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宏慶
這幾年王村被城市慢慢包圍, 成了一個城中村。 村外是高樓大廈, 村裡是擁擠的握手樓, 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王村有一幢五層的握手樓是孫喜妹和她丈夫王同的。
這天中午, 孫喜妹正在家中看電視, 王同形成木偶般地回家了, 對著她慘然一笑, 扔出一張紙, 說:“我完了, 沒活路了!”
“什麼?”孫喜妹忙問究竟, 這才知道王同幾個月前去了趟澳門賭博, 不僅欠了高利貸, 連這幢樓都輸了, 現在到了該還賭債的時候了。 她不敢置信地拿起那張紙一看,
“一報警我們全家人都完了。 ”王同懊惱不已, 深深地低下頭來。
就在孫喜妹還在糾結是不是報警時, 幾天後澳門那邊來了兩個人, 他們直接找到了家裡, 將一把匕首紮在了茶几上。
“我跟老婆早就要留婚了, 你們別動她, 有什麼事都沖我來。 ”王同這時候還算個男人。
“只要給錢, 我們誰都不會動, 但是不給的話……”
兩人說了一通狠話, 留下三天的最後期限走了。
等他們走後, 王同對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的孫喜妹說:“我們先假離婚吧, 你到你娘家住段時間, 我熬過這陣子後再去找你重婚。 ”
事到如今, 也只能如此了。 兩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 出了一個分家財的方案, 樓房因為是賭債, 分給王同, 其他的東西則由孫喜妹拿走。 此事宜早不宜遲, 兩人約定等下午上班時間就去辦手續。
王同留在房間裡寫離婚協議, 孫喜妹心情不好, 於是下樓在老海那裡點了兩個菜, 一瓶酒, 喝了起來。
這時,
老海的速食分三種, 最低是六塊錢的, 兩素一葷。 老海不用地溝油, 不用劣質菜, 六塊錢的速食根本賺不了錢, 但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因為當年他也落魄過, 知道六塊錢的速食對於沒錢的人來說多重要。
“對, 你來一份?”
“六塊錢的。 ”老頭從身上摸出六個硬幣。
邊上的孫喜妹見他可憐, 聯想到不久後自己可能比他還不如, 於是開口說:“老海, 給他打十五塊錢的, 我付錢。 ”
十五塊錢的速食是最好的, 四葷三素。
老頭吃驚地看著孫喜妹, 不知如何是好。 老海笑著說:“這是我們房東太太, 她可是個大善人, 你就吃吧。 ”老頭很感激地孫喜妹說:“謝謝房東太太, 願你拆遷時能得到最好的賠償。 ”
孫喜妹突然打了個激靈, 拆遷?在這之前, 王村不是沒傳過要拆遷, 可都是空穴來風。 王城現在可以說是真正的城中心, 寸土寸金, 像她這幢樓要按去年的拆遷價, 至少得一兩千萬。 她忙問:“你從哪聽來這裡要拆遷的消息?”
“我上午去區政府收廢品,看到了裡面夾了一份關於王村拆遷的草案。”老頭從身上拿出一份檔給她,“因為我經常來王村,所以對這裡的事很關心。”
孫喜妹看了檔,突然咬牙切齒地一拍桌子,罵道:“王同,你敢跟老娘玩這套!”
孫喜妹沒去找王同吵鬧,而是去報了案。警方沒審兩回合,王同就招了。他確實是聽消息靈通人士說王村要拆遷了,按照他這樓的面積,至少得補償一兩千萬。
他不想分給孫喜妹,於是跟朋友聯合演了這齣戲。
孫喜妹惱火不已,請了律師與他離婚。惱火之餘,她突然想到,這事如果不是老海有六塊錢的速食吸引了老頭,如果不是自己一時善念請了老頭吃飯,那自己只怕已經稀裡糊塗離了婚。想到這,她不禁暗自慶倖。
“我上午去區政府收廢品,看到了裡面夾了一份關於王村拆遷的草案。”老頭從身上拿出一份檔給她,“因為我經常來王村,所以對這裡的事很關心。”
孫喜妹看了檔,突然咬牙切齒地一拍桌子,罵道:“王同,你敢跟老娘玩這套!”
孫喜妹沒去找王同吵鬧,而是去報了案。警方沒審兩回合,王同就招了。他確實是聽消息靈通人士說王村要拆遷了,按照他這樓的面積,至少得補償一兩千萬。
他不想分給孫喜妹,於是跟朋友聯合演了這齣戲。
孫喜妹惱火不已,請了律師與他離婚。惱火之餘,她突然想到,這事如果不是老海有六塊錢的速食吸引了老頭,如果不是自己一時善念請了老頭吃飯,那自己只怕已經稀裡糊塗離了婚。想到這,她不禁暗自慶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