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韭婁(旅行家)
第一次來西澳就選擇了蒂姆家, 這是因為在家讀他的HOST介紹, 上他的網頁, 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地, 那是1140公頃的土地, 換算成中國畝相當於一萬七千多畝, 同時還位於美麗的埃斯珀諾斯海濱, 蒂姆本人多種愛好, 音樂、叢林行走、游泳、讀書、anthroposophy(這個少見的詞彙我回來才查找到, 可譯為人類智慧學)等, 僅三條足以喚起我的想像, 我與他聯繫, 他答應我去, 可是上次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去成, 留下這個遺憾等這次來彌補。
11-19週一
昨晚因為新來了人我不習慣了反倒沒睡好, 不過不影響休息。
早起後有了三個WF,我的工作就減輕了,
編完蒜賈桂琳駕車而來, 賈桂琳年齡看上去應該比羅賓還大一些, 說話比較快, 而且喜歡說幾句從嘴巴裡“撲”的一吹, 不知道這是哪國作派。 羅賓請她喝茶, 於是兩家HOST又坐下聊了一陣有機農場和農業生產及養雞等農商事, 我極力聽也沒全懂, 不過我會提問, 我問一個重要問題:
有機農場在澳洲很普及嗎?
他們齊聲回答:不, 大概只有百分之一,
原來如此稀少啊!
這是我原來沒想到的。
為什麼這麼少呢?我又問。
因為有機農場的工作比較辛苦, 會用更多的人工。
接著就是感謝, 擁抱, 和兩位HOST還有兩位新WF告別並上路了, 我要感謝皮特和羅賓給我兩周的機會坐擁這千畝牧場美景,
原來傑的農場就在離皮特牧場三十公里外的同一條稱為“fishmen漁翁”的公路上, 坐在傑的車上我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驅車前往, 我們介紹了一些基本情況, 傑62歲, 再婚一次, 有三個女兒, 專業養雞, 共有二百來隻雞。 最主要的是, 我和傑達成了一致意見, 我先在傑的養雞場呆兩周, 然後跟她去她丈夫在埃斯珀諾斯的大農場呆兩周, 甚至我可以呆到耶誕節, 我知道耶誕節找工作是非常困難的, 因為HOST們都要度假或招待家人,
傑擁有一個30公頃的小農場, 主要是養雞, 同時她的丈夫蒂姆離珀斯最遠的南海有千頃良田, 她有時過去丈夫那裡, 有時蒂姆到她這裡來, 就這樣互相幫助, 這又是我所見到的澳洲人另外的一種家庭生活方式。
到了養雞場, 我們見到了在傑家已經呆了好幾個星期的來自英國的年青夫婦開文(Kevin)和胖胖的拿他力(Natalie), 還有一位明天要轉去南遮普採摘牛油果的加拿大女孩埃麗克斯(Alex)。
傑先帶我參觀了她的雞場,
所以今天我就不寫其它了, 我需要先把做麵包的程式和方法記錄下來, 明天我就要如法炮製了。
不過今天的晚餐雖然多但是很難吃, 尤其是一種叫豆腐的東西, 吃得我現在還噎得慌, 真虧這東西還敢叫“豆腐”, 這個源自於中國食品的名稱, 把我們的美食稱號全糟蹋了。
傑喜歡問我“你感覺怎樣?”如果感覺不好請說出來, 我對她說感覺很好, 這倒是真的, 我發現傑家比較隨意, 可以上網, 勞動也不重。 在皮特家他只讓我上了十分鐘的網, 這點兒時間網速慢得連郵箱都進不去。
拿他力說傑是個NICE WOMEN,我願意相信她的話。我覺得拿他力夫婦也是不錯的WF,這是我憑直覺感到的。這對夫妻雙雙喜歡抽煙,抽的時候自覺跑到室外去,他們把出去抽煙不說抽煙,而使用代號:
“WALK IN TREE ”
11-20週二
今天傑中午回來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讓我先跟她明天就到埃市蒂姆農場去,回來再和拿他力學習兩天照看農場,然後去瑪格麗特家,耶誕節回她家幫她照看農場。這樣安排很好。大家都很滿意。
傍晚來了兩個韓國女孩,都是典型的韓國長相,大臉盤,細小的眼睛,肥臀粗腿,但是皮膚很好,估計她們還沒好好勞動過呢。
今天拿他力給我講了一遍她是怎樣來到傑家的故事。他們是從英國先去了達爾文,開文是廚師,找了一個在飯店的工作,在那裡工作了好久,然後他們上網繼續尋找機會,然後收到傑的信,傑需要人來照顧她86歲的母親,而拿他力非常合適做這個工作,而且傑還幫助開文在旁邊的“男孩”小鎮上找到一份工作,這樣拿他力夫妻兩人可以住在傑的單獨房間裡免費住宿,拿他力除了照顧一位老人再照看傑的養雞場,同時開文也幫助做些工作,開文還可以到鎮上去掙錢。這對兩家都是好事。
今天傑的女兒戴愛娜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和他父親腓力普從荷蘭過來度假,女兒的父親?我搞糊塗了,那不就應該是傑的丈夫嗎?後來終於明白是傑的前夫,不過能在這短暫落腳說明他們關係還是可以。至今我所見到的澳洲家庭裡,還只有安東尼一個是完整的經典伴侶.
