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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部分小學生家長“課業負擔”調查

調查動機

就孩子的教育來說, 家庭教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越來越多的家長也充分認識到這一點。 然而, 當前出現的一些情況似乎扭曲了家庭教育的本意。 比如, 最近爆出的“陪寫作業家長心梗”以及各種“奇葩”課後作業, 老師留給孩子的課後作業似乎成了給家長佈置的作業。 小學生家長的“課業負擔”究竟怎樣?《法制日報》記著進行了調查。 法制日報記者陳磊

語文下周聽寫, 週末做好複習。

數學學習了××, 希望週末回家複習。

今天的英語學習了×課, 週末回家複習。

11月4日上午, 坐在北京市朝陽區一家培訓機構家長區的王英一邊等著兒子下課,

一邊流覽著兒子學校的微信通知群, 一臉無奈。

“我兒子剛上小學一年級, 週末就是複習、預習, 複習、預習。 ”王英向《法制日報》記者感慨, 孩子的課餘作業真不少, 每天晚上都需要花一個小時以上, 家長也跟著受累。

記者調查發現, 作為小學一二年級學生的家長, 受累苦惱的不僅是課餘家庭作業, 還有替孩子值日、接送難題等。

一年級小學生1.5小時完成作業

王英今年30多歲, 北京本地人, 在北京市朝陽區一家公司工作, 夫妻倆只有一個兒子, 孩子今年9月上一年級, 就讀于朝陽區一所小學。

前一天是週五, 下午3點多, 王英就收到老師的短信提醒, 讓家長趁著週末在家幫孩子複習、預習。

“孩子放學後先吃飯,

再玩一會兒, 我大概6點半到家, 一邊吃飯一邊陪他學習。 ”王英說。

當天學習的是多音節拼寫。 王英先讓兒子將每個音節抄寫4遍, 一共抄寫10個音節。 兒子還不能熟練書寫, 孩子在抄寫時不是把各個字母擠在一起, 就是把字母寫出格, 或者乾脆斜到上下行去;各個字母不是太大, 就是太小, 有的字母歪歪扭扭認不出來。 她只好一遍一遍擦掉, 直到字母寫得差不多為止。

等抄寫完畢, 她讓兒子再全部看一遍, 然後開始聽寫。 結果顯示, 有兩個音節錯誤。 她給兒子指出來並再抄寫幾遍。

“老師每次聽寫之後都告知大家結果, 孩子也有攀比心理, 很認真複習, 希望能在老師聽寫時全對。 ”王英說, 接著是背課文, 學過的課文也需要背誦。

等兒子背誦流利, 差不多40分鐘就過去了。

英語是要求複習課文。 王英的兒子之前一直在學英語, 不到10分鐘就熟讀並背誦完畢。 接著是數學, 這對兒子來說有點難, 王英花了半個小時才完成。

待這一切忙完, 家裡的鐘錶時針已經指向8點鐘, 考慮到兒子次日上午有興趣班, 王英催促他趕緊洗臉刷牙收拾書包, 然後上床講故事睡覺。

家住北京市西城區的張小榮對此深有同感, 她家女兒也是今年上小學一年級, 在西城區一所小學就讀。

張小榮是一名自由職業者。 上週五中午孩子放學, 她接女兒回家, 同時也知道了當天的“作業”, 包括抄寫拼音、抄寫生字、複習加減混合運算。

張小榮告訴《法制日報》記者, 她現在每天都很矛盾,

到底女兒放學後是先玩還是先寫作業。

放學先玩一小時, 孩子倒是很開心, 但回家後完成作業就比較累, 還要晚睡, 影響第二天上課;放學先回家做作業的話, 慢慢能夠養成每天複習和預習的習慣, 打下良好的學習基礎, 但作業完成以後就沒有時間在外面玩, “孩子好可憐”。

好看的手工作業多是家長代勞

對於老師留家庭作業, 張小榮非常理解, 也能接受, 畢竟孩子自己能完成, 但對於給孩子佈置他自己無法完成的“作業”, 不太理解。

比如手抄報。

前段時間, 學校組織外出參觀, 回到學校後要求學生根據參觀做一個有關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手抄報。

張小榮說, 她非常贊同孩子走出校園, 這樣可以開闊孩子的視野, 但要求一年級的小朋友做一份手抄報,

這對大多數孩子來說, 超出了他的能力, “比如版式怎麼設計好看、配上什麼樣的文字、怎麼配圖片”。

材質家裡沒有, 就在網上買;買回來之後, 由女兒按照自己的理解塗色;拍照、列印都是大人完成。

接下來是怎麼設計版式、照片貼哪兒、配什麼樣的文字, 張小榮只能到網路上搜索資料, 研究之後再跟女兒一起確定, 再把定好的文字寫上去。

“關鍵是手抄報必須做到圖文並茂, 因為小孩拿到學校的話, 老師會評判說誰誰的手抄報做得好, 小孩之間就會比較, 被比下去的話就會很失落。 ”張小榮解釋說, 給小孩佈置的手抄報就“等於給家長佈置作業了”。

