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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船(民間故事)

石寨和寧沖是紅石中學高一(1)班的學生。 紅石中學是鄉鎮中學, 學生除了少數幹部子弟外, 大多數來自農村, 因此學校實行寄宿制, 條件比較艱苦, 不但沒有自來水, 學生還必須自己種菜, 哪怕幹部子弟也不例外。

這不公平, 寧沖說, 我又沒在學生食堂吃飯, 憑什麼要我們種菜?

寧沖的家在鎮政府, 平時騎車回家吃飯, 只是晚上住在學校, 因為要上晚自習。

甯沖是班上的文娛委員, 不但人長得漂亮, 而且嗓音也甜美, 她走到哪裡, 哪裡就洋溢出快樂的情味。 男生們都喜歡看她, 可又不敢正眼看她, 因為她實在美得令人目眩。

男生們就常常以目代耳, 收聽她的鶯歌燕語, 即使她發牢騷的話, 男生們也覺得悅耳異常。

生活委員石寨聽了寧沖的話後, 故意板下臉來說, 喂, 嫌不公平, 可以在食堂吃飯呀, 又沒有人攔你。

吃就吃, 你以為我不敢?我也嫌每天回家吃飯麻煩!寧沖說。

從學校到鎮政府有十裡路, 還有一面山坡, 每頓飯都回家吃, 確實有疲於奔命的感覺。

第二天, 石寨正在埋頭做作業, 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繚繞過來, 他抬頭, 寧沖站到了他有桌旁。

給, 這一周的飯票!寧沖有些高傲地說。

負責收學生的飯票, 之後交給食堂, 是生活委員的職責。

你真的在食堂開飯?石寨接過飯票, 心裡湧起一股莫明其妙的高興。

對呀, 我種出來的菜,

憑什麼讓你們吃獨食?哼, 不吃白不吃。 寧沖淺淺一笑, 飄走了。

甯沖是班上唯一一個在學生食堂開飯的幹部子弟, 石寨斷定她過不了多久就要打退堂鼓, 因為食堂的飯菜太差勁了:學生自備飯盒, 交給食堂, 食堂就以班為單位蒸飯, 飯蒸好了, 就在飯面上分菜, 菜是學生種出來的蔬菜。 早上, 學生分組摘菜, 洗好, 交給食堂, 食堂負責把菜切碎, 炒熟, 分給學生, 因為是大鍋菜, 又缺少油水, 跟豬食似的, 很難下嚥。

令石寨驚奇的是, 寧沖不但堅持了下來, 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 石寨後來終於發現了寧沖的秘密:她自備菜肴, 香腸牛肉幹沙丁魚什麼的, 每頓加的菜還不同。

到底是幹部子弟, 有錢想吃啥都行, 自己沒法比, 石寨歎了口氣。

第七節是勞動課。

石寨翻了整整一節課的地, 餓得不行, 地一翻完, 他就到食堂去吃飯。

他捧起自己的飯盒, 狼吞虎嚥起來, 吃到半途, 覺得不對勁, 一看, 飯盒蓋是自己的, 飯盒卻是別人的!原來炊事員蒸飯時, 把自己的飯盒蓋蓋到了別人的飯盒上。 他細細端詳飯盒, 見飯盒外壁上刻著“寧沖”兩個字。 糟糕, 吃錯了男生的還好說, 吃錯了女生的, 這可怎麼辦?

這時寧沖走了過來。

對不起, 甯沖, 石寨說, 我吃錯了你的飯。

是嗎?寧沖說, 拿過桌上的飯盒看了看, 哎, 乾脆將錯就錯, 我們相互交換飯盒蓋, 吃完飯後, 各自負責把飯盒洗乾淨, 之後放到廚房的飯簍裡。

石寨紅著臉把自己的飯盒蓋交給寧沖。

第二天中午, 石寨端起自己的飯盒吃飯, 發現飯盒內壁光潔如新,

以為自己又吃錯了, 可仔細一看飯盒外壁, 明明刻著自己的名字。 這才知道昨天寧沖把自己飯盒內壁裡的黃色水垢洗掉了。 石寨 心裡一陣感動。

吃完飯後, 石寨到梅江邊洗飯盒, 碰到甯沖, 石寨說, 謝謝你寧沖, 把我的飯盒洗提這麼乾淨, 你用什麼洗的?