今天幹活是拔草,太陽很曬,我儘量坐在地裡的樹蔭下拔,晚上吃BBQ,開文烤的牛肉。
明天我就走了。
11-21週三
早上六點起床趕路,傑帶上她要推銷的產品:一種像電飯煲大小的食品加工機,今天她要做一個產品推介會。
一路上先是黃的草地,快到阿爾伯尼時又有了一些綠地,接著我們來到一個養老機構,這裡全是平房,很安靜,外面看不到人,只看到滿院的鮮花怒放。
一位老人出來迎接我們,因為傑要將她的狗TOSS請這位老人照看兩三小時,她好去忙她的生意。這個老人的住宅很小,但是很精緻,她說她86歲的媽媽就住在對面,她的媽媽和傑的媽媽關係很好,能談得上話。
我們放下狗就趕往一處地方,十點鐘要準時開講。用GPS指引,七轉八轉,來到了市區半山上的一幢房子,這裡像是准富人區,至少房子位置相當不錯,一進入房間,感覺這個房子很空曠,臨海的窗戶兩面都是海,阿爾伯尼的海灘又是如此的安靜碧藍,就像來到了海濱度假村,但和我們那的海邊是無法相比的,這裡絕沒有人聲鼎沸,只有一灣清澈的海水。
一會兒,相繼進來了三位老人和一位中年婦女,女士說她是不久前從南非移居過來的。
傑對她的四位潛在顧客開講了,她昨天就囑咐過我,說她講的時候請我認真聽,然後幫她洗刷一些她用過的幾個盤碗,因為她需要不停地迴圈使用。我有些緊張地聽她講,因為有關食品的用語我實在是掌握不足,更不要說是西方餐飲的各種點心食品名稱了,對這些西方食品我背功不夠,背不住也不準備背誦了,因為沒有那種吃完還想吃的欲望,更何況我的糖尿病也不准我吃,我將來用得上的機會不大,不過我還是適時地幫傑說了幾句,因為我昨天確實學習用她的機器親自做了麵包,很方便,還親眼看開文用這台機器將超市里買的盒裝奶油在幾秒鐘之內變成了牛油,讓我很驚奇。奶油butter倒是我喜歡吃的少數西餐食品之一。
傑的推銷工作其實和任何國內公司的宣傳手段差不多,無非是講演、演示制做並請親自品嘗,不過她做了好幾個品種,大概有六七種之多,每一個都吃一點,我都吃飽了,邊吃還一邊洗刷碗碟和這個多功能食品加工器,以便傑接著製作下一個節目,顧客們就是那三個老太和一婦女,她們坐在那邊聽邊吃,最後決定買不買,有的說和丈夫商量後再決定,有的只是聽聽看看,我也沒注意今天到最後傑推銷了多少台,好像一台都沒推銷出去。
做完這個被傑叫做demostration已經1點20分了,我們開上車一路繼續向東趕路,一路上全部變成了黃色的主色調,那是糧食收割後的顏色,間雜會出現一大片望不到邊的灌木叢的“綠海”,仿佛讓我又回到了諾什,不過比諾什更大氣,因為這裡的人煙更加稀少了。
路上車輛非常少,如果有車就全是運糧食的超長運糧車。因為起得早,我非常擔心傑發困,我問傑,我坐在你旁邊會不會影響到你也想睡?她說你放心,我不會,於是從下午開始我一直都在打瞌睡,傑靠不停地喝咖啡提神,倒真是精神。
在車上我們還說了很多話,比如她說她的母親很長時間生活在印尼,她的父親是飛行員,最後出事故摔下來了。但是她出生和生活在荷蘭,在家和媽媽也說荷蘭話,她的前夫,就是昨天見到的腓力普是個國際法的律師,所以她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時候都是在各個國家奔波,沒有固定的住處,不過也到過很多國家,當她決定在澳洲定居後她下決心離開腓力普,他們共有六個孩子,離婚時一人分了三個,兩個在荷蘭,一個嫁給了澳洲農民,她們現在這附近有一個農場用來養鹿。後來傑在一次農業的行業聚會上認識了蒂姆,兩人都是單身,唯一的兒子都早逝,都有一個八十好幾的母親住在附近,但蒂姆是土生土長在澳洲的農民。
傑沒有像羅賓那樣只是同居關係,她認為她和蒂姆的感情可以恒久,於是兩年前他們結婚了,蒂姆之前結過兩次婚,但那兩位婦女都忍受不了蒂姆農場單調的生活離開了他。我問,蒂姆沒有要求你乾脆搬過去和他共同生活嗎?傑說沒有,她說:“我們喜歡變化。”她還說,有些人勸告她不要結婚,因為如果她不結婚她可以繼續拿到政府發給她照顧母親的補助,否則結婚後按兩人的收入並算,那麼她從政府那裡拿的錢就沒有或少了。但她認為愛情價更高,所以還是毅然決定與蒂姆結婚了,我為她的決定而讚賞她。
