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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特會”倒計時,北大賈慶國教授看中美關係的膠著點

引子

政治素人的很多想法是不現實的, 特朗普在學習, 在調整, 有目共睹。 所以, 兩個大國, 利益如此膠著, 個人的張力是無論如何抵不過國家利益的張力。

賈慶國

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

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

牽動世界神經的中美兩個大國元首會晤, 似乎來得遲了些, 但又轉瞬間就來了。 明天, 2017年4月6日, “習特會”登場。 見面之前, 特朗普慣用商人思維一幕接著一幕,

緊鑼密鼓地上演著。 先是發推特, 說這場見面很棘手, 不能再讓中國獲得那麼多的貿易順差了。 再接受英國《金融時報》專訪, 說:“中國若不協助解決朝鮮問題, 我們自己來。 這就是我想告訴你們的。 ”系列開炮, 完全符合一以貫之的“特氏生意經”, 包括會晤地點安排在特家私人物業, 似乎更加佐證了他的生意牌理。

回顧特朗普從完全不可能上臺到奪取總統寶座, 一貫的風格就是, 對待選民, 找到美國草根, 也就是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最大公約數。 對待對手, 不按常理出牌, 搞亂你的步伐, 目的是, 以最小的代價, 博取最大的利益。 下誘餌, 上鉤就釣魚, 不上鉤再繼續下誘餌。 循環往復。

不久前, 筆者就中美關係, 對話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賈慶國教授,

從全球化、中美俄關係等方面深入理性探討, 或許能讓我們更加理性地看待中美關係的走勢。

香港學者馬超對話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賈慶國教授

相比較中國, 美國是全球化更大的受益者

很多人說中國是全球化最大的受益者, 不過還有人說中國在某種程度上解決了美國通脹。 賈教授對此的闡釋是, 全球化中國是很大的受益者, 但是美國是更大的受益者。 雖然在貿易問題上有很大的逆差。 但是如果沒有全球化, 美國人消費會有更高的成本。 為什麼很多美國的商品這麼便宜, 這也是美國參與全球化的結果。 如果讓美國人生產這些東西,

價格就會高很多, 不僅大大降低美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品質, 還可能在巨額的量化寬鬆中出現通脹。 中國實際上是給美國做了貢獻。 這對於國家來講是這樣, 但是對於具體個人來講就不是這樣。 對於那些在全球化環境中失去工作的人, 就不一樣的。 比如說底特律, 汽車工人掙錢很多, 屬於中產階級。 最後汽車價格便宜了, 美國民眾獲益。 最重要的是, 在全球化中美國的國家利益得到保障, 金融業賺得盆滿缽滿, 尤其金融資本家們更是富得流油。 但是藍領工人獲益較少甚至沒有獲益, 不少人甚至失業。 所以很多人不滿, 不是因為美國在全球化進程中沒有獲得好處, 而是這一部分人沒有好處。

生意精明+政治素人=回歸共和黨政治主張

在看待特朗普本人一直以來呈現出來的各種自相矛盾, 飄忽不定, 賈教授認為, 首先, 特朗普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 同時他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思路, 他也在試圖努力的去把他這套想法和思路用於治國和處理對外關係上。 但同時賈教授覺得特朗普確實也是缺乏經驗的, 在很多問題上他的想法未必考慮到那麼深, 政策思路未必那麼成熟。 特朗普的政策方面的問題應該很多, 無論是處理對俄關係, 還是處理對華關係, 都表現出一些自相矛盾和問題的地方。 所以對特朗普的政策的評估還要放長遠看, 他的一些政策主張可能會回歸共和黨團體的一些政策主張上。

特朗普剛上臺去招惹臺灣, 發表推文,說臺灣是美國的軍事武器上的客戶,為什麼不能和客戶通電話。這曾經讓各路神仙覺得中美關係不妙,會不會引發台海關係緊張。可是,特朗普又在之後和習主席電話中表示尊重“一個中國”政策。生意精明的出發點是利益最大化,但不知道是家族利益最大化還是國家利益最大化。不過,政治素人的很多想法是不現實的,特朗普在學習,在調整,有目共睹。所以,兩個大國,利益如此膠著,個人的張力是無論如何抵不過國家利益的張力。

香港學者馬超與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賈慶國教授合影

中美俄:美聯俄制中?還是中美合作?

