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拍攝“衝浪海豚”, 攝像師冒著生命危險多次往返于數米高的巨浪。
【博採眾長】
不管是拼“硬技術”還是“巧勁兒”, 自然類紀錄片承擔的科普教育職能值得肯定。
技術和“腦洞”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BBC拍紀錄片厲害, 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今年BBC的開年巨作——紀錄片《荒野間諜》(Spy in the Wild)已經征服過國內的自然類紀錄片愛好者。 緊接著, 《藍色星球2》繼承第一部的優良基因, 一上線就繼續收割各種驚歎。
在這部紀錄片中, 你可以不用質疑它的真實性了, 因為在每一集結束後, 製片方會把攝製過程也給你看。 更歎為觀止的是, 在嫺熟的技巧和自然的巧合作用下, 許多小片段自成完整故事, 且頗為戲劇化。 拍攝偽虎鯨追捕海豚時, 你擔心下一秒的海面會不會一片血腥, 但海豚突然掉頭向虎鯨示好, 兩個不同物種就衝破次元壁般歡快地“交流”起來,
另一個有意思的片段是巨型隆頭魚的雄魚向雌魚求愛時, 你還以為就是普通的魚類交配科普, 結果雌魚內心毫無波動地撇開雌魚遊進了珊瑚礁。 再出來, 面目全非——雌魚竟然在體內激素的作用下轉變了性別!一下子配偶變情敵, 再戲劇化也比不過自然的造化吧。
第一集正片之後, 製作方介紹了最先進的可以在海下工作一千小時的潛水器、可以拍到人眼不可見生物光的微光攝像機、可以吸附在大型海洋生物上的吸盤式攝像機……是技術的進步讓紀錄片的拍攝更如魚得水, 亦是拍攝需求推動了技術上的改進。
如果說《藍色星球》拼的是硬技術, 今年另一部高口碑的BBC自然類紀錄片《荒野間諜》拼的就是一個 “巧”。 “間諜”指的是BBC團隊腦洞大開的各種拍攝“機器”——拍群居的猴子和體型小巧的松鼠, 他們用了一個外形與之接近的智慧攝像機混入其中;體型巨大的大象難以“模擬”, 就把攝像機藏在大象自己的糞便裡;除了偽裝成同類、糞便, BBC還選了一個“天敵”的類目, 用一條“間諜眼鏡蛇”去試探狐獴的反應。
於是, 就拍到了群猴哀悼“死去”假猴的感人場景;拍到了灰松鼠搶“模擬松鼠”堅果的“沒節操”行為;狐獴同伴間互相保護的“義薄雲天”可以說是讓人類自歎弗如了。
科研介入是自然類紀錄片成功之本
相比之下, 我們的人文類紀錄片卻更容易出彩。
其實道理挺簡單。 人文類紀錄片的製作過程相對比較簡單, 在影視工業相對成熟的今天, 只要一個靠譜的團隊, 一個能吸引人的核心內涵, 就有可能做出一部精彩的作品。
自然類紀錄片不同。 拍攝活生生的動物需要使用專業設備。 比如《荒野間諜》之類紀錄片, 需要用到的各種外形和標本無二卻儼然是智慧型機器人的“間諜攝像機”。 在科技水準上, 我們或許能夠達到, 但可以想見,
另一個障礙則來自科研人員。 好的自然類紀錄片常常需要強大的科學團隊的資源支持。 如果缺少了相關領域專家的介入, 不僅會使紀錄片缺乏科學價值, 其拍攝活動本身也會成為一場災難。 事實上, 世界各著名自然紀錄片製作機構都網羅有各種專家。 但國內的科研人員一般較少全程參與歷時漫長的自然科學類紀錄片。
實際上, 我國許多科研工作者所長期跟進的自然研究, 並不比拍攝紀錄片輕鬆。今年9月份,我國著名植物學家鐘揚出差途中遭遇車禍去世,他的故事才開始流傳——16年的艱苦行走,家常便飯般的風餐露宿,最終為種子庫補充了上千種植物的4000萬顆種子——其難度並不比在荒山野地潛伏數月拍攝紀錄片小。
但“紀錄”並不是科研工作的傳統和必選項目,或許完全投身學術研究能獲得更高的效率,遺憾的是可能也因此失去了一個能傳播更廣、反響更大的科普機會。其實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良性的方式,把科研和紀錄片結合起來,或許能彌補許多遺憾。
並不比拍攝紀錄片輕鬆。今年9月份,我國著名植物學家鐘揚出差途中遭遇車禍去世,他的故事才開始流傳——16年的艱苦行走,家常便飯般的風餐露宿,最終為種子庫補充了上千種植物的4000萬顆種子——其難度並不比在荒山野地潛伏數月拍攝紀錄片小。但“紀錄”並不是科研工作的傳統和必選項目,或許完全投身學術研究能獲得更高的效率,遺憾的是可能也因此失去了一個能傳播更廣、反響更大的科普機會。其實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良性的方式,把科研和紀錄片結合起來,或許能彌補許多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