我們還談論一些中老年婦女關心的共同話題,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六點半鐘,終於來到了蒂姆的家,一下車,我看見他倆在車後擁抱纏綿,我就不要直面觀了,於是很自覺地先提東西下車,等他們擁抱問候夠了,再上前和蒂姆打了招呼,我說:我第一次在你的HOST網頁上就見過你的照片,想不到蒂姆這麼高大。
進了屋他倆又熱烈了一小會,然後開始參觀蒂姆的三隻羊,這三隻羊蒂姆當寵物來養,長得挺好看,並且不怎麼怕人,不像以前傑夫家的綿羊屁股後面總是那麼髒兮兮的。
蒂姆的牧場從窗子外望去是一個大沙丘,不同的是他的“沙丘”上邊、中間和下邊都有樹林生長。而且這土地不是純沙,它能生產糧食,而且還是糧食主產區。
蒂姆首先帶我見識了他的廁所,哇,四塊鐵板拼起來的,左中右上,前邊沒門,坐便器設在一個深不見底的坑上,是幹廁,無水,前面直接面對大自然,這個大自然就是一大片松林。我記得有個什麼人在美國遊玩時曾表揚過類似的這種身處自然的廁所,今天我也碰上了,還得用好多天。
晚上吃了蒂姆做的的簡易晚餐,青菜煮傑帶來的牛肉腸,我洗碗時蒂姆告訴我洗到最後可以用水沖,不過是一種調節到最小流量的熱水,這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兩個星期在洗碗污水裡泡得我真覺噁心。只是入鄉隨俗罷了
剛吃罷飯,我還在洗碗,蒂姆坐在飯桌前光著腳板彈著吉它唱起歌來,蒂姆有一付深沉的男低音,加上他客廳的寬暢空間,他嫺熟的吉它聲,還有他歌聲中的歌詞,都會讓人心動,他唱完我贊了幾句,後來才聽說這麼好聽的歌全是他自己創作的,哇,我呆!
11-22週四
早上五點鐘天就大亮了,可是眼睛睜不開,還賴在床上到六點鐘,起來先在周圍瞭望地形地物,我的腦海只蹦出一個詞——曠野,大漠曠野,有些像我國大西北的沙漠,但是沒有風塵,其實是沙土混合的土地,中間地帶還長了不少樹木,而且整個大地能耕種,那些遠看黃色的山其實是剛剛收穫完燕麥的裸土地,但有一些還留著大片的麥茬,反正留下什麼都是黃色的,有些分不清。
蒂姆雖說和傑結了婚,但傑依然不常在身邊,所以蒂姆的家還是像一個單身男人的家,沒有像有女主人的家那樣到處都擺些畫、相片、裝飾小玩意,而且他們沒有分什麼主衛客衛,只有一個衛生間,緊貼著他們的臥室,下水還堵,傑說蒂姆太忙了,很多事情沒有時間做。我為了不影響他們夫妻的私人生活,決定就在室外的洗臉盆裡洗漱,可他那個不怎麼使用的不銹鋼洗臉盆,汙跡滿盆,我第一件事是狠狠地洗刷了一遍,洗得自己滿意了,再洗那三雙在皮特家捨不得水沒洗的髒襪子。
吃完早餐先幫著傑在家裡做各種食品,她什麼都願意用那個機器來製作,所以一直沒停手,我們做了一個大麵包,接著是果汁、只有烙餅不是機器烙的,但之前的工作還是讓機器代勞,然後馬上又準備傑的家鄉飯,一種荷蘭午餐,是用土豆蒸一種像西蘭花又不是西蘭花的綠菜,還有洋蔥,加上牛肉腸,做完變成了牛肉腸和蒸洋蔥,土豆泥混合著KALE的碎菜葉,而餅黑呼呼的,口感並不如白麵好,但傑認為更健康,因為它是雜糧做的。我學著蒂姆卷上一個香蕉,再配上果汁,還吃得過。
做完這些我們跟著蒂姆驅趕牛羊,因為一個牧場的草吃得差不多了,它們需要換一個牧場,而且正好蒂姆剛剛收割完燕麥,那些機器收割後的地裡還殘留著不少的糧食,正好做了牲畜的盛宴。
我們先趕牛,再趕羊,三個人加一條目前並不懂工作的小狗,蒂姆開著車在後面,我和傑在離車很遠的兩側,牛羊很聽話,很順利地就把它們趕到燕麥田裡去了。我問它們大概在這裡能吃多久,蒂姆說估計能呆兩個月,然後再換牧場。
蒂姆牧場上的牧草其實並不好,看上去光禿禿的,遠不如以前南澳傑夫家的優質草場,也比不上皮特牧場裡齊膝深的高草,但架不住他的草場超大,所以仍然足夠周轉。同時也讓我見識了蒂姆的遼闊的牧場和莊稼地,1140公頃(17100中國畝),你能想像出是多大嗎?我今天坐著蒂姆的車走了一圈,仍然不知道他的地界在哪裡。
趕完了牛,回來蒂姆說要去游泳,我問是海還是河?他說是河,並且說河裡還有魚,如果抓得到魚就有魚吃,抓不到就吃不上,我一聽來了興趣,我說我的游泳衣這回帶來還沒用過,不過我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河再說。於是我跟上蒂姆再帶上TOSS一塊穿過樹叢來到河邊,蒂姆穿著條齊膝的長褲就跳到水裡去了。TOSS看中在河邊亂跳亂叫,估計這條小狗是第一次見到水,它並不知道自己天生會游泳,即緊張又害怕,還激動,所以只是在河邊徘徊,如果是我的狗我會逼它下水了,不過我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由它先新奇一回吧。
