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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船(民間故事)

狂風暴雨肆虐了三日, 渭水的河水暴漲, 暴漲的河水全部流到了下游的白澤湖中, 白澤湖是飛鷹幫的老巢。

飛鷹幫的幫主便是黑蛟於觀天。

雨息風偃, 一條沒有旗號的艨艟怪船, 在渭水倏灌的濁水中, 出現在白澤湖的水面上, 怪船船窗緊閉, 甲板上不僅沒有一名水手, 板縫和船幫上更是遍生著水草和青苔, 無邊的詭異的怪船隨著水勢, 狂奔的烈馬般在湖面上橫衝直撞, 飛鷹幫泊在湖中的魚鷹舟已被它撞壞了幾十艘, 很顯然這條怪船是來自上游的渭水河, 而渭水河又是天渭幫和飛水幫的勢力範圍。

一湖帶水三大幫, 雁過撥毛逞豪強的三大水盜幫派, 在水面上都有各自的勢力範圍, 平素雖是口角不斷, 但大體上還是能相安無事, 今日這毀船越境事關重大, 飛鷹幫幫主於觀天也是不能不聞不問了!

天渭幫幫主妖魚莫成沙, 飛水幫幫主金剛叉武卓威如約來到了飛鷹幫的老巢。

三大幫主率領幾十名手下登上了怪船, 於觀天拍打著遍生青苔的柳木船舷道:“于觀天是個粗人, 客氣的話也就不多講了, 怪船從上游隨水飄來, 撞壞魚鷹舟無數, 就請兩位給辨認一下, 這條怪船究竟是哪位幫主的幫中之物呢?”

莫成沙和武卓威素日裡對於觀天也是甚為忌憚, 今日一見腳下的怪船撞毀了幾十艘魚鷹舟, 心知此事實難善了, 老奸巨滑的莫成沙搶了個先:“天渭幫地處渭水河的最上游不假, 但幫中的三十條大艦沿江而列, 無一丟失, 這條怪船真的不是天渭幫之物!”

武卓威聽莫成沙將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 戟須飛揚, 環眼圓瞪:“飛水幫的船隻俱是大艦不假, 但為了方便和那狗官軍做戰,

造得龍骨盡皆細長, 這種短寬的船體根本不適合於水戰, 天水幫就是他奶奶的有銀子, 也不會造這種無用的爛船啊!”

於觀天見二人拒不承認, 嘿嘿一陣冷笑:“於某損失了幾十艘魚鷹舟, 若要折合白銀絕不下二萬兩, 二位都說這艘怪船並非幫中之物, 但整條渭水河都是兩位的勢力範圍, 怪船若非來自兩大幫, 難道它就是那傳說中的鬼船不成?! ”

聽到鬼船兩個字, 莫成沙和武卓威立刻停止了爭吵, 望著怪船遍生青苔水藻的詭異, 不見有一絲人氣的可怕, 心中也是揣揣。

長江大湖上真的有關於鬼船的傳說, 傳說中的鬼船無不都是逢盜或遇險沉沒, 經過一段時間又浮出水面, 在遇難的水域, 撞毀船隻, 阻塞河道,

將附在船體上的怨毒之氣發洩完畢後, 又悄然消失。 可都說鬼船, 誰又親眼見過鬼船?說這艘大船是鬼船又有誰會相信?唯一讓人信服的恐怕就是船隨水下, 這千古不變的道理吧, 整條渭水都在天渭和飛水二幫的控制之下, 找不到這條鬼船的出處, 莫武二人看來誰也逃不了干係了!

“鬼船?它真的是傳說中來去無蹤的鬼船?!”莫成沙心悸地道。

“於幫主, 是不是你殺人太多, 昔日被你鑿沉的大船變成鬼船找你報仇來了!”武卓威高聲道。

於觀天一見二人將話題扯遠, 揮掌‘砰’的一聲, 將厚厚的船幫打了一個面盆大小的掌洞, 怒道:“于某殺人如麻, 平生鑿船無數, 也沒見哪一條沉船敢找我報仇, 鬼船一說實屬太過荒謬, 兩位還是看一看它究竟是哪幫之物吧!”

