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蘇丹卿這使得我心裡順暢不少。
當時, 天還飄著雪, 很柔軟的落在牌坊上, 也很溫柔的靠近了我的發梢。
一時間, 我有些捨不得走了。
像是著了迷似的, 哪怕只是坐在邊上的石墩上, 也覺得享受, 哪怕是褲子再濕了, 也覺得沒什麼。 直到現在, 我也無法解釋當時的自己, 還是不是自己。
離開牌坊, 走進村子的時候, 尋思著要不要在牌坊留個影, 後來想想, 覺得不妥。 這般滄桑神聖, 象徵著榮耀和輝煌的見證, 又豈是我這一個小小女子, 所能沾染的呢?能好好近身看一番, 就已是最好的安排。
穿過熟悉的巷子,
——為不辜負這裡, 我寧可拿往前所有的相遇換這只有一次的傾聽。
聽, 花開了, 飄在空中。 聽, 花笑了, 落在發梢。 聽, 花呢喃, 丟在了我的心裡。 此時的你, 是不是很羡慕, 是不是也想著趁一個風花雪月的時候, 來這裡走走, 來看看西遞真正的容顏?
依著友人的意思,
坐在捲簾下的時候, 風正好吹過院牆, 吻過竹林, 簌簌的聲音, 像是誰在耳畔呢喃?細聽, 原來是西遞的聲音。 原來, 不管是在哪裡,
喝過一壺茶後, 我再耐不性子, 繼續禪坐下去。 恨不得馬上鑽去西遞的心窩裡, 聽聽她的聲音, 聽聽她對這個美麗的小鎮是怎樣的一個眷念?
原諒我無法隔著一堵牆靜心聆聽, 原諒我這般衝動撕開一切, 原諒我平日裡的滿口胡纏, 只因來了西遞, 只因看清了她的容顏, 我已不能自拔。
我想, 我已不再是我。
離開三號小鎮的時候, 茶水還剩一點,
“杏花零落清明雨, 捲簾雙燕來還去。 枕上玉芙蓉, 暖香堆錦紅。 翠翹金鈿雀, 蟬鬢慵疏掠。 心事一春閑, 黛眉顰遠山。 ”
只是杏花未開, 清明雨也未落, 只是沒雀沒蟬。 但有境有意, 也是我趁月夜來, 好好閑疏一把心事。 友人領著我, 走了一道似熟悉也似陌生的小路, 靠著田地, 挨著粉牆黛瓦, 沿著遠處千山暮雪, 即便已是傍晚, 但天色還是不錯的。 任誰也不會料到, 紅梅含苞待放駐落在湖邊, 小鎮倒映水中, 隱隱約約, 就欠紅掌清波一縷漣漪了。 但偏偏, 飛鳥掠影, 就這麼一瞬間, 竟已春暖花開。
想是還缺著什麼, 我便就可以登上走馬樓,
暮色漸臨, 炊煙已起, 人家煙火的味道便開始彌漫在整個深巷陋弄, 狗吠聲也開始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遊客似乎散去無幾, 只剩下我與友人還在邁著步子。 農家的大姐端著飯碗站在自家的門檻處, 一邊瞧著我們, 一邊吃著飯菜, 這是一種享受, 也是城裡頭沒有的景象。 我喜歡這樣的平淡, 真實。 之所以喜歡走走停停, 也正是因為真實, 這是如今已難得的一種奢侈。
只是夜色來得太快, 總是來不及將這小鎮好好收藏眼底, 就已經匆匆收起。
但這並不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我已知足, 也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