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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譽煒:拜訪賀敬之先生

作者與賀敬之先生在一起。 王才路攝影

深秋時節, 北京的大街上, 無數的銀杏樹承載著一頭金黃, 就連飄下的落葉, 也似金石鋪地,

使人像是置身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就在這個時節的一天上午, 來自山東濟南的詩人桑恒昌和青島海洋大學的友人王才路教授, 邀我一起去拜訪現代著名詩人和劇作家賀敬之先生。

賀敬之, 一個令我自幼就敬仰的名字。 少年讀書年代, 他的名詩《西去列車的視窗》《回延安》等, 讓我初識中國文字的魅力, 激蕩起心中愛國愛黨愛軍的情懷, 是使我走上文學之路的繆斯。 有機會拜訪久仰的名人, 心裡不免有些激動。

在京城玉淵潭附近一幢部級幹部寓所, 我見到了已93歲高齡、精神矍鑠的賀老。 我進屋時, 他正倚坐在客廳沙發上和山東來的客人交談, 見到我他意欲起身, 我趕緊走上前去, 撫先生不要起來。 當聽人介紹我是部隊的將軍時,

他連說, 好好!還年輕!我說可不年輕, 都六十掛零了, 已經退休啦!他十分幽默地笑道:“革命人永遠是年輕啊!”

作者與賀敬之先生在一起。 王才路攝影

賀老生于1924年, 原籍山東棗莊, 畢業于延安魯迅藝術學院文學系, 早在1940年就出版了詩集。 後又創作出名作——歌劇《白毛女》,

獲史達林文學基金。 之後, 他的創作精力一直很旺盛, 寫出了《回延安》《南泥灣》《放歌集》《朝陽花開》《西去列車的視窗》《鄉村之夜》《雷鋒之歌》等詩歌名篇。 他的創作旺盛期主要集中在兩個時期:一個是延安時期直到上世紀60年代中期, 一個是“文革”沉寂11年之後。 上世紀80年代初以後, 他曾任中宣部副部長、文化部代部長。 值得一提的是, 賀老相濡以沫的愛人是著名詩人、劇作家柯岩, 也是我十分崇仰的作家, 2011年11月她因病不幸逝世時, 我正在北京衛戍區政治部工作, 當時曾寫過一篇題為《向善向美當永生》的隨筆, 刊登在次年2月2日的《解放軍報》“長征”文藝副刊上。 這次見到賀老, 一直想表達對柯岩老師的追思之情,
又怕引起賀老的悲傷而欲言又止。

我在賀老客廳裡掛著的兩幅書法面前佇足良久, 那是兩幅由已故著名作家張長弓書寫的書法之作, 字跡灑脫而又文雅, 字裡行間湧流著書寫人的情感。 兩幅書法之間是賀敬之當年在延安的一幅照片, 照片上的賀老英姿勃發, 向陽微笑, 遠處的寶塔山清晰可見。 賀老見我總是望著書法作品出神, 便說道, 兩幅書法都是張長弓生前留下的墨寶, 一幅是寫給我的, 一幅是寫給愛人柯岩的, 內容都是他精雕細刻, 但對我的評價有點過獎。 聽他主動提起柯岩老師, 我便對賀老說, 柯岩老師的作品我也很喜歡, 她寫的長詩《周總理, 你在哪裡》, 到現在我還能背誦幾句;她寫的長篇小說《尋找回來的世界》,

應該說挽救了不少青少年。 我還告訴賀老自己曾在《解放軍報》上刊發過追思柯岩老師文章的事兒, 隨後我在手機裡百度一下調出了當年軍報那篇隨筆。 只見年邁的賀老仔細盯著手機上的文字, 眉頭緊鎖, 像是陷入沉思。 稍頃, 他慢慢抬起頭, 說, 很好, 很好, 我看看後來出版的懷念文集中收入了這篇沒有?然後示意我們幾人都不要動, 他一人起轉身向書房走去。 賀老在書房裡翻了一會兒, 返回座位時拿回兩本書, 是懷念柯岩老師的文集上下冊。 邊落座邊自語:“沒有收入, 不應該呀!《解放軍報》上發的, 怎麼給漏了呢?當時懷念追思文章太多了, 看來漏掉的恐怕還有不少”。 接著賀老叮囑我, 日後要將軍報上發表的這篇文章找到給他一份, 我當即答應沒問題。

