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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一輛黑色甲殼蟲小車在路邊停下來, 車上下來兩個人, 堵在了左樹楓面前。

“你是老塵?”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問。

左樹楓瞟一眼年輕人,

天色將晚, 夜幕暗下來, 年輕人面孔不是太清晰, 但能看出是一張四方臉, 周正, 鼻樑有點高, 算是特點, 目光暗含力度。

“我不姓耿。 ”左樹楓說。

“那就是姓左。 ”年輕人說。

左樹楓想點頭, 猶豫一下, 沒點, 目光看向旁邊的中年人。 四十來歲, 跟自個年齡差不多, 身材比自己矮, 但顯然更結實。 感覺也像是習武之人。 中年男人的手揣在風衣口袋裡, 此時的迪化還不到晚秋, 天不是太冷, 但中年男人豎著衣領。 這種打扮往往會提前告訴你對方身份, 左樹楓猜測口袋裡的那只手一定握著一支鐵傢伙, 他跑不了, 那傢伙比他的步子快。

“好吧, 我姓左。 ”他說。 腦子裡迅速判斷, 對方是什麼人, 黃昏這樣幽靜的路上, 截住他為了什麼?

“勞您跟我們走一趟。

”年輕人換了稱謂, 雖是一字之差, 左樹楓還是感覺明顯不一樣。

“去哪?”他有點鄭重地看住年輕人, 口氣像是在商量。

“去一個您沒去過的地方。 ”年輕人有點咬文嚼字, 不像他們這行的。 他們這行向來俐落, 說話不會字數太多, 都喜歡短。

左樹楓一邊磨蹭, 一邊觀察四周。 他所處的位置是通向城外的一條石子路, 路不寬, 北邊是一片偌大的胡楊林, 跨進去需要五步, 頂多六步, 但中年人堵住了那個方向。 南邊是一片收割了的莊稼地, 光禿禿的, 裡面一片遮擋身影的葉子都找不到, 跑進去等於是找死。

前面被甲殼蟲堵著, 車子裡還坐著司機, 有其他人也說不定。 往後走, 那更不可能。 這就是說, 他沒有逃路, 對方人多, 動手肯定不是上策, 幹不過他們。 左樹楓一直揣在口袋裡的手在動, 還好, 六號小屋出來往公路上走的空, 他把最後一張字條撕碎放嘴裡嚼成泥狀, 吐了。 那張字條本該在一出六號小院就把它毀掉, 左樹楓所以多留了一會, 是上面的那條指令多少有點含混, 他需要仔細揣摩一下。

紙條上寫著:自此以後, 你成了自由人。

自由人是什麼?六號小屋出來, 一路他都在想這個問題, 是脫離了組織, 還是被組織解除了?可他沒做錯什麼。 營救行動雖然進展不利, 但事出有因, 不能全怪他身上, 更不能說他不盡心, 他的一位親屬還在裡面呢, 他難道不急, 比誰都急。 至於三號聯絡點暴露, 兩人被捕一人失蹤, 錯更不在他這邊。 那段日子他不在這座城市, 另有任務, 上面派來的人行事莽撞, 未經他許可, 擅自跟三號點接頭, 暴露了目標。 不但損失了一個點, 差點連他也暴露。 還好, 進去的人骨頭硬, 至今沒向對方交待什麼。 左樹楓相信, 對方從兩人嘴裡掏不出什麼, 他用的人他自有把握, 不過這又給後續工作帶來一系列麻煩。

所有的點逼迫撤銷, 人員暫時全部隱藏, 活動全部中止。 也就是說, 營救行動在他這條線上告一段落, 至於後面怎麼做, 他不知道, 也不能去想。

幹他這行的, 服從比思考更重要。

指令就是全部行動的準則。

但這個指令讓他迷惑, 自由人, 是暫時自由還是永久,自由了以後又怎麼辦,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還是?

左樹楓暫時不想離開,想繼續留在迪化,哪怕沒有事做,他也不想走。

迪化毀了他的家,也讓他的心碎成一片,他還沒緩過勁來。

“天快要黑了,麻煩您動一下步子,上車。”年輕人見他分神,非常有節制地提醒。

這節制讓他多出一種思考,目光再次看向年輕人,又瞅一眼一直沉默著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表情如鐵,冷漠得很,他沒看到任何內容。

“好吧。”左樹楓道了一句,步子先年輕人往車子跟前去。

車裡果然還坐著一位,不過左樹楓判斷錯的是,沒有司機,等他和中年男人一前一後鑽進車子,那位跟他說過話的年輕人坐在了駕駛座上。

一陣打火聲後,車子緩緩啟動。左樹楓判斷,這輛車是輛舊車,有些年成了,而且從年輕司機對車的熟稔程度看,車子應該是偷來的。

不是借。

這方面左樹楓有經驗。

車裡坐著的這位,跟下去攔他的中年人差不多年紀,見他上車,屁股動都沒動,一雙眼睛冷酷地看著前面,掃也不朝他這邊掃一下。眉頭緊皺,心頭似有千萬事在想。

思考者,左樹楓瞬間給出一個名字。

這是一種習慣,這些年左樹楓幹過不少事,遭遇不少人,但都不知道他們是誰。這是職業決定的。

左樹楓曾經笑話自己是機器手,或者冷面人。他們的生活只有接受或服從這四個字,違背就意味著你要消失,而且必須消失。他們活著只有一個使命:執行任務。

謎一樣的任務。

是暫時自由還是永久,自由了以後又怎麼辦,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還是?

左樹楓暫時不想離開,想繼續留在迪化,哪怕沒有事做,他也不想走。

迪化毀了他的家,也讓他的心碎成一片,他還沒緩過勁來。

“天快要黑了,麻煩您動一下步子,上車。”年輕人見他分神,非常有節制地提醒。

這節制讓他多出一種思考,目光再次看向年輕人,又瞅一眼一直沉默著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表情如鐵,冷漠得很,他沒看到任何內容。

“好吧。”左樹楓道了一句,步子先年輕人往車子跟前去。

車裡果然還坐著一位,不過左樹楓判斷錯的是,沒有司機,等他和中年男人一前一後鑽進車子,那位跟他說過話的年輕人坐在了駕駛座上。

一陣打火聲後,車子緩緩啟動。左樹楓判斷,這輛車是輛舊車,有些年成了,而且從年輕司機對車的熟稔程度看,車子應該是偷來的。

不是借。

這方面左樹楓有經驗。

車裡坐著的這位,跟下去攔他的中年人差不多年紀,見他上車,屁股動都沒動,一雙眼睛冷酷地看著前面,掃也不朝他這邊掃一下。眉頭緊皺,心頭似有千萬事在想。

思考者,左樹楓瞬間給出一個名字。

這是一種習慣,這些年左樹楓幹過不少事,遭遇不少人,但都不知道他們是誰。這是職業決定的。

左樹楓曾經笑話自己是機器手,或者冷面人。他們的生活只有接受或服從這四個字,違背就意味著你要消失,而且必須消失。他們活著只有一個使命:執行任務。

謎一樣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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