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剛進校園, 就有熱心的老鄉招呼新生去參加同鄉會, 也就是在同鄉會上, 我認識了另一個系的陳少勇。 雖說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但我家在城裡, 他家在鄉下。 一開始, 我們的關係很平淡, 平時路上見了, 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
大二快到期末時, 有天我去圖書館複習, 找來找去, 卻找不到一個座位。 焦慮中, 只見陳少勇向我招手, 走過去後他對我說, 他有事要走了, 他的座位就讓給我了。 道謝後, 我便坐了下來。 第二天再去圖書館, 陳少勇遠遠就向我招手, 走近一看, 才知道陳少勇給我占了一個座位。
期末考試結束後, 為表謝意, 我專門請陳少勇吃了頓飯。 一來二去, 我們的關係熟了起來, 慢慢地, 我們也就從同學變成了情侶。 大學畢業後, 我和陳少勇都回了家鄉。 他在一家公司做軟體維護, 我在另一家公司做翻譯。 既然關係已定, 我便帶陳少勇回家。 當天, 父母同陳少勇聊得很融洽, 但在事後, 父母專門同我說了, 婚姻大事, 你自己決定, 但陳少勇家在鄉下, 將來負擔會很重, 一定要考慮清楚。
陳少勇的家境我很清楚, 家裡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都已經結婚成家了。 而且, 他的父母身體也不錯, 將來能有多少負擔呢?再說了, 將來結婚, 我們自己單過, 與他的家裡也不會有多少往來。
結婚之後, 陳少勇在城裡就有了個家, 這個家, 很快就成了他他父母哥姐的大本營。 先是他的父母,
這樣好了, 大群人走的時候帶著大包小包, 可老公的錢包呢, 幾乎都要空了。 他一個月也就三千多塊, 能買多少東西? 既然在城裡過得舒服, 公婆慢慢上城就上出癮了。 頭疼了, 要到城裡來檢查;胸悶了, 要到城裡來檢查;摔一跤, 來查……可城裡的醫院, 是那麼好查的的嗎?查一次,
就這樣, 結婚之後, 老公的工資幾乎全都花在家人的身上。 我的工資, 要還房貸, 要交水電煤氣, 要交物業管理, 交完這一切, 還能剩多少? 私下裡, 我一次次勸老公, 鄉下也有醫院, 公婆就算有個頭疼腦熱, 完全可以在鄉下醫院就診, 以前他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另外, 他哥哥姐姐的孩子, 哪個沒有父母, 用不著你這麼照應, 偶爾來城裡玩玩可以, 哪能老來?我們結婚, 將來總得生孩子, 沒錢, 你以後怎麼辦?可我每次說, 老公都苦著臉:父母要來, 我能有什麼好辦法?什麼好辦法, 以後看病的錢讓他們自己掏, 你看他們還來嗎?還有那些小孩子, 你用得著大包小包買禮物嗎?說到最後,
就這樣過了三年, 雖說家裡的開支幾乎都是我在負擔, 可老公的手上卻沒存下幾文錢。 想想人是自己選的, 我也就算了。 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 徹底激怒了我。 因為一直感覺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公公就來城裡看病, 一起跟來的, 還有哥哥的兒子, 老公的小侄兒, 八歲的小傑。
很快, 老公帶著公公去了醫院, 專門掛了一個專家號, 可專家查來查去, 也沒檢查什麼毛病。 專家說了, 公公年紀大了, 平時注意休息就好了。 既然來了, 那就在家裡住兩天吧。 而老公和我, 就去上班了。 擔心老人與孩子在家餓著, 我中午專門去飯店買好外賣帶回家, 照應祖孫倆吃飯。 吃完飯後, 我正準備上班, 卻聽公公的房間傳來一聲巨響, 跑去一看,是小侄兒摔倒了。來城之後,老公就給小侄兒買了個搖控飛機,因為飛機落到衣櫥上卡住了,小侄兒便踩著凳子去夠,一不小心,凳子一歪,小侄兒摔倒了。也許是哪裡摔出毛病,小侄兒哭得很是厲害。
見孩子摔了,我一邊給老公打電話一邊趕緊帶他去兒童醫院,掛號、檢查、拍片子,一番忙碌下來,醫生說了,不要緊,輕微骨裂,打上石膏很快就好了。 就在我松了一口氣時,就見老公奔了過去,一見我,他就沖我吼道:“你怎麼看孩子的?要是小傑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隨著他的吼叫,他臉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在一起那麼久,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副可怕的模樣。“跟我沒完?你打算怎樣跟我沒完?”我下意識了叫了起來。“孩子有個好歹,我就和你離婚!”老公的聲音,高得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包括主治醫生。於是,他專門轉過頭來說對老公說:“沒什麼好擔心的,輕微骨裂,注意休息別亂動,很快就能好的。”
接下來,我再未和老公說一句話。很快,打好石膏,老公帶孩子回家,而我直接上班。下班之後,我回了父母家。當天晚上,老公打來電話,我立刻就掛了。對那個男人,我一句話也不想說。 一直以為,我是老公掌心裡的寶貝,是在他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所以,就算他家人沒完沒了地打擾我們,就算他的錢全都花在他家人的身上,我也沒多計較。可他在醫院裡吼出來的一番話,卻讓我徹底清醒過來。在他的心裡,他的父母侄兒遠遠重於我啊。這一次,孩子自己摔傷的,他都能怪罪到我的頭上,將來呢,真要有什麼事,他還不得置我於死地嗎?這樣的男人,怎麼可以一起生活?
