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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娃娃親

一個男人從青年到成年, 表面上看只是一個儀式而已, 那就是結婚成家。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這是全天下父母們所共同的心願, 也是人之常情, 自然規律。

我們那個年代的人, 在農村20歲差不多都結婚生子了。 我因為從農村考學出來在外面工作, 也就擺脫了這個世俗的基本約束。 單位上要晚婚晚育, 20歲結婚是不可能的, 已經談了女朋友的也只是鳳毛麟角。

我記得父母跟我嘮叨找沒找女朋友是我22歲之後的事。 每年回家, 父母親還有周圍的親戚鄰居們, 見面要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談女朋友沒有?幾時結婚啊?我每次只能羞澀地解釋說, 剛參加工作不久還沒遇到合適的。

農村裡我兒時的夥伴們一個個結婚生子了, 父母著急也很正常。 那個時候如我年齡的人都是父母雙方訂的娃娃親, 所以不存在談朋友找朋友一說, 到點結婚就是了, 現在反過來想倒也省事。

到現在為止, 我小時候的夥伴同學們, 都結婚幾十年了, 沒有一個離婚的, 反思有人說娃娃親沒有感情, 那也是不完全的(當然, 也許是他們對生活妥協日久生情的結果)。

我兒時父母給訂了個娃娃親, 並且是指腹為婚。 說來話長。 父母生我之前,

我有兩個哥哥都在幼小的時候因感染流行病夭折了。 所以我生下來之後就拜了個乾爹, 乾爹是村裡的理髮師傅, 跟父親是很好的朋友。 拜乾爹之後, 乾媽正好有孕在身了, 兩家就約定如果乾媽生的是女兒就結為親家, 這樣就給我指腹為婚了。

每到過節, 男方都要給女方家送節禮, 男孩子大了還必須自己親自去送。 記憶猶深的是, 我從不願去送節, 父親開始還比較生氣, 有幾次還差點打我, 但我就是不肯去, 後來就是父親拉著我一起去, 父親正好就著理個發也借機讓我理。

因為娃娃親送節的事, 我也最討厭一個人去理髮了。 每次我都把頭髮蓄得長長的, 別人理三次我頂多只理兩次。 有時等到乾爹走家串戶理髮時約小夥伴一起去理, 有時則拖到過節隨父親一起送節時理, 總之能拖則拖。 漸漸地, 大人們以為我是歡喜留長髮而不再大驚小怪了。

我小學畢業的那年(五年級), 村裡書記和學校校長對教學工作空前地重視起來。 期中考試我考了年級第一, 學校為我們考了前三名的同學發獎狀戴大紅花,

還組織全校師生排長隊, 敲鑼打鼓給我們家裡送喜報。 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胸戴大紅花, 父母站在大門口迎接, 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因為有了戴紅花的光榮經歷, 全村人都對我高看了一眼, 包括我的父母, 對我不送節不愛理髮的事也就沒有什麼異議了。 我也沒有辜負父母,學校老師還有村書記們的希望,我考取了鎮上的初中。我們村只有前五名的才能升入初中,我再一次受到了村民們的讚揚。

平常在學校住讀,鎮上(那時鎮叫公社,村叫大隊)有理髮店,這樣一來,我再也沒有到乾爹家理髮和送過節了。

初中畢業後,我又有幸上了高中。鎮上讀了一年高一,第二年高中部撤銷,我們只能有十分之一的名額插班到另一所重點高中上學。在110人當中,我又有幸成了這其中的十分之一,高二離家更遠了。

這一年,我姨媽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考取了大學,表哥是我們村裡考出的第一個大學生。表哥考取大學之後,就要求父母退了自己的娃娃親,這事在村裡有一定的轟動效應。加之我的成績越來越好,學途步步順利,我的父母對我去不去送節的事,也不再太責怪,並且隱若感到我很有可能會步我表哥的後塵。

高二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我又有幸以五分之一的機率考取了大學,有點遺憾的是志願沒有填好落入了一所部屬中專。

千里求學,雖然更加遠離了家鄉,但糾結在我心裡的娃娃親事,我覺得要有個了結了。拖久了對女孩肯定不公平,我思來想去就給父親寫了一封長信,提出了我想趁早退親的想法,並請求父母通過什麼辦法去委婉說明。

雖然中間的過程肯定對雙方家庭都有點尷尬,但結果早已在預料之中,事情的影響還算不大。待我過年回家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細節和過程我也沒好意思再問。我的娃娃親就這樣算是退了,我從沒有見過面的女孩,想必也應該和我一樣如釋重負了。

我也沒有辜負父母,學校老師還有村書記們的希望,我考取了鎮上的初中。我們村只有前五名的才能升入初中,我再一次受到了村民們的讚揚。

平常在學校住讀,鎮上(那時鎮叫公社,村叫大隊)有理髮店,這樣一來,我再也沒有到乾爹家理髮和送過節了。

初中畢業後,我又有幸上了高中。鎮上讀了一年高一,第二年高中部撤銷,我們只能有十分之一的名額插班到另一所重點高中上學。在110人當中,我又有幸成了這其中的十分之一,高二離家更遠了。

這一年,我姨媽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考取了大學,表哥是我們村裡考出的第一個大學生。表哥考取大學之後,就要求父母退了自己的娃娃親,這事在村裡有一定的轟動效應。加之我的成績越來越好,學途步步順利,我的父母對我去不去送節的事,也不再太責怪,並且隱若感到我很有可能會步我表哥的後塵。

高二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我又有幸以五分之一的機率考取了大學,有點遺憾的是志願沒有填好落入了一所部屬中專。

千里求學,雖然更加遠離了家鄉,但糾結在我心裡的娃娃親事,我覺得要有個了結了。拖久了對女孩肯定不公平,我思來想去就給父親寫了一封長信,提出了我想趁早退親的想法,並請求父母通過什麼辦法去委婉說明。

雖然中間的過程肯定對雙方家庭都有點尷尬,但結果早已在預料之中,事情的影響還算不大。待我過年回家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細節和過程我也沒好意思再問。我的娃娃親就這樣算是退了,我從沒有見過面的女孩,想必也應該和我一樣如釋重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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