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太太的時候, 我和她開玩笑說, 你今後要像照顧病人一樣照顧我。 現在想想, 那時候的我是多麼天真幻想。
醫院位於老城區繁華地帶,
太太于2012年7月到這家醫院實習, 畢業後留在了這家醫院工作。 從剛參加工作到現在, 一晃五年過去了。 當初那個剛出校門懵懵懂懂的學生, 已經成長為一名有著五年工作經驗的醫護工作者。 和她認識之初, 我對醫護行業的瞭解大致停留在掛號門診、開藥取藥, 對醫護工作內容和很多疾病一無所知。 等成為醫護家屬, 真正轉換角色、進入生活之後, 我才領悟原來不是我被病人般地照顧, 而是身邊多了一個需要被我照顧的親人。
我們是身邊朋友介紹認識的。 認識太太之前, 我從未聯想過我會和護士走到一起。
熱戀期間, 太太跟我說今後能否接送她上、下夜班。 作為戀愛中的犀牛, 滿足心儀女人的要求天經地義。 而且一個月也就那麼多次, 不像什麼難事。 太太見我答應, 自是滿心歡喜。 剛開始當然能按時做到, 可是時間一長, 要做到雷打不動, 風雨無阻, 難免思想上有所不理解。 一直到後來, 親身見證了ICU的生活, 體會到ICU夜班的辛苦, 對太太的要求也開始從心裡真正接受。
晚上十點鐘到早上八點鐘, 是ICU夜班的時間段。 太太科室共有8張床, 日常都會收滿病人, 有時病人增多會加床至9—10張。 夜班一般兩個護士上班,
每次夜班過後,吃過早餐,護士們回到家開始補覺。雖然下夜班後當天休息,但基本一天都是在睡眠和昏沉中度過。時間久了,睡眠品質變差,容易神經衰弱。正因為夜班這麼傷身傷神,所以醫護人員輪到上夜班,都會有焦慮和不安的自然反應。她們開玩笑說這也是職業病,還取了一個名字叫‘’夜班綜合征”。因此,我體會到太太讓我陪她上夜班的深意。雖然作為局外之人,在工作上我幫不了太太什麼,但是送上夜班的路上,能和太太聊聊天、說說話、給她打打氣,可以從側面緩解太太的焦慮和緊張情緒。這樣,送太太夜班在我家形成了制度。
作為醫護人員的家屬,雖然不在醫院上班,但耳濡目染,也知道ICU工作的基本護理常識,知道那裡發生的生離死別。太太說參加工作後第一次遇到患兒去世,為去世的患兒擦身子、穿衣服(醫學術語叫“屍體料理”)的時候都很害怕,晚上下班要和同事結伴才敢回家。那時候,高年資的同事跟她說,不要怕,懷著慈悲之心,在患兒離開世界的時候送他一程,這也是做善事。從那以後,太太說每次遇到類似事情,心裡都默默鼓勵自己,這是做善事。後來她成為科室帶教老師,她也這樣鼓勵自己的學生。說實話,作為一名非醫護人員,聽到這些都感覺有點現實而殘酷。更何況這些醫護人員們,時常親身經歷類似情況。人心肉長,看著家屬們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看到日夜悉心照顧的病人沒能戰勝病魔,誰的心裡都不會好受。聽到這些,覺得平日裡弱小的太太也有勇敢堅強的一面,對醫護人員內心也由衷增加了敬意和尊重。
通過太太的工作,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沒聽說過的重大疾病,如腎母細胞瘤、肝母細胞瘤,龐貝病(也叫糖原累積症,是一種罕見病),膽道閉鎖,兒童肝腎移植等。對於我來說,我對龐貝病瞭解稍微多一點,我們的人生觀、教育觀也深深受到這些經歷的影響。太太時常跟我說,以後有了孩子不要強迫孩子學習,健康和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對此,我們的思想很有共鳴。是的,在這個世界,每個人總會有自己的位置,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真,不要去追逐太多、負荷太多,那些都需要付出健康的代價。
由於職業關係,太太的朋友圈大都是醫護人員。跟她去會面朋友,都會聊起醫院科室的故事。這些故事裡有辛酸、有汗水、也有感動,更多的是對生命的敬畏,對人生的珍惜。作為醫護人員,她們的生活並沒有那麼神秘,都是平平常常的人,平平常常的故事。每一份堅持都值得鼓舞,每一份執著都值得勉勵。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她們在親人面前,在生活之中同樣需要愛和呵護。
夜晚社區樓下的救護車
