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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天下丨尼羅河之死

日前, 英國廣播公司輟學後就在家裡幫忙種地, 他住在非洲東北部厄立特里亞的丹加勒, 一個靠近青尼羅河支流發源地的小地方。

17歲的Getish Adamu在思考未來何去何從。 “我願意和家人待在一起, 但如果雨水還是這麼不正常, 我在這兒也待不下去了”, 阿達姆說。 如果天氣一直異常, 還會有更多人離開這片土地。 城市擴張 尼羅河之死的另一大推手是人為因素。

對遊客來說, 蘇丹首都喀土穆是尼羅河之遊不可錯過的一站。 尼羅河的兩大支流——發源于烏干達的白尼羅河和衣索比亞的青尼羅河, 在分流一千多英里後, 在此交匯。 但也正是這裡, 成了河水污濁的源頭。

激增的人口數量加劇了城市污水的產生, 從而影響了河流水質。

上世紀60年代以來, 埃及人口已經翻了兩番;衣索比亞每年有250萬左右的新增人口。 預計到2050年, 流域內的總人口將是現在的一倍, 達到5億人。

“我們對尼羅河並不友好, 總以為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工程師尤瑟夫·阿布葛籣(Youssef Abugroun)業餘時間從事打漁工作, 他表示現在的捕魚量是十年前的十分之一。

在過去幾十年中, 喀土穆發展迅速, 人口快速增長, 但城市內部的排汙系統並沒有跟上。 隨著尼羅河流域城市不斷擴張, 也都出現了類似的問題。 垃圾處理系統不到位, 企業和工廠只顧自身利益, 隨意排放有毒有害物質。

2014年, 蘇丹一位元消費者保護組織的成員被判入獄。 政府對民間組織的打壓使一些環保人士不得不撤回整治污染的訴求。

“我們確實有呼籲整頓, 有時還和政府唱反調。 但我們也需要權衡, 因為我們要生存”, 蘇丹環境保護協會(SECS)的一位工作人員說。

沙漠入侵 沙漠化的來臨, 讓奄奄一息的尼羅河雪上加霜。

一路向北, 尼羅河穿越撒哈拉沙漠。 奔淌在麥羅埃金字塔前, 經受沙塵暴的洗禮, 衝擊麥洛維大壩(Merowe dam)。 一路奔騰後, 到達卡利馬(Karima), 這個尼羅河流域溫度最高的城鎮。

儘管極端高溫帶來諸多不便, 這裡的農民還是想盡辦法耕種。

然而, 土地沙漠化的程度日益嚴重, 可耕種面積不斷減少, 有些地方的耕種帶僅有150米寬, 農民的生活越發艱難。

土地沙漠化很大程度上歸因於尼羅河上下游的氣候變化。

聯合國環境計畫署顯示, 過去30年間, 喀土穆南部叢林地區已有120公里被沙漠侵蝕。 當地氣溫不斷攀升, 加速了河水蒸發。

而在蘇丹北部, 沙漠化的主要原因是勞動力的外流。 許多年輕人選擇去附近的金礦賺快錢而放棄了耕種,

使沙漠化進一步加劇。

為了保持糧食產量, 當地人會雇傭來自衣索比亞、厄立特里亞和蘇丹達爾富爾地區的移民。 但對一個已然負擔不起進口糧食的貧窮國家來說, 缺乏耕種始終是懸而未決的問題。

對衣索比亞高原地區的農民來說, 目前的問題在於是否還有耕種的必要。 “過去, 夏天是夏天, 冬天是冬天, 但現在一切都亂了”, 農民阿瓦德·豪蘭(Awad Hawran)說, “當沙漠和天氣和你作對, 要想種地就很難了。 ” 下游已死 到了下游開羅, 尼羅河才真正“病入膏肓”。

堤岸上垃圾堆積成山, 河水渾濁不清, 河面上時常漂浮著有毒物質。 尼羅河三角洲北部, 不斷減小的河流費力地穿過堵塞的灌溉渠, 當地農民飽受水源短缺的困擾。

尼羅河下游河水渾濁不清, 河道狹窄。 對埃及海港城市羅塞塔的漁民來說, 生活更像是一場災難。

從河裡打撈上來的水產品大多是死的, 漁民自己也不敢吃。 漁民們說, 尼羅河的下游邊界污染最為嚴重, 即便到了靠近公海的河口, 也很少有生物存活。

“我們曾經很崇拜它,但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離它越遠越好”,一位漁民一邊解開綁在岸上的漁網一邊說。

由於捕魚環境越來越差,加上一些沿海地區的窮苦農民來搶生意,一些漁民只能靠非法途徑為生。

默罕默德(Mohammed)是羅塞塔的一位漁民,他兩次將難民偷渡到歐洲,還差點被抓。但他並不打算收手,因為從事正當的漁業很難賺到錢,不如運送流域內其他窮苦地區的難民賺得多。

