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曾孫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 蘇涵都沒有看到唐墨淩， 她垂下眼眸， 果然自己讓他更加討厭了。
唐家的司機把她送到機場， 因為留學是唐墨淩一人臨時決定的， 所以唐家其他人並不知情。
蘇涵拿著機票跟護照，
轉頭看著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
心裡奢想著唐墨淩會突然出現。
但是一直到機場廣播響起， 她也沒有等到。
蘇涵嘲笑著自己的癡心妄想， 隨著飛機起飛的時候，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 心裡默念著， “再見， 唐墨淩， 再見， 陽城……”
從離開的那天起， 蘇涵整整五年， 沒有回國。
“少爺， 少夫人， 現在我們應該去哪？”身旁的司機突然問道， 打斷了蘇涵的回憶。
蘇涵微微晃神， 她視線落到倒後鏡上， 沈蔓正依偎在唐墨淩的胸膛上。
“先送沈蔓小姐回家。 ”蘇涵直接說道。
她的確不是什麼大方的女人， 就算自己不想要的男人也不會讓給別人分享。
“墨淩， 人家想多陪你一會兒嘛。
“難道沈蔓小姐想與我們一起回唐家老宅？”蘇涵笑得溫柔， 卻帶著冷漠與生疏。
“沈蔓小姐， 我想唐家今天並不歡迎你這個客人。 ”蘇涵擺出唐家女主人的氣度， 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蘇小姐， 我想唐家的當家並不是你……”說著， 沈蔓便往身邊的男人靠得更近。
她以行動告訴蘇涵唐家的當家是唐墨淩。
蘇涵悄然一笑， 她點了點頭承認沈蔓的話， “沈蔓小姐， 我是唐少夫人， 不是蘇小姐， 你說的沒錯， 唐家當家的確不是我， 那麼這件事我們就讓我老公來決定。 ”
蘇涵很自信， 唐墨淩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她的一口老公更是喚得極為甜蜜。
沈蔓鬱結， 她瞪了蘇涵一眼， 轉頭看著唐墨淩， 一雙大眼含盡風情。
唐墨淩看著蘇涵， 她乾脆把問題扔給自己， 是等著自己會幫誰麼？
可惜了， 他誰都不會幫， 只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去金苑。 ”沒有猶豫， 唐墨淩直接命令道。
沈蔓想起上次偶遇唐老太爺的時候， 他臉上的表情， 心裡便是哆嗦。
不知道蘇涵對唐家的人灌了什麼迷湯， 自己的存在並不受唐家人的待見， 柳茹甚至還拿著支票要求她離開唐墨淩。
不過沈蔓也不是輕易被一張支票打發的人， 她有更大的野心跟目的， 那時候她直接拒絕了柳茹， 一直堅定地跟唐墨淩在一起。
“墨淩……”沈蔓看到唐墨淩並沒有表示， 她不甘地撒著嬌， 雖然自己害怕唐老太爺， 但如果得知他站在自己這邊， 那她就滿足。
唐墨淩透過倒後鏡， 看著蘇涵似笑非笑的臉，
“沈蔓， 你先回家。 ”唐墨淩收回目光， 對著懷裡的女人說道。
唐墨淩說話的語氣不算溫柔， 蘇涵卻從未聽過。
唐墨淩對著自己說話， 一向都是冷冰冰， 甚至帶著些厭惡， 不能否認的是， 她心裡還是妒忌著沈蔓， 因為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好， 那我先回家。 ”沈蔓話語中透著落寞以及體諒， 雖然心有不甘， 但還是妥協了。
因為她知道， 唐墨淩喜歡聽話的女人。
司機聽從唐墨淩和蘇涵的話， 往沈蔓住的社區駛去。
司機把車停在社區門口， 待沈蔓下車離開後， 他給蘇涵拉開了車後座的位置， “夫人請。 ”
蘇涵坐在副駕駛座上， 並沒有動。
“夫人？”司機不解地看著她。
蘇涵淡淡解釋， “車後座味道太重， 我怕暈車。
蘇涵若有所指， 司機有些尷尬地關上車門， 直接往唐家老宅駛去。
車子停穩後， 蘇涵看著不遠處的唐老太爺， 直接推開車門跑了過去。
“爺爺， 您怎麼會在這裡？”蘇涵看到唐老太爺的瞬間， 心裡的苦悶一掃而空。
她已經五年沒有回國， 看到許久未見的家人， 心中自然是激動， 她上前親昵地把唐老太爺的手給挽住。
看著像一個小女生一樣奔過來的蘇涵， 唐老太爺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在院子裡散步， 哎呀可把我的孫媳婦給盼回來咯。 ”唐老太爺杵著拐杖， 風趣的語氣把她直接逗笑了。