談到中美俄關係,賈教授分析道,美國有一部分人,他們認為中國是美國最大的挑戰,所以需要聯合一些可以聯合的力量幫助來制約中國。包括俄羅斯在內。畢竟俄羅斯在他們眼裡是個二流的國家,而我們是第三世界的,所以他不應該成為美國主要的敵人。中國才是主要的敵人、對手。這在美國很難形成一個共識。

還有一部分人覺得,中國還算不上一個敵人,更多的可能還是一個有著很多衝突同時有著很多利益的國家。中美之間應該協調,應該通過協商和對話來管理他們的衝突同時推進合作。所以這部分人的想法在美國也是有很多人不認同。

特朗普上臺的時候,前一種人,認為中國是主要敵人的這個觀點,在一定程度上占了上風。但是現在這種東西在一定程度上消退了。但是中美之間必然會出現一些問題,畢竟是兩個大國,一個是崛起的大國,一個是守成的大國,他們在利益方面有很多的不同,雙方在很多問題上缺乏基本的信任,所以他們之間有很多矛盾和衝突也是必然的。但是雙方確實,像以前很多領導人,包括像習主席也講過,中美兩國是有著共同利益的這樣一種關係,而且這種共同利益非常深厚,雙方是需要合作的。通過合作來建立所謂親情的關係,而不是通過傳統的對抗和戰爭的方式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讓美國再強大,能實現嗎?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如果特朗普適時地調整政策的話,從原來的競選主張,調整到比較務實去做的話,這個方向還是有可能實現的。如果他還堅持美國中心主義,就是在什麼問題上只考慮美國的利益,不考慮其他國家的利益的話,這就很難了。因為美國是一個超級大國,特朗普只能通過維護國際秩序,來維護自己的利益。但維護秩序是一個成本非常高昂的事情,歷史上大國都不是被打敗的,都是被拖垮的,維護秩序被拖垮的。

二戰以後,美國是通過幾個方面來避免被拖垮的困境的。一個是通過建立聯合國、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這樣的一個多邊國際機制來幫助維護秩序。所有參加機制的這些國家都是要承擔責任的。第二就是加強和一些國家的軍事同盟關係,通過這種關係,讓這些盟國幫助承擔一些維護秩序的責任。第三通過和別的國家建立夥伴、合作的關係,來敦促這些國家幫助維護國際秩序。二戰結束以後,美國的最大利益就是如何以最小的成本來最大限度的維護國際秩序。有的時候做得好一點,有的時候做的差一點。

基辛格有一次在北大,有同學問他,你覺得中美關係應該如何處理?他說,美國應該適應中國的崛起,中國應該學會知道自己權利的限制。他針對中國的這句話,實際上是在總結美國的基礎上提出來的。他認為,如果美國每次做事情如果超越了他實力所及的限制,他就會收到挫敗。無論是越南戰爭,還是後來的伊拉克戰爭,他都認為這些事情實際上是超越了自己權利的限制。所以如果特朗普執政,他不去經營國際組織,不去經營同盟關係,不去和別的國家搞合作,最後靠美國自己來做所有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成功的。不符合美國作為一個超級大國的利益。

正所謂不畏浮雲遮望眼,中國只有站得更高,才能超脫生意經,俯瞰小把戲。不過,既不能被生意經牽著鼻子走,也要手裡抓好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聲東擊西,才能和這樣一位不得不過招的生意精明的政治素人打好交道。■

主編郵箱:xinshuping@pangoal.cn

賈慶國

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教授。1988年1月在美國康奈爾大學取得博士學位。現任十二屆全國政協常委、民盟中央常委、中國國際關係學會副會長、中華美國學會副會長、中華日本學會副會長。主要研究方向包括國際政治、中美關係、中國外交和台海兩岸關係。

發表推文,說臺灣是美國的軍事武器上的客戶,為什麼不能和客戶通電話。這曾經讓各路神仙覺得中美關係不妙,會不會引發台海關係緊張。可是,特朗普又在之後和習主席電話中表示尊重“一個中國”政策。生意精明的出發點是利益最大化,但不知道是家族利益最大化還是國家利益最大化。不過,政治素人的很多想法是不現實的,特朗普在學習,在調整,有目共睹。所以,兩個大國,利益如此膠著,個人的張力是無論如何抵不過國家利益的張力。

香港學者馬超與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賈慶國教授合影

中美俄:美聯俄制中?還是中美合作?