蒂姆只遊了五分鐘就上岸了,這條河只有六七米寬,聽說水有兩米深,而且不清,渾綠渾綠的,我沒看見一條魚,今天只好作罷。回來我們碰上一條蜥蜴,它居然敢張開大嘴對著我示威,不過它並沒真咬人,一會就爬到草叢裡去了。
下午蒂姆仍然去收割麥子,我和傑在家睡了一覺,起來傑到處打電話籌備她明天在埃斯珀若斯的推銷會,我幫她用吸塵器做清潔,晚上傑又用機器做了一種南瓜紅蘿蔔洋蔥湯,反正他們的飯食就是在這幾樣裡攪和,攪和成麵糊狀就成為了“湯”。
傍晚電閃雷鳴,卻只下了一點雨,吃完飯蒂姆夫妻邀我一起看電影碟(蒂姆有很多音樂碟和電影碟),我說好我不一定聽懂就當學英語吧,電影其實很悶,讓人發困,是講一個巴基斯坦人搞恐怖活動,最後做人肉炸彈死掉了。我覺得主要是表現他內心的矛盾,本來英語就不合格的我再聽巴基斯坦味兒的英語就更不行了,不過大意能懂了。
傑對小狗非常在意,常常說它還是個孩子,完全像對一個孩子一樣對待它。還教它不要咬青蛙,不要咬蜥蜴,讓它學會不要傷害動物也不要被這裡的蛇傷害到,為了防蛇,我們出去也要穿膠鞋的。
蒂姆說,他的農業生產一年四季都很忙,因為他不僅種那麼多麥子,同時還養牛養羊,但他並不像皮特那樣親自拿到市場上去賣,而是活牛羊出售或拿到專門地方屠宰後自己包裝了再賣出去,所以他和皮特的忙法不一樣,皮特更注重農產品加工過程和商業過程,而蒂姆更注重生產過程。
蒂姆家客廳的電視上方掛了一幅很有中國味道的水墨畫,筆劃很簡單,但是很傳神,我很喜歡,它是一個小道士模樣的人雙手合十站著,傑說是她從國外(但不是中國)某城市一個佛教商店裡買的,我看到這幅畫感覺很像蒂姆的生活狀態,讓我想到的第一個詞是“隱士”,蒂姆雖處於農商產 業活動之中,並沒有吃齋念佛,但總覺得他身上有隱士的風骨,也許是因為他的矍瘦,也許是因為他的白色長髮和白鬍子,其實他和我同歲,但也可能是我的一種錯覺,不知是不是因為走前看了那本美國人用英文寫的有關中國隱士的書,受了它的影響呢。
最後,讓我驚嚇的是兩隻青蛙,我在簡易的外間浴室洗澡,一開燈,這兩位就在浴室裡亂蹦亂跳起來,這讓我心裡打鼓,不敢再在裡面洗澡,只好回到蒂姆臥室對面的浴室去洗了個澡,因為今天傑說了:“我們家儲存了足夠的水,不要害怕像有的HOST們那樣限制人幾分鐘內要洗完澡。”
11-23週五
聽蒂姆說他這裡要再來兩個WF,一個從義大利,一個加拿大,所以要將CARAVAN打掃乾淨,可蒂姆帶我進去的時候我還是嚇了我一大跳,這間小屋幾乎變成了蜂房,好幾大塊蜂窩吊在屋頂房角,還有蜂蜜。就是因為這些蜂蜜,打掃起來就更困難了,它們粘乎乎而且招引螞蟻,我開頭想用手摘下來,可是不行,它們在屋頂上粘得很牢,於是我改用鏟子鏟,一鏟那些螞蟻跑到我胳膊上咬我,咬得我時不時大叫幾聲。
這裡太可怕了,整個小屋一股子死蜜蜂的臭味,而且成堆的死蜜蜂屍體,我先用掃帚和簸箕撮,再用條帚掃,最後用吸塵器吸,吸塵器沒電源,還要從SHED找電源接長線,總之本以為小小的清掃變成了大工程,總共掃下來一箱子的死蜂蜜,你說能不噁心嗎。
掃完差不多11點了,蒂姆安排的都是大工程(下一項是拔草),絕對搞不完,乾脆不搞,先將那個噁心的吸塵器洗了。
下午蒂姆和傑都另有安排,因為昨天下雨麥子濕了,所以蒂姆無法收割,所以他上午改弄電腦,下午去給他媽過生日,據說他母親就住在不遠的房子裡,而傑預定去埃市做推銷去了,她囑咐我在家把TOSS照看好。
我一個人下午在家,直到晚上,先拔了兩個鐘頭的草,蒂姆早上帶我來他菜園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工作要求,非常非常難以完成,原來他要把雜草不僅連根拔除,還要斬草除根,而且土裡要寸根不留,要純土。而且他還不喜歡我用鋤頭,說這樣會切斷草根,再找就不好找了,他用他的鐵叉子給我做示範,我看著就犯難了,他的雜草已長成一尺多高,地底下密密麻麻草連草根連根,光用把叉子我能叉得動嗎?我想蒂姆太天真了吧,這又不是混凝土工程過濾沙子,我可不是神仙,我還是用我的鋤頭來儘量鋤乾淨,看他明天怎麼說,他今天的這兩件事我希望趕快多來個WF幫忙一起體會一下。
