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書:
電梯(一)
電梯(二)
電梯(三)
出事那天, 正是我值班。
我們社區有兩個大門, 每個門口在晚上會安排一個保安, 然後還有一個保安是負責巡邏的,
漫漫長夜, 無所事事。 我兒子給我弄了個能插記憶體卡的收音機, 放了全套袁闊成說的三國演義進去, 我正聽到禰衡裸衣擊鼓罵曹, 門突然被撞開, 南邊大門的保安宗師沖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老劉被關在電梯裡出不來了!”
“啊!”我被嚇得跳了起來, 忙問:“別急別急, 什麼情況啊!”
“老劉不是去巡邏嗎?被關在三幢一單元的電梯裡出不來了, 對講機叫半天你都不答應, 我只好跑過來。 ”宗師氣喘吁吁的, 也難為他還能把事說清楚。
物業捨不得錢, 沒找專門的保安公司雇人, 就社會上招來的那些下崗或者退休的半大老頭, 穿一身制服站大門口嚇唬嚇唬人, 屁事不管。 真要有啥事,
我看看對講機, 關了。 我想起來, 他們三個閑著沒事扯皮聊家常, 我嫌打擾我聽袁闊成, 就關了。 誰知道就出事。
不過這也不算啥大事, 電梯出點故障關個把人麼, 以前又不是沒關過。 這也是剛好遇到我老溫了, 在這物業公司, 我可是上至催討物業費, 下到通管道, 有什麼事我沒幹過的, 修電梯可不一定要電梯廠派維修工來, 這種基本電工的活我也常幹。
擰開對講機, 我湊近嘴邊:“老劉老劉, 我是老溫, 你沒事吧。 ”
對講機沙沙的響著, 不一會兒有回音:“老溫,
“不要著急, 我就過來, 三幢一單元?”
“是啊是啊, 我在五樓這裡。 ”
“三幢一單元那電梯壞好多次了, 怎麼還沒修好啊!”另一個聲音插進來, 這是北邊大門的保安章童, 也是個快要滿六十的人了, 平時說話常不著調的瞎扯皮, 晚上有他在總不會無聊。
“嗯, 電梯廠來看過了, 好像也沒找出啥毛病來。 ”我邊收拾工具邊回答:“宗師你趕緊回南大門去等著, 我這就去三幢。 ”
“快點去吧, 不然老劉要尿在電梯裡了!”章童陰陽怪氣的聲音。
三幢離物業不是很遠, 拐兩個彎, 大概有六百多米的距離吧。 我到樓下一看, 電梯門緊閉著, 數字顯示正停在五樓。 這個電梯以前也被報修過幾次, 說是到了五樓會停住, 開門關門折騰許久才繼續運行,
“老劉我到了, 馬上就放你下來啊。 ”我沖著對講機說了一句, 然後試著摁了摁按鈕。
機械聲響, 電梯往下降來。
“你快點吧, 我真的要尿出來了!”對講機裡老劉有氣無力的回答。
“叮”
電梯到了, 門緩緩打開, 裡邊空無一人。
開什麼玩笑!
“老劉!你不在電梯裡麼?”我懷疑的問。
“在啊!我就是出不去才叫你的, 你要不要修好了啊?”
“我在電梯門口啊, 裡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電梯空間, 好像其中會突然間蹦出個老劉來似的。
“是三幢一單元的電梯啊!你到哪裡去了?”老劉聽著有點著急。
我用力的想了想, 沒走錯啊!我是在三幢一單元。
“你們是串通好了來尋我開心是吧?這好玩嗎?”我突然之間有點生氣了,
“不是我啊, 我也是在對講機裡聽老劉在喊。 ”宗師急忙澄清。
“哈, 真沒看出來老劉也敢調戲老溫你。 ”章童幸災樂禍的腔調。
我把工具往包裡一塞, 轉身就想走。 突然聽見“咚咚咚”的聲音, 從頭頂上傳來——不, 確切的說, 是從電梯上頭的電梯井裡傳來。
然後對講機裡傳來老劉著急的吼聲:“老溫!老溫!你聽到沒有!我在這裡啊!”
他真的在這裡?我趕緊對著對講機喊:“聽見了聽見了, 老劉你到底在哪裡?”
“我在電梯裡啊, 五樓!”
胡說八道, 電梯明明就空無一人的停在我眼前。
“你等著, 別動啊!”我慌亂的跑進電梯, 想了想, 又跑出來, 從樓梯一路往上去。
跑到五樓, 我也已經氣喘吁吁。 五樓靜悄悄的, 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看看手機, 晚上十一點多,現在的人都睡得晚,這時候,應該還有人沒睡吧。
電梯門緊緊的關著,上方的數字顯示著一樓。我湊近過去,猶豫了一下,稍微拔高聲音問:“老劉?你在裡頭?”
“咚咚咚”!拼命敲門的聲音,還有老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老溫!老溫!快點開門啊!”
我沖著對講機喊:“老劉,別急,我這就開門。”說著,按下了電梯上升的按鈕。
按完我突然後悔,這種情況太奇怪了,我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打開電梯門看看電梯井的情況再說?但是電梯已經在緩緩上升,要做改變也來不及了。
電梯升到五樓,“叮”的一聲,門打開來,空蕩蕩的,依舊一個人也沒有。
對講機也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一切在突然之間就全部安靜了下來,似乎連時間都靜止了。
我把對講機湊到嘴邊:“老劉?老劉你在哪兒?”
“……”沒有回音。
“老劉?!老劉!”
“……”
就在這個晚上,老劉莫名其妙的失蹤在新街三幢一單元的電梯裡。
晚上十一點多,現在的人都睡得晚,這時候,應該還有人沒睡吧。電梯門緊緊的關著,上方的數字顯示著一樓。我湊近過去,猶豫了一下,稍微拔高聲音問:“老劉?你在裡頭?”
“咚咚咚”!拼命敲門的聲音,還有老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老溫!老溫!快點開門啊!”
我沖著對講機喊:“老劉,別急,我這就開門。”說著,按下了電梯上升的按鈕。
按完我突然後悔,這種情況太奇怪了,我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打開電梯門看看電梯井的情況再說?但是電梯已經在緩緩上升,要做改變也來不及了。
電梯升到五樓,“叮”的一聲,門打開來,空蕩蕩的,依舊一個人也沒有。
對講機也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一切在突然之間就全部安靜了下來,似乎連時間都靜止了。
我把對講機湊到嘴邊:“老劉?老劉你在哪兒?”
“……”沒有回音。
“老劉?!老劉!”
“……”
就在這個晚上,老劉莫名其妙的失蹤在新街三幢一單元的電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