寧沖說, 砂子, 看, 把我的手都磨粗糙了。

石寨拿過寧沖的手看了看, 寧沖紅著臉把手掙脫, 跑開了。

石寨來自農村, 身強力壯, 幹活是他的長項, 他的菜地跟寧沖的菜地相鄰, 此後 , 每天第七節的勞動課, 石寨在侍弄自己菜地的同時, 也順便侍弄寧沖的。 甯沖很感激, 作為回報, 每次吃飯時, 趁旁邊無人, 都把帶去的沙丁魚罐頭之類往石寨的飯盒裡倒一些。

轉眼到了中秋,

學校為了慶祝這一傳統節日, 特地殺豬加菜, ——豬是炊事員用學生吃剩的飯菜養的。 炊事員忙不過來, 就叫各班的生活委員到廚房去切肉, 炒肉, 分肉。

第七節勞動課, 寧沖挑上一對糞桶到糞坑掏糞, 之後給自己的菜地和石寨的菜地施肥, 澆糞時, 一些糞水濺到了褲腳上, 寧沖感到很噁心, 因此忙完後, 她就拿上乾淨衣服 到梅江裡游泳。 當地的中秋還十分燠熱, 很適合游泳。 鎮上有個游泳池, 寧沖是那裡的常客。 因此, 她來到江邊後, 稍微做了幾下準備動作, 就跳到清澈的江水裡暢遊起來。

梅江是條寬廣的大河, 水流很急, 不比平靜的游泳池。 游著游著, 寧沖突然腳抽筋, 大概是因為剛才挑了大糞, 準備工作又沒做得很充分的緣故, 寧沖一邊掙扎,一邊呼救,她連連喝了幾口水。

當時,正在廚房窗前忙碌的石寨看到梅江裡有個人在掙扎,知道順著碼頭跑下去來不及了,就猛地躍上案台,從高高的廚房視窗一縱身跳了下去。旁邊的生活委員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驚叫一聲,一齊撲到窗口,只見石寨落到江面時,砸起了高高的水花。

石寨跳到水裡後,就像蛟龍一般,飛快朝出事地點遊去,可卻不見那人蹤影。石寨潛到水裡找,發現那人正在下沉。石寨連忙泥鰍一般鑽過去,把那人托起。忙亂中,他的手碰到那人豐滿的胸脯和長長的頭髮,才知道是個女的。

救人要緊!他把那人托上江心島。定睛一看,竟是寧沖!他試試寧沖的心窩,心臟停止了跳動!他連忙趴下去,口對口地做起了人工呼吸。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沖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石寨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發現寧沖身上的小背心,不知是在打撈時還是在做人工呼吸時,被他弄爛了。白皙的長滿了雞皮疙瘩的胸脯暴露無遺。石寨連忙把臉扭到一邊,可寧沖卻一下子把他抱住,寧沖打著牙花說, 石寨抱抱我,我冷……

兩人就這樣在江心島的蘆葦叢中靜靜地抱了很久。皎潔的月亮升起來了,銀輝灑到梅江上,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我們怎麼過去?甯沖看著遼闊的江面,心有餘悸地問。

坐船過去,石寨說。

寧沖看看四周,哪來的船?

船在這兒!石寨說著往水裡仰面一躺,整個身子就像獨木舟一樣浮了起來, 上船吧,同學。見甯沖有些猶豫,石寨又說,別說你一個人,就是兩個人,我這人船也能安然無恙地把人載過去。

寧沖半信半疑地騎跨在石寨的身上,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她把兩隻手按在石寨的胸脯上,這樣一來,她就越發顯得豐滿動人。石寨見她坐好了,就劃動雙手,人船於是像獨木舟一樣朝對岸疾馳而去,須臾到岸。

寧沖感慨萬千,以前自己看不甚起農村來的同學,認為他們土裡土氣,誰知正是這樣的同學,有著各種各樣的長處,如果沒有石寨,自己早就葬身魚腹了。因此上岸後,她偎到石寨的懷裡說, 你這條人船,我要坐一輩子!