談到中美俄關係,賈教授分析道,美國有一部分人,他們認為中國是美國最大的挑戰,所以需要聯合一些可以聯合的力量幫助來制約中國。包括俄羅斯在內。畢竟俄羅斯在他們眼裡是個二流的國家,而我們是第三世界的,所以他不應該成為美國主要的敵人。中國才是主要的敵人、對手。這在美國很難形成一個共識。

還有一部分人覺得,中國還算不上一個敵人,更多的可能還是一個有著很多衝突同時有著很多利益的國家。中美之間應該協調,應該通過協商和對話來管理他們的衝突同時推進合作。所以這部分人的想法在美國也是有很多人不認同。

特朗普上臺的時候,前一種人,認為中國是主要敵人的這個觀點,在一定程度上占了上風。但是現在這種東西在一定程度上消退了。但是中美之間必然會出現一些問題,畢竟是兩個大國,一個是崛起的大國,一個是守成的大國,他們在利益方面有很多的不同,雙方在很多問題上缺乏基本的信任,所以他們之間有很多矛盾和衝突也是必然的。但是雙方確實,像以前很多領導人,包括像習主席也講過,中美兩國是有著共同利益的這樣一種關係,而且這種共同利益非常深厚,雙方是需要合作的。通過合作來建立所謂親情的關係,而不是通過傳統的對抗和戰爭的方式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讓美國再強大,能實現嗎?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如果特朗普適時地調整政策的話,從原來的競選主張,調整到比較務實去做的話,這個方向還是有可能實現的。如果他還堅持美國中心主義,就是在什麼問題上只考慮美國的利益,不考慮其他國家的利益的話,這就很難了。因為美國是一個超級大國,特朗普只能通過維護國際秩序,來維護自己的利益。但維護秩序是一個成本非常高昂的事情,歷史上大國都不是被打敗的,都是被拖垮的,維護秩序被拖垮的。

二戰以後,美國是通過幾個方面來避免被拖垮的困境的。一個是通過建立聯合國、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這樣的一個多邊國際機制來幫助維護秩序。所有參加機制的這些國家都是要承擔責任的。第二就是加強和一些國家的軍事同盟關係,通過這種關係,讓這些盟國幫助承擔一些維護秩序的責任。第三通過和別的國家建立夥伴、合作的關係,來敦促這些國家幫助維護國際秩序。二戰結束以後,美國的最大利益就是如何以最小的成本來最大限度的維護國際秩序。有的時候做得好一點,有的時候做的差一點。

基辛格有一次在北大,有同學問他,你覺得中美關係應該如何處理?他說,美國應該適應中國的崛起,中國應該學會知道自己權利的限制。他針對中國的這句話,實際上是在總結美國的基礎上提出來的。他認為,如果美國每次做事情如果超越了他實力所及的限制,他就會收到挫敗。無論是越南戰爭,還是後來的伊拉克戰爭,他都認為這些事情實際上是超越了自己權利的限制。所以如果特朗普執政,他不去經營國際組織,不去經營同盟關係,不去和別的國家搞合作,最後靠美國自己來做所有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成功的。不符合美國作為一個超級大國的利益。

正所謂不畏浮雲遮望眼,中國只有站得更高,才能超脫生意經,俯瞰小把戲。不過,既不能被生意經牽著鼻子走,也要手裡抓好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聲東擊西,才能和這樣一位不得不過招的生意精明的政治素人打好交道。■

主編郵箱:xinshuping@pangoal.cn

賈慶國

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教授。1988年1月在美國康奈爾大學取得博士學位。現任十二屆全國政協常委、民盟中央常委、中國國際關係學會副會長、中華美國學會副會長、中華日本學會副會長。主要研究方向包括國際政治、中美關係、中國外交和台海兩岸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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