“少夫人， 老太爺知道您今天下飛機， 所以一直在這裡等著您呢。 ”唐家的管家笑眯眯地說道， 直接揭穿了唐老太爺。
蘇涵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唐老太爺， 心裡擔心著他的腿會吃不消，“爺爺，您這樣我可是會內疚的。”
前兩年，蘇涵聽柳茹說老太爺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骨頭直接上了鋼板，老人家因為這件事，現在的步伐並不如以前。
唐老太爺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我的腿可好著呢，小涵，五年前你一言不發直接到了國外留學，我就一直在鍛煉，為的就是讓自己這副老骨頭有機會撐到等到你回國那天咯。”
蘇涵內疚地低下了頭，“對不起，爺爺，是我任性了。”
五年前出國留學的事情，蘇涵並沒有告訴他們是唐墨淩讓自己去的，就算他對自己無情，而她依舊出於心裡去維護他。
當初唐老太爺因為這件事，還跟自己鬧過一段時間的彆扭。
“沒事沒事，人回來就好。”唐老太爺看向唐墨淩，語重心長地說著，“現在啊，我也不求別的，就求你們兩個努力點，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曾孫，這樣我就滿足咯。”
蘇涵看著唐墨淩，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想起今天他才跟沈蔓去日本遊玩回來，她垂下眼眸，掩飾著自己的失落。
恐怕她又一次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爺爺，蘇涵剛回來，你別把她逼得太急了，我們進屋吧。”唐墨淩把蘇涵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卻譏諷著。
這個女人，剛剛在機場那般盛氣淩人，現在卻在裝可憐軟弱。
蘇涵聽著唐墨淩為自己解圍，心裡卻不曾開心，他也不想跟自己要孩子吧。
蘇涵在得知有唐墨淩這個人開始，就知道這個天之驕子從來都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他唯一尊重的是唐老太爺。
因為尊重唐老太爺，所以他答應了跟自己結婚，儘管他心裡的人不是她。
因為尊重唐老太爺，每一次唐老太爺在的時候他都不會嘲諷為難自己，反而會配合自己扮演好夫妻的角色讓老太爺放心。
唐墨淩每一次對她好，全因為唐老太爺。
第4章 想折磨她
蘇涵扶著唐老太爺回到宅子的客廳，看見唐墨淩的父母正在忙裡忙外。
“爸，媽，我回來了。”蘇涵鼻子有些酸，這五年來不曾回來，唐家的長輩都老了很多。
柳茹走上前，圍著蘇涵轉了兩圈，“哎呀，小涵你可算回來了，讓媽來好好看看你。”
“媽，我很好。”蘇涵笑著展開手又轉了兩圈，慶倖著他們的感情並沒有跟自己疏分。
柳茹皺著眉頭，似乎不太滿意，“小涵，別人都是國外的食物容易讓人長胖，可你這留學幾年回來怎麼比以前還瘦了呢？”
“媽，我都長了好幾斤肉了，哪有越來越瘦了。”蘇涵甜甜地笑著，視線不經意落在唐墨淩身上，又匆忙移開。
“老婆子，是你越吃越胖，不是小涵瘦了。”唐書凡在一邊調侃著自己的老婆。
“爸，媽這麼苗條，不胖不胖。”蘇涵笑著，感受到唐墨淩的視線，她的笑容有些乾枯。
他的視線太過淩厲，像刀片一樣，隨時把她的內心解剖。
柳茹被蘇涵的話都得樂乎，“還是兒媳好，嘴夠甜，小涵，坐飛機累了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蘇涵搖頭，“媽，我不累，一想到回來能看到爺爺跟您和爸，我整個人精神得不得了。”
“你那麼久不回家，當然想我們了。”柳茹拍了拍她的手。
“媽，這不是學習很忙嘛，為了順利畢業早點回來陪你們，我可是拼勁全力學習的呢。”
蘇涵撒著嬌，笑著討好柳茹。
唐老太爺點了點頭，贊同她的話，“努力學習也好，小涵你也回國了，休息兩天就到萬江去上班吧。”
“爺爺…我工商管理學得並不好，還是……”蘇涵愕然，萬江集團是唐家的公司，如果她去上班，就等於要天天跟唐墨淩共事。
他那麼討厭自己，所以她直接婉拒。
唐老太爺並沒有打算讓她退縮，“小涵，萬江是我們家的，我可不捨得你去外面工作受苦喲，你進去幫忙也算是幫墨淩減輕負擔。”
蘇涵這下子找不到藉口推脫，無奈之下她跟唐墨淩求救。
唐墨淩直接無視她的眼光，他看著唐老太爺的臉，慢裡斯條地說道：“爺爺，這件事上我有個條件。”
“什麼？”唐老太爺挑眉，杵著拐杖看著自己的孫子，打算如果他敢拒絕就用拐杖掃他的腿。
