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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花子字畫——難得

泗陽縣有句歇後語, 叫“於花子字畫——難得”, 這句話有個來頭。 清朝光緒年間, 泗陽縣有個出名的書畫家於占鼇, 是個歲貢生。 他畫得一手好畫, 寫得一手好字。

那年, 他參加鄉試考舉人, 在考場中, 見到一些考生作弊, 還看不起他們這些有真才實學的窮秀子。 于占鼇一氣, 文章未做完, 就離開了考場。

於占鼇回家以後, 天天跟那些要飯花子、打蓮花落的、唱工鼓鑼的在一起, 人都叫他“於花子”。 他家裡常常揭不開鍋, 就是三天不吃飯也不去乞討, 左鄰右舍有時送點熟飯剩菜, 他既不辭, 也不道謝。

於花子畫畫, 畫花能引來蜜蜂蝴蝶、畫鳥能叫、畫龍能飛、畫魚能遊、畫個美人麼,

能離紙與人對詩文。 真是畫什麼像什麼。 他寫的字更是龍飛鳳舞, 人稱“枯樹掛死蛇”。 他字裡寫的一豎, 活像要飯花子的打狗棍。

當地有個財主叫張士文, 他不懂字畫, 偏偏把客廳裡掛得滿滿的, 其實多半都是假字畫。 當地人不叫他張士文, 都叫他“假斯文”。

這一天, 假斯文辦了十碗八碟一桌菜, 請於占鼇來家畫畫寫字, 同時, 還請了一些地方有名望的人作陪。 於占鼇倒也不客氣, 去了還坐個首席。 酒足飯飽之後, 他嘴一抹, 連一句客氣話也沒說, 抬腿就走。

假斯文白花一桌酒席, 連一個字也沒撈到。 氣得他雙腳直跺, 辮子直撩, 鬍子直翹。 正想撒野, 他的大管家說話了:“這於花子向來吃軟不吃硬,

要想得到他的字畫, 我自有辦法。 ”假斯文說:“只要你能把於花子字畫弄到手, 我重重有賞。 ”

這於占鼇頂喜歡到山門棚兩簷到地的窮人家, 圍著紅泥小火盆, 烤火烤山芋吃。 一邊吃一邊天南海北的談天說地。 有一天, 他到前莊崔老大家串門。 崔老大是假斯文家的佃戶, 住個兩簷到地的馬鞍棚子。 崔老大把于占鼇喊到屋裡烤山芋吃。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談。 於占鼇一抬眼望見那棚頂柴把子上夾著一卷紙, 就問:“你這紙留幹什麼的?”崔老大說:“我想請人寫字畫畫呢!”“請到人沒有?”“還沒有哩!”“拿下來, 我給你寫, 我給你畫!”

說畫就動手, 磨好墨, 拿起筆, 他三塗兩抹, 就畫成了一幅梅花, 畫得鮮枝活梗。 他又大筆一揮, 寫了一副對子:“雪作心腸冰作骨,

不妨耐寒似梅花。 ”

畫完之後, 於占鼇回家去了。 又過幾天, 他聽說那字畫被假斯文騙去了。 於占鼇氣得七竅生煙, 馬上就去找崔老大, 崔老大也不知端倪, 十分後悔。 怎麼辦呢?他們就一同去找假斯文, 一見字畫用幾根甘橘針子釘在牆上, 也沒裝裱, 更是火上加油。 於占鼇伸手就要撕, 崔老大一把拉住。 張士文出來了, 文皺皺、酸不溜溜地假斯文一番說:“于先生你看我這畫如何也?”崔老大答腔了:“好是好, 可惜沒有裝裱, 不如一棵草, 字畫裱得好, 才能算珍寶哩!是不是拿下來讓于先生給你裱一裱?”“那太好了, 就有勞于先生了!”於是, 他就把字畫拿下來交給於占鼇, 還親自把他二人送到大門外。

出了張家大門, 於占鼇把字畫撕的粉碎,

梅花變成了雪花。 張士文氣得乾瞪眼, 嘴唇發紫直哆嗦, 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轉自網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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