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正文

布裡特·馬靈談韋恩斯坦醜聞 男女經濟失衡是根源

“這個行業核心其實是年輕女性的性交易, 她們就像商品, 掌握經濟和藝術主導權的電影人大多是白人直男。 ”

布麗特馬靈

馬靈的代表作《另一個地球》

i愛電影訊 北京時間10月25日消息, 演員、編劇布裡特·馬靈(《另一個地球》《先見之明》)在《大西洋月刊》發表文章, 由韋恩斯坦性騷擾事件談起, 馬靈稱她也曾遭哈威·韋恩斯坦騷擾, 並進一步揭露此類醜聞頻出, 根源是男女在經濟層面、話語權的極度失衡。

重點節選:

韋恩斯坦事發後, 我想起小時候母親的話:“要成為自由的女人, 你首先得經濟上獨立。 ”她是對的。 我大學學了金融, 畢業後在紐約成為了一名投行從業者。 想要的就是用錢買到自由。

在高盛當暑期實習分析師時, 我有優越的職位, 但心態突然變了:如果我必須出賣人生來換食物、水和住所, 那至少得做我內心渴求的事。 大學時我愛上了表演、做電影, 變得更仔細傾聽、有激情和創造力。 我覺得這些是正在消退的品質, 我們的文化喜歡思想前衛、能說會道的人, 能獲取利益卻不考慮誰來承擔後果——通常是窮人、有色人種和女性。 我感覺表演是崇高的追求、小小的反抗。

好萊塢很快讓我從理想主義中醒悟:這個行業核心其實是年輕女性的性交易,

她們就像商品, 掌握經濟和藝術主導權的電影人大多是白人直男。 2017年, 導演工會成員中女性僅占23%, 有色人種11%。

白人直男更傾向從他們的角度講故事, 這是人之常情, 但也代表女性地位低。 他們要的並非我們的藝術性或想像力, 而是身體。 我曾跟很多人一起競爭某恐怖片“護士”一角, 著裝暴露性感;曾參加《比基尼寶貝2》《金髮女郎4》選角, 女角色往往沒名字、作用只是提問引出男主角獨白、很快被殺死來推動劇情。

我曾聽一名男性白人活動家說:“我們的性別和種族擁有所有的權力, 如果你想要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 得徵求她的口頭許可。 如果她是有色人種, 那她受到性別和膚色雙重壓迫,

你得問她兩次。 ”話不妥, 但我感激他試著幫其他男人理解:兩性接觸中, 這種看不見的特權和權力交涉有多複雜。 當前文化教女性去質疑自身、通過男性認可來評估自身價值, 她們很難有說不的話語權。

我思考著好萊塢的權力學, 如果試鏡多是為尋求男性肯定, 故事在政治或道義上無法讓我認可, 那我要在好萊塢走下去, 只能自己當講故事的人。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我不再試鏡, 找了工作, 白天上班, 晚上和週末在圖書館讀編劇書。 這樣好幾年後, 我成了兩部電影的主演和編劇。

簡述背景是為便於大家理解:2014年韋恩斯坦要和我見面時, 我的立場和很多相同經歷的女性略有不同。

(這裡馬靈講到她跟別的很多女性一樣,

被韋恩斯坦邀到他的酒店房間, 邀她一起洗澡)

他顯然想要性或某種色情交易, 而我離開了那個房間——儘管我嚇得發抖、失語。 我能離開, 因為我不僅是演員, 也是編劇、創作者, 即使他永不讓我演他的電影、讓其他電影禁掉我, 我還能自己製作電影謀生。

我講這個, 是因為除了揭露醜聞的勇敢, 思考許可(consent)的經濟也很重要。 韋恩斯坦是個看門人, 能給女演員工作和名望, 這是男權社會下女性獲取表面上的權力和話語權的少數方式之一。 如果她們令他受辱, 無法獲得這工作。 這是藝術、情感的放逐, 更是經濟上的放逐。

牢記這種權力失衡的來源也很重要。 在美國, 女性能以自己名字擁有信用卡僅始於43年前, 晚於男性20多年。 1960年代,女性需男性陪同才能簽署信貸申請表。女性財政自主之晚令人震驚。女性甚至沒有身體自主權,直到70年代丈夫都可以毆打妻子,不經同意與其強行發生性關係,妻子沒有法律追索權。

