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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民‖擔任教師工作18年,我的一點生活感悟……

記得我十五六歲的時候, 工作還是個相當時髦的詞。 在農村, 很多人經常這樣強調讀書的重要性後果:要麼當農民, 要麼去搞工作。

可見, 當農民並不是一份工作。 村裡鄰人談某某是個工作人員, 容易流露出一種神往, 如果還沾親帶故, 那就不得了。 九十年代初期, 中國的情形還是這樣。

過了幾年, 中專畢了業, 就理所當然成了工作人員。 讀書的時候特別想畢業, 要擁有一間自己的屋子, 掛上很厚很大的窗簾, 牆壁要漆成紫色, 總之, 很多想法都可以實現了。 當我去學校報到那天, 校長把我領到一間滿是灰塵的樓板房裡, 我有點失望, 那是一個六十年代的建築, 然而已經廢棄多年, 學校的教學樓蓋了好幾年, 留下一個爛腰樓, 卻把全部校園都搞得像一片廢墟。 沒辦法, 學校借用了供銷社的老房子, 就像牆上刷的標語一樣, 繼續革命。

校長還是玩老一套的把戲,

他一來視察我們這有兩個班的“分校”, 不忘拿工作人員來激勵我們:年輕人, 果然有年輕人的幹勁。 你們這些工作人員, 平時要自覺加強學習, 週末輪流值班。 而到了年底, 我們去提關於值班補助的事, 卻滿眼濺朱, 一個勁抱怨我們這些工作人員境界不高。

國家給了你們工資, 四百多塊錢一個月, 要得了的。

九十年代後期, 教師隊伍已經人心不穩了。 工資拖欠問題非常嚴重, 由於各種原因, 收入靠上級撥款維持, 資金自然運轉不靈, 經常拖的工資, 年輕人沒有理財經驗, 一不小心到了月底就只能到財務室支錢花, 一百又一百, 活得沒尊嚴。 報導說人員流失嚴重, 但是不見我們學校有流失的, 山區還是過於保守, 因為這是工作,

在人們心目中仍然有重要的份量, 教師對形式的判斷總是有些茫然, 不敢下水一搏。 當然, 我覺得最大的問題還是因為個人技能的缺乏, 出去了, 又能做什麼呢?

時代在縮小不同職業之間的性質, 因為這一個, 計劃經濟的影子在不斷縮短, 這是我覺得自己“值”的地方, 雖然是在以自己的“不值”作為代價。 那一年, 離開梅州, 去省城的某教師進修學校讀書, 感受到了體制的惟一好處, 不要工作, 也能發二百五一個月, 這可能就是體制內的好處, 其他種種, 或許只是大同小異的區別。

工作的含義在變化, 一些人感到尷尬, 一些人覺得蠻好。 生存是第一位的, 工種是第二位的, 曾經威風八面的工人下崗了, 街頭小混混成了包工頭,

博士給小學生打工, 還得唯老闆之命是從, 生活成本如此之高, 誰也不敢大意, 鐵飯碗變成一次性飯盒, 用過就扔掉, 省去了洗碗的麻煩, 樂壞了一批人, 也悶壞了一批人。

以前從來不太敢在領導面前有什麼實質性的抗議, 如果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我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辭職呢?當你背著包, 頭也不回地離開一個工作單位時, 那種感覺應該也是無比美妙的, 曾經工作不把人當人看, 如今自己也可以不把工作當工作看了, 快哉快哉。

【作者簡介】李思民, 文學愛好者, 因讀書歲月喜歡上“十一郎”寫的的歌曲, 而採用筆名:十一郎。 廣東省梅州市人, 目前在深圳工作, 曾擔任梅州文學網(嘉應文學網)論壇管理員。 梅州文學網(嘉應文學網)特約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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