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嘎子坐車

文/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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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嘎子上街， 坐的是公車。 這路車乘客真不少， 滿滿登登， 連車的過道都站滿了人， 一個擠著一個，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汗液的臭味。

二嘎子前面站著一個小姑娘， 二十歲左右， 短髮， 白皙細長的脖頸， 身上散發著女孩特有的香氣， 幽幽飄進二嘎子的鼻孔。 也不知是怎麼了， 也許這個味兒二嘎子過敏， 覺得鼻子裡有點兒癢， 還沒來得及掩住口鼻， 一個帶響的大噴嚏就發生了。 狂風卷著暴雨向那個女孩的後脖頸砸下去……

女孩猝不及防：“媽呀！……”下意識地一縮脖， 回頭杏眼圓睜， 怒視著二嘎子……

二嘎子呆了， 一臉惶恐， 不知所措， 嘴唇翕動著， 想說什麼半天沒有發出聲來。

二嘎子天生嘴笨， 不愛多說話， 不著急還可以說個粗枝大葉， 一著急舌頭就僵硬直了， 啥也說不出來了。

二嘎子不敢直視女孩， 把頭垂落在胸前， 心想：完了， 惹禍了， 人家小姑娘非發火不可……本來想說聲“對不起！”，

二嘎子大氣不敢出， 靜靜地等著暴風驟雨的洗禮， 心裡作好了思想準備：殺剮存留， 任憑處置吧！打不還手， 罵不還口， 誰讓你惹到人家了。

二嘎子等了半天， 沒啥動靜， 抬起頭見女孩已經把臉轉回去了， 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來了。 想想剛才的事兒， 覺著怪對不起人家的， 可是， 又不知咋辦好……

正當他想這事兒呢， 不經意目光落在了前面女孩那白皙的脖頸上， 只見有唾沫星子在女孩的發梢兒上閃閃爍爍……

二嘎子猶豫了一下， 還是不自主地抬起了那只粗糙的大手， 在女孩的發梢兒上抹了抹……他的手剛收回來， 就覺著臉頰上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 他看見女孩瞪著一雙噴著怒火的眼睛：“流氓！……”……

二嘎子捂著發燙的臉， 心裡這個委屈呀！咋也想不明白：我噴她沒發火， 給她擦擦還………哎！

這個傻得可愛的二嘎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