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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醃菜季,農村人心裡滿滿的都是回憶

又到一年醃菜季 , 心裡滿滿的都是回憶。

記得以前, 在我們那裡的農村幾乎沒有一家不自己醃鹹菜的, 倒不是每家每戶都多麼愛自己醃鹹菜,

那時的生活條件不好, 冬天沒有新鮮蔬菜, 只有秋天儲存下來的大白菜、圓白菜、土豆、蘿蔔, 哪像現在冬天隨時吃到五花八門的新鮮蔬菜。 但是農民也不可能天天都吃熬白菜, 沒有油啊, 也就是白水熬白菜, 白水煮蘿蔔, 還不如吃鹹菜喝咸湯呢!即便那些儲存下來的菜也要省著吃, 大多要留下來以備來客人或過大年用。

特別是那時的農村, 一年四季也少不了賣力氣, 村裡人冬天還上山打柴呢, 背那麼沉重的木柴, 走那麼遠的山路, 要出多少汗?還不是靠鹹菜當家嗎?要不身上沒有勁兒啊!可以說鹹菜就是農村的當家菜, 這是一點兒都不誇張的。 當時就是買醬、油、醋也要從雞屁股裡往外掏呢!什麼東西便宜?大概就是鹹鹽便宜了,

好像當時的鹹鹽特別的鹹, 都是大顆粒還黑黑的, 不像現在的咸鹽白白淨淨的。

以前農村沒有買賣蔬菜的活動, 農民吃菜都是自給自足, 一年裡有菜的時日不是很長, 大半年的日子裡, 飯桌上就只有鹹菜了。

醃鹹菜, 是一個家庭的大事。

每年的夏至前後, 下種, 大白菜, 芥菜是當家菜。 出苗後間苗, 幾番鋤草, 到秋分前後, 張羅醃菜。 洗菜, 淘菜, 碼起來, 等水瀝幹。 因為怕豬怕雞怕狗搞污染, 需要嚴格看管門戶。

第三天摁菜, 頭號的大缸兩口, 七八十斤的鹹鹽。 幾百斤的長白菜、芥菜, 需要臂膊粗壯的女人或者男人來操作, 一顆顆白菜碼進缸裡, 撒少量的鹽, 加少量的水, 一層層碼進去, 做成一個白菜的垛。 等白菜超出缸沿兒後, 壓上一塊光滑乾淨的石頭。 過幾天, 缸裡的白菜降下去, 再洗一部分白菜碼進去, 那叫填缸。 醃鹹菜的方法跟醃白菜差不多, 芥菜疙瘩水分少, 填缸任務比較小, 但是需要的鹹鹽特別多, 幾十斤不在話下。

然後, 是天天摁缸, 直到白菜變成了酸菜,

芥菜變成了鹹菜疙瘩。 但是, 仍然需要經常攪動菜缸裡的湯, 保持它不生成一層白膜。

醃一大缸酸菜和一大缸鹹菜的工程非常浩大, 可能需要耗時一個多月, 期間, 還可以拾揀菜頭菜腦兒切碎, 加上紅綠辣椒、橘色的胡蘿蔔翠綠的芹菜段兒肥白的大蒜瓣兒少量的鹽, 再摁一小缸碎酸菜。 或者把芥菜擦成絲兒, 芥菜纓子切成段兒, 加點兒花椒少量的鹽摁一罐子酸菜。 醃蔥葉兒是講究人家的鹹菜, 把鹽直接撒在蔥上不能加水。 滴些蔴油蔥葉兒會更加油綠。 在醃制過程中, 女人們每天早晨起來, 洗淨手後,是要和缸的,把缸裡面的白沫撈出或是打散,一個月後,直到菜湯變得特別清亮,芥菜也沒了生味,醃制的鹹菜疙瘩才算大功告成。每天早上吃飯,都是飯桌搭台,抹布開道(指擦桌子),筷子報幕,鹹菜盤子出場,拉開吃早飯的序幕。即便是現在,我們這裡的飯店不論有多高檔,都還保留著上頭道菜的習慣,也就是上鹹菜,甚至是婚慶宴也得上鹹菜,而且都是免費的。如果哪個飯店和客人收鹹菜錢,人們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些年,能夠醃齊備以上幾種長長短短的鹹菜酸菜已經是醃菜事業中的最高水準了。

