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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安嶺風塵記 第二章(費道申)

大興安嶺風塵記 第二章(費道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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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山避難

山道彎彎, 積雪的羊腸小路漫漫伸展, 上一個山崗,

下一個山坡, 北風呼呼, 銀光閃閃, 那頭老黃牛快一陣慢一陣拉著王志他們五人, 直到天快黑了才到了四隊。 這個屯子坐落在一個南北溝塘西岸的朝陽坡上, 大約有三十幾戶人家, 全是低低的茅草屋。 過了溝塘, 進了屯子東頭, 牛車在一個茅草屋的後面停下, 王志他們下了車, 拿下行李, 這時從東南角一個院子裡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和兩個小姑娘”“這是我姨弟, 弟, 這是你徐姐“徐姐, 你好!”。 王志跟姨姐進了屋, 這裡不象關裡家那樣進屋有桌子、椅子什麼的, 這裡的房子一進去就是鍋灶, 里間屋是土炕, 王志被徐姐讓到炕上坐下休息, 她便拿了白麵去做麵條, 不大一會兒, 熱騰騰的麵條端在炕桌上, 徐姐說:”, 說著又擺上了一大盤熟豬肉,
王志邊吃邊和這位徐姐嘮起來。 原來這位徐姐是姨姐夫王紹堂的姑表妹, 她們兩家原來在吉林就住在一個屯子, 去年, 又從吉林一起搬來, 兩家就住在東西院, 因為兩家是親戚, 所以處的非常好。 要知道, 對於遠離家鄉的人, 如是同一縣、同一公社, 倍感親切, 更何況他們又是姑表親呢。 他們在生產中、在生活中是互相幫忙, 不分彼此, 更是風雨同舟、團結度日。

王志剛吃完飯, 房前屋後, 左鄰右舍的人都來了, 男男女女擠了一屋子, 他們問長問短, 當知道王志是來幹瓦匠活的時候, 他們更是歡天喜地:”。 小孩子們聽大人們一說, 個個一蹦多高, 拍著小手喊道:”。

這時有個中年男子說:”天哪, 一席話說得滿屋人都變了臉,

這可怎麼辦, 我們夜夜盼瓦匠, 這陣來了瓦匠還要攆, 那我們靠啥開荒, 靠啥換台板, 又靠啥能吃上白麵呀。

這時, 徐姐說:”。

這樣, 大夥也不再說什麼了, 又嘮了些別的話題, 直到深夜, 大夥才散去。

當晚, 王志的姐夫王紹堂從雙山買了一頭豬崽回來, 和王志敘了家中及大興安嶺的事情, 直到後半夜, 他們才入睡。

第二天, 吃過早飯, 邵隊長來了。 一進屋便說:”接著, 這位邵隊長便向王志詢問了關裡家的情況, 說道:'積極分子”。

就這樣, 王志在他姨姐家白天不敢露面, 只是一天幾次去廁所, 還須先看看房外有沒有人, 然後才去解手。

三月二十九日, 由大楊樹公安局周局長、糧食局何主任及糧庫的一個高瞎子和一個閆隊長一行四人組成了清流工作隊住進了新華四隊。

他們不住幹部家, 說是要密切聯繫群眾, 住在了一個姓王的人家。

這家的老爺們叫王保田, 五十多歲, 駝著背, 還有大骨節病, 走路一拐一拐的枯瘦如柴, 幹不了重活。 一天到晚只挨老婆的罵。 他老婆是河北老太, 三十多歲, 長得十分漂亮, 能說會道。 東北的風俗是不管誰家來了親戚, 也不管是男還是女, 都睡在一個炕上。 想一想, 他們工作隊就象舊社會的欽差大臣, 是有實權的, 他們說誰家的戶口不合法, 就得攆回, 返遷, 誰家的口糧不夠吃, 他們只要開一張條子, 就能趕牛車到大楊樹買回白麵、大查子。 這樣, 誰不巴結工作隊, 更何況王保田的媳婦何許人也, 因此, 工作隊在她家沒住上幾天, 她就和高瞎子打得火熱。

全村的人誰也不敢去王家串門, 生怕王保田的媳婦怪罪了, 向工作隊彙報某某人家戶口不在這裡, 某某人家戶口不合法。 那工作隊馬上就會找到頭上, 談話、”、返遷。 儘管這樣, 也還是有七八戶人家被他告發, 受到了審查, 不得已, 說聲就走, 就去外地避難了。