幹完一應雜事,帶上TOSS去荒原,一是想要再看看那一家子袋鼠,其二是想看看昨天沒看清楚的那麼多一大排松樹,有許多松果落在地上,心想會不會又像在傑夫家似的,滿地松果沒人要呢?那我就有心愛的零食吃了,TOSS今天下午很乖,躺在它主人臥室的床上睡覺,它可太會享受了,我把它拴上出去,用中國話訓練“跑”“走”,它不笨,一說就會,不過它對袋鼠的反應一點也不敏捷,不像占家的三條大狗,看到袋鼠就聚精會神,坐臥不安,不過它自己發現了一隻兔子,讓它興奮起來。
TOSSR看到GALAH鳥也不感興趣,我可來勁了,因為一棵樹上站滿了粉紅色的哥拉,當我走得很近時它們並不慌張,而且很鎮定有序的一批批飛走了,留下一個最美麗的粉冠鳥王(我封的)對著我,可惜我的相機只是個傻瓜機,難以把這些動物們拍得更清楚一些。
晚上我自己做了一個雞蛋青菜湯,我不能整天光是吃傑推銷的機器菜,我又不是一個機器人。
這點兒時間網速慢得連郵箱都進不去。
拿他力說傑是個NICE WOMEN,我願意相信她的話。我覺得拿他力夫婦也是不錯的WF,這是我憑直覺感到的。這對夫妻雙雙喜歡抽煙,抽的時候自覺跑到室外去,他們把出去抽煙不說抽煙,而使用代號:
“WALK IN TREE ”
11-20週二
今天傑中午回來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讓我先跟她明天就到埃市蒂姆農場去,回來再和拿他力學習兩天照看農場,然後去瑪格麗特家,耶誕節回她家幫她照看農場。這樣安排很好。大家都很滿意。
傍晚來了兩個韓國女孩,都是典型的韓國長相,大臉盤,細小的眼睛,肥臀粗腿,但是皮膚很好,估計她們還沒好好勞動過呢。
今天拿他力給我講了一遍她是怎樣來到傑家的故事。他們是從英國先去了達爾文,開文是廚師,找了一個在飯店的工作,在那裡工作了好久,然後他們上網繼續尋找機會,然後收到傑的信,傑需要人來照顧她86歲的母親,而拿他力非常合適做這個工作,而且傑還幫助開文在旁邊的“男孩”小鎮上找到一份工作,這樣拿他力夫妻兩人可以住在傑的單獨房間裡免費住宿,拿他力除了照顧一位老人再照看傑的養雞場,同時開文也幫助做些工作,開文還可以到鎮上去掙錢。這對兩家都是好事。
今天傑的女兒戴愛娜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和他父親腓力普從荷蘭過來度假,女兒的父親?我搞糊塗了,那不就應該是傑的丈夫嗎?後來終於明白是傑的前夫,不過能在這短暫落腳說明他們關係還是可以。至今我所見到的澳洲家庭裡,還只有安東尼一個是完整的經典伴侶.
今天幹活是拔草,太陽很曬,我儘量坐在地裡的樹蔭下拔,晚上吃BBQ,開文烤的牛肉。
明天我就走了。
11-21週三
早上六點起床趕路,傑帶上她要推銷的產品:一種像電飯煲大小的食品加工機,今天她要做一個產品推介會。
一路上先是黃的草地,快到阿爾伯尼時又有了一些綠地,接著我們來到一個養老機構,這裡全是平房,很安靜,外面看不到人,只看到滿院的鮮花怒放。
一位老人出來迎接我們,因為傑要將她的狗TOSS請這位老人照看兩三小時,她好去忙她的生意。這個老人的住宅很小,但是很精緻,她說她86歲的媽媽就住在對面,她的媽媽和傑的媽媽關係很好,能談得上話。
我們放下狗就趕往一處地方,十點鐘要準時開講。用GPS指引,七轉八轉,來到了市區半山上的一幢房子,這裡像是准富人區,至少房子位置相當不錯,一進入房間,感覺這個房子很空曠,臨海的窗戶兩面都是海,阿爾伯尼的海灘又是如此的安靜碧藍,就像來到了海濱度假村,但和我們那的海邊是無法相比的,這裡絕沒有人聲鼎沸,只有一灣清澈的海水。
一會兒,相繼進來了三位老人和一位中年婦女,女士說她是不久前從南非移居過來的。
傑對她的四位潛在顧客開講了,她昨天就囑咐過我,說她講的時候請我認真聽,然後幫她洗刷一些她用過的幾個盤碗,因為她需要不停地迴圈使用。我有些緊張地聽她講,因為有關食品的用語我實在是掌握不足,更不要說是西方餐飲的各種點心食品名稱了,對這些西方食品我背功不夠,背不住也不準備背誦了,因為沒有那種吃完還想吃的欲望,更何況我的糖尿病也不准我吃,我將來用得上的機會不大,不過我還是適時地幫傑說了幾句,因為我昨天確實學習用她的機器親自做了麵包,很方便,還親眼看開文用這台機器將超市里買的盒裝奶油在幾秒鐘之內變成了牛油,讓我很驚奇。奶油butter倒是我喜歡吃的少數西餐食品之一。
