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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歷險(民間故事)

一九九八年夏天, 全球的科考探險熱傳到馬來西亞,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科考論文和一輪輪暢銷的科考探險讀物, 讓科西州的政府官員們坐不住了,

他們也派出了一支由著名的探險、生物學家摩迪為首的科學考察探險隊, 對位於婆羅洲沙撈月地區的原始熱帶雨林進行科考探險。 科考探險隊共有十人, 除了隊長摩迪外, 年輕英俊的隊醫米奈羅和窈窕秀美的女資料員琪娜也在其中。

在沙撈月這片神奇的土地上, 莽莽蒼蒼的原始熱帶雨林寬闊無邊。 古木蒼天, 花果遍地, 虎嘯狼嚎, 鼠躥蛇行, 具有地球上最古老、最豐富的生態環境。 然而這裡風光雖然優美, 但地窟暗穴多, 毒蛇猛獸多, 稍不留意就會喪命。 隊長摩迪為了隊員們的安全, 特意花重金聘請了一個名叫亞多西的當地游獵土著皮南人作嚮導, 小心翼翼地向繁茂而詭秘的原始森林進發,

開始了他們危機四伏的科考探險。

亞多西是個三十多歲的彪悍、健壯的中年漢子。 他赤裸著古銅色的上身, 背了箭, 挎了佩刀, 臉頰和胸膛上有多處刀傷和虎抓狼咬留下的疤痂, 是一個機警而又經驗豐富的遊獵好手。 他除了告誡大家如何抵禦毒蛇猛獸的偷襲, 留心腳下免得掉入朽葉遮蓋的地窟暗穴外, 還特別叮囑眾人要注意防備當地獵人布下的獸夾和暗弩。 這些獸夾和利箭上皆塗有雨林劇毒植物“塔吉”的汁液, 受傷者中毒出不了幾天便會命喪黃泉。 但他說“提莖蔓”的枝葉可解“塔吉”的毒, 若萬一不幸受傷中毒取其新鮮的枝葉捶爛敷在傷口上即可。 說是他還將這種長青的藤蔓植物介紹給大家認識, 以防必需之時可采來急用。

儘管大家小心提防, 亞多西又經常告誡提醒, 但陰暗抄襲的原始森林實在是太可拍了, 隊員們還是接二連三地出了事。 先是一個叫南柯的前鋒隊員失足掉下八十多米深的地穴, 被摔成了肉餅;接著是一個叫皮羅權的後衛隊員被尾隨而來的惡狼咬斷了脖子成為他們的腹中美餐。 最後, 連窈窕秀美的女資料員琪娜也莫名其妙地失蹤, 害得魔迪帶了眾人大聲呼喊著到處尋找, 掛破了衣服刺傷了手腳, 奔忙的筋疲力盡渾身是汗也沒能將她找到。

隊醫米奈羅和琪娜是同一個鎮子的人, 所以他們十分要好。 琪娜的突然失蹤令米奈羅十分痛苦和掛念。 當夜他們在林中的一塊空地上搭帳篷宿營,

由於勞累摩迪等人很快就打著鼻鼾進入了夢鄉, 只有米奈羅因為思念好友琪娜, 所以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著。 朦朧中他仿佛覺得自己枕在了一截軟滑而又腥臭的朽木頭上, 嚇了個激愣, 猛然睜開眼睛。 在暗淡的夜光之下, 只見他後腦勺真者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朽木頭, 而是一條駭人的巨蟒的蛇身。 溜進帳篷來偷襲的巨蟒見米奈羅被驚醒, 趕忙甩動長尾將米奈羅死死地纏住, 張開血盆大口兜頭向他叼來。 米奈羅嚇得要命, 忙淒厲地扯開嗓子呼救。 正在熟睡的亞多西被叫聲驚醒, 見狀來不及多想, 便揮刀向巨蟒的顎下七寸之處砍來。 刀光閃處巨蟒的頭被他砍掉, 借力飛來死死咬住帳篷布, 血淋淋地撕下一大塊。 扭動掙扎的蛇身不但勒得米奈羅一身青紫,
而且拼命甩動的蛇尾還將摩迪抽醒, 打脫了他兩顆門牙。

