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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榮雖然剛到31歲, 在鄉下卻是一個響噹噹的光棍。 為此, 他的母親在人前都抬不起頭,
本以為一切煩惱就此勾銷, 然而就在婚前一次體檢, 光榮卻查出了“肝癌”。 一個晴天霹靂, 使光榮一家猝不及防。
“我不想再死一個丈夫。 ”幸好還沒扯證, 二婚女人很快就離開了光榮家。
光榮的母親哭得昏天黑地, 埋怨光榮:“就怪你整天都出去跟那些豬朋狗友吃吃喝喝, 喝酒太多了, 三更半夜才回家!”
“你別找原因了, 怎麼治才是真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家裡哪來什麼錢去治病啊!”光榮的父親一直煙不離手。
“治不好!肝癌, 只有‘幹挨’了。 ”光榮拒絕一切治療, 他想,
光榮本想出去旅遊, 可是一想起就要死了, 去再多地方也是白去, 還不如就在家裡吃吃喝喝, 坐以待斃。 但是, 在家裡沒待幾個月, 他也覺得厭煩了, 最主要的是身上沒有一點病痛的症狀, 讓他感到不耐煩起來:“怎麼死不掉呢?逗我玩嗎?”
於是, 光榮找准後山的水庫, 三天兩頭就要去一次。 坐在水庫邊上發呆, 光榮還跳進去了七八次, 然而都沒淹死。 因為他會游泳, 好幾次憋得不行, 自己又遊到岸邊了。 也有幾次是被打漁的人救起來的。
到第二年, 光榮發現自己還沒死, 甚至絲毫沒有重病的徵兆。 他越來越懷疑是不是“誤診”了。 幾番猶豫以後, 他還是跟著父母一起到醫院, 做了兩次更加仔細的體檢, 結果發現確實沒病。
“啊, 天, 我就說嘛, 自己很少喝白酒, 都是喝啤酒, 哪來什麼肝癌!”光榮像重獲新生一般高興極了。
當天晚上, 光榮就呼朋喚友, 到縣城一家燒烤店, 大吃大喝, 訴說這些年的苦楚和憋屈。 朋友們也高興, 啤酒一瓶又一瓶地喝。 光榮跟朋友說起:“我已經想好了, 不在老家混了, 沒意思!局限太多了!我要去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闖一番事業, 免得在家裡除了相親、做雜事, 就是被這種假把式的‘肝癌’折騰, 浪費生命。 ”
朋友們都很支持他的決定, 還聊起以前哪些高中同學在深圳、東莞, 還有一些考上大學的同學去了成都、上海。 喝了一晚上的啤酒, 討論了一晚上的未來, 光榮感到熱血澎湃, 好像自己還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
直到夜深, 幾個朋友醉的醉、回的回, 場子漸漸地就散了。 風吹就醒, 光榮告別朋友後, 獨自一人靠著手機微弱的光, 跌跌撞撞地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腦子裡滿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
撲通一聲!光榮掉進了一條小河溝裡, 在溫柔的流水裡死睡了一夜。第二天,人們發現他時,已經被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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