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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歎息(民間故事)

徐玉藍是美術學院的女學生, 幾天前, 她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打電話的男子叫高勤越, 準備參加一項重要賽事, 想請她做人體模特。

徐玉藍當即一怔, 問他怎麼會有她的聯繫方式?

高勤越笑了:“你是我師妹, 我怎能不知道?如果方便的話, 請到超凡畫室找我, 酬勞好說。 ”

這一天, 徐玉藍欣然而來。

迎接她的, 是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 他那略帶憂鬱的眼神, 看著就叫人憐惜。 徐玉藍早就知道他叫高勤越, 不僅是這家畫室的主人, 還是大她幾屆的師哥, 畫得一手好油畫, 當年尚未畢業就得過幾次很有名號的美術界大獎。

“學妹你好, 你考慮好了?”見徐玉藍有些走神, 高勤越開了口。

徐玉藍不覺臉頰一紅, 說:“考慮好了, 我們……開始吧。 ”

走進工作室, 在高勤越調整光線和畫架的當兒, 徐玉藍去了衛生間。 做人模, 一坐就是數小時, 該解決的應當解決利索。 但讓徐玉藍倍感蹊蹺的是, 衛生間裡竟然沒有鏡子!

也許, 鏡子在外面吧。 徐玉藍心下嘀咕著, 洗完手正欲離開, 忽聽一聲歎息隱約飄進了耳鼓。

誰?徐玉藍不禁打個激靈, 惶惶四望。

沒人。 衛生間裡收拾得很乾淨, 別說人, 連只蟑螂都看不到。 愣怔間, 高勤越的招呼聲傳了來。 徐玉藍趕忙走出, 吞吞吐吐:“學長, 我, 我好像聽到有人歎氣——” “不會吧?今天沒有顧客。 哦, 大概是排風扇的動靜。 ”高勤越打斷了她。

但願是吧。 看著高勤越的眼睛, 徐玉藍覺得有點不對勁。 至於哪兒不對勁, 卻又說不出。 猶豫片刻, 還是走進了幕布圍起來的更衣間。 在脫光衣服按高勤越的要求躺下前, 徐玉藍從手包裡掏出小圓鏡, 想看看妝容需不需要補。 一瞅之下, 徐玉藍頓時嚇得花容變色, 心驚肉跳——鏡子裡的高勤越一臉冰冷, 惡叨叨地盯著她做了個掐的動作!

“學妹, 你怎麼了?”隨著高勤越的詢問聲響起, 徐玉藍驚慌回頭。 她看得真真切切, 高勤越滿眼關心, 那張臉也很陽光、謙和, 並無絲毫歹意。

徐玉藍不得不承認, 高勤越的畫技非常棒。 不到半小時, 大幅畫布已鋪完底, 色調柔和而溫暖, 她躺臥的身形也勾出了曼妙的輪廓。

“學長, 我有點累, 想歇歇。 ”徐玉藍說。

看得出, 高勤越很懂得憐香惜玉, 放下畫筆先給她披上毛毯, 接著沖泡了一杯咖啡。

徐玉藍說聲“謝謝”, 問:“你房間裡怎麼沒有鏡子?”

剛才, 徐玉藍瞅了一圈, 不論大小, 的確沒發現一隻鏡子。 不光鏡子, 就連能映出入影的玻璃製品, 比如杯子、花瓶也看不到半隻。

高勤越稍一尋思, 簡短回道:“我不喜歡鏡子。 ”

“為什麼?”徐玉藍追問。

高勤越的眼底掠過一絲痛楚, 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的畫室為什麼叫超凡嗎?”

徐玉藍說:“不斷超越, 永不平凡, 是你的追求吧?我聽同學們說, 你的繪畫技法甚至都超過了當初教你的林教授。 ” “可我, 永遠都超不過一個人。 ”高勤越搖搖頭, 認真地說, “這幅畫完成至少需要一周時間, 你能天天來嗎?”

徐玉藍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第二天, 當徐玉藍如約而至時, 高勤越正給一個女孩畫速寫。 徐玉藍沒有打擾他, 徑直去了工作間做準備。 就在取出小鏡補妝的那一刻, 鏡中又冷不丁地映出一張可怕的臉孔!