“這條怪船也確實不是天渭幫之物啊!”莫成沙抹把冷汗分辨道。

“如果于兄能找出有力的證據, 證明這艘怪船確是飛水幫之物, 被撞毀的魚鷹舟的損失, 武卓威就是砸鍋賣鐵, 也必將全部照價賠償給你!”武卓威寸士不讓。

於觀天兩手一攤:“證據還得你們自己去找, 於某只要賠款, 可並不想知道這筆賠款是兩位誰出的!”

二名倒楣的水盜幫的幫主, 領著手下在怪船上開始尋找, 尋找了一個時辰, 誰也沒有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於觀天以勢壓人道:“如果飛幫不能證明這艘怪船是天渭幫之物, 而天渭幫又不能證明該艦是飛水幫之物, 飛鷹幫的損失就只好如兩幫一起分擔吧!”

武卓威首先叫起了撞天屈, 但勢不如人,除了賠償又能有什麼辦法!

莫成沙賊眼一轉道:“在渭水銅陵渡口居住的水雲居士善解玄疑,我們何不請他來替我們做個決斷?”

於觀天也覺得以勢壓人有失堂皇,但轉念一想,又搖頭道:“水雲居士清高無比,又怎麼會和我們這幫水賊攪在一起呢。”

武卓威大叫道:“管他什麼鳥居士,他要膽敢不到,我捉也要將他捉來!”

莫成沙擺手道:“水雲居士謝仙人背景複雜,身後有許多龐雜的勢力在支持著他,如果武幫主去請謝仙人,千萬不可以以勢壓人,只講這怪船的詭異之處,便足可以將他吸引來!”

謝仙人如果不是璞巾長衫,叫人看起來,完全是一個身俱武功的江湖漢子,他聽罷三人的講述,劍眉微蹙道:“謝某為天下人解懸疑無數,但如此奇詭之事,還真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

莫成沙抱拳道:“于某久聞謝仙人大名,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武卓威高叫道:“這條怪船透露著無邊的鬼氣,還請謝仙人幫忙給看一看,它真的是傳說中的鬼船嗎?”

謝仙人搖頭道:“這有型有質之物,必是來自河濱陸屬之地,鬼船一說,實屬太過荒謬。”

于關天笑道:“謝仙人果然名不虛傳,青天白日,哪裡來的鬼船。”

謝仙人頷首:“但凡天下事,皆是有徑可尋,這撞船賠償之事,在謝某心中已有結論,只是結論古怪,不知講出後三位能否遵照實施嗎?”

三人面面相覷,莫成沙拍拍胸脯:“如果謝仙人能夠講明道理,就是兩萬兩白銀全部讓莫某賠償,莫某也認了!”

武卓威心中有氣:“這艘怪船根本就不是飛水幫之物,謝仙人您可要為本幫主做個是非明斷!”

謝仙人道:“我這個結論就是,莫武兩位幫主誰都可以拿出兩萬兩賠償的銀子,將肇事的怪船贖回本幫,要知道怪船價值不菲,這可是只賺不賠的好買賣!”

氣得莫武二人就差要罵娘了!

于觀天得意地笑道:“謝仙人結論之高,本幫主萬分欽佩,那幾十艘被撞毀的魚鷹舟損失終於有了著落,我代表飛鷹幫上下謝謝您。”

莫成沙叫道:“謝仙人毫無道理,張口就叫我們賠償,莫某就是不服!”

武卓威一腳將船幫踢了個大洞,狂叫:“我看你這個鳥仙人和于觀天定是一夥的,老子就是不賠,看你能怎的!”

謝仙人不理莫武二人的大肆不滿,轉首面對於觀天:“於幫主只想得到兩萬銀子的賠償,不知得到賠償後,這條怪船的去留是否可以聽從謝某的安排?!”

