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被窩絕對是被下了咒的,
它就是有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你,
讓你無法逃脫,
越陷越深,
最恐怖的是你很享受這份被控制的墮落與沉湎,
它柔了你的神經,
軟了你的四肢,
那微乎其微的反抗意識簡直不值一提,
就像大火後的灰燼,
輕輕哈口氣,
便縹緲地散了。
大多數監獄裡的犯人自然是很不滿監獄早上六點起床的條例的, 對於那些賴床的犯人, 獄警的警棍則是最好的鬧鐘了。 而劉叔已經六十有餘, 可以歸為“老年人”列隊, 再加上在監獄裡只是做一些輕活, 身體機制早已訓練出一套難以撼動的生物鐘。
準時五點半,
他醒了。
然後起床準備開始日復一日枯燥的流程。
獄牢外的頂上有幾個圓形大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晚上既不影響犯人的睡眠休息, 也維持著一定的亮度照明, 給人一種月光的錯覺,
劉叔的腳剛剛踏在爬床杆時, “劉叔, 早。 ”一句爽朗的早晨問候冷不丁地響在耳邊。 劉叔先是一愣, 隨即緩緩地下了床。 借著光亮看見程恩正坐在下鋪, 十指相合抵著下巴, 像是在思考什麼。
劉叔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程恩會起得這麼早, 但轉念一想肯定是自己昨天的話嚇著他了, 睡不著才是正常的。 不過自己絕非危言聳聽, 現實只會更糟。
“怎麼這麼早就起了?怕的睡不著嗎。 ”劉叔的疑問句更像是肯定句。
“我只是習慣早起, 不過——說不怕是假的, 但是怕也沒有用, 不是嗎?”程恩向後擼了一把頭髮,
劉叔在監獄待了數十個年頭, 形形色色的罪犯他都見過, 但像程恩這麼看得開的倒是少見, 他能感覺到程恩骨子裡透著一股絕不屈服的倔勁。 然而這種“倔”是不可能生存於“黑熊監獄”的, 說的好聽的叫做“不服輸”, 話說糙點就是“找死”。
劉叔也不知道怎麼了, 一貫獨善其身的他竟不太落忍程恩就這麼魯莽死了, 或許是因為程恩睡覺不打呼吧。 他開口道:“這裡不是其它普通監獄, 這裡的犯人都有著自己的幫派, 你一旦落單, 必死無疑, 哪怕你拳腳再好, 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我勸你找准一個幫派趕緊入夥, 你是新人, 開始肯定會吃些苦頭,
“那劉叔你入了哪個幫派?”程恩沒有接劉叔的話腔, 挑了個自己好奇的問題問道。
“我哪個幫派也不是, 我來這個監獄已經三十多年了, 我是這個監獄的“百貨商店”, 只要不是槍支和毒品, 我都有管道搞到。 所以沒有人會去資歷最老的百貨商店裡鬧事的。 ”劉叔說起這話時聲調微微上揚, 似乎對自己特殊的身份還是引以為傲的。
“那我還真是幸運, 和劉叔在一個牢房, 那我買東西能打折嗎?”程恩燦然笑了起來, 完全忽略了劉叔開端的沉重話題。
劉叔突然覺得程恩是沒心沒肺的傻了, 本不想再多說了, 但還是仁至義盡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想找死的話, 絕對也不要惹到一個人,
程恩倒是頗為好奇能讓劉叔做壓軸出場的人物, 以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劉叔。
劉叔有些畏縮地瞟了幾眼鐵欄門, 這才壓低聲音道:“典獄長——張律。 ”
“張-律。 ”程恩輕輕地重複了一句這個被賦予千鈞重量的名字。 但是腦子裡卻按照以往的經驗勾勒出了一個腦滿肥腸的謝頂大叔。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所有牢房的門由控制室的總開關控制,同時自右向左緩緩打開。有好幾個獄警正拿著警棍在過道裡徘徊,接著便傳來混雜著各種吵鬧喊叫的噪音。劉叔經過程恩的身邊,拍了拍程恩的肩膀,走出了牢房。
劉叔前腳剛走,昨天押送程恩的獄警恰好經過,他叫吳鋒,在監獄裡幹了十幾年,在獄警裡地位最高,敢管很多其他獄警不敢管的事。他拿著警棍敲了敲鐵柵欄,“新來的,出來吃早飯了。放機靈點,別給我惹事。”
程恩出了獄房,跟著其他犯人來到了監獄裡的飯堂,身著清一色衣服的犯人端著盤子,排著長隊等著打飯,莫名戲謔性地像學校裡的學生。
程恩彎腰正準備拿盤子排隊時,一隻肥厚且粗糙的大手一把搶過了程恩手裡的飯盤,程恩直起身子抬眼去看,發現是昨天那個眼睛有疤的噁心男人。
程恩不想理會,伸手又去拿另一個,男人卻一腳將放置盤子的鐵架踢倒在地,盤子嘩啦啦四散了一地。“小嫩菊,想我了沒有?”男人誇張地咧著大嘴笑著,上唇露出暗紅色的牙齦,蘸附著一些亮晶晶的黏液藕斷絲連著。
程恩知道自己初來乍到,自己也沒有主角光環,電影裡所謂的以一敵百不過是中二病的意淫罷了。更何況這是毗鄰“金三角”的“黑熊監獄”,這裡的犯人他惹不起,能忍則忍。程恩不搭理男人的言語和行為的挑釁,轉身就要走。