“一視同仁。由低做起。”唐墨淩對上蘇涵的目光，把自己要說的話用八個字簡單概括。
“哦，這個要看看小涵同不同意。”唐老太爺轉過頭看著蘇涵，詢問著她的意思。
蘇涵背脊一顫，沒有說話。
唐墨淩的眼光帶著輕蔑，也有詭異，蘇涵不敢輕易答應。
沉默片刻，如自己所料，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爺爺，看來您的好意要被辜負了。”
唐墨淩輕笑，嘴角勾起的嘲諷，刺激著蘇涵。
她對上唐墨淩的眼睛，直接說道：“爺爺我答應到萬江上班。”
一字一句，都帶著不服輸的倔強。
“很好，小涵，有氣魄，不愧是我的孫媳婦。”唐老太爺讚賞地點頭，對蘇涵的表現非常滿意。
一句話，蘇涵直接定了工作。
蘇涵最後會答應到萬江上班，唐墨淩並不意外。
他看著蘇涵，從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樣子。
蘇涵也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就在兩人互相用眼神較勁的時候，唐家廚娘來到了客廳。
“老太爺、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好了。”
“嗯，小涵，我們去吃飯吧，今天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
唐老太爺樂呵呵，在蘇涵的攙扶下，來到客廳。
晚飯過後，柳茹就以不耽誤她休息，把蘇涵與唐墨淩趕回家。
蘇涵用餘光偷偷看著在專心開車的唐墨淩，張開嘴想說點什麼欲緩解氣氛，最後卻欲言又止。
車內很安靜，空氣更似凍結了一般，蘇涵看著窗外不斷往後倒的風景，她最後按下了車內的播放鍵。
待廣播響起的那刻，蘇涵想起了什麼，又直接關掉。
“真讓人意外。”蘇涵的聲音很輕，像飄忽的煙霧，似幻卻真。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
唐墨淩修長的手指操控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像未曾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儘管他沒有反應，蘇涵還是知道他已經聽到自己說的話。
“你這般厭惡我，能容忍我進萬江跟你朝夕相對？”
“唐家不養廢物。”
唐墨淩話語簡潔，卻帶著劇毒。
蘇涵諷刺一笑，他不喜自己，又何必勉強，“那還真的感謝唐大少爺看得起我。”
蘇涵想起，在自己第一天嫁入唐家的時候，跨過如意盆的那刻，唐墨淩伏在她的耳邊說的一句話。
“蘇涵，這輩子你別想著過得如意，這就是你嫁入唐家的代價。”
蘇涵一直把他這句話記著，這些年她在國外過得的確不如意。
與以前的同學聯繫的時候，他們都因為自己能出國留學而羡慕著，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異鄉的日子多麼難受。
她一直孤單著，因為已婚的身份，她跟所有的男同學都保持了距離，在想念他以及唐家的長輩的時候，蘇涵也未曾萌生過回國的想法。
聞著他淡淡的煙草味，蘇涵的思緒飄忽，他身上的味道五年來一直沒有變過，這種味道反反復複在她的夢裡出現，陪伴她度過孤單的夜晚。
“唐墨淩，你讓我去萬江，只是想折磨我吧。”
蘇涵心裡很確定，她陳述著而不是疑問道。
“是。”
蘇涵側過臉，看著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她入了迷。
唐墨淩把車停在熟悉的建築前，並沒有下車。
蘇涵看著眼前熟悉的別墅，那是自己跟唐墨淩的家，也或許是她的家，畢竟他很少出現在這裡。
明白他並沒有進去的意思，蘇涵懶懶地解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
“唐墨淩，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你欺負的蘇涵。”蘇涵站在車門前，嫵媚一笑聲音冷清，與冰涼的夜色相融。
她扔下這句話，便灑脫關上車門。
唐墨淩看著蘇涵走進別墅，她剛才說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
他點著一支煙，煙圈朦朧了眼前的景象，她的一句話，居然讓他的心有了莫名的情緒。