醃鹹菜對於每個家庭都是拿手的絕活,再蠢笨的農家女人也是會醃鹹菜的。母親醃的鹹菜,堪稱絕活兒。

每年入冬前,母親都會挑了梆子少包芯好的白菜做為原料,其次,用未沾過油的鍋熬好了小茴香水涼著備用,再準備了大粒的鹽和辣椒面候著,只等洗好的、涼過水的白菜而一起入缸。而洗白菜是個細活苦活,母親是不將就的人,所以每次洗菜水井邊,擺上好幾個盆盆桶桶,一道一道地洗,一遍一遍地換著水再洗。我被叫了幫忙也最多是在旁邊看著,或給母親接接水而已,母親怕凍著我,是絕不會讓我搭手洗的。每次洗完白菜的母親的手都是凍得通紅而僵直的,很是惹人心疼。母親卻仿佛樂在其中,而現在知道,那又怎能是樂在其中呢?

醃的時候母親更要講究些,一顆白菜一劈為二菜心朝上從缸底碼放,菜心上均勻地撒上大粒鹽,一層白菜、一層鹽地碼到缸滿,再將涼好的小茴香水到了進去,用早已預備好的洗乾淨的石頭壓在菜上,蓋上缸蓋,一般一個月左右菜就被醃熟了。這時,撈出菜或撇了直接吃,或切成絲熟了蔥油拌著吃,或切絲熗鍋炒了吃。無論哪一種吃法,都是極好吃的。我最愛吃的是酸菜燴粉條。

母親醃的鹹菜的好在於色香味俱佳。一缸的鹹菜,鹽水是清亮亮的,紅蘿蔔的紅,黃蘿蔔的黃,芹菜的翠,辣椒的青,各是各的清爽怡人的樣子,眼觀之即生出食之的欲望。吃起來更是咸酸適宜地脆生生,那叫一個好吃。而有鹹菜的飯食對我就算是一頓美食了。村裡的女人、小孩總要到家裡要點鹹菜,當人誇讚我家的鹹菜好吃時,母親臉上蕩漾著略帶驕傲的笑容。母親醃的鹹菜和酸菜很受追捧,尤其受孕婦們的青睞,村裡很多害口的孕婦們都吃過母親醃的鹹菜和酸菜,母親也樂得就此手藝説明需要的人,我也是吃著“母親的味道”度過了和她們一樣的非常時期。就是隨著我們住了樓房,我家的地下室裡還保留著母親醃菜的兩口小缸。

成家後,住在城裡樓上。醃鹹菜也就不怎麼方便,可我一直還是保留著吃鹹菜習慣。每當回到村裡老家、哥哥、姐姐、姨姨們都會用大袋小袋給提著各種鹹菜給我送來,我都會欣然接受。有時覺得鹹菜疙瘩,就像農村人樸實的情懷,話語不多,卻真誠實在,不講究,不做作,不抱怨,踏實地過著平凡的日子,每天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住進城裡樓房的第一代、第二代農村人,到了秋天仍然按捺不住醃鹹菜的衝動,於是,就去菜市場或者早市尋覓一番,刮刮洗洗,切切拌拌,搞幾個罎子罐子羅列在廚房裡,聞到那熟悉的菜發酵的味兒,心裡一陣踏實幸福,感覺自己的生命脈絡清晰可尋,祖先的傳統沒有中斷,一條隱秘的河流嘩嘩淌過心靈深處的溝溝壑壑,於是,人們的心裡產生了說不出的安慰感和歸宿感。