是高勤越!高勤越目光陰冷, 猛地張開雙臂撲來。

“啊——” 驚叫聲中, 高勤越的那雙大手已落上肩:“學妹, 可以開始了嗎?”

“走開, 走開啊!”徐玉藍用力一抖肩, 像受到獵人追擊的小鹿般驚慌跳開。 身後, 高勤越一頭霧水, 滿臉疑惑:“你是不是病了?”

“我沒病。 我, 我……”徐玉藍強按著“怦怦”心跳再次舉起了鏡子。 真是怪異, 鏡子裡的高勤越和眼前的一模一樣。 徐玉藍使勁晃晃頭, 暗暗思忖:莫非, 我出現了幻覺?不可能, 昨晚我睡得很香, 精神也很好, 怎麼會出現幻覺?兩天后,

徐玉藍終於恍然:他看到的不是幻覺, 而是一個可怕的事實!

第四天, 油畫基本成型。 徐玉藍喝著高勤越給她沖泡的咖啡走到畫架前, 一時間驚得叫出了聲:“學長, 這不是我。 好像是, 是, 我想起來了, 是李芸!”

高勤越瞅瞅畫, 又看看徐玉藍, 非常肯定地說:“是你, 一點都不錯——” “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 你怎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徐玉藍搶過話茬, 指指點點, “鼻子, 我的鼻樑高, 可你畫的有些塌;我是圓下巴, 可你畫的是尖的。 我的眉骨是突的, 你看你畫的是什麼?”

“哦, 這很簡單。 ”高勤越性感的嘴角一挑, 笑了, “你應該清楚我在美院讀書時學的專業課是什麼吧?油畫, 雕刻。 放心, 我會讓你變得和畫中人物一樣漂亮。 ”

你說什麼?讓我變成畫中人?徐玉藍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學長,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高勤越的樣子很虔誠,虔誠得令人不寒而慄,“這間畫室叫超越,可我永遠都超越不了一個人。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高鵬超,我的雙胞胎哥哥。這間畫室是我們兄弟開的,我愛他,敬佩他,可我,我又害了他!”說著,高勤越的臉孔瞬間變得格外猙獰可怕,沖著房間大喊,“哥,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愛的,我一定會給你!”

從高勤越的喊叫聲中,徐玉藍聽懂了事情的經過。高勤越的孿生兄弟高鵬超也是搞美術的,畫技同樣精湛。超凡畫室開業不久,高鵬超請來一個女孩給他做模特,這個女孩就是李芸。

李芸生得清純可人,只見了一面,高勤越便近乎瘋狂地愛上了她。

一天,他無意中發現李芸居然和哥哥高鵬超摟抱親吻!當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扯著脖子和高鵬超大吵,還動了手。高鵬超躲他,讓他,他卻步步緊逼,猛力將高鵬超推向落地鏡——意外發生了,高鵬超撞碎了鏡子,後仰倒地。而高勤越並沒有去扶他,搖搖晃晃地進了臥室。

等到酒醒,高勤越才發現滿地的碎玻璃上全是血,有一塊深深地紮進了哥哥的後背……剛清理好現場,李芸來了。高勤越撒了謊,說哥哥出國了,不會再愛她。李芸打不通高鵬超的電話,從此遠走高飛,再無音訊。

“因為一個女人,我殺了我哥哥。我就是個渾蛋,畜生!”高勤越狠狠地甩了自己幾個耳光,順手抄起了鋒利的刻刀。徐玉藍駭得魂飛魄散,推倒畫架想逃,但她的雙腿如同灌了鉛,根本不聽使喚。

高勤越在咖啡裡動了手腳!徐玉藍連聲哀求:“你,你別胡來——” “學妹,我不會胡來的。難道你忘了,除了油畫,我還是個非常優秀的雕刻師。我會精雕細刻,將你做成我最得意的作品。”此時的高勤越已變成一頭惡狼,合身撲到徐玉藍身上,“你別怪我,我是實在沒辦法才這麼做的。李芸走了,放眼整個美院,只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我要對照這幅畫把你的鼻樑削低,下巴削尖,眉骨削平,讓你變成李芸。我想我哥哥會愛上你,也會原諒我。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鏡子裡、玻璃裡,我害怕他的樣子,害怕他的眼神,真的好怕!”

