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康熙年間, 臘月二十六晚上, 顏神鎮地界兒, 一條通往城裡的大路旁的破廟裡隱約透出些亮光, 裡面還晃動著幾個人影。 諸位想必要問, 這大雪漫天, 前不著村, 後不著店, 一個破廟裡為啥會有人呢?他們在幹啥呢?
原來顏神鎮這裡每到臘月都有年貨市場, 人稱臘月集。 什麼衣帽鞋襪、窗花爆竹、雞鴨魚肉都有賣的, 簡直是要啥有啥。 明天是最後一個臘月集, 農村裡那些做小本生意的人都想抓住機會再賺點錢。 大夥都知道, 那個時候交通不便, 從農村到城裡的路有好幾十裡, 要想大清早的在集市上占個好地兒,
廟門沒關, 一干人就直接進去了, 卸下扁擔、大鍋, 點上火, 圍了個圈坐下, 沉默不多時就你一言我一語說起話來。
“這天爺爺是想幹啥, 好端端的下起雪來•••唉。 ”說這話的是王村專門賣豆腐的付老二付京升。 付老二這陣剛死了老婆, 一幫娃兒沒人管, 他還得起早貪黑的出豆腐, 敲梆子, 頭髮也白了不少。 這次推著一車用攢了半年的豬油炸好的豆腐進城,
再看他旁邊這位, 是尚莊村的段和興, 人稱段老四。 他這次推了一車大白菜, 說是賣給幾個城裡的老主顧。 別看這段老四長的土, 穿的爛。 但家裡攢了不少小錢兒, 只因為他會用地窖長久儲存白菜, 到了年底, 也就他這一家還在賣。
坐在段老四對面的是簍子村的羅小七, 這年輕人可不簡單, 早些時候在周村的倡和染坊當夥計, 後來不知從哪找的門道, 專門販海貨, 什麼海帶、帶魚之類, 這在旱地呆慣了的百姓眼裡都是好東西, 不論好吃, 不管貴賤, 就想圖個新鮮。 他這次推了兩缸子泡在水裡的海帶進城, 等明兒保准又被城裡人給搶著買了。
這羅小七是不用愁明天的買賣了, 可他旁邊的兩個人只是瞪著窗外, 心裡一個勁兒罵這老天不長眼。 定眼一看, 原來是簍子村賣高梁白酒的李豐原和蔭柳村專管殺豬賣肉的孫定富, 他們不是怕明天占不到好地兒, 是他們上路時沒帶乾糧, 本來尋思著早些進城喝碗熱騰騰的麵條, 現在這肚子叫的, 比那牛哼哼的聲音還大, 向旁邊的鄰村人借吧, 又掉不下面子, 無奈就這樣撐著, 聽其餘的人說閒話。
“你們聽沒聽說過康熙爺最近來咱們這, 去了他老師孫閣老家, 把十裡八鄉都給震動了, 那個熱鬧勁兒就別提了。 ”
“還有, 聽說趙員外從京城回來了, 聽說是被皇帝給免了職了。 ”
“你們從哪聽說這些東西的, 俺天天走街串巷咋都沒聽說?”
“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啊•••唉•••”
“上次我去周村時德通染坊的大掌櫃告訴我的, 千真萬確!”
這些閒話說著說著就一兩個時辰過去了, 大夥兒的肚子都撐不住了, 李豐原和孫定富這才發現沒有一個帶乾糧的, 這可咋辦?再這樣下去, 明天從哪來勁挑擔子推車?這五個人都不再說話, 想睡覺卻又合不上眼。
還是這羅小七腦子活, 說話也溜。 清清嗓子說:“各位, 你看這雪下的, 估計這一晚上不准會停, 現在大夥兒都餓了, 咱都是鄰近村的, 沾親帶故, 難得聚一次, 我有個提議, 段老四不是帶了個送給親戚的大鍋嗎?把它架起來, 每個人再都出點東西, 放在鍋裡一塊煮煮, 咱們都吃上點, 明早也有力氣趕路, 大夥兒覺得這想法咋樣?”