王志也不例外, 一天王保田的媳婦和高瞎子他們在炕上盤腿而坐正在打撲克, 打到高興處, 她用腳勾了勾高瞎子的大腿:”, 那高瞎子用腳在她那只穿了件緊身綠毛絨衣的腹部用力一按, 遞了個眼神, 示意她不要再說。 把手中的牌一摔, 說了聲:”“知道“王紹堂在家嗎?“啊!你還會捉迷藏, 別看我一隻眼睛, 可我看准了, 快出來吧“啊!你還怪神氣, 怎麼樣?這幾天悶壞了吧?這個清流運動你一個盲流子能頂得住嗎?我現在正式告訴你, 明天你必須馬上到大楊樹搭車回關裡家,否則,我敢撤你姐夫的隊長“我走了,明天再不見你回關裡家,我要叫老閆送你去收容所—徐尚雲,還有徐尚雲的弟弟徐尚良以及房後的閆五,他們開始了計議。

邵隊長說:”王志姨姐說:”“尚良,你也準備一下,十隊,你母親和你媳婦在那裡,你們住上十天半月再說。小軍,你到房外看看,如沒有人,你送舅舅一段路吧,王志也顧不得這些,跟尚良一直往北走去。因路不好走,天又黑,他們二人早已打發小軍回去了。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大約走了兩個小時才走完這十裡多地的溝塘,到了溝塘的盡頭“這是你弟妹,炕上的老太太是我母親“大哥,這十隊分明只有四戶人家,三口房子,東邊兩間西屋是馬春江家,全家九口人擠在一個炕上,不能再住人了,我家的炕小,再說你也不方便,我只有送你到西邊老田家去住,他和老李家同住三間房子,南間屋兩鋪炕,再說,房後就是深山老林,工作隊是不到這裡來的。你安心在這裡住下,我們吃啥你吃啥,也沒有條件當客待你,請原諒。現在我送你去他們家“兄弟,我不能住這裡,我不認識他們,再說,再說她們都是婦女、孩子、這、這大哥,別的沒有辦法,我只有把你大娘領來和你做伴那倒可以

於是,不大會尚良把母親領來,王志才算安心休息。炕是熱呼呼的,房後北風呼呼,林聲濤濤,一夜間竟有野豬、黑瞎子兩三次拱門,幸虧老田媳婦用三根大木棒頂了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第二天,早飯照例是煮土豆、大餅子,日復一日,沒有別的飯,日復一日王志吃過飯就跟尚良媳婦去房後深山老林打柴、割苕條,踏著積雪,踏著冰凍,踏著泥濘,在這深山裡避難。

【作者簡介】:費道申,1944年,家住豐縣首羨鎮渠閣北西大莊,本文歷經多年寫成,反復修改多次,現在才列印成冊,書中王志為作者化名。

明天你必須馬上到大楊樹搭車回關裡家,否則,我敢撤你姐夫的隊長“我走了,明天再不見你回關裡家,我要叫老閆送你去收容所—徐尚雲,還有徐尚雲的弟弟徐尚良以及房後的閆五,他們開始了計議。

邵隊長說:”王志姨姐說:”“尚良,你也準備一下,十隊,你母親和你媳婦在那裡,你們住上十天半月再說。小軍,你到房外看看,如沒有人,你送舅舅一段路吧,王志也顧不得這些,跟尚良一直往北走去。因路不好走,天又黑,他們二人早已打發小軍回去了。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大約走了兩個小時才走完這十裡多地的溝塘,到了溝塘的盡頭“這是你弟妹,炕上的老太太是我母親“大哥,這十隊分明只有四戶人家,三口房子,東邊兩間西屋是馬春江家,全家九口人擠在一個炕上,不能再住人了,我家的炕小,再說你也不方便,我只有送你到西邊老田家去住,他和老李家同住三間房子,南間屋兩鋪炕,再說,房後就是深山老林,工作隊是不到這裡來的。你安心在這裡住下,我們吃啥你吃啥,也沒有條件當客待你,請原諒。現在我送你去他們家“兄弟,我不能住這裡,我不認識他們,再說,再說她們都是婦女、孩子、這、這大哥,別的沒有辦法,我只有把你大娘領來和你做伴那倒可以

於是,不大會尚良把母親領來,王志才算安心休息。炕是熱呼呼的,房後北風呼呼,林聲濤濤,一夜間竟有野豬、黑瞎子兩三次拱門,幸虧老田媳婦用三根大木棒頂了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第二天,早飯照例是煮土豆、大餅子,日復一日,沒有別的飯,日復一日王志吃過飯就跟尚良媳婦去房後深山老林打柴、割苕條,踏著積雪,踏著冰凍,踏著泥濘,在這深山裡避難。

【作者簡介】:費道申,1944年,家住豐縣首羨鎮渠閣北西大莊,本文歷經多年寫成,反復修改多次,現在才列印成冊,書中王志為作者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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