石寨親了一下她冰涼的額頭說,在沒拿到船票----大學畢業證之前,我不會讓你坐第二次人船。

此後,兩人都把心中的情愫深埋,互相關心,相互幫助,相互促進,三年後,一起考上了南方大學。

在南方大學學生食堂,經常看到這麼一對戀人:兩人面對面坐著,共用一隻飯缸,邊吃邊笑,有時吃著吃著,就要相互喂對方一口,來往打飯的學生見了,充滿了羡慕,食堂裡的老頑固見了,卻要暗自嘀咕一聲, 噁心!

寧沖一邊掙扎,一邊呼救,她連連喝了幾口水。

當時,正在廚房窗前忙碌的石寨看到梅江裡有個人在掙扎,知道順著碼頭跑下去來不及了,就猛地躍上案台,從高高的廚房視窗一縱身跳了下去。旁邊的生活委員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驚叫一聲,一齊撲到窗口,只見石寨落到江面時,砸起了高高的水花。

石寨跳到水裡後,就像蛟龍一般,飛快朝出事地點遊去,可卻不見那人蹤影。石寨潛到水裡找,發現那人正在下沉。石寨連忙泥鰍一般鑽過去,把那人托起。忙亂中,他的手碰到那人豐滿的胸脯和長長的頭髮,才知道是個女的。

救人要緊!他把那人托上江心島。定睛一看,竟是寧沖!他試試寧沖的心窩,心臟停止了跳動!他連忙趴下去,口對口地做起了人工呼吸。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沖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石寨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發現寧沖身上的小背心,不知是在打撈時還是在做人工呼吸時,被他弄爛了。白皙的長滿了雞皮疙瘩的胸脯暴露無遺。石寨連忙把臉扭到一邊,可寧沖卻一下子把他抱住,寧沖打著牙花說, 石寨抱抱我,我冷……

兩人就這樣在江心島的蘆葦叢中靜靜地抱了很久。皎潔的月亮升起來了,銀輝灑到梅江上,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我們怎麼過去?甯沖看著遼闊的江面,心有餘悸地問。

坐船過去,石寨說。

寧沖看看四周,哪來的船?

船在這兒!石寨說著往水裡仰面一躺,整個身子就像獨木舟一樣浮了起來, 上船吧,同學。見甯沖有些猶豫,石寨又說,別說你一個人,就是兩個人,我這人船也能安然無恙地把人載過去。

寧沖半信半疑地騎跨在石寨的身上,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她把兩隻手按在石寨的胸脯上,這樣一來,她就越發顯得豐滿動人。石寨見她坐好了,就劃動雙手,人船於是像獨木舟一樣朝對岸疾馳而去,須臾到岸。

寧沖感慨萬千,以前自己看不甚起農村來的同學,認為他們土裡土氣,誰知正是這樣的同學,有著各種各樣的長處,如果沒有石寨,自己早就葬身魚腹了。因此上岸後,她偎到石寨的懷裡說, 你這條人船,我要坐一輩子!

石寨親了一下她冰涼的額頭說,在沒拿到船票----大學畢業證之前,我不會讓你坐第二次人船。

此後,兩人都把心中的情愫深埋,互相關心,相互幫助,相互促進,三年後,一起考上了南方大學。

在南方大學學生食堂,經常看到這麼一對戀人:兩人面對面坐著,共用一隻飯缸,邊吃邊笑,有時吃著吃著,就要相互喂對方一口,來往打飯的學生見了,充滿了羡慕,食堂裡的老頑固見了,卻要暗自嘀咕一聲,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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