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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風殺死了你的善良

十年前, 我讀小學, 轉學那天, 班主任領著我進教室。 座位已經安排好了, 只有最後兩排還有空, 分別坐著兩個男孩。

老師讓我先坐,

到時候再調換, 問我坐哪個位子。

我當時誰都不認識, 不知道怎麼選的時候, 有人起哄, 別跟周楠坐一起, 他有病。

話音一落, 全班就都笑出聲。

老師忙著制止的時候, 我看向最後一排。 那是個穿著白T恤的男孩, 低著頭, 腦袋剃得乾淨, 幾乎能看得見頭皮。

我不知道他什麼病, 但大家都那麼說, 我下意識就選擇了另外一個。

那時候三年級, 大家都很小, 基本沒有對我這個外來戶有什麼排斥, 我跟他們玩得也很好。

熟悉之後, 我知道那個白T恤男孩叫周楠。

所有的一切都很和諧, 只有一件事, 周楠似乎被隔絕在團體之外。

周楠並不經常來襲學校, 來了也是安靜的坐在位子上做作業。

小孩子對地域這種東西不敏感, 卻對他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光頭有著明顯的排斥。

而本來只是被忽視的周楠, 因為我選座位的原因, 這種排斥成倍增長。

我不清楚他得了什麼病, 但他有時候戴著口罩上課, 有時候戴著帽子上課, 有時候課間還會拿藥出來吃, 有時候手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就是這樣小小的行為, 卻讓他跟整個班級分隔開來。

也許因為我經常轉頭, 無意識去注意周楠, 有一次同桌問我, 你總看他幹什麼。

我嚇一跳的同時否認:我沒看。

同桌似乎松了口氣, 朝角落裡的周楠瞥去輕蔑一眼, 低聲對我說, 你不要老看他, 小心被傳染。

我心裡想的是, 有什麼病這麼容易傳染的話怎麼可能來學校?

當然, 我不可能說出來, 我只是點點頭。

但我慢慢的, 別默認了他們的作為,

選擇跟他們一同忽視周楠的存在。

沒有打他罵他, 沒有言語攻擊, 但冷漠的排斥卻比割在身上的刀子要鋒利。

有一次我值日, 班級人都走光了, 我一個人扛不動水擦黑板, 周楠就在座位上坐著。

當我第N次脫手滑到水桶的時候,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

班級裡空蕩蕩了, 想都知道是誰。 然而那一刻, 我拉開了水桶。

那雙瘦弱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 然後慢慢收了回去。

我才後知後覺裝模作樣解釋起來, 說不用幫忙, 一點都不重的……

周南嘴角短暫笑了下, 回到座位了, 直到我值日完離開, 他都沒有從書上抬起頭。

這件事很久遠了, 久到幾乎快忘記。

直到前段時間我初中的妹妹跟我說了一件事, 才從記憶的蒙塵中被翻了出來。

我妹讀初二,

成績中等, 朋友若干, 在班級裡屬於剛好有幾個好朋友說話, 但又不是非常擅長交際的人。

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不必強求成為社交多麼厲害的人物, 這樣就很好。

但那天她哭著說的那句話, 我下意識就覺得她被欺負了。

我問是不是有人排斥你?

她說不是她, 是另外一個。

那是他們班裡非常不受歡迎的一個學生, 大概因為家裡原因, 身上總是穿著不太乾淨的衣服。

我妹說, 也不是特別髒, 就是有一點點味道而已。

但是她成績差, 沒朋友, 再加上身上難聞的味道, 理所當然就成了班級裡被欺辱的那個人。

有時候少年人的心思很奇怪的, 而其中一個非常顯著的特性就是容易跟風。

因為髒、臭、沒朋友, 她被排斥,

那些原本覺得事不關己的人漸漸也加入了淩辱的行列, 好像不這樣做就會被安置在對立面一樣。

他們經常把吃剩的豆漿倒在她書包裡, 把不要的麵包撕成碎屑灑在她頭上, 甚至把她的書包從五樓扔下去, 然後一齊趴在圍欄上笑, 聲音響亮得高年級的學生都止不住吹口哨。

她最好的朋友也加入欺負那位同學的陣營, 好害怕自己也變得跟他們一樣。

我妹聲音哽咽, 說覺得她好可憐。

我沉默了很久。

這兩年, 看過太多校園霸淩事件, 被欺辱的那個人選, 通常是班級裡比較特殊的一個存在, 大概家庭原因, 跟同齡人有些不一樣, 而這不一樣, 似乎就成了悲慘遭遇的催化劑。

而更讓我難以理解的是, 明明都是孩子, 為什麼有的人能做出那樣的事?

我妹尚且還為同學難過,那些把豆漿倒她書包裡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怕的不是欺辱的行為,而是沒有人告知他們這樣是錯誤的。

十幾歲的少年,尚不知為惡是什麼,就已經做出了這個世上最令人無法原諒的事。

該說他們是壞的嗎?可在他們也有人性本善的時候。

誰給灌輸了這樣一個觀念,誰沒有好好引導導致今日局面?

人到底能壞到什麼程度?並不是這樣,

也許第一個看不慣的人確實是因為過節,接下來的那些人,又是因為什麼呢?

誠如我妹的同桌,因為害怕與眾不同,所以選擇跟風,將欺辱同一個人變成同一個陣營的標誌。

這跟當時的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唯一區別的,不過一個是肉體欺辱,一個是精神排斥。

人性本善,呱呱墜地的那瞬間,都有著同樣清澈的雙眸。

究竟是什麼殺死了你的善良?

我妹尚且還為同學難過,那些把豆漿倒她書包裡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怕的不是欺辱的行為,而是沒有人告知他們這樣是錯誤的。

十幾歲的少年,尚不知為惡是什麼,就已經做出了這個世上最令人無法原諒的事。

該說他們是壞的嗎?可在他們也有人性本善的時候。

誰給灌輸了這樣一個觀念,誰沒有好好引導導致今日局面?

人到底能壞到什麼程度?並不是這樣,

也許第一個看不慣的人確實是因為過節,接下來的那些人,又是因為什麼呢?

誠如我妹的同桌,因為害怕與眾不同,所以選擇跟風,將欺辱同一個人變成同一個陣營的標誌。

這跟當時的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唯一區別的,不過一個是肉體欺辱,一個是精神排斥。

人性本善,呱呱墜地的那瞬間,都有著同樣清澈的雙眸。

究竟是什麼殺死了你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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