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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挑戰想像力和預測力,“灰犀牛”挑戰應變力和行動力

思考如何面對犀牛的衝撞, 就如同領導者們考慮如何應對迫在眉睫的威脅。 無論是影響未來世界走向的地緣政治的重建, 還是影響一家公司、一個機構、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的市場混亂和管理上的重大挑戰, 抑或影響某個個人和家庭的個人決斷, 當危險擺在面前的時候, 我們都得快速做出判斷並且採取行動。 每一個決定都是所有過去行為和事件的結果;每個錯誤的形成原因都不是唯一的。 預先的正確決斷會產生完全不同的結果, 就像是遠離潛在的憤怒的犀牛。 一旦犯下了錯, 風險就會飆升,

擺在我們面前的選項就不再是好和壞, 而是糟糕、更糟糕, 甚至是萬劫不復。

一頭灰犀牛就是指概率極大、衝擊力極強的風險:一個我們應該意識到的風險, 就像是一頭兩噸重的犀牛, 把牛角對準我們全速向我們攻擊。 和那個在瓷器店裡橫衝直撞的遠親(大象)如出一轍, 灰犀牛同樣體型巨大, 所以, 我們應該很容易就看到它。 你可能會認為, 如此醒目的龐然大物, 應該不會被忽視。 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 我們沒能及時有效地回應, 原因之一正是它的體型蠢笨巨大。 我們不斷地失誤, 看不到那些非常明顯的危險, 因此沒能阻止那些高概率的破壞性極強的災難的發生:那些我們本來有能力、有機會阻止的災難。 國家的領導者們,

機構和企業的CEO們, 和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人是一樣的, 在處理灰犀牛類型的高概率事件的時候, 表現得差強人意。 但是, 他們在面對毫無預警的突發事件的時候, 行動卻迅速得多。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表現, 對於領導者們來說, 釋放著巨大且危險的信號。 他們不能意識到本來應該意識到的危險, 並且有效、及時地採取行動。 這樣的領導者們面對危險時會非常的脆弱, 不堪一擊。

當面對一頭即將發起進攻的犀牛時, 一動不動絕不是最佳選擇。 然而不幸的是, 實際情況往往是這樣的, 人們真的就會一動不動。 危險的到來很少是出其不意的, 總是事前發出各種各樣的警示資訊, 讓人識別, 做好防範準備。 可惜的是, 這一次次的機會,

都被錯過了。 於是, 真正的危險就隨之而來了。 一動不動、僵在當場, 是人的一種普遍本能, 很難克服。 很多時候, 對行動的抗拒心理是非常強大的, 強大到讓我們坐以待斃, 或者導致出現更加糟糕的情況:在市場過度繁榮導致泡沫出現時, 我們往往做出最危險的舉動。 靜靜地想一想, 你就會發現, 這樣的事情其實比比皆是:颶風來臨之前, 無論如何都不肯搬出住所的一家老小;明知有癌症風險, 也不肯輕易戒掉煙癮的煙民;直到心臟病突發, 才肯放下乳酪三明治的總統;希望爬出深坑, 卻一直在自掘墳墓的賭徒。

錯誤的思想動機和對個人利益的誤判會極大地助長我們抗拒行動的自然天性, 例如:銀行家們明明已經瞭解次貸危機的風險,

卻仍然不肯從這個充滿風象的投資中收手;地方官員們明明知道橋樑的狀況已經非常糟糕, 但卻一再推遲危險時間;工頭明明知道廠房的牆面上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但仍然一如既往地專注於手上的生意, 直到整個廠房徹底坍塌;監管和執行層面的人明明知道出納、會計等的行為可疑, 但仍然拒絕接受各種警報的提示;工程師們明明知道一個劣質粗糙的57美分的燃火器是多麼的危險, 但仍然不去更換;由於企業的CEO對於顛覆性新技術的出現沒做任何有效應對, 在行業中本來處於領先地位的企業被新的技術和公司取代後, 只能在市場中勉強維持;企業或者國家的元老們, 明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是時候該讓年輕一代接手了, 但仍然寧願將國家或企業引向毀滅, 也不願意放開手中的權力。

世界所面臨的巨大困難中有很多都是灰犀牛性質的問題。 以全球氣候變暖為例, 科學家們已經非常清楚地指出, 地球上的二氧化碳濃度如果超過350ppm將會非常危險。 但是我們的二氧化碳濃度竟然達到了400ppm, 而且還在持續上升。 至今我們所有的努力只是使情況有些許緩解而已。 海平面的上升導致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性事件;紐約市百年不遇的大暴雨;兩年內接連發生的愛琳颶風和桑迪颶風;在菲律賓肆虐的有史以來最強的颱風“海燕”。 有報導說, 僅2013年一年時間, 41次氣候災害造成的經濟損失就高達10億美元。