張小榮認為, 這樣的話, 老師的意圖就難以達到, 因為既沒有鍛煉小孩的動手能力, 也沒有體現親子活動的效果,小孩子做手抄報,就應該是以小孩為主,家長為輔,讓孩子自由發揮,“但不能由老師評判優劣”。

家住北京市海澱區的楊芳對此深表贊同,“一年級小朋友做的手工,做得好的多是家長代勞”。

楊芳的兒子在海澱區一小學上一年級,前段時間,老師讓孩子用樹葉做成畫。對教育頗有研究的她決定讓兒子獨立完成揀選樹葉、準備白紙、構思、粘貼等作畫過程。

“我兒子做事快,劈裡啪啦按照他的思路就完成了。”楊芳告訴《法制日報》記者,結果交到學校之後,發現像他這樣自己完成的很少,多是父母出主意、做手工、配文字,當然也因為做得漂亮受到老師表揚。

楊芳的孩子所在的學校還留了回家做PPT的作業。

這段時間,孩子們正處在學習拼音的過程中,為了讓孩子對拼音有深入瞭解,老師要求完成一份關於字母發音的介紹並且用PPT演示出來。老師專門提示說,孩子自願報名。

楊芳對此並不擅長,沒有給孩子報名,但據她瞭解,有不少家長“自願”參與,花了幾個小時給孩子做PPT。

孩子打掃不乾淨老師默許家長幹

對王英的大學同學李國亮來說,陪著孩子做作業也能接受,但替孩子做值日打掃衛生讓他不能理解。

李國亮的兒子在北京市朝陽區一所小學上二年級,每隔幾周都要輪一次值日,放學後對教室衛生大掃除。

大多數時候,李國亮的兒子值日都是姥姥陪著,但有一次剛好由於姥姥身體不好,他只好請假去接兒子並陪著值日。

李國亮記得,那天他遲到了十幾分鐘,跟著兒子走進教室之後大吃一驚。教室裡有七八位家長,有的是媽媽,有的是奶奶或姥姥,大家有的擦桌子,有的拖地,有的擺椅子,只有兩個女孩子拿著掃帚在掃地,其他孩子或者在門口打鬧,或者在操場上追逐。

他拉著兒子到教室門外問,以前是不是都是家長在值日,兒子肯定地告訴他“是”。無奈之下,他只好走進教室準備幹活。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掃除結束,一位媽媽招呼他把幾扇窗戶關上,對其他家長說可以回家了。

回到家,李國亮問孩子的姥姥:“學校不是說讓孩子自己值日嗎?”姥姥告訴他,一開始是孩子自己幹,但他們提不動水桶,搬不動椅子,在場家長就幫著提水桶、涮拖把、搬椅子。後來,老師檢查說打掃不乾淨,家長們就上手幹,老師也沒有說什麼。再後來,老師也默許了,於是就出現家長大掃除、孩子們在一旁打鬧的情況。

在李國亮看來,原本讓孩子參加勞動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但因為孩子打掃不乾淨就默許家長值日,無形中增加了家長的負擔,“其實鼓勵孩子盡力打掃就好,不能像要求大人一樣要求孩子”。

對於像他這樣無法每天接孩子的家長來說,這也等於給家裡老人又增加了一個負擔。

大多數父母不能按時接孩子放學

張小榮是記者採訪中接觸的唯一能夠接孩子放學的家長。

在張小榮的手機中,每天下午都設置了不同時間段的鬧鐘,週一、週二、週四是4點多,週三是3點多,週五則是中午。

據她觀察,每到接孩子時間,家長隊伍裡不是老人就是舉著託管班牌子的人員,大多數父母不能接孩子放學。

“我雖然能接孩子,但回到家以後還是圍著孩子轉,什麼事都別想幹。”張小榮說,老人接孩子,要麼讓孩子在家玩,要麼將孩子送到興趣班;託管班參差不齊,由託管班接走的孩子,據家長說,有的什麼都不管。

楊芳則是在無奈之下把父母又請回來接送孩子。兒子上幼稚園之前,楊芳無法全心照顧,把父母請來幫忙。孩子上幼稚園之後,園裡負責一天三餐,放學後還能晚接,姥姥姥爺就回老家生活了。

