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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打店(民間故事)

謝師傅是縣劇團最有名的老武生, 只要提起他的《武松打店》, 人們個個讚不絕口, 都誇他把武松演神了。 如今謝師傅已經七十多歲, 還在劇團當老師, 一身武藝仍然不減當年。

有謝師傅這麼一個寶, 劇團自然不愁沒飯吃。 但團長眼光看得更遠, 謝師傅不但是劇團的寶, 更是國家的寶啊!所以, 劇團專門請來了城裡最好的攝像師, 要把謝師傅的《武松打店》拍下來, 作為永久的資料保存, 讓老藝人精湛的表演藝術代代相傳。

拍攝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 可當拍到“金線跑馬”這一段時出了岔子。

金線跑馬是《武松打店》裡最精彩的一個招式。

武松同孫二娘開打, 孫二娘手裡的匕首舞得流星一般, 武松先是用一連串的筋斗避開她的鋒刃, 隨後驀地飛起一腳, 把她手裡的匕首踢到遠處, 待她一個“鷂子翻身”飛到匕首跌落處時, 武松突然兩腿一“劈叉”, 雙手前伸身前傾, 像離弦的箭一樣在台板上疾速滑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在孫二娘之前把匕首奪到手。

這個招式, 謝師傅每回演每回博得滿堂喝彩。

這次拍攝, 扮演孫二娘的演員姓呂, 是謝師傅的得意門生, 雖說平時從來沒有和謝師傅配過戲, 可在團裡也是挑大樑的演員, 平時演孫二娘就是她的拿手好戲, 可不知怎麼搞的, 今天手裡的匕首就是舞不好, 舞著舞著就失手飛了出去。

這可急壞了在一旁觀看的團長, 拍攝結束後, 他找到小呂, 打算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讓她放下包袱, 放鬆去演。

他問小呂:“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和老師配戲, 你心裡緊張了?”

小呂沒說話, 只是搖了搖頭。

團長說:“你有什麼顧慮儘管說, 只要能辦到的, 團裡一定為你創造條件。 ”

小呂吞吞吐吐了半天, 才說:“團長, 我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 特別怕酒, 一聞到酒的味道頭就暈。 謝師傅身上的酒味實在太重了, 我只要往他身旁一站, 聞著酒味, 手就開始發抖了。 ”

這下團長有些為難了, 他知道:謝師傅好酒, 走到哪裡, 一隻軍用水壺背到哪裡, 水壺裡裝的不是水, 是酒。 渴了, 他不喝水, 喝幾口酒;餓了, 他可以不吃飯, 喝幾口酒;哪怕身上有點不舒服, 他照樣可以不吃藥,

幾口酒下肚, 立刻就在舞臺上翻起了筋斗。 所以, 酒對謝師傅來說, 是水, 是飯, 是藥。 團長聽謝師傅說過, 他之所以至今還能保持當年的武藝狀態, 靠的全是這水壺裡的酒。 所以, 酒就是他的生命!

這幾天攝像很累, 要求又高, 謝師傅喝酒比平常幾乎多了一倍, 攝像的時候, 水壺就放在側幕邊, 拍一段, 他就進側幕喝幾口酒, 只要一喝酒, 他就精神陡增。 這種情況下, 怎麼能不讓他喝呢?

團長只好勸小呂說:“小呂啊, 這個問題可難死我這個當團長的啦!你年輕, 從大局出發, 能忍就儘量忍忍, 怎麼樣?”小呂也知道此事唯一的解決辦法, 就在自己身上。 況且謝師傅是自己尊敬的老師, 她怎麼忍心因為這一點事兒去向老師提什麼要求呢?小呂向團長表態,

一定爭取接下來一次拍攝成功。

於是《武松打店》的拍攝又繼續開始了, 團長親自督戰, 站在大幕邊指揮。

開拍後, 一切還算順利, 但團長心裡清楚, 只要沒關機, 就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 戲演到武松踢掉孫二娘手中的匕首後, 小呂在做“鷂子翻身”的動作時摔倒了,拍攝被迫中斷。 後來, 專為這個“鷂子翻身”的動作補拍了幾次, 可是都不行, 團長只好宣佈, 拍攝暫停, 什麼時候開機, 等通知。

團長說不出具體開機時間, 實在是心有苦衷。 你想, 小呂不可能馬上過得了暈酒關;換人吧, 原來和謝師傅配戲的“孫二娘”倒也是個老藝人, 可惜已經故去, 而能擔綱挑起這個角色的, 目前團裡就小呂一個;謝師傅這一頭呢,

且不說團長開不出要他暫時不喝酒的口, 就是他自己真不喝, 身子能撐得住?團長思來想去, 沒一個好辦法, 急得在辦公室裡團團轉。

就在這時候, 只聽一陣敲門聲, 進來的是謝師傅。 謝師傅來找團長, 也是因為他對小呂的連連失手百思不得其解:這孩子平時演孫二娘一直不錯, 為什麼這次老出毛病?不該呀!就算是和自己配戲緊張吧, 可她是自己教了這麼多年的學生, 也不至於緊張到這個程度啊?謝師傅對團長說:“我總覺得這事情有點奇怪。 按說我是她老師, 問問她也沒什麼, 可我發現這孩子怎麼這幾天見了我總躲躲閃閃的樣子。 要不你去問問, 我看一定有原因。 ”

“是有原因啊!”團長脫口道。

“呃, 你知道?”謝師傅迫不及待地說, “那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熏……熏……”團長想說又不敢說,一時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說好。

“你是說熏酒?”別看謝師傅年紀大了,但腦子很靈,團長一個“熏”字,他就猜到可能是和自己喝酒有關。“哈哈哈哈!”謝師傅朗聲大笑起來,“我的團長哎,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這事兒還不好辦?我不喝酒就是了嘛!”

