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誰會在意那個地方, 形色匆忙的路人們只顧著腳下的路, 卻沒有誰抬頭看一下那堵老牆上的已經鏽跡斑斑的路牌。 “通往老舍故居”。 濟南的喧囂絲毫不亞於北京, 汽車的轟鳴聲和著人群的喧鬧聲包裹了整座老城——至少在我拐進這個胡同前是這麼認為的。
這個拐角類似於《哈利波特》中的九又四分之三月臺, 它連接的是另一個世界。 胡同口的那棵枯柳應該見過老舍和他的那只貓, 也應該目送過他走向大明湖畔。 它依舊把自己的老杈伸得老高, 扒著牆沿, 看著稀稀落落的人群裡有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胡同兩側的矮牆裹著歲月帶給它的塵土, 滄桑的歲月感像是那老龜的龜甲。 矮牆裡的老房子下偶爾會跑過三兩頑童, 他們嬉鬧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古樸的胡同裡。 朝氣與歲月在這裡碰撞, 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相反的是二者變得不可分離——笑聲給這裡的一切染上了顏色。
胡同通到一個路口, 右轉後便看到老舍先生的故居。 紅色的新漆將大門刷的很豔, 窄窄的門洞上架著一塊“濟南老舍紀念館”的匾。 門裡, 影壁上的那個福字把人的視線勾起, 讓人在進入這座老院前就有了安詳之感。 老舍低調一生, 他的故居亦如他的遺風, 簡樸、乾淨。 正房內是老舍家的廳堂、主臥和書房, 兩把簡陋的交椅和一張暗啞的八仙桌便是廳堂裡最顯眼的擺件, 廳堂上的書畫也幾乎沒了顏色。 不過, 這才算是真實的故居——也就是上個世紀, 老舍坐在那把交椅上望著院中的落葉和餘暉,
這是個文人的故居, 所謂文人, 絕不只是墨客那麼簡單。 文人追求的簡約與雅致, 文人所寄託的家國情懷, 僅在局促的一室之內就能一目了然。 定居陋室, 他把一切打點得井井有條;提杆疾書, 他以為人師表的良知喚醒不願為奴的有志青年;筆落驚世, 他停住了邁向喧囂的腳步, 坐廳堂之上戲貓話柳。 深夜中, 他也曾為國家歎息, 為民族哀愁, 放下筆和眼鏡, 也像巴蜀的杜甫一樣長籲短歎;冬日裡, 他也曾被美景陶醉, 為柔雪放歌, 也像廬山下的李白一樣豁然開朗;秋葉下, 他也曾陪著孩童嬉戲喧鬧, 樂享歡樂, 也像南山旁的陶潛一樣逍遙自在。 在他僅存的遺跡中,
或許, 眼下社會缺少的正是這種文人的氣概。 網路普及的今天,人人皆為寫手,而又有幾個人能完全無愧於自己所寫所作所說?時下又有多少人是在玩弄文字、褻瀆文字,在用文字蒙蔽了真相後卻還能恬不知恥地去自命“文人”。中華千年文明,文人一詞總是最高雅的存在,在民族危難的時刻,文人們筆桿是不輸於槍炮的利器,在盛世的天下,文人又是讓世人醒事的明燈。而文人在今天卻被繁榮的物質文化逐漸掩蓋,形色匆忙的路人只會在意腳下的路和眼前的利,而忘記了路邊的古牆後還有文化的洗禮。中華從來都不缺文人,從來都不缺文化,缺少的只是駐足後的發現,發現那古牆後來自文人的心傳。所以,繼承這心傳,是再造精神文化家園的必然,它能讓一城喧囂變得井然有序,它能讓追名逐利變得寬容豁達,它能讓中華文化再生翠色,更重要的是,它能讓那棵拐角處的枯柳再生嫩芽。
文章作者
劉梓釗
職業:山東大學文學院 學生
網路普及的今天,人人皆為寫手,而又有幾個人能完全無愧於自己所寫所作所說?時下又有多少人是在玩弄文字、褻瀆文字,在用文字蒙蔽了真相後卻還能恬不知恥地去自命“文人”。中華千年文明,文人一詞總是最高雅的存在,在民族危難的時刻,文人們筆桿是不輸於槍炮的利器,在盛世的天下,文人又是讓世人醒事的明燈。而文人在今天卻被繁榮的物質文化逐漸掩蓋,形色匆忙的路人只會在意腳下的路和眼前的利,而忘記了路邊的古牆後還有文化的洗禮。中華從來都不缺文人,從來都不缺文化,缺少的只是駐足後的發現,發現那古牆後來自文人的心傳。所以,繼承這心傳,是再造精神文化家園的必然,它能讓一城喧囂變得井然有序,它能讓追名逐利變得寬容豁達,它能讓中華文化再生翠色,更重要的是,它能讓那棵拐角處的枯柳再生嫩芽。文章作者
劉梓釗
職業:山東大學文學院 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