傑的推銷工作其實和任何國內公司的宣傳手段差不多,無非是講演、演示制做並請親自品嘗,不過她做了好幾個品種,大概有六七種之多,每一個都吃一點,我都吃飽了,邊吃還一邊洗刷碗碟和這個多功能食品加工器,以便傑接著製作下一個節目,顧客們就是那三個老太和一婦女,她們坐在那邊聽邊吃,最後決定買不買,有的說和丈夫商量後再決定,有的只是聽聽看看,我也沒注意今天到最後傑推銷了多少台,好像一台都沒推銷出去。
做完這個被傑叫做demostration已經1點20分了,我們開上車一路繼續向東趕路,一路上全部變成了黃色的主色調,那是糧食收割後的顏色,間雜會出現一大片望不到邊的灌木叢的“綠海”,仿佛讓我又回到了諾什,不過比諾什更大氣,因為這裡的人煙更加稀少了。
路上車輛非常少,如果有車就全是運糧食的超長運糧車。因為起得早,我非常擔心傑發困,我問傑,我坐在你旁邊會不會影響到你也想睡?她說你放心,我不會,於是從下午開始我一直都在打瞌睡,傑靠不停地喝咖啡提神,倒真是精神。
在車上我們還說了很多話,比如她說她的母親很長時間生活在印尼,她的父親是飛行員,最後出事故摔下來了。但是她出生和生活在荷蘭,在家和媽媽也說荷蘭話,她的前夫,就是昨天見到的腓力普是個國際法的律師,所以她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時候都是在各個國家奔波,沒有固定的住處,不過也到過很多國家,當她決定在澳洲定居後她下決心離開腓力普,他們共有六個孩子,離婚時一人分了三個,兩個在荷蘭,一個嫁給了澳洲農民,她們現在這附近有一個農場用來養鹿。後來傑在一次農業的行業聚會上認識了蒂姆,兩人都是單身,唯一的兒子都早逝,都有一個八十好幾的母親住在附近,但蒂姆是土生土長在澳洲的農民。
傑沒有像羅賓那樣只是同居關係,她認為她和蒂姆的感情可以恒久,於是兩年前他們結婚了,蒂姆之前結過兩次婚,但那兩位婦女都忍受不了蒂姆農場單調的生活離開了他。我問,蒂姆沒有要求你乾脆搬過去和他共同生活嗎?傑說沒有,她說:“我們喜歡變化。”她還說,有些人勸告她不要結婚,因為如果她不結婚她可以繼續拿到政府發給她照顧母親的補助,否則結婚後按兩人的收入並算,那麼她從政府那裡拿的錢就沒有或少了。但她認為愛情價更高,所以還是毅然決定與蒂姆結婚了,我為她的決定而讚賞她。
我們還談論一些中老年婦女關心的共同話題,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六點半鐘,終於來到了蒂姆的家,一下車,我看見他倆在車後擁抱纏綿,我就不要直面觀了,於是很自覺地先提東西下車,等他們擁抱問候夠了,再上前和蒂姆打了招呼,我說:我第一次在你的HOST網頁上就見過你的照片,想不到蒂姆這麼高大。
進了屋他倆又熱烈了一小會,然後開始參觀蒂姆的三隻羊,這三隻羊蒂姆當寵物來養,長得挺好看,並且不怎麼怕人,不像以前傑夫家的綿羊屁股後面總是那麼髒兮兮的。
蒂姆的牧場從窗子外望去是一個大沙丘,不同的是他的“沙丘”上邊、中間和下邊都有樹林生長。而且這土地不是純沙,它能生產糧食,而且還是糧食主產區。
蒂姆首先帶我見識了他的廁所,哇,四塊鐵板拼起來的,左中右上,前邊沒門,坐便器設在一個深不見底的坑上,是幹廁,無水,前面直接面對大自然,這個大自然就是一大片松林。我記得有個什麼人在美國遊玩時曾表揚過類似的這種身處自然的廁所,今天我也碰上了,還得用好多天。
晚上吃了蒂姆做的的簡易晚餐,青菜煮傑帶來的牛肉腸,我洗碗時蒂姆告訴我洗到最後可以用水沖,不過是一種調節到最小流量的熱水,這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兩個星期在洗碗污水裡泡得我真覺噁心。只是入鄉隨俗罷了
剛吃罷飯,我還在洗碗,蒂姆坐在飯桌前光著腳板彈著吉它唱起歌來,蒂姆有一付深沉的男低音,加上他客廳的寬暢空間,他嫺熟的吉它聲,還有他歌聲中的歌詞,都會讓人心動,他唱完我贊了幾句,後來才聽說這麼好聽的歌全是他自己創作的,哇,我呆!