賀敬之先生舊照

特別巧合的還有,我在今年初寫“月亮系列詩”時,曾寫過一篇題為《跟著賀敬之去賞月》的詩歌,詩文中把賀老作品中有關月亮的描寫提出來,說明在詩人眼裡,日寇奴役下的人民看不到明亮的月光,只有在解放區,在新社會,月亮才有了皎潔和明亮的顏色。我從手機裡又把當時《我的臥虎灣》公眾號上發的我的那首詩歌調出來,請賀老過目,他又盯著看得特別認真,有些句子還念出了聲。看完他連聲說“好!好!”我連忙說:“您是文學泰斗,我是文學愛好者,我寫的這些東西屬於還小兒科啊!”賀老笑著說,將軍這話說得不對,我算什麼“泰斗”!要算的話就是泰山太高啦那個“太陡”,我這個年紀若爬泰山,不免要打“抖”啊!聞聽此言,我們幾個人都與賀老一起暢笑起來。真正的大家都是樸實謙遜的。

在賀老家裡,我們還一起談了對文學、對詩歌的一些看法,聽老詩人談他的創作經歷和體會。賀老雖已高齡,行動多有不便,但言談話語中聽出,他對文學界的形勢瞭解得很多,思想仍很敏銳。他說,詩是寫給人看的,要讓人看懂才行,不能寫得晦澀難懂故作高深,弄成玄玄乎乎的;詩應追求藝術美,更應追求思想美、境界美,不能搞低級趣味的廉價噱頭。政治抒情詩抒寫政治之情,但也不等於政治口號,口號也不能成為詩,而應既動人心弦又給人以美感。賀老對黨的十八大以來文藝的發展方向高度讚賞,對剛剛開過的黨的又一次盛會充滿信心與期待。

走出賀老家門時,天正中午,院內的排排銀杏樹,把明媚的陽光也裁剪成金色的緞帶,投影在青灰色的牆壁上,組成一幅別致的秋的圖畫。

北京真好,深秋真美。

2017.11.16-19於北京朝陽

我當即答應沒問題。

賀敬之先生舊照

特別巧合的還有,我在今年初寫“月亮系列詩”時,曾寫過一篇題為《跟著賀敬之去賞月》的詩歌,詩文中把賀老作品中有關月亮的描寫提出來,說明在詩人眼裡,日寇奴役下的人民看不到明亮的月光,只有在解放區,在新社會,月亮才有了皎潔和明亮的顏色。我從手機裡又把當時《我的臥虎灣》公眾號上發的我的那首詩歌調出來,請賀老過目,他又盯著看得特別認真,有些句子還念出了聲。看完他連聲說“好!好!”我連忙說:“您是文學泰斗,我是文學愛好者,我寫的這些東西屬於還小兒科啊!”賀老笑著說,將軍這話說得不對,我算什麼“泰斗”!要算的話就是泰山太高啦那個“太陡”,我這個年紀若爬泰山,不免要打“抖”啊!聞聽此言,我們幾個人都與賀老一起暢笑起來。真正的大家都是樸實謙遜的。

在賀老家裡,我們還一起談了對文學、對詩歌的一些看法,聽老詩人談他的創作經歷和體會。賀老雖已高齡,行動多有不便,但言談話語中聽出,他對文學界的形勢瞭解得很多,思想仍很敏銳。他說,詩是寫給人看的,要讓人看懂才行,不能寫得晦澀難懂故作高深,弄成玄玄乎乎的;詩應追求藝術美,更應追求思想美、境界美,不能搞低級趣味的廉價噱頭。政治抒情詩抒寫政治之情,但也不等於政治口號,口號也不能成為詩,而應既動人心弦又給人以美感。賀老對黨的十八大以來文藝的發展方向高度讚賞,對剛剛開過的黨的又一次盛會充滿信心與期待。

走出賀老家門時,天正中午,院內的排排銀杏樹,把明媚的陽光也裁剪成金色的緞帶,投影在青灰色的牆壁上,組成一幅別致的秋的圖畫。

北京真好,深秋真美。

2017.11.16-19於北京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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