不可持續的國家債務,經濟增長乏力,勞動市場的巨大變革,諸如此類,極大地增加了相關國家遭受新一輪經濟危機的可能性。日益加劇的收入分配不平等問題將會進一步導致社會和政治動盪不安、零星的騷亂、政權的更迭和經濟發展的停滯。世界上淡水資源的缺乏已經威脅到了人口的穩定和增長,而且情況會進一步惡化。據聯合國預測,到2030年,有高達一半的世界人口將會面臨談水資源不足的問題,因為需求量已經超出供給量40%。到那時,農作物將枯死,人類將再次面臨饑餓,幾百萬人將背井離鄉,國家之間將會因淡水資源發動戰爭。

在世界的各個地方,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年輕人的失業問題都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觸發悲觀失望情緒、動盪不安局面和暴力事件等,暗淡了人類的生存前景和對未來的期許。到2045年,非洲領土上將會有40億15~24歲的青少年人口。這些青少年需要政府和社會提供給他們足夠的就業機會;否則他們會將過剩的精力投入到抗議遊行甚至更糟糕的事情上去。非洲的青少年已經佔據了失業人口的60%,而且情況還在繼續惡化。非洲怎樣才能給人數日益增多的年輕人提供就業崗位,避免觸發危機,不讓“阿拉伯春天”的餘波再次成為年輕人的演練場呢?

顛覆性科技,例如3D列印技術等,不僅會使目前的很多產業走向末路,而且會催生出許多新型產業。互聯網誕生至今的20年間,那些沒有採取應對措施的傳媒企業如今已經追悔莫及。此外,陳舊老化的基礎設施也是不容忽視的威脅,它們不僅會致人殞命,而且會迫使城市的政治和經濟建設止步。每個星期裡,湧入城市的人口數量就高達百萬。由此,人們預計到2050年為止,將有三分之二的世界人口居住在城市。然而,超負荷運轉的交通線路、老化陳舊的供電網路和生活污水排放管道、僵化的經濟增長模式和失業閒散人口等,都證明了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這些迅速膨脹的大都市沒有能力回應城市的成長變化,不能提供必要的服務,不能增加就業機會,不能構建新的社會結構。然而,這些城市面臨的問題遠遠不止於此,雪上加霜的是:絕大多數的大城市都瀕臨沿海地帶,都要面對海平面上升和氣候日益嚴峻等問題。如今的氣候變化嚴重增加了沿海城市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風象。另一個 全球範圍的潛在威脅是流行疾病,其大範圍暴發的警示日益頻繁地出現,讓人們明白自己面對的問題是:不是全球範圍的流行性疾病是否會發生,而是何時發生。

如果你想探尋網路安全問題,例如一個指定公司或機構遭受嚴重網路攻擊的概率是多少,任何一位元網路安全專家都會毫不遲疑地告訴你,這種概率是100%以上,而且受到的網路攻擊是持續性的。“公司的類型有兩種:一種是已經受到駭客攻擊的公司,另一種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受到駭客攻擊的公司。”思科(Cisco)的CEO約翰·錢伯斯(John Chambers)於2015年在瑞士舉行的達沃斯經濟論壇年會上如是說。如果同即將發生的駭客攻擊事件比較的話,類似塔吉特(Target)百貨公司和尼曼·馬庫斯(Neiman Marcus)百貨公司受到駭客攻擊的時間就微不足道了。駭客攻擊了索尼公司不僅是損害了公司的名譽和威信,而且引發了地域性的政治衝突。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所有這些挑戰,都像是遙遠地平線上對著我們虎視眈眈的犀牛一樣,最初的威脅都看起來很遙遠,但是他們考得越近,阻止它們的代價就越大。然而,它們離我們越遙遠(我們讓自己相信它們離我們很遠),我們就越不會採取任何防範措施。危險警示存在的時間太長,就會使我們精疲力竭,讓我們覺得自己永遠沒有戰勝它的機會;當危險靠近的速度太慢,我們就會變得驕傲自負,認為完全可以跳出它的行進路線,避開它。

有時候,這些灰犀牛有可能會從一頭變成一群:海平面上升和人口向海岸城市遷移,兩者恰巧同時發生的話,會使颱風和颶風的受災害人數飆升;飲用水和食物的短缺常常結伴而來;水和電力的短缺也是如此,因為水可以發電,電又可以輸送水;全球市場的相互關聯意味著一個國家的銀行倒閉就有可能導致全球金融體制的動盪,進而失業率高升,街頭騷亂頻發。

在動物學領域裡,一群犀牛就會被稱為“碾壓模式”(Crash);我想不出用什麼更好的詞彙來形容了。這裡記述的任何一項潛在危機,就其本身而言,已經很可怕了。如果和 其他危機結伴而來,就更是勢不可擋。事前的防範是最難的。日常生活的壓力下,我們面對簡單的困難和挑戰已經力不從心,更不用說是這麼複雜可怕的、看起來很難理解和掌握的災難性威脅了。