11-22週四
早上五點鐘天就大亮了,可是眼睛睜不開,還賴在床上到六點鐘,起來先在周圍瞭望地形地物,我的腦海只蹦出一個詞——曠野,大漠曠野,有些像我國大西北的沙漠,但是沒有風塵,其實是沙土混合的土地,中間地帶還長了不少樹木,而且整個大地能耕種,那些遠看黃色的山其實是剛剛收穫完燕麥的裸土地,但有一些還留著大片的麥茬,反正留下什麼都是黃色的,有些分不清。
蒂姆雖說和傑結了婚,但傑依然不常在身邊,所以蒂姆的家還是像一個單身男人的家,沒有像有女主人的家那樣到處都擺些畫、相片、裝飾小玩意,而且他們沒有分什麼主衛客衛,只有一個衛生間,緊貼著他們的臥室,下水還堵,傑說蒂姆太忙了,很多事情沒有時間做。我為了不影響他們夫妻的私人生活,決定就在室外的洗臉盆裡洗漱,可他那個不怎麼使用的不銹鋼洗臉盆,汙跡滿盆,我第一件事是狠狠地洗刷了一遍,洗得自己滿意了,再洗那三雙在皮特家捨不得水沒洗的髒襪子。
吃完早餐先幫著傑在家裡做各種食品,她什麼都願意用那個機器來製作,所以一直沒停手,我們做了一個大麵包,接著是果汁、只有烙餅不是機器烙的,但之前的工作還是讓機器代勞,然後馬上又準備傑的家鄉飯,一種荷蘭午餐,是用土豆蒸一種像西蘭花又不是西蘭花的綠菜,還有洋蔥,加上牛肉腸,做完變成了牛肉腸和蒸洋蔥,土豆泥混合著KALE的碎菜葉,而餅黑呼呼的,口感並不如白麵好,但傑認為更健康,因為它是雜糧做的。我學著蒂姆卷上一個香蕉,再配上果汁,還吃得過。
做完這些我們跟著蒂姆驅趕牛羊,因為一個牧場的草吃得差不多了,它們需要換一個牧場,而且正好蒂姆剛剛收割完燕麥,那些機器收割後的地裡還殘留著不少的糧食,正好做了牲畜的盛宴。
我們先趕牛,再趕羊,三個人加一條目前並不懂工作的小狗,蒂姆開著車在後面,我和傑在離車很遠的兩側,牛羊很聽話,很順利地就把它們趕到燕麥田裡去了。我問它們大概在這裡能吃多久,蒂姆說估計能呆兩個月,然後再換牧場。
蒂姆牧場上的牧草其實並不好,看上去光禿禿的,遠不如以前南澳傑夫家的優質草場,也比不上皮特牧場裡齊膝深的高草,但架不住他的草場超大,所以仍然足夠周轉。同時也讓我見識了蒂姆的遼闊的牧場和莊稼地,1140公頃(17100中國畝),你能想像出是多大嗎?我今天坐著蒂姆的車走了一圈,仍然不知道他的地界在哪裡。
趕完了牛,回來蒂姆說要去游泳,我問是海還是河?他說是河,並且說河裡還有魚,如果抓得到魚就有魚吃,抓不到就吃不上,我一聽來了興趣,我說我的游泳衣這回帶來還沒用過,不過我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河再說。於是我跟上蒂姆再帶上TOSS一塊穿過樹叢來到河邊,蒂姆穿著條齊膝的長褲就跳到水裡去了。TOSS看中在河邊亂跳亂叫,估計這條小狗是第一次見到水,它並不知道自己天生會游泳,即緊張又害怕,還激動,所以只是在河邊徘徊,如果是我的狗我會逼它下水了,不過我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由它先新奇一回吧。
蒂姆只遊了五分鐘就上岸了,這條河只有六七米寬,聽說水有兩米深,而且不清,渾綠渾綠的,我沒看見一條魚,今天只好作罷。回來我們碰上一條蜥蜴,它居然敢張開大嘴對著我示威,不過它並沒真咬人,一會就爬到草叢裡去了。
下午蒂姆仍然去收割麥子,我和傑在家睡了一覺,起來傑到處打電話籌備她明天在埃斯珀若斯的推銷會,我幫她用吸塵器做清潔,晚上傑又用機器做了一種南瓜紅蘿蔔洋蔥湯,反正他們的飯食就是在這幾樣裡攪和,攪和成麵糊狀就成為了“湯”。
傍晚電閃雷鳴,卻只下了一點雨,吃完飯蒂姆夫妻邀我一起看電影碟(蒂姆有很多音樂碟和電影碟),我說好我不一定聽懂就當學英語吧,電影其實很悶,讓人發困,是講一個巴基斯坦人搞恐怖活動,最後做人肉炸彈死掉了。我覺得主要是表現他內心的矛盾,本來英語就不合格的我再聽巴基斯坦味兒的英語就更不行了,不過大意能懂了。
傑對小狗非常在意,常常說它還是個孩子,完全像對一個孩子一樣對待它。還教它不要咬青蛙,不要咬蜥蜴,讓它學會不要傷害動物也不要被這裡的蛇傷害到,為了防蛇,我們出去也要穿膠鞋的。