男人叫大炳,因販毒被捕,為人心狠手辣,性格扭曲,做事不計後果,正是因為這種病態的武力,有了一群臣服於他的手下。大炳本以為程恩會卑微的伏膝在自己的腳下,這種不在乎的態度讓他很不爽,這種新來的嫩雛果然是要好好調教一下的。
大炳左右使了個眼色,笑著看戲的眾人便圍起了一個包圍圈,程恩無路可走。
“你想怎麼樣?”程恩看既然躲不過,就只有正面對峙。
大炳不壞好意地一笑,下半/身作勢地向前/頂了幾下:“你是新人,長得還這麼俊,當然要請你吃東西啊?我的東西已經饑渴難耐了。”
在監獄裡這種低俗的隱喻,程恩聽得實在太多了,只是在大陸內監獄管制很嚴,也就是過過嘴癮了,他還沒有見過有誰強制付諸於行動的。無論什麼人,程恩都無法容忍這種話的物件是自己,他用一種極為平和卻帶著不屑的語氣說道:“那種噁心的東西,你自己舔吧。”
“小子,你找死!”大炳笑著向上擠著的褶肉隨著臉色一沉立即信馬由韁地垂了下來,每一道紋路都堆著令人膽寒的狠厲。
話音剛落,他手一揮,左右便一擁而上,緊緊掣住了程恩的雙臂。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一個新來的獄警見勢不對,壯起膽子提著警棍正要邁出步子,卻硬生生被大炳的一個淬了毒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另兩個獄警環著手臂嘲諷地看了一眼他,順便把他扯到了一個安全地帶,笑道:“只要沒死人,就是小打小鬧,沒什麼好管的,再說了,就算死了人,不過是地下一埋的事。別看大炳神經兮兮的,他上交的油水可不少,我們得公平不是,讓他有些特權,這樣才會有更多的.....”說著拇指不斷摩擦著食指做了個“阿堵物”的示意。
新來的獄警聽著十分受教得連連點頭,心安理得的加入了看戲的行列。
未完待續......課程太滿,我又要忙著考試,實在沒時間更文啊,明天九點續更。突然一陣刺耳的警鈴聲毫無預兆地響起,所有牢房的門由控制室的總開關控制,同時自右向左緩緩打開。有好幾個獄警正拿著警棍在過道裡徘徊,接著便傳來混雜著各種吵鬧喊叫的噪音。劉叔經過程恩的身邊,拍了拍程恩的肩膀,走出了牢房。
劉叔前腳剛走,昨天押送程恩的獄警恰好經過,他叫吳鋒,在監獄裡幹了十幾年,在獄警裡地位最高,敢管很多其他獄警不敢管的事。他拿著警棍敲了敲鐵柵欄,“新來的,出來吃早飯了。放機靈點,別給我惹事。”
程恩出了獄房,跟著其他犯人來到了監獄裡的飯堂,身著清一色衣服的犯人端著盤子,排著長隊等著打飯,莫名戲謔性地像學校裡的學生。
程恩彎腰正準備拿盤子排隊時,一隻肥厚且粗糙的大手一把搶過了程恩手裡的飯盤,程恩直起身子抬眼去看,發現是昨天那個眼睛有疤的噁心男人。
程恩不想理會,伸手又去拿另一個,男人卻一腳將放置盤子的鐵架踢倒在地,盤子嘩啦啦四散了一地。“小嫩菊,想我了沒有?”男人誇張地咧著大嘴笑著,上唇露出暗紅色的牙齦,蘸附著一些亮晶晶的黏液藕斷絲連著。
程恩知道自己初來乍到,自己也沒有主角光環,電影裡所謂的以一敵百不過是中二病的意淫罷了。更何況這是毗鄰“金三角”的“黑熊監獄”,這裡的犯人他惹不起,能忍則忍。程恩不搭理男人的言語和行為的挑釁,轉身就要走。
男人叫大炳,因販毒被捕,為人心狠手辣,性格扭曲,做事不計後果,正是因為這種病態的武力,有了一群臣服於他的手下。大炳本以為程恩會卑微的伏膝在自己的腳下,這種不在乎的態度讓他很不爽,這種新來的嫩雛果然是要好好調教一下的。
大炳左右使了個眼色,笑著看戲的眾人便圍起了一個包圍圈,程恩無路可走。
“你想怎麼樣?”程恩看既然躲不過,就只有正面對峙。
大炳不壞好意地一笑,下半/身作勢地向前/頂了幾下:“你是新人,長得還這麼俊,當然要請你吃東西啊?我的東西已經饑渴難耐了。”
在監獄裡這種低俗的隱喻,程恩聽得實在太多了,只是在大陸內監獄管制很嚴,也就是過過嘴癮了,他還沒有見過有誰強制付諸於行動的。無論什麼人,程恩都無法容忍這種話的物件是自己,他用一種極為平和卻帶著不屑的語氣說道:“那種噁心的東西,你自己舔吧。”
“小子,你找死!”大炳笑著向上擠著的褶肉隨著臉色一沉立即信馬由韁地垂了下來,每一道紋路都堆著令人膽寒的狠厲。
話音剛落,他手一揮,左右便一擁而上,緊緊掣住了程恩的雙臂。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一個新來的獄警見勢不對,壯起膽子提著警棍正要邁出步子,卻硬生生被大炳的一個淬了毒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另兩個獄警環著手臂嘲諷地看了一眼他,順便把他扯到了一個安全地帶,笑道:“只要沒死人,就是小打小鬧,沒什麼好管的,再說了,就算死了人,不過是地下一埋的事。別看大炳神經兮兮的,他上交的油水可不少,我們得公平不是,讓他有些特權,這樣才會有更多的.....”說著拇指不斷摩擦著食指做了個“阿堵物”的示意。
新來的獄警聽著十分受教得連連點頭,心安理得的加入了看戲的行列。
未完待續......課程太滿,我又要忙著考試,實在沒時間更文啊,明天九點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