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在16歲的時候就來到了我們家,
那年正好趕上老家鬧水災,
家裡的地都被水淹了,
所以老叔就到了我們家,
他和爸爸的年齡相差18歲,
爸爸總是像關心兒子一樣的照顧著老叔,
但是也像教訓兒子一樣的教訓他,
這讓他很是不服氣。
所以同病相憐的我和老叔很是有共同語言,
也想出各種來對付老爸的戰術。
比如說在我想要翹課的時候還怕老師會告訴家長,
就由老叔出面來幫我向老師請假,
雖然他年齡還小但是也畢竟是一長輩,
老師還是會痛痛快快的並且是會很放心的讓我隨之一起在同學們的羡慕的神色中走出教室。
還有,
我們在中午的時候趁爸爸午休的時間把爸爸的摩托車偷出來去兜風,
雖然多數都會讓爸爸發現並把我們罵個狗血淋頭,
但是老叔總會在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向我偷偷吐吐舌頭以示對父親的責駡表示不服氣,
當然心照不宣的我們也總會為那偶爾的得逞興奮不已。
後來爸爸為了不讓我們有聯合起來作戰的機會就把老叔派到山上去守林,
那雖然是個很無聊的工作但是在我們家鄉還是收入頗豐的,
因為在山裡守林的人可以利用充分的時間打些獵物到山下來賣,
但是如果不是經驗豐富的老看守人還是不敢輕易的出去狩獵的,
有獵物出現的地方都是在山林的深處,
如果不是資深的人是很容易會迷路的,
那邊的冬天還都是零下四五十度,
冷到說出話來都會結了冰,
要是不小心迷路了那別說是幾天了就是一晚上甚至是幾個小時都會把人凍僵。
在老叔上山的時候爸爸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准上山去打獵,
但是老叔還是去了,
是在他上山的三個月後,
也是春節前夕,
離老叔下山還有十天。
那一天我們正在興高采烈的準備過年的用品,
爸爸接到了一個電話,
說了沒兩句,
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然後“啪”的掛斷了電話順手拿起了一件外衣就往出跑,
母親拿了帽子和手套追了出去才知道老叔扛著爸爸的獵槍私自進了林子,
已經去了三四個鐘頭了,
等爸爸趕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老叔還沒有回來,
外面開始零星的飄開了雪花,
天氣預報說會有暴雪,
爸爸在抽光一盒煙後,
說:“准是迷路了,
我不能等了,
我得去找。
”說完爸爸孤身一人進了林子,
臨走還拿了一個鋁鍋和鍋鏟。
一邊喊一邊找,
但是林子實在是太大了,
爸爸的呼喊在寒風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穿透力,
爸爸的嗓子喊啞了,
就用鏟子敲鍋,
到了半夜的時候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爸爸只好折身回去找人來幫忙。
話說老叔進了林子還真的讓他打到了兩隻山雞,
在得到獵物的興奮中他也在林中越走越深,
等他想要回頭的時候卻已然發現已經迷了路了,
一陣寒風吹來,
又開始下雪了,
他縮了縮脖子,
這回他也真是愣了,
雖然他從小在農村的時候也經常出去釣魚,
一釣就是好幾天也經常在河邊宿營但是那是在南方,
他哪見過北方這麼大的雪這麼冷的天啊,
一時他就蒙了,
這要是在這住上一宿就是還能有命也就只能剩下半條了,
但是畢竟還是有些野外生存經驗的他,
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
想走出去是不可能了,
要留有更多的能量和力氣等到天亮的時候再尋找來時的路。
可是自己出來的時候只帶了一杆槍啊,
他摸了摸口袋,
裡面竟然有半盒火柴,
這個發現讓他很是興奮,
甚至也不覺得很冷了,
看來今晚可以不用那麼凍了,
至少可以點堆火來烤烤了,
於是他搓搓手便四處尋找一些幹的樹枝,
並找了一個樹洞,
正好可以容一人坐到裡面,
也可以暫時擋擋風了,
一切準備好了之後,
他便拿起了火柴打算點燃,
但是在這樣的暴雪中火柴也已經有點潮了,
他一口氣劃了很多根也沒有劃著,
這讓他很懊惱,
他往手中一看,
不禁倒抽了一口氣:盒中只剩下三根了,
老叔這才意識到:自己就這麼點能救命的東西,
可不能再浪費了,
可是火柴潮了根本就不好點,
尤其還是在這樣大的雪中,
老叔的手這時候有一點凍僵了,
腳也越來越沒有知覺了,
他想不能再這樣下去,
必須得把火生起來,
否則自己就根本沒有機會走出這片山林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那杆獵槍,
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他褪出了兩顆子彈,
取出裡面的火藥倒在一塊幹樹皮上,
然後小心翼翼的劃起了火柴,