於觀天頷首。

謝仙人指著怪船船幫上的吃水線:“三位幫主在水面上混生活多年,從船體吃水的深淺,是不是就可以看出舵中所載是何種貨物?”

於觀天望著船幫上深深的吃水線:“于某已派人查過船艙,艙中只有上幾百塊壓艙的石頭,實無它物!”

莫成沙曲指一算,連連搖頭:“不對,不對,就是有一千塊壓艙石,也不會有這麼深的吃水線,暗艙中一定有其它的貨物!”

武卓威怪叫一聲,領人奔向了底艙,一塊塊壓艙石被投到白澤湖渾濁的湖水中後,終於露出了鎖牢的暗艙的鐵門!

莫成沙站在暗艙的鐵門上,後悔得真想抽自己兩個大耳光,他從懷中摸出一張兩萬兩的銀票,硬塞進於觀天的手中:“這條怪船確實是天渭幫之物,莫某現在決定照價賠償,可是賠償後,於幫主可要將這條肇事的大船歸還天渭幫!”

武卓威怪眼一翻,搶過於觀天手中的銀票撕得粉碎,怒道:“莫成沙你先推後攬,他娘的莫非想一口獨吞艙中的貨物嗎?!”

於觀天抽出分水電光刀,冷笑:“先看看暗艙中裝的是什麼貨物再說!”言畢抬手一刀削掉艙門上的大鎖,武卓威將怪叫著的莫成沙推到了一邊,與於觀天一起合力啟開暗艙鐵門。

兩間房子大小的暗艙中金光燦爛,明珠亮寶更是不計其數,眾水賊先是一聲歡呼,隨即爭先恐後地跳進了丈許高的暗艙中,上面只剩下了謝仙人一個人!

謝仙人罵一聲——這就是要你們性命的鬼船,抬手將暗艙艙門合牢,從懷中取出一把巨鎖複又其鎖死,用鑰匙打開角落中的另一個暗艙門,放兩河府的三十多名捕快出來,捕快們迅速地佔領了怪船。

三名水盜頭子發覺上當,但為時已晚。

扮成謝仙人的兩河府捕頭,入水龍龍定天命令手下揚帆啟漿,逆江而上,將這三名為害多年的水盜頭子擒到了州府的牢中。

五天后朝庭派兵,一舉肅清了渭水河和白澤湖中的匪患。

可笑這幫盜賊,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卻沒有看到利益後面的陷阱和牢籠。人應該比鳥獸睿智,但鳥獸得一溫飽足矣,人的貪念太多,利欲太多,究竟是比鳥獸聰明了呢,還是愚蠢了呢。

但勢不如人,除了賠償又能有什麼辦法!

莫成沙賊眼一轉道:“在渭水銅陵渡口居住的水雲居士善解玄疑,我們何不請他來替我們做個決斷?”

於觀天也覺得以勢壓人有失堂皇,但轉念一想,又搖頭道:“水雲居士清高無比,又怎麼會和我們這幫水賊攪在一起呢。”

武卓威大叫道:“管他什麼鳥居士,他要膽敢不到,我捉也要將他捉來!”

莫成沙擺手道:“水雲居士謝仙人背景複雜,身後有許多龐雜的勢力在支持著他,如果武幫主去請謝仙人,千萬不可以以勢壓人,只講這怪船的詭異之處,便足可以將他吸引來!”

謝仙人如果不是璞巾長衫,叫人看起來,完全是一個身俱武功的江湖漢子,他聽罷三人的講述,劍眉微蹙道:“謝某為天下人解懸疑無數,但如此奇詭之事,還真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

莫成沙抱拳道:“于某久聞謝仙人大名,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武卓威高叫道:“這條怪船透露著無邊的鬼氣,還請謝仙人幫忙給看一看,它真的是傳說中的鬼船嗎?”

謝仙人搖頭道:“這有型有質之物,必是來自河濱陸屬之地,鬼船一說,實屬太過荒謬。”

于關天笑道:“謝仙人果然名不虛傳,青天白日,哪裡來的鬼船。”

謝仙人頷首:“但凡天下事,皆是有徑可尋,這撞船賠償之事,在謝某心中已有結論,只是結論古怪,不知講出後三位能否遵照實施嗎?”

