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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神教子(民間故事)

兒子小倉到鎮上買砌房子用的磚頭砂石鋼材去了, 誰知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連個信也沒有, 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想想小倉身上揣著整整三萬塊錢, 老倉嚇得心驚肉跳的, 做了一夜惡夢, 一大早起來正眼泡虛腫地發愣, 院門“咯吱”一響, 抬頭一看, 小倉回來了!

老倉像被點著了信子的炮仗一下子跳起老高, 唾沫亂飛地罵道:“你這個兔崽子, 一天一夜不回家死哪瘋去了?害得老子覺都沒睡好, 你差點把老子急死了知道不知道?”

老倉忽然住了口, 他驚訝地看到小倉臉色比雪還要白, 整個身子搖搖晃晃的,

一雙眼睛更是佈滿了血絲, 就好像生了場大病似的, 然後聽到小倉氣若遊絲地說道:“爸, 我完了, 全完了, 我把三萬塊錢全輸了, 輸得一分不剩, 手機也輸了, 爸, 你打死我吧!”小倉說到最後雙手抱頭蹲下, 放聲大哭起來。

那些錢可是爺兒倆一個汗珠摔八瓣兒掙來的血汗錢, 還指望房子蓋好了娶親哩, 現在倒好……老倉頭上就像炸響了個驚天大雷, 一時血氣上湧眼前發黑, 差點栽下去, 好容易扶著桌子立穩了, 啞著嗓子暴吼一聲:“我打死你這個不學好的畜生!”

小倉只顧傷心大哭, 避也不避, 老倉眼睛瞪圓了一揮手, “啪”的一聲脆響, 小倉本能地一驚, 身上卻不疼, 卻是抽在了爸自個臉上, 只聽得老倉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抽自個的臉:“報應啊,

這都是報應啊!”

老倉溝壑交錯的老臉上很快顯出了紅腫的指印, 不過只有兩道, 原來老倉右手只有拇指和食指兩根指頭了, 看上去又怪異又可怖。

小倉抱著老子的手不讓他抽了, 爺兒倆哭了一氣漸漸平靜下來, 老倉擦擦眼淚問道:“兒子, 你都跟哪些人賭的?玩的是什麼花樣?”

小倉膽怯地說:“跟滾刀肉、錐子、蜈蚣他們, 玩的是擲骰子。 ”

老倉長歎一聲:“你跟他們賭, 那還不是送錢給他們?你啊你, 難道就沒聽說過他們的手段嗎?當時就怎麼昏了頭?”

小倉眼內都要滴血了, 說:“才開始說是小來來的, 誰知越輸越多, 越是輸得多就越想翻本, 到最後也不知怎的賭紅了眼, 然後, 一呼啦的就全輸光了……”

老倉搖搖頭, 喃喃地說:“賭徒都是這麼想的。

”說著起身進了房, 再出來時手裡握著厚厚兩大疊錢, 說, “這是家裡最後兩萬塊錢, 原準備房子蓋好後給你娶媳婦用的, 現在用不著了, 房子沒了, 還能娶到媳婦嗎?兒子, 帶我找他們——繼續賭!”

小倉像給鋼針戳了一下, 驚跳起來, 說:“爸, 不能這樣啊, 你從沒賭過錢, 跟他們賭肯定是輸定了, 這錢要是再輸了, 我們、我們還能活嗎?”

老倉兜頭大喝道:“你能輸我就不能輸嗎?不活就不活, 反正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索性輸個痛快, 然後爺兒倆一起喝農藥死去!”

老倉說著掉頭就直奔村北的破窯而去, 他知道那是滾刀肉他們固定的賭窩, 小倉嚇得魂都沒了, 想喊又不敢喊, 只得在後面跌跌撞撞地跟著。

老倉進了破窯時滾刀肉哥仨還賭著,

巧得很, 剛好又有一個人輸光了, 一臉失魂落魄地退下來讓出位子。 只見滾刀肉哥仨臉上烏青, 像人又像鬼, 那是長時間熬夜的結果, 眼裡卻閃著綠光, 那是贏了大錢後狂熱的光。

老倉把兩遝子錢重重拍在桌子上, 說:“敢玩不敢玩?我輸了拍屁股滾蛋, 絕無二話!”

那三人對視一眼, 心想有錢不賺當我們是傻子啊, 這可是你送上門的, 當即異口同聲地說:“那就陪老叔玩玩唄!”這時小倉跟了進來, 遠遠地看著, 心如刀割。

還是擲骰子, 一隻大碗公裡一把見輸贏, 破窯裡隨即響起四個人大呼小叫的吆喝聲:“通吃”、“豹子”、“四五大六”, 叫聲瘋狂極了。

小倉提心吊膽地看著, 越看越心驚, 到最後一顆心差點就炸碎了, 不大的功夫他老子面子的錢就薄了許多,

再看老子, 渾身是勁雙眼放光, 右手僅剩的兩根指頭神經質地跳著。 他想開口勸爸, 可賭桌上的人是聽不進任何勸告的, 再說, 自個有臉勸爸嗎?