還是沒有著,現在只剩下兩根了。老叔柄住呼吸,閉上眼又劃了一根,啊!著了,他有點喜出望外,趕緊引燃了樹枝,這時候他才能深深的吐一口氣,雪越來越大了,他怕火隨時滅了就不停的在黑暗中尋找樹枝,這樣來回的跑竟然忘記了寒冷,但是肚子空腸的聲音還是讓他想起還一天沒有進食呢,他拿起下午打的山雞準備烤了吃,但是火苗太小了根本沒法烤肉,而且山雞的身體早就凍的邦硬了,但是如果不吃東西根本就抵禦不了寒冷啊,於是他胡亂的拔了拔毛,就在山雞的肚子上啃了幾口。在天濛濛亮的時候老叔終於有些撐不下去了,想站起來去找尋昨日進林的路,但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幾聲汽車的喇叭響,老叔突然來了精神,求生的本能竟然讓他站了起來,但是沒走幾步,還是栽倒在了地上,看來腳已經凍傷了,他想喊,但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喊出來的聲音根本連自己都聽不見。喇叭又急切的想了幾聲,便越傳越遠了,老叔感到了強烈的失望感,但是求生的欲望又告訴他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這時候他又看到了那杆槍,哦!有了!老叔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扣動了扳機。幾分鐘後汽車的喇叭聲又近了,越來越近了,老叔又扣了一次扳機,放出了槍裡的最後一顆子彈。然後便昏迷了,當老叔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爸爸的車裡了,原來半夜的時候爸爸回去發動了全營地的人來幫忙尋找,並開著車到處轉,一邊轉還一邊鳴笛,他想汽車喇叭的聲音會傳的比較遠,說不定老叔可以聽的見,可是一直找到淩晨也沒有什麼跡象,這時的汽車也凍的發動都很困難了,老爸正想再想其他的辦法便聽到了一聲槍響。爸爸想准是老叔聽到了喇叭的聲音了,便下車沿著槍聲傳來的方向一路尋找,果然找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叔。回到營地,爸爸把老叔的衣服褲子全都脫掉,發現他的腿也已經凍的變成了黑色了,爸爸立刻端來了一大盆雪把老叔的全身用雪都揉了一遍,但是嘴裡仍然不停的罵著他,聲音越來越哽咽。老叔也哭了,從此以後老叔再也不和父親作對了。雖然他再做錯事的時候父親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數落他,但他再也不頂嘴了,也不趁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向我吐舌頭。還經常勸我要聽父親的話,這一夜的時間竟然真的讓他成熟了。
還是沒有著,現在只剩下兩根了。老叔柄住呼吸,閉上眼又劃了一根,啊!著了,他有點喜出望外,趕緊引燃了樹枝,這時候他才能深深的吐一口氣,雪越來越大了,他怕火隨時滅了就不停的在黑暗中尋找樹枝,這樣來回的跑竟然忘記了寒冷,但是肚子空腸的聲音還是讓他想起還一天沒有進食呢,他拿起下午打的山雞準備烤了吃,但是火苗太小了根本沒法烤肉,而且山雞的身體早就凍的邦硬了,但是如果不吃東西根本就抵禦不了寒冷啊,於是他胡亂的拔了拔毛,就在山雞的肚子上啃了幾口。在天濛濛亮的時候老叔終於有些撐不下去了,想站起來去找尋昨日進林的路,但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幾聲汽車的喇叭響,老叔突然來了精神,求生的本能竟然讓他站了起來,但是沒走幾步,還是栽倒在了地上,看來腳已經凍傷了,他想喊,但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喊出來的聲音根本連自己都聽不見。喇叭又急切的想了幾聲,便越傳越遠了,老叔感到了強烈的失望感,但是求生的欲望又告訴他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這時候他又看到了那杆槍,哦!有了!老叔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扣動了扳機。幾分鐘後汽車的喇叭聲又近了,越來越近了,老叔又扣了一次扳機,放出了槍裡的最後一顆子彈。然後便昏迷了,當老叔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爸爸的車裡了,原來半夜的時候爸爸回去發動了全營地的人來幫忙尋找,並開著車到處轉,一邊轉還一邊鳴笛,他想汽車喇叭的聲音會傳的比較遠,說不定老叔可以聽的見,可是一直找到淩晨也沒有什麼跡象,這時的汽車也凍的發動都很困難了,老爸正想再想其他的辦法便聽到了一聲槍響。爸爸想准是老叔聽到了喇叭的聲音了,便下車沿著槍聲傳來的方向一路尋找,果然找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叔。回到營地,爸爸把老叔的衣服褲子全都脫掉,發現他的腿也已經凍的變成了黑色了,爸爸立刻端來了一大盆雪把老叔的全身用雪都揉了一遍,但是嘴裡仍然不停的罵著他,聲音越來越哽咽。老叔也哭了,從此以後老叔再也不和父親作對了。雖然他再做錯事的時候父親還是會毫不留情的數落他,但他再也不頂嘴了,也不趁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向我吐舌頭。還經常勸我要聽父親的話,這一夜的時間竟然真的讓他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