三人面面相覷,莫成沙拍拍胸脯:“如果謝仙人能夠講明道理,就是兩萬兩白銀全部讓莫某賠償,莫某也認了!”

武卓威心中有氣:“這艘怪船根本就不是飛水幫之物,謝仙人您可要為本幫主做個是非明斷!”

謝仙人道:“我這個結論就是,莫武兩位幫主誰都可以拿出兩萬兩賠償的銀子,將肇事的怪船贖回本幫,要知道怪船價值不菲,這可是只賺不賠的好買賣!”

氣得莫武二人就差要罵娘了!

于觀天得意地笑道:“謝仙人結論之高,本幫主萬分欽佩,那幾十艘被撞毀的魚鷹舟損失終於有了著落,我代表飛鷹幫上下謝謝您。”

莫成沙叫道:“謝仙人毫無道理,張口就叫我們賠償,莫某就是不服!”

武卓威一腳將船幫踢了個大洞,狂叫:“我看你這個鳥仙人和于觀天定是一夥的,老子就是不賠,看你能怎的!”

謝仙人不理莫武二人的大肆不滿,轉首面對於觀天:“於幫主只想得到兩萬銀子的賠償,不知得到賠償後,這條怪船的去留是否可以聽從謝某的安排?!”

於觀天頷首。

謝仙人指著怪船船幫上的吃水線:“三位幫主在水面上混生活多年,從船體吃水的深淺,是不是就可以看出舵中所載是何種貨物?”

於觀天望著船幫上深深的吃水線:“于某已派人查過船艙,艙中只有上幾百塊壓艙的石頭,實無它物!”

莫成沙曲指一算,連連搖頭:“不對,不對,就是有一千塊壓艙石,也不會有這麼深的吃水線,暗艙中一定有其它的貨物!”

武卓威怪叫一聲,領人奔向了底艙,一塊塊壓艙石被投到白澤湖渾濁的湖水中後,終於露出了鎖牢的暗艙的鐵門!

莫成沙站在暗艙的鐵門上,後悔得真想抽自己兩個大耳光,他從懷中摸出一張兩萬兩的銀票,硬塞進於觀天的手中:“這條怪船確實是天渭幫之物,莫某現在決定照價賠償,可是賠償後,於幫主可要將這條肇事的大船歸還天渭幫!”

武卓威怪眼一翻,搶過於觀天手中的銀票撕得粉碎,怒道:“莫成沙你先推後攬,他娘的莫非想一口獨吞艙中的貨物嗎?!”

於觀天抽出分水電光刀,冷笑:“先看看暗艙中裝的是什麼貨物再說!”言畢抬手一刀削掉艙門上的大鎖,武卓威將怪叫著的莫成沙推到了一邊,與於觀天一起合力啟開暗艙鐵門。

兩間房子大小的暗艙中金光燦爛,明珠亮寶更是不計其數,眾水賊先是一聲歡呼,隨即爭先恐後地跳進了丈許高的暗艙中,上面只剩下了謝仙人一個人!

謝仙人罵一聲——這就是要你們性命的鬼船,抬手將暗艙艙門合牢,從懷中取出一把巨鎖複又其鎖死,用鑰匙打開角落中的另一個暗艙門,放兩河府的三十多名捕快出來,捕快們迅速地佔領了怪船。

三名水盜頭子發覺上當,但為時已晚。

扮成謝仙人的兩河府捕頭,入水龍龍定天命令手下揚帆啟漿,逆江而上,將這三名為害多年的水盜頭子擒到了州府的牢中。

五天后朝庭派兵,一舉肅清了渭水河和白澤湖中的匪患。

可笑這幫盜賊,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卻沒有看到利益後面的陷阱和牢籠。人應該比鳥獸睿智,但鳥獸得一溫飽足矣,人的貪念太多,利欲太多,究竟是比鳥獸聰明了呢,還是愚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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