原來,這就是畫室裡為何沒有鏡子的原因,高勤越早就知道鏡中有人,有張可怕冰冷的臉!

徐玉藍叫喊著:“高勤越,求你不要傷害我。我來給做人模,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藝術,是為了你。真的,我喜歡你。” “你撒謊!我最討厭撒謊的女孩。”高勤越揮舞著刻刀哈哈大笑,“學妹,你忍著點。我的偉大作品即將誕生——” “我沒有撒謊,沒有。”徐玉藍哽咽著道出一個深埋心底的秘密。

半年前,她結束暑假返校,當經過超凡畫室時,她注意到高勤越對她笑了一下,笑得很溫暖。就是那個溫暖的笑,讓她怦然心動。她性格內向,靦腆,等她終於鼓起勇氣想表白時,高勤越身邊已有了李芸。即便如此,一接到高勤越的邀請,她還是毫不猶豫地來了。

“你閉嘴,閉嘴!”高勤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喊,“那個人不是我,是高鵬超!高鵬超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不明白,我們兩兄弟長得一樣,作畫也分不出高低,為什麼你和李芸都喜歡他?”

多麼不可思議的真相。眼前的高勤越竟不是自己放在心裡、默默愛著的那個人,難怪第一天做人模就感覺有些異樣。是的,愛由心生。與皮囊無關。徐玉藍淒然一笑,說:“高勤越,能去陪你哥哥,我也滿足了。在去之前我想打扮得漂亮點,行嗎?”

說著,徐玉藍伸手夠來手包,拿出了小圓鏡。對鏡理理額頭散亂的劉海,一行清亮亮的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了眼角。驀地,朦朧的淚光中,那張冰冷的臉孔又出現在了鏡子裡。

徐玉藍知道,這個鏡中人才是沖她微笑的人——高鵬超。

“很快,我又能看到你的笑了。”徐玉藍喃喃著將小鏡貼向嘴唇。

高勤越不耐煩了,閃著冷光刻刀直落而下!眼瞅刀刃就將割破徐玉藍高挺的鼻樑,只聽一聲重重的歎息響起,緊接著是“啪”的一聲碎響,刻刀竟鬼使神差般擊碎了鏡子。幾塊碎玻璃片淩空飛起,倏地嵌入了高勤越的手腕、手掌……

十幾分鐘後,員警趕到了超凡畫室。高勤越受了傷,血流不止,被送往醫院搶救。徐玉藍想起那聲歎息,吃力地指指衛生間。員警敲敲牆壁,發現牆體是空的。砸開一開,裡面擺放著一具和高勤越長相相差無二的男屍。

而男屍旁邊,還有一個預留空位……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高勤越的樣子很虔誠,虔誠得令人不寒而慄,“這間畫室叫超越,可我永遠都超越不了一個人。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高鵬超,我的雙胞胎哥哥。這間畫室是我們兄弟開的,我愛他,敬佩他,可我,我又害了他!”說著,高勤越的臉孔瞬間變得格外猙獰可怕,沖著房間大喊,“哥,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愛的,我一定會給你!”

從高勤越的喊叫聲中,徐玉藍聽懂了事情的經過。高勤越的孿生兄弟高鵬超也是搞美術的,畫技同樣精湛。超凡畫室開業不久,高鵬超請來一個女孩給他做模特,這個女孩就是李芸。

李芸生得清純可人,只見了一面,高勤越便近乎瘋狂地愛上了她。

一天,他無意中發現李芸居然和哥哥高鵬超摟抱親吻!當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扯著脖子和高鵬超大吵,還動了手。高鵬超躲他,讓他,他卻步步緊逼,猛力將高鵬超推向落地鏡——意外發生了,高鵬超撞碎了鏡子,後仰倒地。而高勤越並沒有去扶他,搖搖晃晃地進了臥室。