可小倉還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哭喊道:“爸、爸, 咱不玩了好不好?真的不能玩了啊……”

卻見老倉頭也不回, 一抬腿, “咚”的一聲把小倉踢了個四爪朝天, 老倉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喪門星, 老子正要轉手氣, 你這一嚎恐怕又沒了, 要嚎喪外頭嚎去!”又對滾刀肉他們說, “小來來不過癮了, 這樣好了, 現在1000塊一把, 索性來個痛快, 敢不敢?”

超長時間的鏖戰使得滾刀肉他們倦極了, 只想早些把老倉的錢贏乾淨了, 回家摟著鈔票睡大覺去, 現在一聽這話眼都笑細了, 說:“還是老叔痛快, 就這樣!”於是四個人每人押上1000塊,老倉先擲,他用兩根手指捏起骰子掂了掂,大叫一聲:“起!”

一旁心如死灰的小倉忽然有個奇怪的感覺:爸眼內瘋狂的樣子沒了,原本神經質一樣跳動不停的兩根手指也不抖了,相反的,穩定得很,更熟練得很,然後滾刀肉他們一起發出一聲驚叫:“豹子!”

所謂豹子就是三隻骰子點數一樣,只要莊家擲出豹子,其餘三家就不用擲了,認輸。

於是四個人又各押上1000塊,擲骰子的規矩是贏家繼續擲,再見老倉,依舊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四五大六!”

小倉的一雙牛眼都快睜破眼眶了,只見那三隻骰子在大碗公裡滴溜溜地飛旋,就是不停下來,滾刀肉哥仨更是張大了三張大嘴在看,老倉卻還有心情點上一根煙。小倉忽然想到應該在心裡禱告一聲“阿彌陀佛”的,念頭剛出,滾刀肉他們又是一聲哀歎,小倉一看,三隻骰子真個是四五六,通吃!

賭場上的時間分外快,卻都是老倉一人在表演,因為他把把通吃,再看他面前,滿滿一堆錢了。忽聽得老倉一聲叫:“好了,我們爺兒倆的五萬塊錢全回來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來了,兒子,收錢回家!”

小倉夢遊似地上前收起錢,命根子失而復得,他的一雙手哆嗦得不成樣子,正要走,滾刀肉開口了:“不行,照賭場規矩,只要還有錢就得賭下去,老倉,你不能走!”

錐子、蜈蚣也一起發聲不讓走,到嘴的肥鴨子飛了,三雙眼齊刷刷地紅了。小倉嚇了一跳,老倉卻慢慢掉轉身,冷哼一聲,說:“你們這三個死東西,還看不出來嗎,我要你們輸到晚就決不會讓你們贏一把的。”說著那兩根指頭靈蛇一樣地捏起骰子,隨隨便便一扔,說,“三個六!”

再看碗內,三隻骰子分外刺眼——真個是三個六,三個傢伙一下子面面相視,再也說不出話來。

回到家裡,小倉死命咬咬自個,直到手臂上滲出血來才確信不是做夢,他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尖叫起來:“爸、爸,你先輸後贏是釣魚哩是不是?爸,你既然這麼厲害,還天天黑汗流流地做死頭活計幹什麼?你這手指就是掙錢機器啊,這樣一來甭說新房子,就是大樓房、小汽車也買得起啊!”

老倉看看兒子,說:“你真是這麼想的?”

小倉簡直要手舞足蹈了,說:“當然了,爸,你為啥不早跟他們賭啊……”

“你把菜刀拿過來!”老倉一聲寒冰似的聲音鎮住了心花怒放的小倉,他不明所以地拿過刀來,卻見老倉左手接刀,彎著腰走到一張掛在牆上的照片面前,那是小倉媽的照片。

老倉幽幽地說:“小倉媽,當年我賭得天昏地暗,常常幾天幾夜不回家,你哭啊、勸啊,可我從沒聽進去,總以為自個的手段高,肯定能贏的,直到有一天把好好的一份家業輸了個精光,那時我才吃屎回過味來,原來這世上無論你多高超的賭技,從來十賭九空!於是我當著你面剁了一根手指頭,發誓不賭了。可是,不多長時間我又賭了,把你辛辛苦苦養大的兩頭肥豬都給輸了,一家人連過年吃不上一兩肉,然後,我又發狠剁了一根手指。可是,我又賭了,當我剁下第三根手指時,你不相信我了、絕望了,你撂下還抱在懷裡的兒子,自個大冬天地跳了河……”

老倉痛哭失聲,小倉聽得肝膽俱裂,原來爸的右手是這麼殘疾的,原來媽是這麼死的!忽然間只見老倉揚起刀來,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揮,寒光一閃,“嚓”的一聲響,血光中右手的食指跌落塵埃。

老倉疼得渾身直打顫,臉都走了形,食指斷處,鮮血箭似地往外射,卻還是一聲不吭,小倉嚇得大叫起來,正沒手抓,老倉開口了:“小倉媽,我又開賭了,我只好又剁掉一根手指頭,可是、可是,你的兒子又戀上賭了,他還以為靠賭能賺到錢哩,報應、報應啊!”