蒂姆說,他的農業生產一年四季都很忙,因為他不僅種那麼多麥子,同時還養牛養羊,但他並不像皮特那樣親自拿到市場上去賣,而是活牛羊出售或拿到專門地方屠宰後自己包裝了再賣出去,所以他和皮特的忙法不一樣,皮特更注重農產品加工過程和商業過程,而蒂姆更注重生產過程。
蒂姆家客廳的電視上方掛了一幅很有中國味道的水墨畫,筆劃很簡單,但是很傳神,我很喜歡,它是一個小道士模樣的人雙手合十站著,傑說是她從國外(但不是中國)某城市一個佛教商店裡買的,我看到這幅畫感覺很像蒂姆的生活狀態,讓我想到的第一個詞是“隱士”,蒂姆雖處於農商產 業活動之中,並沒有吃齋念佛,但總覺得他身上有隱士的風骨,也許是因為他的矍瘦,也許是因為他的白色長髮和白鬍子,其實他和我同歲,但也可能是我的一種錯覺,不知是不是因為走前看了那本美國人用英文寫的有關中國隱士的書,受了它的影響呢。
最後,讓我驚嚇的是兩隻青蛙,我在簡易的外間浴室洗澡,一開燈,這兩位就在浴室裡亂蹦亂跳起來,這讓我心裡打鼓,不敢再在裡面洗澡,只好回到蒂姆臥室對面的浴室去洗了個澡,因為今天傑說了:“我們家儲存了足夠的水,不要害怕像有的HOST們那樣限制人幾分鐘內要洗完澡。”
11-23週五
聽蒂姆說他這裡要再來兩個WF,一個從義大利,一個加拿大,所以要將CARAVAN打掃乾淨,可蒂姆帶我進去的時候我還是嚇了我一大跳,這間小屋幾乎變成了蜂房,好幾大塊蜂窩吊在屋頂房角,還有蜂蜜。就是因為這些蜂蜜,打掃起來就更困難了,它們粘乎乎而且招引螞蟻,我開頭想用手摘下來,可是不行,它們在屋頂上粘得很牢,於是我改用鏟子鏟,一鏟那些螞蟻跑到我胳膊上咬我,咬得我時不時大叫幾聲。
這裡太可怕了,整個小屋一股子死蜜蜂的臭味,而且成堆的死蜜蜂屍體,我先用掃帚和簸箕撮,再用條帚掃,最後用吸塵器吸,吸塵器沒電源,還要從SHED找電源接長線,總之本以為小小的清掃變成了大工程,總共掃下來一箱子的死蜂蜜,你說能不噁心嗎。
掃完差不多11點了,蒂姆安排的都是大工程(下一項是拔草),絕對搞不完,乾脆不搞,先將那個噁心的吸塵器洗了。
下午蒂姆和傑都另有安排,因為昨天下雨麥子濕了,所以蒂姆無法收割,所以他上午改弄電腦,下午去給他媽過生日,據說他母親就住在不遠的房子裡,而傑預定去埃市做推銷去了,她囑咐我在家把TOSS照看好。
我一個人下午在家,直到晚上,先拔了兩個鐘頭的草,蒂姆早上帶我來他菜園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工作要求,非常非常難以完成,原來他要把雜草不僅連根拔除,還要斬草除根,而且土裡要寸根不留,要純土。而且他還不喜歡我用鋤頭,說這樣會切斷草根,再找就不好找了,他用他的鐵叉子給我做示範,我看著就犯難了,他的雜草已長成一尺多高,地底下密密麻麻草連草根連根,光用把叉子我能叉得動嗎?我想蒂姆太天真了吧,這又不是混凝土工程過濾沙子,我可不是神仙,我還是用我的鋤頭來儘量鋤乾淨,看他明天怎麼說,他今天的這兩件事我希望趕快多來個WF幫忙一起體會一下。
幹完一應雜事,帶上TOSS去荒原,一是想要再看看那一家子袋鼠,其二是想看看昨天沒看清楚的那麼多一大排松樹,有許多松果落在地上,心想會不會又像在傑夫家似的,滿地松果沒人要呢?那我就有心愛的零食吃了,TOSS今天下午很乖,躺在它主人臥室的床上睡覺,它可太會享受了,我把它拴上出去,用中國話訓練“跑”“走”,它不笨,一說就會,不過它對袋鼠的反應一點也不敏捷,不像占家的三條大狗,看到袋鼠就聚精會神,坐臥不安,不過它自己發現了一隻兔子,讓它興奮起來。
TOSSR看到GALAH鳥也不感興趣,我可來勁了,因為一棵樹上站滿了粉紅色的哥拉,當我走得很近時它們並不慌張,而且很鎮定有序的一批批飛走了,留下一個最美麗的粉冠鳥王(我封的)對著我,可惜我的相機只是個傻瓜機,難以把這些動物們拍得更清楚一些。
晚上我自己做了一個雞蛋青菜湯,我不能整天光是吃傑推銷的機器菜,我又不是一個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