等到酒醒,高勤越才發現滿地的碎玻璃上全是血,有一塊深深地紮進了哥哥的後背……剛清理好現場,李芸來了。高勤越撒了謊,說哥哥出國了,不會再愛她。李芸打不通高鵬超的電話,從此遠走高飛,再無音訊。

“因為一個女人,我殺了我哥哥。我就是個渾蛋,畜生!”高勤越狠狠地甩了自己幾個耳光,順手抄起了鋒利的刻刀。徐玉藍駭得魂飛魄散,推倒畫架想逃,但她的雙腿如同灌了鉛,根本不聽使喚。

高勤越在咖啡裡動了手腳!徐玉藍連聲哀求:“你,你別胡來——” “學妹,我不會胡來的。難道你忘了,除了油畫,我還是個非常優秀的雕刻師。我會精雕細刻,將你做成我最得意的作品。”此時的高勤越已變成一頭惡狼,合身撲到徐玉藍身上,“你別怪我,我是實在沒辦法才這麼做的。李芸走了,放眼整個美院,只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我要對照這幅畫把你的鼻樑削低,下巴削尖,眉骨削平,讓你變成李芸。我想我哥哥會愛上你,也會原諒我。他再也不會出現在鏡子裡、玻璃裡,我害怕他的樣子,害怕他的眼神,真的好怕!”

原來,這就是畫室裡為何沒有鏡子的原因,高勤越早就知道鏡中有人,有張可怕冰冷的臉!

徐玉藍叫喊著:“高勤越,求你不要傷害我。我來給做人模,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藝術,是為了你。真的,我喜歡你。” “你撒謊!我最討厭撒謊的女孩。”高勤越揮舞著刻刀哈哈大笑,“學妹,你忍著點。我的偉大作品即將誕生——” “我沒有撒謊,沒有。”徐玉藍哽咽著道出一個深埋心底的秘密。

半年前,她結束暑假返校,當經過超凡畫室時,她注意到高勤越對她笑了一下,笑得很溫暖。就是那個溫暖的笑,讓她怦然心動。她性格內向,靦腆,等她終於鼓起勇氣想表白時,高勤越身邊已有了李芸。即便如此,一接到高勤越的邀請,她還是毫不猶豫地來了。

“你閉嘴,閉嘴!”高勤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喊,“那個人不是我,是高鵬超!高鵬超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不明白,我們兩兄弟長得一樣,作畫也分不出高低,為什麼你和李芸都喜歡他?”

多麼不可思議的真相。眼前的高勤越竟不是自己放在心裡、默默愛著的那個人,難怪第一天做人模就感覺有些異樣。是的,愛由心生。與皮囊無關。徐玉藍淒然一笑,說:“高勤越,能去陪你哥哥,我也滿足了。在去之前我想打扮得漂亮點,行嗎?”

說著,徐玉藍伸手夠來手包,拿出了小圓鏡。對鏡理理額頭散亂的劉海,一行清亮亮的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了眼角。驀地,朦朧的淚光中,那張冰冷的臉孔又出現在了鏡子裡。

徐玉藍知道,這個鏡中人才是沖她微笑的人——高鵬超。

“很快,我又能看到你的笑了。”徐玉藍喃喃著將小鏡貼向嘴唇。

高勤越不耐煩了,閃著冷光刻刀直落而下!眼瞅刀刃就將割破徐玉藍高挺的鼻樑,只聽一聲重重的歎息響起,緊接著是“啪”的一聲碎響,刻刀竟鬼使神差般擊碎了鏡子。幾塊碎玻璃片淩空飛起,倏地嵌入了高勤越的手腕、手掌……

十幾分鐘後,員警趕到了超凡畫室。高勤越受了傷,血流不止,被送往醫院搶救。徐玉藍想起那聲歎息,吃力地指指衛生間。員警敲敲牆壁,發現牆體是空的。砸開一開,裡面擺放著一具和高勤越長相相差無二的男屍。

而男屍旁邊,還有一個預留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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