“我寧願靠尼羅河生活,就像我的父親和祖父一樣,但那顯然不可能了”,默罕默德說。

必爭之地 河流乃生命之源。過去幾年裡,流域國家對尼羅河的爭奪從未停止。

在青尼羅河支流興建的衣索比亞復興大壩(GERD),總長超過一英里,裝機容量可達7,000兆瓦。在經歷了上世紀80-90年代的饑荒後,這條大壩讓衣索比亞人看到了走向繁榮的希望。

但對下游的埃及來說,復興大壩是一顆“定時炸彈”。埃及以沙漠為主,少降雨,因此95%的水源依靠尼羅河。復興大壩的問題在水庫蓄水計畫上,這意味著會減少下游河流流量。

2015年正在建設中的衣索比亞復興大壩。 2013年,一位埃及前政府官員曾呼籲打擊衣索比亞大壩建設。而衣索比亞的回應也很強硬,並未緩解緊張局勢。

受復興大壩事件影響,衣索比亞南部地區難民騷亂不斷,一些寺院把埃及僧侶遣送回國。

另一邊,蘇丹將至少250萬尼羅河可耕地出租給波斯灣國家,可能在未來引發更多問題。

從歷史上看,尼羅河之爭始終存在。1929年,9個尼羅河流域國家達成協議,埃及和蘇丹對尼羅河水擁有優先使用權。1959年,協議修改後,埃及每年享有555億立方米的尼羅河水,蘇丹的份額為185億立方米。但在衣索比亞和其他上游國家看來,這並不公平。

隨著復興大壩的臨近建成,埃及加強了戰略部署,配備兩艘遠端打擊軍艦。有分析人士認為,此舉是在向衣索比亞傳遞信號。

“所有選擇都被擺在了桌面上”,當被問及尼羅河流域是否會有軍事行動時,一位前尼羅河談判官員和外交發言人如是回答。

題圖說明:尼羅河下游水質污染嚴重,漁民難以生存。 (欄目主編:楊立群;編輯郵箱:ylq@jfdaily.com)

題圖來源:BBC/Getty Images 欄目主編:楊立群 圖片編輯:曹立媛 也很少有生物存活。

“我們曾經很崇拜它,但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離它越遠越好”,一位漁民一邊解開綁在岸上的漁網一邊說。

由於捕魚環境越來越差,加上一些沿海地區的窮苦農民來搶生意,一些漁民只能靠非法途徑為生。

默罕默德(Mohammed)是羅塞塔的一位漁民,他兩次將難民偷渡到歐洲,還差點被抓。但他並不打算收手,因為從事正當的漁業很難賺到錢,不如運送流域內其他窮苦地區的難民賺得多。

“我寧願靠尼羅河生活,就像我的父親和祖父一樣,但那顯然不可能了”,默罕默德說。

必爭之地 河流乃生命之源。過去幾年裡,流域國家對尼羅河的爭奪從未停止。

在青尼羅河支流興建的衣索比亞復興大壩(GERD),總長超過一英里,裝機容量可達7,000兆瓦。在經歷了上世紀80-90年代的饑荒後,這條大壩讓衣索比亞人看到了走向繁榮的希望。

但對下游的埃及來說,復興大壩是一顆“定時炸彈”。埃及以沙漠為主,少降雨,因此95%的水源依靠尼羅河。復興大壩的問題在水庫蓄水計畫上,這意味著會減少下游河流流量。

2015年正在建設中的衣索比亞復興大壩。 2013年,一位埃及前政府官員曾呼籲打擊衣索比亞大壩建設。而衣索比亞的回應也很強硬,並未緩解緊張局勢。

受復興大壩事件影響,衣索比亞南部地區難民騷亂不斷,一些寺院把埃及僧侶遣送回國。

另一邊,蘇丹將至少250萬尼羅河可耕地出租給波斯灣國家,可能在未來引發更多問題。

從歷史上看,尼羅河之爭始終存在。1929年,9個尼羅河流域國家達成協議,埃及和蘇丹對尼羅河水擁有優先使用權。1959年,協議修改後,埃及每年享有555億立方米的尼羅河水,蘇丹的份額為185億立方米。但在衣索比亞和其他上游國家看來,這並不公平。

隨著復興大壩的臨近建成,埃及加強了戰略部署,配備兩艘遠端打擊軍艦。有分析人士認為,此舉是在向衣索比亞傳遞信號。

“所有選擇都被擺在了桌面上”,當被問及尼羅河流域是否會有軍事行動時,一位前尼羅河談判官員和外交發言人如是回答。

題圖說明:尼羅河下游水質污染嚴重,漁民難以生存。 (欄目主編:楊立群;編輯郵箱:ylq@jfdaily.com)

題圖來源:BBC/Getty Images 欄目主編:楊立群 圖片編輯:曹立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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