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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遞與三號小鎮

作者:蘇丹卿這使得我心裡順暢不少。

當時, 天還飄著雪, 很柔軟的落在牌坊上, 也很溫柔的靠近了我的發梢。

一時間, 我有些捨不得走了。

像是著了迷似的, 哪怕只是坐在邊上的石墩上, 也覺得享受, 哪怕是褲子再濕了, 也覺得沒什麼。 直到現在, 我也無法解釋當時的自己, 還是不是自己。

離開牌坊, 走進村子的時候, 尋思著要不要在牌坊留個影, 後來想想, 覺得不妥。 這般滄桑神聖, 象徵著榮耀和輝煌的見證, 又豈是我這一個小小女子, 所能沾染的呢?能好好近身看一番, 就已是最好的安排。

穿過熟悉的巷子,

路過熟悉的店鋪, 走過熟悉的石板路, 一切曾是這般熟悉。 此時看來, 這有的新的感悟。 像是籬笆裡的一朵花, 開了謝了, 還是舊年的樣子。 只是, 瞧著我的眼裡, 卻是一年又是一年的變幻。 西遞我來過, 但風吹散了我的身影, 雨洗刷了石板路上我留下的扣痕。 因此, 去年花謝了, 今年又開了, 但卻不是去年的花。 因此, 看著熟悉的西遞, 我不得不說, 自己這次真算是來過一次了, 只是一次罷了。

——為不辜負這裡, 我寧可拿往前所有的相遇換這只有一次的傾聽。

聽, 花開了, 飄在空中。 聽, 花笑了, 落在發梢。 聽, 花呢喃, 丟在了我的心裡。 此時的你, 是不是很羡慕, 是不是也想著趁一個風花雪月的時候, 來這裡走走, 來看看西遞真正的容顏?

依著友人的意思,

還意猶未盡的時候, 就進了一條曲折的小巷子。 我一愣, 這是我不曾走過也不曾知道的一條小路。 但再走進一座院落的時候, 耳後傳來這麼一句詩話:曲徑通幽處, 禪房花木深。 果不其然, 院子裡種著一片小竹林, 石子鋪成的小路蜿蜿蜒蜒直到一席捲簾之下。 木板砌房, 一張桌子, 兩把椅子, 一排書, 恰是喝茶的好地方。 若是再風雅點, 則就是品茗探幽的好去處了。 這怕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的“小鎮”了罷。 即便是我常年去往的西塘古鎮, 也沒見得讓我如此甚喜的地方, 何況又是“曲徑通幽, 禪房花木”。

坐在捲簾下的時候, 風正好吹過院牆, 吻過竹林, 簌簌的聲音, 像是誰在耳畔呢喃?細聽, 原來是西遞的聲音。 原來, 不管是在哪裡,

風中總有她的呼吸, 她的聲音。 友人說, 西遞是一個男人, 宏村是一個女人。 聽著這話, 想著分析, 有些不假。 但再三斟酌, 我遇見的西遞, 恰好是早春, 恰好是睡眼迷離, 恰好是雪花綻開, 恰好是曲徑通幽。 那如何, 豈是一個郎兒之身?這般若此, 又豈不是辜負了小姐繡樓空蕩了這麼多年?

喝過一壺茶後, 我再耐不性子, 繼續禪坐下去。 恨不得馬上鑽去西遞的心窩裡, 聽聽她的聲音, 聽聽她對這個美麗的小鎮是怎樣的一個眷念?

原諒我無法隔著一堵牆靜心聆聽, 原諒我這般衝動撕開一切, 原諒我平日裡的滿口胡纏, 只因來了西遞, 只因看清了她的容顏, 我已不能自拔。

我想, 我已不再是我。

離開三號小鎮的時候, 茶水還剩一點,

茶杯還是熱著的, 只是雪已經停了。 尋思著, 趁月夜的時候, 再來這裡, 坐在捲簾下, 即便茶涼了, 也是應了一道好景。

“杏花零落清明雨, 捲簾雙燕來還去。 枕上玉芙蓉, 暖香堆錦紅。 翠翹金鈿雀, 蟬鬢慵疏掠。 心事一春閑, 黛眉顰遠山。 ”

只是杏花未開, 清明雨也未落, 只是沒雀沒蟬。 但有境有意, 也是我趁月夜來, 好好閑疏一把心事。 友人領著我, 走了一道似熟悉也似陌生的小路, 靠著田地, 挨著粉牆黛瓦, 沿著遠處千山暮雪, 即便已是傍晚, 但天色還是不錯的。 任誰也不會料到, 紅梅含苞待放駐落在湖邊, 小鎮倒映水中, 隱隱約約, 就欠紅掌清波一縷漣漪了。 但偏偏, 飛鳥掠影, 就這麼一瞬間, 竟已春暖花開。

想是還缺著什麼, 我便就可以登上走馬樓,

拋一拋繡球。 只是不知道西遞, 是怎麼想的?

暮色漸臨, 炊煙已起, 人家煙火的味道便開始彌漫在整個深巷陋弄, 狗吠聲也開始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遊客似乎散去無幾, 只剩下我與友人還在邁著步子。 農家的大姐端著飯碗站在自家的門檻處, 一邊瞧著我們, 一邊吃著飯菜, 這是一種享受, 也是城裡頭沒有的景象。 我喜歡這樣的平淡, 真實。 之所以喜歡走走停停, 也正是因為真實, 這是如今已難得的一種奢侈。

只是夜色來得太快, 總是來不及將這小鎮好好收藏眼底, 就已經匆匆收起。

但這並不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我已知足, 也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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