但兒子上小學以後下午需要早接,自己和丈夫都沒時間,無奈之下,楊芳只好請父母再來照顧,接孩子放學後再給孩子做點飯。

楊芳也曾經想過辭職,既能接送孩子,還能讓父母安度晚年,但每月的教育費用、家庭開支,還有每月1萬多元的房貸,讓她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學校早放學,並沒有給學生減負,只是學校減負,家長增負。”張小榮認為。

也沒有體現親子活動的效果,小孩子做手抄報,就應該是以小孩為主,家長為輔,讓孩子自由發揮,“但不能由老師評判優劣”。

家住北京市海澱區的楊芳對此深表贊同,“一年級小朋友做的手工,做得好的多是家長代勞”。

楊芳的兒子在海澱區一小學上一年級,前段時間,老師讓孩子用樹葉做成畫。對教育頗有研究的她決定讓兒子獨立完成揀選樹葉、準備白紙、構思、粘貼等作畫過程。

“我兒子做事快,劈裡啪啦按照他的思路就完成了。”楊芳告訴《法制日報》記者,結果交到學校之後,發現像他這樣自己完成的很少,多是父母出主意、做手工、配文字,當然也因為做得漂亮受到老師表揚。

楊芳的孩子所在的學校還留了回家做PPT的作業。

這段時間,孩子們正處在學習拼音的過程中,為了讓孩子對拼音有深入瞭解,老師要求完成一份關於字母發音的介紹並且用PPT演示出來。老師專門提示說,孩子自願報名。

楊芳對此並不擅長,沒有給孩子報名,但據她瞭解,有不少家長“自願”參與,花了幾個小時給孩子做PPT。

孩子打掃不乾淨老師默許家長幹

對王英的大學同學李國亮來說,陪著孩子做作業也能接受,但替孩子做值日打掃衛生讓他不能理解。

李國亮的兒子在北京市朝陽區一所小學上二年級,每隔幾周都要輪一次值日,放學後對教室衛生大掃除。

大多數時候,李國亮的兒子值日都是姥姥陪著,但有一次剛好由於姥姥身體不好,他只好請假去接兒子並陪著值日。

李國亮記得,那天他遲到了十幾分鐘,跟著兒子走進教室之後大吃一驚。教室裡有七八位家長,有的是媽媽,有的是奶奶或姥姥,大家有的擦桌子,有的拖地,有的擺椅子,只有兩個女孩子拿著掃帚在掃地,其他孩子或者在門口打鬧,或者在操場上追逐。

他拉著兒子到教室門外問,以前是不是都是家長在值日,兒子肯定地告訴他“是”。無奈之下,他只好走進教室準備幹活。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掃除結束,一位媽媽招呼他把幾扇窗戶關上,對其他家長說可以回家了。

回到家,李國亮問孩子的姥姥:“學校不是說讓孩子自己值日嗎?”姥姥告訴他,一開始是孩子自己幹,但他們提不動水桶,搬不動椅子,在場家長就幫著提水桶、涮拖把、搬椅子。後來,老師檢查說打掃不乾淨,家長們就上手幹,老師也沒有說什麼。再後來,老師也默許了,於是就出現家長大掃除、孩子們在一旁打鬧的情況。

在李國亮看來,原本讓孩子參加勞動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但因為孩子打掃不乾淨就默許家長值日,無形中增加了家長的負擔,“其實鼓勵孩子盡力打掃就好,不能像要求大人一樣要求孩子”。

對於像他這樣無法每天接孩子的家長來說,這也等於給家裡老人又增加了一個負擔。

大多數父母不能按時接孩子放學

張小榮是記者採訪中接觸的唯一能夠接孩子放學的家長。

在張小榮的手機中,每天下午都設置了不同時間段的鬧鐘,週一、週二、週四是4點多,週三是3點多,週五則是中午。

據她觀察,每到接孩子時間,家長隊伍裡不是老人就是舉著託管班牌子的人員,大多數父母不能接孩子放學。

“我雖然能接孩子,但回到家以後還是圍著孩子轉,什麼事都別想幹。”張小榮說,老人接孩子,要麼讓孩子在家玩,要麼將孩子送到興趣班;託管班參差不齊,由託管班接走的孩子,據家長說,有的什麼都不管。

楊芳則是在無奈之下把父母又請回來接送孩子。兒子上幼稚園之前,楊芳無法全心照顧,把父母請來幫忙。孩子上幼稚園之後,園裡負責一天三餐,放學後還能晚接,姥姥姥爺就回老家生活了。

但兒子上小學以後下午需要早接,自己和丈夫都沒時間,無奈之下,楊芳只好請父母再來照顧,接孩子放學後再給孩子做點飯。

楊芳也曾經想過辭職,既能接送孩子,還能讓父母安度晚年,但每月的教育費用、家庭開支,還有每月1萬多元的房貸,讓她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學校早放學,並沒有給學生減負,只是學校減負,家長增負。”張小榮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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