待煙燃盡後，唐墨淩才發動車子，往萬江集團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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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太爺擺擺手，“不礙事不礙事，我的腿可好著呢，小涵，五年前你一言不發直接到了國外留學，我就一直在鍛煉，為的就是讓自己這副老骨頭有機會撐到等到你回國那天咯。”
蘇涵內疚地低下了頭，“對不起，爺爺，是我任性了。”
五年前出國留學的事情，蘇涵並沒有告訴他們是唐墨淩讓自己去的，就算他對自己無情，而她依舊出於心裡去維護他。
當初唐老太爺因為這件事，還跟自己鬧過一段時間的彆扭。
“沒事沒事，人回來就好。”唐老太爺看向唐墨淩，語重心長地說著，“現在啊，我也不求別的，就求你們兩個努力點，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曾孫，這樣我就滿足咯。”
蘇涵看著唐墨淩，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想起今天他才跟沈蔓去日本遊玩回來，她垂下眼眸，掩飾著自己的失落。
恐怕她又一次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爺爺，蘇涵剛回來，你別把她逼得太急了，我們進屋吧。”唐墨淩把蘇涵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卻譏諷著。
這個女人，剛剛在機場那般盛氣淩人，現在卻在裝可憐軟弱。
蘇涵聽著唐墨淩為自己解圍，心裡卻不曾開心，他也不想跟自己要孩子吧。
蘇涵在得知有唐墨淩這個人開始，就知道這個天之驕子從來都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他唯一尊重的是唐老太爺。
因為尊重唐老太爺，所以他答應了跟自己結婚，儘管他心裡的人不是她。
因為尊重唐老太爺，每一次唐老太爺在的時候他都不會嘲諷為難自己，反而會配合自己扮演好夫妻的角色讓老太爺放心。
唐墨淩每一次對她好，全因為唐老太爺。
第4章 想折磨她
蘇涵扶著唐老太爺回到宅子的客廳，看見唐墨淩的父母正在忙裡忙外。
“爸，媽，我回來了。”蘇涵鼻子有些酸，這五年來不曾回來，唐家的長輩都老了很多。
柳茹走上前，圍著蘇涵轉了兩圈，“哎呀，小涵你可算回來了，讓媽來好好看看你。”
“媽，我很好。”蘇涵笑著展開手又轉了兩圈，慶倖著他們的感情並沒有跟自己疏分。
柳茹皺著眉頭，似乎不太滿意，“小涵，別人都是國外的食物容易讓人長胖，可你這留學幾年回來怎麼比以前還瘦了呢？”
“媽，我都長了好幾斤肉了，哪有越來越瘦了。”蘇涵甜甜地笑著，視線不經意落在唐墨淩身上，又匆忙移開。
“老婆子，是你越吃越胖，不是小涵瘦了。”唐書凡在一邊調侃著自己的老婆。
“爸，媽這麼苗條，不胖不胖。”蘇涵笑著，感受到唐墨淩的視線，她的笑容有些乾枯。
他的視線太過淩厲，像刀片一樣，隨時把她的內心解剖。
柳茹被蘇涵的話都得樂乎，“還是兒媳好，嘴夠甜，小涵，坐飛機累了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蘇涵搖頭，“媽，我不累，一想到回來能看到爺爺跟您和爸，我整個人精神得不得了。”
“你那麼久不回家，當然想我們了。”柳茹拍了拍她的手。
“媽，這不是學習很忙嘛，為了順利畢業早點回來陪你們，我可是拼勁全力學習的呢。”
蘇涵撒著嬌，笑著討好柳茹。
唐老太爺點了點頭，贊同她的話，“努力學習也好，小涵你也回國了，休息兩天就到萬江去上班吧。”
“爺爺…我工商管理學得並不好，還是……”蘇涵愕然，萬江集團是唐家的公司，如果她去上班，就等於要天天跟唐墨淩共事。
他那麼討厭自己，所以她直接婉拒。
唐老太爺並沒有打算讓她退縮，“小涵，萬江是我們家的，我可不捨得你去外面工作受苦喲，你進去幫忙也算是幫墨淩減輕負擔。”
蘇涵這下子找不到藉口推脫，無奈之下她跟唐墨淩求救。
唐墨淩直接無視她的眼光，他看著唐老太爺的臉，慢裡斯條地說道：“爺爺，這件事上我有個條件。”
“什麼？”唐老太爺挑眉，杵著拐杖看著自己的孫子，打算如果他敢拒絕就用拐杖掃他的腿。
“一視同仁。由低做起。”唐墨淩對上蘇涵的目光，把自己要說的話用八個字簡單概括。
“哦，這個要看看小涵同不同意。”唐老太爺轉過頭看著蘇涵，詢問著她的意思。
蘇涵背脊一顫，沒有說話。
唐墨淩的眼光帶著輕蔑，也有詭異，蘇涵不敢輕易答應。
沉默片刻，如自己所料，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爺爺，看來您的好意要被辜負了。”