一夜驚恐, 第二天一早, 心有餘悸的大夥兒吃過早飯, 受了帳篷便接著去尋找失蹤的琪娜。 奔波了半天, 又渴又累的摩迪隊長停下腳步, 揣著氣抹著汗舉了水壺仰脖咕嘟咕嘟直灌水。 突然一隻獵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電射而至, 縱起身子將兩隻鋒利的前爪牢牢地扣進他的肩膀, 血紅的大嘴猛地張開, 露出白森森的利齒, 探頭向摩迪的咽喉咬來。 兩個隊員看見, 嚇得連聲尖叫傻立在當場不住地打抖。 “別動!”亞多西不愧是皮南土著最優秀的獵手, 他在喝止摩迪不要亂動的同時, 馬上取弓搭箭嗖嗖地向獵豹射來。 獵豹還未來得及咬住摩迪的咽喉, 它的雙眼便被亞多西的利箭射穿。它頹然地摔倒在地上,只哀嚎了幾下便四肢一蹬斷了氣。

就在亞多西射箭、眾人慌亂成一團的時候,又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只見一隻吊睛白額的孟加拉虎,猛地從密林中狂嘯著飛奔而出,還未等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它的血盆大口一張便將昨夜死裡逃生的的隊醫米奈羅叼住,扭頭匆匆地往來路上逃去。由於這事來得太快太突然,隊員們拔槍、亞多西想抽箭射虎都來不及,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它叼了米奈羅,轉瞬間便消息在了枝葉亂晃的樹叢之中。

被猛虎叼著的米奈羅奮力掙扎了一陣也不能脫身,自忖此番必死無疑,不由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輕喊著琪娜的名字直流苦淚。那老虎因急著趕路,也不管他那麼多,逕自將他叼進個寬闊的石洞裡。

老虎把米奈羅放在地上,他張開眼時竟然看見了已失蹤兩天的女隊友琪娜。此時琪娜正披頭散髮地摟了雙肩蜷縮在石洞的一角,一隻兇惡但個頭稍小些兒的孟加拉公虎正呲著牙瞪著眼虎視眈眈地管押著她。“琪娜!”米奈羅驚喜地大喊,“你是怎樣到這兒來的?”“米奈羅,想不到我此生還能再見到你,”琪娜也噙著激動的淚花對他嚷。“這洞裡有條母老虎受了傷,大公虎叼我來給它治傷,我不會治它們就把我囚禁在這洞中,想不到卻將你也叼到了這兒來!”米奈羅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一隻瘦弱的雌虎正橫躺在洞中,有氣無力的樣子看了真叫人可憐。

隊友重逢異常驚喜,琪娜和米奈羅像走進但卻被那大小兩隻公虎咆哮著喝住。叼米奈羅進洞的那只公虎撕著衣襟將他拖到那雌虎的跟前,抬頭嗷嗷地叫著懇求他。米奈羅見雌虎的身上插著兩支翠綠的利箭,撥開虎毛見它的傷口膿腫紫黑,發出一陣難聞的腥臭味,估計它中的正是皮南獵人淬過“塔吉”樹汁的毒箭。

雌虎見米奈羅為它看傷,也輕輕地用它毛絨絨的頭去蹭他。至此米奈羅才明白公虎將他和琪娜掉進洞來得的目的,不禁為它對雌虎的一片深情所感動,決定找藥給雌虎戒毒療傷。他抓了公虎的額毛和它一道走出洞來,在石壁上找到“提莖蔓”青青的藤葉,采了一大把回到洞中。米奈羅用石頭搗爛“提莖蔓”的藤葉,然後輕輕拔出毒箭,再把救命的汁液全部擠進雌虎潰爛的傷口內,並把搗爛的藥渣抓了一把揉成團兒放進雌虎的嘴裡。整個醫治過程雌虎都十分聽話地配合他,樣子像貓一樣溫順。那大小父子兩隻公虎也湊近前來,專注地望著米奈羅給雌虎治傷。琪娜趁機走出那個石洞角落來到米奈羅的身邊,她神情緊張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如果米奈羅治不好雌虎的傷,他們兩人很可能就要喪生虎口,或者要一輩子被它們囚禁在這個嚇人的石洞中了。

過了好長一會兒,只見雌虎輕哼一聲,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眼睛泛出光亮,豎起尾巴竟慢慢地站了起來。父子公虎歡快地連叫幾聲,叼來兩團新鮮的鹿肉放在雌虎的跟前。雌虎感激地看看米奈羅看看公虎,然後大口大口地咀嚼吞咽起來。它吃的時候,那只看押琪娜的小公虎,竟高興地叫著圍了雌虎和米奈羅跳來跳去。