醫院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地方。無論權貴還是平民,貧窮或者富裕,當健康被疾病和意外損害的時候,人們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去醫院尋求治療。病有所醫,患有所治,這是人們樸素的願望。在現今社會轉型時期,社會矛盾糾紛增多,醫患關係不是新鮮的話題。患者和醫護人員都承擔了巨大的精神壓力。互聯網讓世界變得扁平,資訊前所未有的發達快捷,偶爾出現的事件被無限放大。其實對大多數人來說,患者和醫療工作人員並不存在著利益的衝突,有時僅僅只是一個資訊溝通不暢,服務理解不到位。社會是一個整體,註定著會有不同的角色,不同的職責。人與人之間應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畢竟我們都是普通人,是這個紛繁社會裡的命運共同體。
像疙瘩一樣。工作的辛苦可想而知。太太睡覺需要兩個枕頭,不是頭部枕兩個,而是頭部枕一個,腳部墊一個。據說很多護士都有這個習慣。剛開始我也不明白,後來才知道睡覺時在腳部墊個枕頭,可以適當抬高下肢,有利於下肢靜脈血液回流,同時提高下肢舒適度,預防靜脈曲張的發生。每次夜班過後,吃過早餐,護士們回到家開始補覺。雖然下夜班後當天休息,但基本一天都是在睡眠和昏沉中度過。時間久了,睡眠品質變差,容易神經衰弱。正因為夜班這麼傷身傷神,所以醫護人員輪到上夜班,都會有焦慮和不安的自然反應。她們開玩笑說這也是職業病,還取了一個名字叫‘’夜班綜合征”。因此,我體會到太太讓我陪她上夜班的深意。雖然作為局外之人,在工作上我幫不了太太什麼,但是送上夜班的路上,能和太太聊聊天、說說話、給她打打氣,可以從側面緩解太太的焦慮和緊張情緒。這樣,送太太夜班在我家形成了制度。
作為醫護人員的家屬,雖然不在醫院上班,但耳濡目染,也知道ICU工作的基本護理常識,知道那裡發生的生離死別。太太說參加工作後第一次遇到患兒去世,為去世的患兒擦身子、穿衣服(醫學術語叫“屍體料理”)的時候都很害怕,晚上下班要和同事結伴才敢回家。那時候,高年資的同事跟她說,不要怕,懷著慈悲之心,在患兒離開世界的時候送他一程,這也是做善事。從那以後,太太說每次遇到類似事情,心裡都默默鼓勵自己,這是做善事。後來她成為科室帶教老師,她也這樣鼓勵自己的學生。說實話,作為一名非醫護人員,聽到這些都感覺有點現實而殘酷。更何況這些醫護人員們,時常親身經歷類似情況。人心肉長,看著家屬們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看到日夜悉心照顧的病人沒能戰勝病魔,誰的心裡都不會好受。聽到這些,覺得平日裡弱小的太太也有勇敢堅強的一面,對醫護人員內心也由衷增加了敬意和尊重。
通過太太的工作,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沒聽說過的重大疾病,如腎母細胞瘤、肝母細胞瘤,龐貝病(也叫糖原累積症,是一種罕見病),膽道閉鎖,兒童肝腎移植等。對於我來說,我對龐貝病瞭解稍微多一點,我們的人生觀、教育觀也深深受到這些經歷的影響。太太時常跟我說,以後有了孩子不要強迫孩子學習,健康和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對此,我們的思想很有共鳴。是的,在這個世界,每個人總會有自己的位置,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真,不要去追逐太多、負荷太多,那些都需要付出健康的代價。
由於職業關係,太太的朋友圈大都是醫護人員。跟她去會面朋友,都會聊起醫院科室的故事。這些故事裡有辛酸、有汗水、也有感動,更多的是對生命的敬畏,對人生的珍惜。作為醫護人員,她們的生活並沒有那麼神秘,都是平平常常的人,平平常常的故事。每一份堅持都值得鼓舞,每一份執著都值得勉勵。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她們在親人面前,在生活之中同樣需要愛和呵護。
夜晚社區樓下的救護車
醫院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地方。無論權貴還是平民,貧窮或者富裕,當健康被疾病和意外損害的時候,人們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去醫院尋求治療。病有所醫,患有所治,這是人們樸素的願望。在現今社會轉型時期,社會矛盾糾紛增多,醫患關係不是新鮮的話題。患者和醫護人員都承擔了巨大的精神壓力。互聯網讓世界變得扁平,資訊前所未有的發達快捷,偶爾出現的事件被無限放大。其實對大多數人來說,患者和醫療工作人員並不存在著利益的衝突,有時僅僅只是一個資訊溝通不暢,服務理解不到位。社會是一個整體,註定著會有不同的角色,不同的職責。人與人之間應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畢竟我們都是普通人,是這個紛繁社會裡的命運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