——摘自《灰犀牛》

不可持續的國家債務,經濟增長乏力,勞動市場的巨大變革,諸如此類,極大地增加了相關國家遭受新一輪經濟危機的可能性。日益加劇的收入分配不平等問題將會進一步導致社會和政治動盪不安、零星的騷亂、政權的更迭和經濟發展的停滯。世界上淡水資源的缺乏已經威脅到了人口的穩定和增長,而且情況會進一步惡化。據聯合國預測,到2030年,有高達一半的世界人口將會面臨談水資源不足的問題,因為需求量已經超出供給量40%。到那時,農作物將枯死,人類將再次面臨饑餓,幾百萬人將背井離鄉,國家之間將會因淡水資源發動戰爭。

在世界的各個地方,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年輕人的失業問題都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觸發悲觀失望情緒、動盪不安局面和暴力事件等,暗淡了人類的生存前景和對未來的期許。到2045年,非洲領土上將會有40億15~24歲的青少年人口。這些青少年需要政府和社會提供給他們足夠的就業機會;否則他們會將過剩的精力投入到抗議遊行甚至更糟糕的事情上去。非洲的青少年已經佔據了失業人口的60%,而且情況還在繼續惡化。非洲怎樣才能給人數日益增多的年輕人提供就業崗位,避免觸發危機,不讓“阿拉伯春天”的餘波再次成為年輕人的演練場呢?

顛覆性科技,例如3D列印技術等,不僅會使目前的很多產業走向末路,而且會催生出許多新型產業。互聯網誕生至今的20年間,那些沒有採取應對措施的傳媒企業如今已經追悔莫及。此外,陳舊老化的基礎設施也是不容忽視的威脅,它們不僅會致人殞命,而且會迫使城市的政治和經濟建設止步。每個星期裡,湧入城市的人口數量就高達百萬。由此,人們預計到2050年為止,將有三分之二的世界人口居住在城市。然而,超負荷運轉的交通線路、老化陳舊的供電網路和生活污水排放管道、僵化的經濟增長模式和失業閒散人口等,都證明了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這些迅速膨脹的大都市沒有能力回應城市的成長變化,不能提供必要的服務,不能增加就業機會,不能構建新的社會結構。然而,這些城市面臨的問題遠遠不止於此,雪上加霜的是:絕大多數的大城市都瀕臨沿海地帶,都要面對海平面上升和氣候日益嚴峻等問題。如今的氣候變化嚴重增加了沿海城市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風象。另一個 全球範圍的潛在威脅是流行疾病,其大範圍暴發的警示日益頻繁地出現,讓人們明白自己面對的問題是:不是全球範圍的流行性疾病是否會發生,而是何時發生。

如果你想探尋網路安全問題,例如一個指定公司或機構遭受嚴重網路攻擊的概率是多少,任何一位元網路安全專家都會毫不遲疑地告訴你,這種概率是100%以上,而且受到的網路攻擊是持續性的。“公司的類型有兩種:一種是已經受到駭客攻擊的公司,另一種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受到駭客攻擊的公司。”思科(Cisco)的CEO約翰·錢伯斯(John Chambers)於2015年在瑞士舉行的達沃斯經濟論壇年會上如是說。如果同即將發生的駭客攻擊事件比較的話,類似塔吉特(Target)百貨公司和尼曼·馬庫斯(Neiman Marcus)百貨公司受到駭客攻擊的時間就微不足道了。駭客攻擊了索尼公司不僅是損害了公司的名譽和威信,而且引發了地域性的政治衝突。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所有這些挑戰,都像是遙遠地平線上對著我們虎視眈眈的犀牛一樣,最初的威脅都看起來很遙遠,但是他們考得越近,阻止它們的代價就越大。然而,它們離我們越遙遠(我們讓自己相信它們離我們很遠),我們就越不會採取任何防範措施。危險警示存在的時間太長,就會使我們精疲力竭,讓我們覺得自己永遠沒有戰勝它的機會;當危險靠近的速度太慢,我們就會變得驕傲自負,認為完全可以跳出它的行進路線,避開它。

有時候,這些灰犀牛有可能會從一頭變成一群:海平面上升和人口向海岸城市遷移,兩者恰巧同時發生的話,會使颱風和颶風的受災害人數飆升;飲用水和食物的短缺常常結伴而來;水和電力的短缺也是如此,因為水可以發電,電又可以輸送水;全球市場的相互關聯意味著一個國家的銀行倒閉就有可能導致全球金融體制的動盪,進而失業率高升,街頭騷亂頻發。

在動物學領域裡,一群犀牛就會被稱為“碾壓模式”(Crash);我想不出用什麼更好的詞彙來形容了。這裡記述的任何一項潛在危機,就其本身而言,已經很可怕了。如果和 其他危機結伴而來,就更是勢不可擋。事前的防範是最難的。日常生活的壓力下,我們面對簡單的困難和挑戰已經力不從心,更不用說是這麼複雜可怕的、看起來很難理解和掌握的災難性威脅了。

——摘自《灰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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