“我們成功了,可以出洞去見隊長他們了!”見雌虎得救米奈羅和琪娜欣喜若狂,他們相互握了手高興地笑著叫著跳著,那快樂的勁兒就像兩個還未長大的孩子一樣。

雌虎吃飽了,便用舌頭去舔米奈羅和琪娜的手,大公虎卻叼來一團鹿肉直往米奈羅的手裡塞。米奈羅知道大公虎是用動物的思維來看他們,以為他們也吃生肉,故特意用鹿肉來感謝他們呢。“謝謝,我們不吃生肉!”米奈羅和琪娜笑著大叫,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並將那團鹿肉放到雌虎的跟前。

米奈羅、琪娜人合乎正在推讓那團鹿肉,卻見那只小公虎卻突然叼著一隻袋子跑了過來。米奈羅接過一看,卻是只厚實而又陳舊的特製探險包。他們急忙將它打開,發現裡邊除了幾本寫滿子的厚厚的探險日記之外,還有好些制好的昆蟲、植物、鳥雀類實物標本。

“科爾特?”米奈羅一讀扉頁上的名字,不禁驚異地大叫起來。科爾特是馬來西亞著名的科考探險家,多年來他的足跡遍及馬來西亞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科考論文和探險巨著在世界各地都很暢銷,被米奈羅和琪娜奉為經典。數年前他外出探險不知所終,想不到卻在這個虎洞中發現了他的遺物。

“謝謝你,小老虎,謝謝你送給我們一份這麼珍貴的禮物!”米奈羅愛撫著探險包激動地向那只小老虎道謝。而琪娜更是動情,她蹲下身子摟住小公虎的脖子,親昵地將臉在虎頰上不停地蹭來蹭去。

走出洞外,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摩迪、亞多西尋找他們的叫聲。“摩迪隊長,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米奈羅和琪娜一齊大聲喊,他們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過頭,只見三隻老虎正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似是不舍,似是歡送,六隻曾滿是兇殘的虎眼,此時卻充滿了感激、充滿了留戀的神色。

看到此情米奈羅的心中不禁一暖:公虎叼人救妻,小虎贈包謝恩,誰說動物沒有美麗的溫情?誰說人與獸之間只有仇殺而沒有友誼?他們的這次虎口歷險,足夠他憶念一生,也足夠他驕傲一生!

“再見,老虎!”“再見,朋友!”米奈羅和琪娜告別三隻老虎又重新上路。他們一邊走一邊回頭,向站在石坎上目送著他們遠去的三隻老虎不停地招手說再見。當三隻老虎完全消失在他們那讓熱淚模糊的瞳仁中時,大聲歡呼著的摩迪和亞多西等人,已經興沖沖地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它的雙眼便被亞多西的利箭射穿。它頹然地摔倒在地上,只哀嚎了幾下便四肢一蹬斷了氣。

就在亞多西射箭、眾人慌亂成一團的時候,又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只見一隻吊睛白額的孟加拉虎,猛地從密林中狂嘯著飛奔而出,還未等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它的血盆大口一張便將昨夜死裡逃生的的隊醫米奈羅叼住,扭頭匆匆地往來路上逃去。由於這事來得太快太突然,隊員們拔槍、亞多西想抽箭射虎都來不及,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它叼了米奈羅,轉瞬間便消息在了枝葉亂晃的樹叢之中。

被猛虎叼著的米奈羅奮力掙扎了一陣也不能脫身,自忖此番必死無疑,不由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輕喊著琪娜的名字直流苦淚。那老虎因急著趕路,也不管他那麼多,逕自將他叼進個寬闊的石洞裡。

老虎把米奈羅放在地上,他張開眼時竟然看見了已失蹤兩天的女隊友琪娜。此時琪娜正披頭散髮地摟了雙肩蜷縮在石洞的一角,一隻兇惡但個頭稍小些兒的孟加拉公虎正呲著牙瞪著眼虎視眈眈地管押著她。“琪娜!”米奈羅驚喜地大喊,“你是怎樣到這兒來的?”“米奈羅,想不到我此生還能再見到你,”琪娜也噙著激動的淚花對他嚷。“這洞裡有條母老虎受了傷,大公虎叼我來給它治傷,我不會治它們就把我囚禁在這洞中,想不到卻將你也叼到了這兒來!”米奈羅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一隻瘦弱的雌虎正橫躺在洞中,有氣無力的樣子看了真叫人可憐。

隊友重逢異常驚喜,琪娜和米奈羅像走進但卻被那大小兩隻公虎咆哮著喝住。叼米奈羅進洞的那只公虎撕著衣襟將他拖到那雌虎的跟前,抬頭嗷嗷地叫著懇求他。米奈羅見雌虎的身上插著兩支翠綠的利箭,撥開虎毛見它的傷口膿腫紫黑,發出一陣難聞的腥臭味,估計它中的正是皮南獵人淬過“塔吉”樹汁的毒箭。