唐墨淩輕笑，嘴角勾起的嘲諷，刺激著蘇涵。
她對上唐墨淩的眼睛，直接說道：“爺爺我答應到萬江上班。”
一字一句，都帶著不服輸的倔強。
“很好，小涵，有氣魄，不愧是我的孫媳婦。”唐老太爺讚賞地點頭，對蘇涵的表現非常滿意。
一句話，蘇涵直接定了工作。
蘇涵最後會答應到萬江上班，唐墨淩並不意外。
他看著蘇涵，從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樣子。
蘇涵也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就在兩人互相用眼神較勁的時候，唐家廚娘來到了客廳。
“老太爺、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好了。”
“嗯，小涵，我們去吃飯吧，今天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
唐老太爺樂呵呵，在蘇涵的攙扶下，來到客廳。
晚飯過後，柳茹就以不耽誤她休息，把蘇涵與唐墨淩趕回家。
蘇涵用餘光偷偷看著在專心開車的唐墨淩，張開嘴想說點什麼欲緩解氣氛，最後卻欲言又止。
車內很安靜，空氣更似凍結了一般，蘇涵看著窗外不斷往後倒的風景，她最後按下了車內的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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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意外。”蘇涵的聲音很輕，像飄忽的煙霧，似幻卻真。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
唐墨淩修長的手指操控著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像未曾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儘管他沒有反應，蘇涵還是知道他已經聽到自己說的話。
“你這般厭惡我，能容忍我進萬江跟你朝夕相對？”
“唐家不養廢物。”
唐墨淩話語簡潔，卻帶著劇毒。
蘇涵諷刺一笑，他不喜自己，又何必勉強，“那還真的感謝唐大少爺看得起我。”
蘇涵想起，在自己第一天嫁入唐家的時候，跨過如意盆的那刻，唐墨淩伏在她的耳邊說的一句話。
“蘇涵，這輩子你別想著過得如意，這就是你嫁入唐家的代價。”
蘇涵一直把他這句話記著，這些年她在國外過得的確不如意。
與以前的同學聯繫的時候，他們都因為自己能出國留學而羡慕著，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異鄉的日子多麼難受。
她一直孤單著，因為已婚的身份，她跟所有的男同學都保持了距離，在想念他以及唐家的長輩的時候，蘇涵也未曾萌生過回國的想法。
聞著他淡淡的煙草味，蘇涵的思緒飄忽，他身上的味道五年來一直沒有變過，這種味道反反復複在她的夢裡出現，陪伴她度過孤單的夜晚。
“唐墨淩，你讓我去萬江，只是想折磨我吧。”
蘇涵心裡很確定，她陳述著而不是疑問道。
“是。”
蘇涵側過臉，看著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她入了迷。
唐墨淩把車停在熟悉的建築前，並沒有下車。
蘇涵看著眼前熟悉的別墅，那是自己跟唐墨淩的家，也或許是她的家，畢竟他很少出現在這裡。
明白他並沒有進去的意思，蘇涵懶懶地解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
“唐墨淩，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你欺負的蘇涵。”蘇涵站在車門前，嫵媚一笑聲音冷清，與冰涼的夜色相融。
她扔下這句話，便灑脫關上車門。
唐墨淩看著蘇涵走進別墅，她剛才說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
他點著一支煙，煙圈朦朧了眼前的景象，她的一句話，居然讓他的心有了莫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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