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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將至》:當生活只是以為

煙, 不停地抽。

雨, 不停地下。

整篇潮濕、陰鬱、破敗的上世紀工業舊城的影像, 不是取景于東北, 而是衡陽。 湘女多情, 和這座改革開放前明顯帶著新舊時代裂痕的工業城市, 是種殘忍的相互映襯。 活在其中的人, 想找到心的慰藉卻不可得, 欲念成讖, 成刺, 連綿雨, 最後雪紛紛。

人在做, 天在看。 人們常常這樣安慰自己, 如果要承認天若有情, 那也得看清楚, 天何止多情, 有時是冷漠和無情。

這一篇, 寫了一星期, 只寫了一句, 不知從何寫起, 隔了一天, 還是不知從何寫起, 或許, 鬱悶要找鬱悶的時候, 冷灰要找冷灰的時候, 常常既不快樂, 也不冷灰, 就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了。 電影《暴雪將至》的幾位主人公, 還是有故事值得寫, 男主女主各自的執念, 老員警對世事的無奈和蒼涼……鋪展開來的一堆話不如去看電影:紀錄片《鐵西區》+電影《老無所依》=電影《暴雪將至》。

當生活只是以為, 歡的是歡, 悲的是悲, 再歡, 隔了些人和事, 也未見得常歡, 再悲, 隔了時間, 即使是親近的長輩離去, 越久, 越能平淡地說出來, 如同烈酒放久了, 卻是醇的綿的, 我們所參不透的人和事, 皆是因為眼前有景, 各自模樣。 一個劇本, 一句臺詞, 演出來不同樣子,

誰的搖曳是種自憐, 誰的沉默是種抗爭, 誰的無欲卻見到了最大的憤怒。

生活不是以為, 它很少用以為的樣子還原或進化。 其實, 它變成什麼樣子, 比如某日某個溫文爾雅的人突然間歇斯底里, 那也不是以為, 誰曾走入誰的內心, 科技越粗糙的時候, 走入內心反而容易,

科技讓人生無痕時, 人們會把恨掩埋更深, 只不過有意無意間通過適當的形式宣洩了。 人們, 常常被所愛的人傷得更深, 因為精神上的殺戮只能來自於情感交換, 而對陌生人, 只是言語上的欺辱或肉體上的折磨。 人性, 有邪惡的一面, 青山伴綠水, 環境很重要。

很多時候, 是短暫的包容、信任、妥協、適應, 讓人和人之間彼此安然, 猶如幸福來得突然, 也同樣短暫, 但那卻是漫長人生的緩釋池。

同樣是雨, 《暴雪將至》的雨, 《銀翼殺手》的雨, 異曲同工的追殺, 同樣的雪, 《暴雪將至》的雪是種釋懷, 《銀翼殺手2049》的雪, 也是種安慰。 地球人, 坐下來都有的聊, 幹一杯, 人生盡歡, 何需得意時, 真得意了, 那便是寂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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