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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母親的葬禮(民間故事)

村長的母親駕鶴西去了, 時值三九寒冬, 享年73歲。 老人家坎坷一生, 終究沒有跳出古人“七十三, 八十四, 閻王不叫自己去。 ”的週期律。

村中負責紅白理事的人與村長相商, 說:“老人家無疾而終, 實屬罕見!按說是喜喪, 應大操大辦。 可村長是公家人, 怕有損於您的前程, 喪事是否從簡呢?”

村長一聽, 臉上陰沉沉的, 說:“老娘一生坎坷, 晚年我待她不薄, 又無疾而終, 理應走得風光一點, 就按喜喪辦吧。 天塌下來我頂著!”

喪事負責人聽後, 心想:村長是一村之主, 又是一家之主, 別拿村長不當幹部。 我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嗎。

於是, 他便請來了縣裡的京劇團、方圓幾十裡聞名的吹鼓手……”

出殯那天, 天氣賊冷。 大清早, 哭叫聲悲悲切切, 喇叭聲嗚嗚咽咽, 在村子上空遊蕩, 令村人聽了好不傷心。 不多時, 大街小巷停滿了弔唁人開來的車子。 花圈也從村長家擺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車水馬龍, 絡繹不絕。 東莊趙村長來了, 村長率孝子賢孫出門叩首相迎;西莊錢村長辭靈後走了, 村長率孝子賢孫跪拜相送……村長著一身孝服低頭哈腰, 目不斜視, 迎來送往, 忙得要死, 儼然孫子一般。

村長忙, 外櫃先生更忙。

村長家大門口旁, 8張桌子一字排開, 每張桌子上坐著兩位外櫃先生。 只見記帳的奮筆疾書, 不舍抬頭;收受祭品和賻資的手忙腳亂, 錢不離手, 邊點邊喊:孫村長賻資500元! 李村長賻資1000元……瞬間功夫,

花花綠綠的票子小山似地堆滿了桌子,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午時臨近, 親朋好友該來的, 都到了;不該到的, 也都來了。 可奇怪的是村長姥姥家人未來。 直等到午時已過, 也沒見到村長姥姥家的人影。 按習俗, 村長姥姥家的人未到, 喪主家是萬萬不敢下葬的。 村長已率孝子賢孫到村口去了一遍又一遍, 就是不見人影。 等得幫忙的人意亂心煩。 又過了一個時辰, 村長姥姥家終於來了一支十幾人的隊伍, 有男, 有女。 女客排隊喊冤叫屈地嚎啕著直奔靈柩旁, 男客徑直來到外櫃前登記。

村長姥姥家是“苟”姓, 來的人自然姓“苟”了。 男客中為首的一位走到外櫃先生桌前, 打了個招呼。 外櫃先生文縐縐地問:“請問先生尊姓大名?”男客也很有斯文地答:“敝姓‘苟’,

小名苟有禮。 ”外櫃先生聽了, 持筆的手裝模做樣在半空中懸了半晌, 筆頭子也沒觸到紙上。 良久, 外櫃先生突然抬頭問:“敢問先生, 您是哪個‘苟’啊?”

男客一聽, 心想:老東西, 你這不是故意戲弄我嗎。 就不慌不忙地說:“老先生, 你就別管那個‘狗’哩, 那個狗寫上也行。 我都沒意見。 ”

外櫃先生持筆的手抖了起來, 在來人地催促下, 最終, 筆尖也沒觸到帳簿上。 僵持了半天, 外櫃先生卻岔開話題說:“請問先生, 您賻資多少啊?”

男客不慌不忙地向口袋裡摸了摸, 抽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拍, 說:“我賻這錢的一半, 請找錢吧!”眾人看了, 桌子上竟是銀光閃閃的一枚1分的硬幣!

“怎麼來了個瘋子呢?”眾人沒說出口。

不知不覺, 起靈的時刻到了。 只聽主喪人一聲呐喊, 緊跟著是陶盆摔地的哐當聲、孝子賢孫的哭叫聲和喇叭的嗚咽聲交織在一起, 從村長家大門口爆發出來。 村長母親的靈柩(骨灰盒)安放在一輛用麵包車裝扮的龍頭花轎裡。 轎前, 8支長長的大喇叭朝天嗚咽著開路, 每只喇叭上漸次掛滿了主人家賞賜的百元大鈔。 為首的一個吹鼓手最賣力, 賞錢得的也最多。 吹起來, 他兩腮鼓得像偷運糧食的搬倉鼠, 可沒多久就癱在了半路上。 轎後, 送葬隊伍中哭得最凶的當屬村長, 哭得死去活來, 昏了過去……

這時,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在偷偷議論:“別看村長哭得凶, 他這是在唱戲。 知道他老娘是怎麼死的嗎?他娘是生生的被他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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