全世界要尋找/保住工作的女性和掌握生殺大權的男性之間的事,都在一個灰色地帶,“同意”這樣的詞很難完全展現事情的複雜性。因為同意是權力的展現,你得擁有一點點權力,才能去同意一件事。女性通常沒有這個權力,女性和所有行為、穿著、思維、自覺女性化的人類,每天都面臨危機和無形的戰爭。

更大的會談在於強暴文化背景下角色的經濟不平等,男人有世界上絕大部分財富。8個男人就掌握跟36億普通人資產同等的財富,這36億人佔據社會中貧窮的一部分,牛津災荒救濟委員會調查顯示其中絕大部分是女性。從性別看女性較貧窮,意味著要阻止性騷擾和虐待,同樣得去爭取男女同工同酬。也意味著掌握權力的男性和女性得扭轉目前的格局,去招收更多女性工作者,特別是有色人種女性、沒有經濟特權的女性。

對所有人而言,去講述和消費不同的故事會是另外一大步。性虐待、騷擾猖獗,如果你不想融入這種文化,就別買票去看任何宣傳這種文化的電影。這點我和大家都有愧,有時把注意力抽離到史詩大作上是好的,但現在也得去想讓更多電影不以剝削女性身體、針對女性的暴力作賣點,讓更多電影能反映我們居住的現實世界的性別、種族平衡。這也是我作為電視劇主創面臨的挑戰。

你忍受著強權男性的性虐待,部分是因為:女性很少看到自己能有另一個結局。你在小說、電影裡看到,從小到大的故事裡聽到,女性的結局通常很悲慘。而當下真正危險的,是把韋恩斯坦式惡行與男女權力失衡的當前文化環境割裂。這不是因為壞男人和骯髒行業,而是因為我們身處的這個不人道的經濟體系。這個現實讓人不安,但這種不安,可能是邁向一個所有人能自由給出“許可”的人性化世界所必須的。

1960年代,女性需男性陪同才能簽署信貸申請表。女性財政自主之晚令人震驚。女性甚至沒有身體自主權,直到70年代丈夫都可以毆打妻子,不經同意與其強行發生性關係,妻子沒有法律追索權。

全世界要尋找/保住工作的女性和掌握生殺大權的男性之間的事,都在一個灰色地帶,“同意”這樣的詞很難完全展現事情的複雜性。因為同意是權力的展現,你得擁有一點點權力,才能去同意一件事。女性通常沒有這個權力,女性和所有行為、穿著、思維、自覺女性化的人類,每天都面臨危機和無形的戰爭。

更大的會談在於強暴文化背景下角色的經濟不平等,男人有世界上絕大部分財富。8個男人就掌握跟36億普通人資產同等的財富,這36億人佔據社會中貧窮的一部分,牛津災荒救濟委員會調查顯示其中絕大部分是女性。從性別看女性較貧窮,意味著要阻止性騷擾和虐待,同樣得去爭取男女同工同酬。也意味著掌握權力的男性和女性得扭轉目前的格局,去招收更多女性工作者,特別是有色人種女性、沒有經濟特權的女性。

對所有人而言,去講述和消費不同的故事會是另外一大步。性虐待、騷擾猖獗,如果你不想融入這種文化,就別買票去看任何宣傳這種文化的電影。這點我和大家都有愧,有時把注意力抽離到史詩大作上是好的,但現在也得去想讓更多電影不以剝削女性身體、針對女性的暴力作賣點,讓更多電影能反映我們居住的現實世界的性別、種族平衡。這也是我作為電視劇主創面臨的挑戰。

你忍受著強權男性的性虐待,部分是因為:女性很少看到自己能有另一個結局。你在小說、電影裡看到,從小到大的故事裡聽到,女性的結局通常很悲慘。而當下真正危險的,是把韋恩斯坦式惡行與男女權力失衡的當前文化環境割裂。這不是因為壞男人和骯髒行業,而是因為我們身處的這個不人道的經濟體系。這個現實讓人不安,但這種不安,可能是邁向一個所有人能自由給出“許可”的人性化世界所必須的。

同類文章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