洗淨手後,是要和缸的,把缸裡面的白沫撈出或是打散,一個月後,直到菜湯變得特別清亮,芥菜也沒了生味,醃制的鹹菜疙瘩才算大功告成。每天早上吃飯,都是飯桌搭台,抹布開道(指擦桌子),筷子報幕,鹹菜盤子出場,拉開吃早飯的序幕。即便是現在,我們這裡的飯店不論有多高檔,都還保留著上頭道菜的習慣,也就是上鹹菜,甚至是婚慶宴也得上鹹菜,而且都是免費的。如果哪個飯店和客人收鹹菜錢,人們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些年,能夠醃齊備以上幾種長長短短的鹹菜酸菜已經是醃菜事業中的最高水準了。

醃鹹菜對於每個家庭都是拿手的絕活,再蠢笨的農家女人也是會醃鹹菜的。母親醃的鹹菜,堪稱絕活兒。

每年入冬前,母親都會挑了梆子少包芯好的白菜做為原料,其次,用未沾過油的鍋熬好了小茴香水涼著備用,再準備了大粒的鹽和辣椒面候著,只等洗好的、涼過水的白菜而一起入缸。而洗白菜是個細活苦活,母親是不將就的人,所以每次洗菜水井邊,擺上好幾個盆盆桶桶,一道一道地洗,一遍一遍地換著水再洗。我被叫了幫忙也最多是在旁邊看著,或給母親接接水而已,母親怕凍著我,是絕不會讓我搭手洗的。每次洗完白菜的母親的手都是凍得通紅而僵直的,很是惹人心疼。母親卻仿佛樂在其中,而現在知道,那又怎能是樂在其中呢?

醃的時候母親更要講究些,一顆白菜一劈為二菜心朝上從缸底碼放,菜心上均勻地撒上大粒鹽,一層白菜、一層鹽地碼到缸滿,再將涼好的小茴香水到了進去,用早已預備好的洗乾淨的石頭壓在菜上,蓋上缸蓋,一般一個月左右菜就被醃熟了。這時,撈出菜或撇了直接吃,或切成絲熟了蔥油拌著吃,或切絲熗鍋炒了吃。無論哪一種吃法,都是極好吃的。我最愛吃的是酸菜燴粉條。

母親醃的鹹菜的好在於色香味俱佳。一缸的鹹菜,鹽水是清亮亮的,紅蘿蔔的紅,黃蘿蔔的黃,芹菜的翠,辣椒的青,各是各的清爽怡人的樣子,眼觀之即生出食之的欲望。吃起來更是咸酸適宜地脆生生,那叫一個好吃。而有鹹菜的飯食對我就算是一頓美食了。村裡的女人、小孩總要到家裡要點鹹菜,當人誇讚我家的鹹菜好吃時,母親臉上蕩漾著略帶驕傲的笑容。母親醃的鹹菜和酸菜很受追捧,尤其受孕婦們的青睞,村裡很多害口的孕婦們都吃過母親醃的鹹菜和酸菜,母親也樂得就此手藝説明需要的人,我也是吃著“母親的味道”度過了和她們一樣的非常時期。就是隨著我們住了樓房,我家的地下室裡還保留著母親醃菜的兩口小缸。

成家後,住在城裡樓上。醃鹹菜也就不怎麼方便,可我一直還是保留著吃鹹菜習慣。每當回到村裡老家、哥哥、姐姐、姨姨們都會用大袋小袋給提著各種鹹菜給我送來,我都會欣然接受。有時覺得鹹菜疙瘩,就像農村人樸實的情懷,話語不多,卻真誠實在,不講究,不做作,不抱怨,踏實地過著平凡的日子,每天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住進城裡樓房的第一代、第二代農村人,到了秋天仍然按捺不住醃鹹菜的衝動,於是,就去菜市場或者早市尋覓一番,刮刮洗洗,切切拌拌,搞幾個罎子罐子羅列在廚房裡,聞到那熟悉的菜發酵的味兒,心裡一陣踏實幸福,感覺自己的生命脈絡清晰可尋,祖先的傳統沒有中斷,一條隱秘的河流嘩嘩淌過心靈深處的溝溝壑壑,於是,人們的心裡產生了說不出的安慰感和歸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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