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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腳步


一根長長的長長的毛線繩, 被纏繞成一個看上去圓嘟嘟摸上去軟乎乎拍上去彈QQ的毛線團, 禁不住拿起它蹭著臉頰癢癢的,

握在手裡暖暖的。

扯出一個線頭固定在細細的竹針上, 用另外三根同樣是兩頭尖尖中間渾圓的竹針插進去, 帶上線勾出來再套到針上, 一會兒從上往下紮, 一會兒從下往上翻, 一會兒從左往右挑, 一會兒從右往左撥, 一行一行地往上長, 一圈一圈地織成形。 彩色的毛線牽著濃濃的親情一點點編織成可愛的圖案, 有小貓小狗, 有小花小草, 有星星月亮……

隨著線團漸漸變小, 繞膝的囡囡卻在長大, 從蹣跚學步到牽手漫步到獨自離家遠行, 身影愈來愈修長, 而毛線的另一頭被牢牢攥在我的手心裡。

為家人準備一日三餐, 採辦食材需要精挑細選, 茄子的皮色要深紫緊繃發亮的, 黃瓜要直溜毛刺帶頂花的, 番茄要粉紅圓實厚重感……太陽從雲層中一探出頭便陪著我, 一直升到老高老高, 目送我滿載而歸。

進了家門, 把新鮮的果蔬麻利地從無紡布的手袋裡一樣一樣地掏出來, 擺在水池裡。 擰開水龍頭, 一邊揉搓表面, 一邊用水沖洗。 時光滑過它們的根和莖、花和蒂, 流進香噴噴的飯菜裡,

流進滾圓的肚皮裡。

午後, 捧一本書倚在沙發上,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還做了一個好輕鬆的夢。 夢中我變成了一隻小蜜蜂, 嗡嗡嗡地哼著小曲, 飛在百花叢中, 牡丹朝我點頭微笑, 芍藥向我揮手致意, 小草邀請我在它織成的碧綠的毯子上稍作休息。

我搖了搖頭, 振振翅膀, 興奮地對她們說:我要采更多的花, 釀更多的蜜, 不辜負這大好春光。

忽然間醒來, 陽光從左手照到了右手, 夢境不是虛幻, 我剛才在那裡, 快樂是真實的, 想法是真實的, 時間可以作證。 而且, 它陪我回到現在, 爬過一行行字、一頁頁書,

汲取聖人的智慧, 踏著先人的足跡, 每一寸光陰都不孤獨。

若再翻開厚厚的相冊, 一張張單人照, 有百天的, 有周歲的, 有戴紅領巾的, 有參加夏令營活動的……記錄著我的成長軌跡, 點點滴滴。 還有一幀幀全家福, 有慈祥的爺爺奶奶, 有愛我的姑舅至親, 有操勞的父親母親, 有頑皮的侄兒侄女, 無不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無不散發著愛的光芒。 目光搜尋著, 腦子裡鐘錶的嗒嗒聲不緊不慢地響著, 像小錘子敲打生活的聲音, 留下深深的烙印。

時間是最忠誠的,它與我們寸步不離。如果還有人問:時間都去哪兒啦?一定是他自己開了小差,走了神兒,忽略了當下時刻的分分秒秒,忘記了親人的期盼眼神,陷入了荒蕪,走入了迷途。其實,時間從未走遠,它藏在尺碼越來越大的鞋子裡,藏在爸媽眼角越來越密的皺紋裡,藏在窗臺上君子蘭鮮紅的花蕊裡,藏在床頭桌越來越厚的日記本裡……

時間是最忠誠的,它與我們寸步不離。如果還有人問:時間都去哪兒啦?一定是他自己開了小差,走了神兒,忽略了當下時刻的分分秒秒,忘記了親人的期盼眼神,陷入了荒蕪,走入了迷途。其實,時間從未走遠,它藏在尺碼越來越大的鞋子裡,藏在爸媽眼角越來越密的皺紋裡,藏在窗臺上君子蘭鮮紅的花蕊裡,藏在床頭桌越來越厚的日記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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