另外四個人心裡一合計, 覺得在理, 都是莊裡鄉親的, 又不吃虧。 接著付老二拿豆腐, 段老四掰白菜, 羅小七往鍋裡倒了水, 放了一大把的海帶。 孫定富用刀切了幾塊好肉放到鍋裡, 特別是這李豐原, 竟別出心裁的往鍋裡倒了兩小盅酒, 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薑和蔥, 都一股腦兒的倒進去了。 蓋上鍋蓋, 大夥半打著盹兒, 耐心等了起來。 過了個把時辰, 大夥兒迷迷糊糊中聞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香味, 孫定富竟大聲叫了起來“俺那天啊, 長這麼大了, 俺還沒聞過這麼香的東西。 ”其他人被他這一聲給嚇了起來, 一同圍著鍋, 驚奇地看著。 羅小七揭開鍋蓋, 用筷子夾了一塊肉, “天哪, 這肉都酥了!”大夥兒再也忍不住了, 一同吃起來, 邊吃邊大聲叫好。 一鍋東西很快被吃完了,大夥兒沒了睡意,談論著這鍋早已下肚的美味。
羅小七說,既然它這麼好吃,我看咱們把自己的這些肉啊,白菜啊,海帶啊,全做成這種東西,明兒拿到集上賣,肯定能掙到不少錢,到時候大家一塊分。其餘三人立馬同意,再看看這段老四,也不管自己的這車白菜是給誰的了,悶頭掰了起來。孫定富說,這東西又香又酥,乾脆就叫酥鍋吧。“就叫酥鍋!”“這名字好,趕快,添水,繼續添菜添肉!”
天漸漸亮了,雪也停住了。羅小七的兩大缸子盛滿了酥鍋,五個人你推我拉的進了城,顏神大集真是熱鬧啊,還不到中午頭,人已經看不到邊了。他們五個在集的東頭就地卸下那兩個大缸子,還是羅小七聰明,架起鍋,從缸子裡挖了幾大勺酥鍋猛煮,不久,一股熟悉的香味從鍋中飄出,集上的人聞香而來,兩大缸子酥鍋一眨眼的功夫就給賣完了。而他們五個人也都揣著大串的銅錢高高興興買了年貨回家了。
第二年的春上,這五個人在大街口的關帝亭裡聚起來商量了老半天,不久,一家叫“富誠信”的食坊就在顏神城裡的孝婦河畔開張了,賣的東西就是那“酥鍋”。
一個的雪天,五個人,一個廟,一個鍋,大夥兒因為餓,把東西一起煮了,也正因為這樣,顏神鎮又多了一種美食,解放後,顏神鎮改名為博山,這種美食也因此被稱為博山酥鍋,流傳至今。
一鍋東西很快被吃完了,大夥兒沒了睡意,談論著這鍋早已下肚的美味。羅小七說,既然它這麼好吃,我看咱們把自己的這些肉啊,白菜啊,海帶啊,全做成這種東西,明兒拿到集上賣,肯定能掙到不少錢,到時候大家一塊分。其餘三人立馬同意,再看看這段老四,也不管自己的這車白菜是給誰的了,悶頭掰了起來。孫定富說,這東西又香又酥,乾脆就叫酥鍋吧。“就叫酥鍋!”“這名字好,趕快,添水,繼續添菜添肉!”
天漸漸亮了,雪也停住了。羅小七的兩大缸子盛滿了酥鍋,五個人你推我拉的進了城,顏神大集真是熱鬧啊,還不到中午頭,人已經看不到邊了。他們五個在集的東頭就地卸下那兩個大缸子,還是羅小七聰明,架起鍋,從缸子裡挖了幾大勺酥鍋猛煮,不久,一股熟悉的香味從鍋中飄出,集上的人聞香而來,兩大缸子酥鍋一眨眼的功夫就給賣完了。而他們五個人也都揣著大串的銅錢高高興興買了年貨回家了。
第二年的春上,這五個人在大街口的關帝亭裡聚起來商量了老半天,不久,一家叫“富誠信”的食坊就在顏神城裡的孝婦河畔開張了,賣的東西就是那“酥鍋”。
一個的雪天,五個人,一個廟,一個鍋,大夥兒因為餓,把東西一起煮了,也正因為這樣,顏神鎮又多了一種美食,解放後,顏神鎮改名為博山,這種美食也因此被稱為博山酥鍋,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