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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旗袍最美的竟是她

本來要開去福開森路, 我對老易說先去取趟戒指吧, 易吩咐司機掉頭回剛才的去處。

他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 我心中盼著他拒絕我的提議,

又明白這是最後一次完成任務的機會, 五味雜陳地握住他的手, 手同他的人一樣, 厚厚的老繭叫你觸不到真實裸露的皮膚, 就像看不清他心一樣, 可反手那一握, 就像亂世裡求而不得安慰, 讓人迷戀。

(電影劇照)

今天的上海有點陰沉。

我叫王佳芝,

在上海話裡, “佳芝”和戒指的讀音一樣。 戒指這種優雅的物件, 於亂世, 或顛沛流離, 或不得善終, 可有錢人家偏喜歡這些有的沒的。

進了店裡, 我上前問店主戒指做好了沒, 在這方面, 易倒沒有了紳士風度, 他是留日的, 與店主這樣的外國人交流起來並無困難, 平時他都是老派的等著翻譯官去處理, 實足的官場作風, 就像現在一樣。

店主引我們去拿戒指。 先前我來挑選的時候, 看中了一顆粉色的鑽石, 未鑲嵌之前, 也並無那麼耀眼, 不得不說此刻完工過後, 我被驚豔到了, 這是顆真真正正屬於我的東西, 而不是“麥太太”這個身份賜予我的, 扮演麥太太太久, 此刻這顆戒指卻是易送給我的, 送給王佳芝的。

(電影劇照)

懷疑是女人的天性, 我並不確信易是真的愛我才贈與我這些。 易會送相好過的女子戒指, 牌桌上的太太明裡暗裡遞了多少眼色我不是不清楚。 我問他覺得我選的戒指是否合心意, 他一句“鑽石我不感興趣, 我只想看他帶在你手上”又將我俘虜了, 戴上戒指又立刻想到他是“易先生”而我是“麥太太”,

雖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扮演的, 卻仍然反感又不情願地想要摘下, 他看著我, 又低沉的哼出一句,

“你跟著我。 ”

然而後面卻又沒了下半句, 我跟著你, 然後呢?然後就可以護我周全, 給我一個藏身的家了嗎?

(電影劇照)

他終究沒有說出別的話來, 然而我知道他還是愛我的, 我亦不忍心他命送在此, 他半蹲在我膝前的時候, 眼裡種種深情, 差點就真的以為我們可以擁有長久。 我捨不得他死, 什麼國難當頭, 什麼特務敵對, 這一刻我只想著他能脫身。

“快走。 ”

易是聰明人, 頃刻明白我的意思, 狂奔至樓下等候他的車裡, 我在屋裡聽到一聲槍響, 伴隨著汽車發動聲隱匿在傍晚的上海, 心裡轟然一聲, 若有所失。

我帶走戒指, 推門出來想要叫輛車, 今天的黃包車師傅顯得尤為忙, 滿是載人的從我身邊經過。 服裝店展示櫃裡的人偶, 穿著流行的款式, 我和它又有什麼不同呢, 任人擺佈, 讓人操控。 好不容易招來一個車夫, 喊他去福開森路。 這車倒也別致, 車頭上插著幾串風車,隨著風越轉越快,盯著它看的漸入神了,被車夫的問話又來回思緒。

(電影劇照)

“回家?”

“誒。”

我都快忘了自己還個正在逃跑的亡命之徒,大約是跑不掉了,車夫扭過頭來告訴我前面封路了,他不服氣,直踏到封鎖線上才停止了,焦躁地把小風車擰了一下,擰得它又轉動起來,他們的動作真是快。大群人擁堵在封鎖線處想要去到對面,人群裡的大媽高聲嚷嚷著要回家做飯之類云云,引得眾人哄笑,我呢,我回不了家了,回不了頭了,世上沒有兩全事,我捨不得他死,那以命易命也沒什麼不公平。

車上的三色風車,在那裡無關風月地轉啊轉啊,然而所有的風月都走到了頭,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夢裡同伴們在喊,

“王佳芝,上來呀。”

(weixin ID:EARTHMOVER_)

車頭上插著幾串風車,隨著風越轉越快,盯著它看的漸入神了,被車夫的問話又來回思緒。

(電影劇照)

“回家?”

“誒。”

我都快忘了自己還個正在逃跑的亡命之徒,大約是跑不掉了,車夫扭過頭來告訴我前面封路了,他不服氣,直踏到封鎖線上才停止了,焦躁地把小風車擰了一下,擰得它又轉動起來,他們的動作真是快。大群人擁堵在封鎖線處想要去到對面,人群裡的大媽高聲嚷嚷著要回家做飯之類云云,引得眾人哄笑,我呢,我回不了家了,回不了頭了,世上沒有兩全事,我捨不得他死,那以命易命也沒什麼不公平。

車上的三色風車,在那裡無關風月地轉啊轉啊,然而所有的風月都走到了頭,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夢裡同伴們在喊,

“王佳芝,上來呀。”

(weixin ID:EARTHMOVE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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