小倉猛地撲上前,奪過老倉手中血紅的刀,拼命大叫道:“爸、爸,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啊!”

就這樣!”於是四個人每人押上1000塊,老倉先擲,他用兩根手指捏起骰子掂了掂,大叫一聲:“起!”

一旁心如死灰的小倉忽然有個奇怪的感覺:爸眼內瘋狂的樣子沒了,原本神經質一樣跳動不停的兩根手指也不抖了,相反的,穩定得很,更熟練得很,然後滾刀肉他們一起發出一聲驚叫:“豹子!”

所謂豹子就是三隻骰子點數一樣,只要莊家擲出豹子,其餘三家就不用擲了,認輸。

於是四個人又各押上1000塊,擲骰子的規矩是贏家繼續擲,再見老倉,依舊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四五大六!”

小倉的一雙牛眼都快睜破眼眶了,只見那三隻骰子在大碗公裡滴溜溜地飛旋,就是不停下來,滾刀肉哥仨更是張大了三張大嘴在看,老倉卻還有心情點上一根煙。小倉忽然想到應該在心裡禱告一聲“阿彌陀佛”的,念頭剛出,滾刀肉他們又是一聲哀歎,小倉一看,三隻骰子真個是四五六,通吃!

賭場上的時間分外快,卻都是老倉一人在表演,因為他把把通吃,再看他面前,滿滿一堆錢了。忽聽得老倉一聲叫:“好了,我們爺兒倆的五萬塊錢全回來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來了,兒子,收錢回家!”

小倉夢遊似地上前收起錢,命根子失而復得,他的一雙手哆嗦得不成樣子,正要走,滾刀肉開口了:“不行,照賭場規矩,只要還有錢就得賭下去,老倉,你不能走!”

錐子、蜈蚣也一起發聲不讓走,到嘴的肥鴨子飛了,三雙眼齊刷刷地紅了。小倉嚇了一跳,老倉卻慢慢掉轉身,冷哼一聲,說:“你們這三個死東西,還看不出來嗎,我要你們輸到晚就決不會讓你們贏一把的。”說著那兩根指頭靈蛇一樣地捏起骰子,隨隨便便一扔,說,“三個六!”

再看碗內,三隻骰子分外刺眼——真個是三個六,三個傢伙一下子面面相視,再也說不出話來。

回到家裡,小倉死命咬咬自個,直到手臂上滲出血來才確信不是做夢,他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尖叫起來:“爸、爸,你先輸後贏是釣魚哩是不是?爸,你既然這麼厲害,還天天黑汗流流地做死頭活計幹什麼?你這手指就是掙錢機器啊,這樣一來甭說新房子,就是大樓房、小汽車也買得起啊!”

老倉看看兒子,說:“你真是這麼想的?”

小倉簡直要手舞足蹈了,說:“當然了,爸,你為啥不早跟他們賭啊……”

“你把菜刀拿過來!”老倉一聲寒冰似的聲音鎮住了心花怒放的小倉,他不明所以地拿過刀來,卻見老倉左手接刀,彎著腰走到一張掛在牆上的照片面前,那是小倉媽的照片。

老倉幽幽地說:“小倉媽,當年我賭得天昏地暗,常常幾天幾夜不回家,你哭啊、勸啊,可我從沒聽進去,總以為自個的手段高,肯定能贏的,直到有一天把好好的一份家業輸了個精光,那時我才吃屎回過味來,原來這世上無論你多高超的賭技,從來十賭九空!於是我當著你面剁了一根手指頭,發誓不賭了。可是,不多長時間我又賭了,把你辛辛苦苦養大的兩頭肥豬都給輸了,一家人連過年吃不上一兩肉,然後,我又發狠剁了一根手指。可是,我又賭了,當我剁下第三根手指時,你不相信我了、絕望了,你撂下還抱在懷裡的兒子,自個大冬天地跳了河……”

老倉痛哭失聲,小倉聽得肝膽俱裂,原來爸的右手是這麼殘疾的,原來媽是這麼死的!忽然間只見老倉揚起刀來,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揮,寒光一閃,“嚓”的一聲響,血光中右手的食指跌落塵埃。

老倉疼得渾身直打顫,臉都走了形,食指斷處,鮮血箭似地往外射,卻還是一聲不吭,小倉嚇得大叫起來,正沒手抓,老倉開口了:“小倉媽,我又開賭了,我只好又剁掉一根手指頭,可是、可是,你的兒子又戀上賭了,他還以為靠賭能賺到錢哩,報應、報應啊!”

小倉猛地撲上前,奪過老倉手中血紅的刀,拼命大叫道:“爸、爸,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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