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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情感故事)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 我在部隊服役, 任通訊排長。 有一次, 我奉命帶領全排的戰士去執行任務, 從基地出發二十裡到大青山下開始架線。 全長五十多公里, 需穿過大青山和一座不知道名的山。

在山林裡架線, 最大的方便就是不用立杆, 可直接架在樹上。 我們三十幾個生龍活虎的小夥子, 像一群放山的猴子, 上竄下跳, 沒用兩天就進入到山林的深處。 這天傍晚, 我們圍著火堆吃完飯, 剛要休息。 負責站崗的戰士小張跑來報告:“排長, 有狼。 ”一聽到有狼, 我心裡就是一哆嗦, 一面吩咐戰士把火堆然大點, 一面帶著兩個戰士,

隨著小張朝著發現狼的方向跑去。

傍晚的山林, 一切都模模糊糊, 風送濤湧, 山林搖曳, 時不時地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 讓人頭皮發麻。 我倆搜尋了一圈, 沒發現狼的影子, 據小張說, 他正在站崗, 忽聽前面有響動, 嚇了一跳。 仔細看去前面有一黑影晃動, 忙打開手電燈照過去, 見離自己幾十米遠處, 有一條狗正盯著自己。 不過他緊接著就反應過來, 這深山老林裡, 哪來的狗, 一定是狼。 嚇得小張忙舉槍想打, 那狼一看小張舉槍, “噌”的沒影了。

怕遭到狼群的襲擊, 我們燃了一夜火堆, 都提心吊膽地, 好歹, 一夜相安無事。 天亮後, 我們又繼續架線。 山裡有狼, 在每個人的心裡都留下了一絲恐懼。 戰士們沒了剛進山時的激情,

都默默地幹活, 大概都想快點幹完走出山林, 按圖紙上標的今晚我們就可以架到山外了。

上午時分, 又發現了狼的影子, 小張認出還是那條狼, 它躲在一棵大樹後探頭探腦, 見我們發現了它, 一轉身, 又跑掉了。

這條狼在幹什麼, 為什麼老跟著我們?是在偵察我們的人數, 還是狼群的先鋒?我們的心裡都發了毛, 大夥一核計, 如果再發現這條狼, 乾脆給它一槍。

下午兩點多, 那條狼又出現了, 這次, 它更加大膽了, 出奇不意猛地竄了出來, 一口叼起我放在石頭上的挎包, 扭頭就跑。 這還了得, 包裡有圖紙和指北針等, 我拎起槍在後面緊追。 幾個戰士也隨後跟著我追了下來。 那條狼跑得並不太快。 離我們有一二十米遠, 我舉起槍, 對著它放了一槍,

沒打著, 又放了一槍。 那狼見我放槍, 顯得非常機智, 左蹦右轉的, 可是最後還是被我一槍打中了。 它一個跟頭攮在了地上, 可是沒想到, 它倒在地上只有幾秒鐘, 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繼續向前跑去。 嘴裡還是叼著我的挎包, 路上留下了一趟血跡。

戰士們又要放槍, 我一擺手。 我覺得這條狼很奇怪, 它到底要幹什麼?

追了大約五六裡地, 那狼越跑越慢, 幾乎搖擺起來。 也就在這時, 我們遠遠地看見了前面有一間茅草土屋, 不大, 看樣不足十平方米。 奇怪呀, 這裡怎麼會有人住?離那小屋還有十幾米遠了, 那狼突然停住了搖晃, 加快了速度, 像運動員最後衝刺那樣, 從喉嚨裡發出“嗚”的一聲吼叫, 猛地撞開了小屋門, 進了小屋裡。

我們好奇地跟進了小屋。 刹時, 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我看見了一幕一生都難以忘卻的慘像:破舊的小茅草屋裡, 地上鋪著幾塊排在一起的木頭, 木頭上是些茅草, 還有兩床破舊的被子。 靠牆邊的木頭上躺著一具女屍, 看樣子已死去幾天了, 屍體開始腐爛, 整個屋子裡充滿了一股刺鼻子的臭味。 那條剛沖進來的狼倒在了地上, 艱難地喘息著。 血水順著腦袋汩汩地往外冒, 流到了地上。 讓我們驚訝的是, 在狼的肚子上, 趴著兩個有一兩歲大的孩子。 瘦得皮包骨, 也是滿身血污。 孩子的嘴裡叼著乳頭, 正猛勁地吮著。 孩子的臉上, 分不清是淚水, 還是血水。 被抹得幾乎看不到肉色。 身上滿是泥土, 髒兮兮的小手裡, 各自還緊緊地攥著一個乳頭,

