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慧這次進入聊天室時, 鬼使神差般地為自己起了“雨精靈22”這個網名。 22歲大學畢業時, 汪慧的確喜歡下雨的天氣, 下雨就好像誰在傷心地哭泣,
出乎汪慧意料, 一下子有八九個男線民主動和她搭訕, 而以前汪慧用“單身女人42”這個網名時, 都是她主動找別人說話的。 一個叫“論持久戰”的網名吸引住了她, 她很快給他回了話。 “論持久戰”這個一語雙關的名字讓汪慧臉上有點發燙。
汪慧的丈夫是前年與她離婚的。 丈夫是大學教授, 和自己的學生搞在一起了, 沒等女孩畢業, 丈夫就向她提出離婚, 拿到協議書不久, 丈夫就和女孩遠赴澳洲。 他們的兒子去年也去澳洲讀書去了。 汪慧在一家生活雜誌社做編輯工作, 常常獨自在家, 很快就迷戀上了上網, 只要坐到電腦前面, 她就什麼煩惱都忘掉了。
不斷有人和“雨精靈22”打招呼,
第二天中午, 汪慧才走下樓。 住在樓上的漂亮女孩和汪慧擦肩而過, 女孩對汪慧莞爾一笑, 叫了聲:“阿姨好。 ”汪慧這才注意女孩, 女孩一雙大眼睛很明媚, 皮膚白皙如玉, 而好看的眉毛很濃很黑, 顯得活力四射。 她才像那個電影明星梅婷呢!汪慧心裡驚歎。
從單位回來, 汪慧匆匆吃了個麵包, 就坐到電腦前。
“論持久戰”來了。 汪慧激動得手指都有點抖。 但很快她就平靜了。 心裡暗暗嘲笑自己——你這是怎麼啦, 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
簡單問候完了, 他忽然說:“你能描述一下你的衣著嗎?我也許可以猜出你的性格。 ”汪慧想了想, 她就把樓上那個漂亮女孩的樣子描述了一遍。
“你的語言很好啊。 ”他說, “你一定是學文科的吧?”的確,
“你寫過什麼文章嗎?可以給我看看嗎?”他說。 汪慧想了想, 從自己資料夾中點開一篇文章, 文章是篇休閒隨筆, 刪除了自己的名字, 就按照他打出的郵箱地址發了出去。 他很快看完了, 說了一番溢美之辭。 他們聊天結束時, 他最後打了一句話讓汪慧大吃一驚:“謝謝你告訴我你的住址, 我會去找你!”汪慧困惑了, 她實在回憶不起來怎麼回事, 忽然, 她想起那篇文章, 文章中提到了她所居住的社區名字:萬荷公寓。
“論持久戰”忽然消失了, 汪慧並不在意, 好在每天都有新的網友陪她, 陪她玩兒這個關於22歲女孩的遊戲。
一個月後的傍晚, 兩名刑警敲開了汪慧家的門。
刑警告訴汪慧, 他們是想瞭解有關一個案子的線索。 “住您樓上的女孩出事了, 您聽說了麼?”汪慧大吃一驚, 緩緩搖搖頭:“不知道, 沒聽說, 怎麼了?”
“是這麼回事, 那女孩在上夜大, 這些日子下課時總被一個陌生男子尾隨糾纏, 那個男子自稱他們早在網路上認識了, 想和女孩交朋友。 女孩說她根本不上網聊天。 前天晚上, 那個男子開著一輛汽車又攔住女孩, 他把女孩強行抱進汽車, 捆住女孩的雙手, 汽車在路上飛馳時, 女孩掙脫了捆綁, 跳下了車……, 現在, 女孩還在醫院。 ”這個刑警邊說邊觀察著汪慧的表情, 他發現汪慧的臉色很難看。
“我們猜想也許歹徒認錯了人, 所以, 我們對萬荷公寓所有上網的住戶都走訪一遍, 您如果知道什麼線索,請和我們聯繫。”刑警最後說。
這晚,汪慧再沒有碰電腦一下。她蜷縮在沙發上,渾身戰抖。
第二天,汪慧打聽好了女孩所住的醫院和病房,在門口遲疑了許久,她心情忐忑地走了進去。當汪慧看到女孩左膝蓋以下的被子空空蕩蕩時,汪慧的心像有把刀子在剜著。
女孩是在一個雨天坐在輪椅上出院回家的,當時,汪慧正好站在窗邊看著雨滴濺起的朵朵水花。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隱藏的罪犯。汪慧哭了,她罵自己:“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不問問他住在哪裡呢?!”
以後的日子,電腦鍵盤像電烙鐵一樣無法觸摸。汪慧在聊天室反反復複只有一句話:“誰認識‘論持久戰’,求求您告訴我!”
然後,她會盯著顯示器,呆愣愣地一直坐到深夜。
您如果知道什麼線索,請和我們聯繫。”刑警最後說。這晚,汪慧再沒有碰電腦一下。她蜷縮在沙發上,渾身戰抖。
第二天,汪慧打聽好了女孩所住的醫院和病房,在門口遲疑了許久,她心情忐忑地走了進去。當汪慧看到女孩左膝蓋以下的被子空空蕩蕩時,汪慧的心像有把刀子在剜著。
女孩是在一個雨天坐在輪椅上出院回家的,當時,汪慧正好站在窗邊看著雨滴濺起的朵朵水花。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隱藏的罪犯。汪慧哭了,她罵自己:“你怎麼那麼傻,你怎麼不問問他住在哪裡呢?!”
以後的日子,電腦鍵盤像電烙鐵一樣無法觸摸。汪慧在聊天室反反復複只有一句話:“誰認識‘論持久戰’,求求您告訴我!”
然後,她會盯著顯示器,呆愣愣地一直坐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