雌虎見米奈羅為它看傷,也輕輕地用它毛絨絨的頭去蹭他。至此米奈羅才明白公虎將他和琪娜掉進洞來得的目的,不禁為它對雌虎的一片深情所感動,決定找藥給雌虎戒毒療傷。他抓了公虎的額毛和它一道走出洞來,在石壁上找到“提莖蔓”青青的藤葉,采了一大把回到洞中。米奈羅用石頭搗爛“提莖蔓”的藤葉,然後輕輕拔出毒箭,再把救命的汁液全部擠進雌虎潰爛的傷口內,並把搗爛的藥渣抓了一把揉成團兒放進雌虎的嘴裡。整個醫治過程雌虎都十分聽話地配合他,樣子像貓一樣溫順。那大小父子兩隻公虎也湊近前來,專注地望著米奈羅給雌虎治傷。琪娜趁機走出那個石洞角落來到米奈羅的身邊,她神情緊張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如果米奈羅治不好雌虎的傷,他們兩人很可能就要喪生虎口,或者要一輩子被它們囚禁在這個嚇人的石洞中了。

過了好長一會兒,只見雌虎輕哼一聲,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眼睛泛出光亮,豎起尾巴竟慢慢地站了起來。父子公虎歡快地連叫幾聲,叼來兩團新鮮的鹿肉放在雌虎的跟前。雌虎感激地看看米奈羅看看公虎,然後大口大口地咀嚼吞咽起來。它吃的時候,那只看押琪娜的小公虎,竟高興地叫著圍了雌虎和米奈羅跳來跳去。

“我們成功了,可以出洞去見隊長他們了!”見雌虎得救米奈羅和琪娜欣喜若狂,他們相互握了手高興地笑著叫著跳著,那快樂的勁兒就像兩個還未長大的孩子一樣。

雌虎吃飽了,便用舌頭去舔米奈羅和琪娜的手,大公虎卻叼來一團鹿肉直往米奈羅的手裡塞。米奈羅知道大公虎是用動物的思維來看他們,以為他們也吃生肉,故特意用鹿肉來感謝他們呢。“謝謝,我們不吃生肉!”米奈羅和琪娜笑著大叫,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並將那團鹿肉放到雌虎的跟前。

米奈羅、琪娜人合乎正在推讓那團鹿肉,卻見那只小公虎卻突然叼著一隻袋子跑了過來。米奈羅接過一看,卻是只厚實而又陳舊的特製探險包。他們急忙將它打開,發現裡邊除了幾本寫滿子的厚厚的探險日記之外,還有好些制好的昆蟲、植物、鳥雀類實物標本。

“科爾特?”米奈羅一讀扉頁上的名字,不禁驚異地大叫起來。科爾特是馬來西亞著名的科考探險家,多年來他的足跡遍及馬來西亞的每一個角落,他的科考論文和探險巨著在世界各地都很暢銷,被米奈羅和琪娜奉為經典。數年前他外出探險不知所終,想不到卻在這個虎洞中發現了他的遺物。

“謝謝你,小老虎,謝謝你送給我們一份這麼珍貴的禮物!”米奈羅愛撫著探險包激動地向那只小老虎道謝。而琪娜更是動情,她蹲下身子摟住小公虎的脖子,親昵地將臉在虎頰上不停地蹭來蹭去。

走出洞外,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摩迪、亞多西尋找他們的叫聲。“摩迪隊長,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米奈羅和琪娜一齊大聲喊,他們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過頭,只見三隻老虎正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似是不舍,似是歡送,六隻曾滿是兇殘的虎眼,此時卻充滿了感激、充滿了留戀的神色。

看到此情米奈羅的心中不禁一暖:公虎叼人救妻,小虎贈包謝恩,誰說動物沒有美麗的溫情?誰說人與獸之間只有仇殺而沒有友誼?他們的這次虎口歷險,足夠他憶念一生,也足夠他驕傲一生!

“再見,老虎!”“再見,朋友!”米奈羅和琪娜告別三隻老虎又重新上路。他們一邊走一邊回頭,向站在石坎上目送著他們遠去的三隻老虎不停地招手說再見。當三隻老虎完全消失在他們那讓熱淚模糊的瞳仁中時,大聲歡呼著的摩迪和亞多西等人,已經興沖沖地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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