好象生怕它跑了。 孩子的嘴拚命地抽動著, 看樣子奶水並不多, 奶子已乾癟了。 這時, 我們才看清了這不是狼, 是一條狗。 狗被槍打中了腦袋, 它對我們哀怨地看了最後一眼, 一挺脖子, 死了。 我頓時明白了, 這條狗是在引我們來救這兩個孩子。 此時此刻,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回頭看, 戰士們也都是淚流滿面。 儘管我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這深山裡, 孩子的父親哪裡去了?看樣子是這條狗在這個女人死後一直在餵養著這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我們不該打死它。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這狗在受到如此重傷的時候, 能跑這麼遠的路, 簡直是個奇跡。 多麼有人情味的一條狗呀!我的心被震顫了, 情不自禁地跪在被自己槍殺的母狗身邊。 同時又為這兩個孩子感到後怕,慶倖他們活了下來,沒有被野獸吃掉。

兩個只顧吮奶的孩子,一抬頭,看見了我們。嚇得“哇……”的哭了,並邊哭著邊扒拉著把腦袋往狗的肚子底下鑽。我伸手把兩個孩子抱在了懷裡。那兩個孩子哭著往外掙,直到一個戰士拿出了隨身帶的餅乾給他們。他們只顧大口地吃著,才忘記了哭。稍大一點的是女孩,小一點的是男孩。

我們含著眼淚,掩埋了孩子的母親和那條狗,並立了木碑。為了紀念這條狗,我們在狗的碑上刻下了“狗娘之墓”同時,我們在那小屋裡還發現了一窩狗崽子,有四隻,還都活著,我們無不感覺到這條狗,真是個了不起的母親。

我們把這兩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和那些失去母親的狗崽,一起帶下了山。一直沒有找到孩子的父親。有的說,他們是為躲避仇家的追殺;有的說,這家男的是個殺人犯,為逃避追捕;還有的說……眾說紛紜,至於這家到底是哪裡人,為什麼住在山裡?我至今也沒弄明白。出山后,為了彌補心裡對那條狗的歉疚,我說服我的父母,收養了這兩個孩子,起名一個叫山山,一個叫林林。

一晃,近二十年過去了,到秋天,山山和林林也該大學畢業了。幾天來,我心裡總是纏繞著一個想法,該帶山山和林林到他們娘的墳上去看看了,把這段辛酸的故事告訴他們。讓他們為他們的娘和“狗娘”的墳上填捧土。可我又怕傷害著他們,他們一直視我為親生父親。

我該怎麼做呢?

同時又為這兩個孩子感到後怕,慶倖他們活了下來,沒有被野獸吃掉。

兩個只顧吮奶的孩子,一抬頭,看見了我們。嚇得“哇……”的哭了,並邊哭著邊扒拉著把腦袋往狗的肚子底下鑽。我伸手把兩個孩子抱在了懷裡。那兩個孩子哭著往外掙,直到一個戰士拿出了隨身帶的餅乾給他們。他們只顧大口地吃著,才忘記了哭。稍大一點的是女孩,小一點的是男孩。

我們含著眼淚,掩埋了孩子的母親和那條狗,並立了木碑。為了紀念這條狗,我們在狗的碑上刻下了“狗娘之墓”同時,我們在那小屋裡還發現了一窩狗崽子,有四隻,還都活著,我們無不感覺到這條狗,真是個了不起的母親。

我們把這兩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和那些失去母親的狗崽,一起帶下了山。一直沒有找到孩子的父親。有的說,他們是為躲避仇家的追殺;有的說,這家男的是個殺人犯,為逃避追捕;還有的說……眾說紛紜,至於這家到底是哪裡人,為什麼住在山裡?我至今也沒弄明白。出山后,為了彌補心裡對那條狗的歉疚,我說服我的父母,收養了這兩個孩子,起名一個叫山山,一個叫林林。

一晃,近二十年過去了,到秋天,山山和林林也該大學畢業了。幾天來,我心裡總是纏繞著一個想法,該帶山山和林林到他們娘的墳上去看看了,把這段辛酸的故事告訴他們。讓他們為他們的娘和“狗娘”的墳上填捧土。可我又怕傷害著他們,他們一直視我為親生父親。

我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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