團長一聽謝師傅主動說這話,不禁喜出望外:“謝老,謝謝您啊!”他緊緊握著謝師傅的手,當晚就向全團下達了第二天繼續拍攝的通知。

可沒想第二天臨開拍前,團長看到謝師傅還是照樣背著他的那只軍用水壺,上臺之前,還是照樣把水壺往側幕邊一放。團長心裡一個“格愣”:這老頭子,怎麼說話不算數?團長的拎包裡有一瓶正宗的茅臺酒,他本來打算待拍攝結束後拿出來,好好犒勞犒勞謝師傅,“唉,”他邊搖頭邊在心裡歎氣,“看來,這酒是白白準備了。”

突然,團長看到謝師傅把小呂叫到側幕邊,不知對她說了些什麼,小呂出來的時候,顯得很激動的樣子。而這個時候,謝師傅又舉起了他那只要命的水壺,團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歎一聲:“完了,看來今天又是一場空!”

但出乎團長預料的是,今天的拍攝卻進行得非常順利。當謝師傅和小呂完成整折戲的表演,兩個人同時做完向觀眾謝幕的動作之後,團長和在台下觀看的全團人員禁不住連聲叫好。團長興奮地從拎包裡拿出茅臺酒,向臺上走去:“謝老,難為你啦……”

可是團長話音未落,突然就看到謝師傅的身子一晃,幸好這時候小呂正挽著謝師傅的胳膊,趕快用力扶住,謝師傅才沒有倒下去。小呂朝旁邊人大叫:“快,快拿酒來!”有人急忙去側幕邊拿謝師傅放在那裡的水壺,小呂急得大叫:“那是空的,裡面沒有酒。”團長一聽,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把手裡的茅臺酒瓶蓋子打開,對著謝師傅的嘴巴就灌。

只見謝師傅“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酒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見大家都瞪著眼睛圍著自己,他“嘿嘿”一笑,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朝小呂眨眨眼說:“嗨呀,你看老師多沒用,喝不了酒就成這個樣子……”

“老師,您……”小呂話沒出口淚先流了下來,“老師,原諒我,學生讓您受苦了!”

她轉過頭來,哽咽著對團長說:“團長,老師為了讓我配好戲,從昨晚就開始不喝酒了,他今天在側幕那兒聞壺裡的酒味,硬是用這個來提神啊……”

團長愣住了。

“那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熏……熏……”團長想說又不敢說,一時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說好。

“你是說熏酒?”別看謝師傅年紀大了,但腦子很靈,團長一個“熏”字,他就猜到可能是和自己喝酒有關。“哈哈哈哈!”謝師傅朗聲大笑起來,“我的團長哎,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這事兒還不好辦?我不喝酒就是了嘛!”

團長一聽謝師傅主動說這話,不禁喜出望外:“謝老,謝謝您啊!”他緊緊握著謝師傅的手,當晚就向全團下達了第二天繼續拍攝的通知。

可沒想第二天臨開拍前,團長看到謝師傅還是照樣背著他的那只軍用水壺,上臺之前,還是照樣把水壺往側幕邊一放。團長心裡一個“格愣”:這老頭子,怎麼說話不算數?團長的拎包裡有一瓶正宗的茅臺酒,他本來打算待拍攝結束後拿出來,好好犒勞犒勞謝師傅,“唉,”他邊搖頭邊在心裡歎氣,“看來,這酒是白白準備了。”

突然,團長看到謝師傅把小呂叫到側幕邊,不知對她說了些什麼,小呂出來的時候,顯得很激動的樣子。而這個時候,謝師傅又舉起了他那只要命的水壺,團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歎一聲:“完了,看來今天又是一場空!”

但出乎團長預料的是,今天的拍攝卻進行得非常順利。當謝師傅和小呂完成整折戲的表演,兩個人同時做完向觀眾謝幕的動作之後,團長和在台下觀看的全團人員禁不住連聲叫好。團長興奮地從拎包裡拿出茅臺酒,向臺上走去:“謝老,難為你啦……”

可是團長話音未落,突然就看到謝師傅的身子一晃,幸好這時候小呂正挽著謝師傅的胳膊,趕快用力扶住,謝師傅才沒有倒下去。小呂朝旁邊人大叫:“快,快拿酒來!”有人急忙去側幕邊拿謝師傅放在那裡的水壺,小呂急得大叫:“那是空的,裡面沒有酒。”團長一聽,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把手裡的茅臺酒瓶蓋子打開,對著謝師傅的嘴巴就灌。

只見謝師傅“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酒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見大家都瞪著眼睛圍著自己,他“嘿嘿”一笑,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朝小呂眨眨眼說:“嗨呀,你看老師多沒用,喝不了酒就成這個樣子……”

“老師,您……”小呂話沒出口淚先流了下來,“老師,原諒我,學生讓您受苦了!”

她轉過頭來,哽咽著對團長說:“團長,老師為了讓我配好戲,從昨晚就開始不喝酒了,他今天在側幕那兒聞壺裡的酒味,硬是用這個來提神啊……”

團長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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