幾天後,公公與小侄兒回去了,老公到父母家裡接我,我和父母打個招呼,便和他一起回了家。一到家,老公就忙不迭地道歉,說他當時糊塗了,說話沒經大腦。是的,那些話確實沒經大腦,但越是沒經大腦,越是心裡話。 我什麼也沒說話,只推給他一張離婚協議書。是的,離婚,在父母家住了幾天,我痛下決心,離婚。
可只看了兩眼,協議書就被老公撕得粉碎,他只一句話,不離! 你說不離就不離嗎?從那之後,我再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就這樣冷戰了一段時間,老公見我心意已決,終於同意離婚,但離婚可以,房子得分他一半;因為,房產證上,也有他的名字! 他這個要求,幾乎把我氣笑。首付是我父母出的錢,房貸是我月月在付,就連日常的生活費,許多時候也是我在掏,他的錢,幾乎都花在他的父母哥姐身上了,他還想要一半房產。
天下,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要求嗎? 一場離婚大戰,不可避免地上演了。法庭上,我拿出了當年父母的轉帳記錄,還有我的還貸記錄,以及物業水電方面的繳費記錄。長長的記錄,全都擺在法官的面前。最終,法院判決,房產歸我,陳少勇無權分割。 離婚了,陳少勇搬走了,而我,已是身心俱疲。
多少年的傾心付出,最後竟然一切成空。這樣的經歷,正是人生的悲劇啊。
跑去一看,是小侄兒摔倒了。來城之後,老公就給小侄兒買了個搖控飛機,因為飛機落到衣櫥上卡住了,小侄兒便踩著凳子去夠,一不小心,凳子一歪,小侄兒摔倒了。也許是哪裡摔出毛病,小侄兒哭得很是厲害。見孩子摔了,我一邊給老公打電話一邊趕緊帶他去兒童醫院,掛號、檢查、拍片子,一番忙碌下來,醫生說了,不要緊,輕微骨裂,打上石膏很快就好了。 就在我松了一口氣時,就見老公奔了過去,一見我,他就沖我吼道:“你怎麼看孩子的?要是小傑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隨著他的吼叫,他臉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在一起那麼久,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副可怕的模樣。“跟我沒完?你打算怎樣跟我沒完?”我下意識了叫了起來。“孩子有個好歹,我就和你離婚!”老公的聲音,高得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包括主治醫生。於是,他專門轉過頭來說對老公說:“沒什麼好擔心的,輕微骨裂,注意休息別亂動,很快就能好的。”
接下來,我再未和老公說一句話。很快,打好石膏,老公帶孩子回家,而我直接上班。下班之後,我回了父母家。當天晚上,老公打來電話,我立刻就掛了。對那個男人,我一句話也不想說。 一直以為,我是老公掌心裡的寶貝,是在他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所以,就算他家人沒完沒了地打擾我們,就算他的錢全都花在他家人的身上,我也沒多計較。可他在醫院裡吼出來的一番話,卻讓我徹底清醒過來。在他的心裡,他的父母侄兒遠遠重於我啊。這一次,孩子自己摔傷的,他都能怪罪到我的頭上,將來呢,真要有什麼事,他還不得置我於死地嗎?這樣的男人,怎麼可以一起生活?
幾天後,公公與小侄兒回去了,老公到父母家裡接我,我和父母打個招呼,便和他一起回了家。一到家,老公就忙不迭地道歉,說他當時糊塗了,說話沒經大腦。是的,那些話確實沒經大腦,但越是沒經大腦,越是心裡話。 我什麼也沒說話,只推給他一張離婚協議書。是的,離婚,在父母家住了幾天,我痛下決心,離婚。
可只看了兩眼,協議書就被老公撕得粉碎,他只一句話,不離! 你說不離就不離嗎?從那之後,我再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就這樣冷戰了一段時間,老公見我心意已決,終於同意離婚,但離婚可以,房子得分他一半;因為,房產證上,也有他的名字! 他這個要求,幾乎把我氣笑。首付是我父母出的錢,房貸是我月月在付,就連日常的生活費,許多時候也是我在掏,他的錢,幾乎都花在他的父母哥姐身上了,他還想要一半房產。
天下,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要求嗎? 一場離婚大戰,不可避免地上演了。法庭上,我拿出了當年父母的轉帳記錄,還有我的還貸記錄,以及物業水電方面的繳費記錄。長長的記錄,全都擺在法官的面前。最終,法院判決,房產歸我,陳少勇無權分割。 離婚了,陳少勇搬走了,而我,已是身心俱疲。
多少年的傾心付出,最後竟然一切成空。這樣的經歷,正是人生的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