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的白蛇（民間故事）

月池村曾經出現過一條白蛇， 令人不解的是這條白蛇自殺了。

白蛇是在臨月亭附近被發現的。 臨月亭其實就是個破落的小亭子，

樣式奇古， 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修建的。 周邊有個小樹林， 樹林陰翳， 三面環水。 湖水連成一片， 約四五百米長， 很像是一輪彎月。 相傳， 乾隆年間， 有個和尚雲遊到此， 被夜色所迷， 留下了一副對聯：“月于水生水如月， 妖由人興人似妖。 ”從此， 這湖便叫做月湖， 這亭子便叫做臨月亭。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天， 月湖如往常一般平靜， 白雲黑水， 波光粼粼。 樹林裡卻很是嘈雜， 圍了不少人。 人群中間有一棵老銀杏樹， 就長在臨月亭旁邊， 三人才能合抱， 有幾百年歷史了， 卻被人連根挖了起來， 半倒不倒的。 樹底下是一個大坑， 坑裡盤踞著一條白蛇， 碗口粗細， 渾身雪白。 想必是哪裡來的毛賊偷樹不成， 反而挖出了一條大蛇， 嚇破膽子逃走了。

這蛇最起碼三米來長， 白得瘮人， 村裡人也不敢動手驅趕， 只得聽了李老頭兒的話， 整日燒香拜佛， 想請“蛇仙”挪窩。 可是事與願違， 一天、兩天過去了， 這蛇還是趴在坑裡， 始終不走。 有人膽大， 操著棍子強行驅趕， 不成功不說， 第二天還病倒了。 這下子好了， 人人自危， 都沒了主意。 但又不能乾等著， 白蛇邪門兒的很， 處處透著古怪， 讓人放不下心來。 最後， 眾人推來推去， 驅逐白蛇的任務落到了王武頭上。

王家世代捕蛇為生， 王武繼承祖業已經有些年頭了， 經驗豐富， 也算是藝高人膽大， 沒費什麼力氣， 就將那條白蛇捉住了。 原本眾人商議著要去遠處放生的， 王武卻另有想法， 心一橫， 私自把蛇留下了。 這白蛇稀有的很， 賣個大價錢不成問題。

李老頭兒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好幾次， 說白蛇有靈， 千萬賣不得， 否則不祥。 村民們也極為不滿， 前來聲討， 可是王武哪裡聽得下去， 這年頭鈔票才是道理。

白蛇被捉走後， 掙扎得厲害， 王武就將它關在了鐵籠子裡。 誰能想剛消停了兩天， 鐵籠子就被撞得咚咚直響， 直撞得白蛇頭破血流， 死在了籠子裡。 王武嚇得汗毛豎起， 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來有人分析， 說白蛇自殺當天， 正是村民們合計著把銀杏樹賣掉的那天。 莫非這白蛇是想出去阻止村民？當真通靈了不成？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著， 白蛇事件也逐漸被人淡忘， 李老頭兒卻始終耿耿於懷， 整天神神叨叨， 說是肯定要遭報應的， 不過也沒人當回事兒。

兩年來， 王武倒是經常會想起死去的白蛇，

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夜裡偶爾還會做奇怪的夢， 夢到一條白蛇和一條黑蟒， 或在水中嬉戲， 或在林間覓食， 可是白蛇突然不見了， 只剩下一條黑蟒， 孤零零地遊蕩， 猛地轉頭張口襲來， 卷起一陣腥風。 被噩夢驚醒後， 王武總要摟住身邊熟睡的妻子， 也只有這樣才能靜下心來。 他三十多歲結婚， 還沒有孩子， 對待這個妻子， 可真是愛護到了極致， 就差掏心掏肺了。 看著妻子的笑容， 王武時常在想， 還是重新學個手藝， 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然而天不遂人願， 端午節前， 妻子出事了。

那天， 她出門去摘葦葉， 準備回來包粽子， 可是直到黃昏還沒有回家。 王武察覺到異常時， 已經晚了。 妻子倒在月湖邊那片蘆葦蕩裡，

早就沒了氣息。 據說是被毒蛇咬死的， 還有傳言毒蛇鑽進了肚子裡等等。 一時間曾經的白蛇事件又被村民們重新提起， “白蛇復仇”的言論更是甚囂塵上， 弄得人心惶惶， 氣氛緊張。

妻子死後， 王武性情大變， 越來越陰沉， 捕起蛇來變本加厲， 家裡都快成蛇窩了。 村裡人見到他就繞著走， 生怕沾上晦氣。 李老頭兒卻是個例外， 他是看著王武長大的， 知道他心裡難過。 那時候的王武， 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 不知道哪天就會突然崩斷。 李老頭兒常常來和他聊天， 跟他說捕蛇不是件好事， 趁早另謀出路為好。

說來也奇怪， 那段日子， 村子裡還無緣無故出現了好多蛇， 廚房裡， 床底下， 牆角處， 不時就會見到一條， 吐著信子， 旁若無人地遊走。 不少人懷疑是王武幹的， 私下裡議論紛紛。是啊，除了他，這村子裡還有誰有這能耐呢？李老頭兒很氣憤，卻也吃不准王武究竟有沒有幹這事，打心眼兒裡不願意接受罷了。

面對大家不善的目光，王武還是自顧自地生活，顯得無動於衷。三天兩頭便往月湖那邊跑，不知怎的，那個地方蛇變多了，也更活躍了，一晚上下來，王武總能收穫很多。

一天夜裡，斜月冷照，樹影婆娑，湖水如墨般迷人心智。王武提著燈，走向了月湖，徹夜未歸。第二天清晨，有人在月湖邊上幹農活時發現了他，當時他渾身濕透，耳、口、鼻竅中盡是些黑泥，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有傳言說他是心灰意冷，輕生了，也有人說他這是畏罪自殺。

經過救治，王武好歹是醒了過來，旁人問他怎麼了，他只是說踩到了一條大黑蟒，黑蟒一下子將他拖下了水，任他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然後就不清醒了。隱約間，黑蟒齜牙咧嘴，仿佛在對他笑。

這事過後，王武憔悴了太多，四十出頭的人看著像五六十歲。自此再也不去捕蛇了。看著王武的樣子，李老頭總免不了唉聲歎氣，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後來，為了回應國家土地整改政策，村子裡開始填河造地，臨月亭沒了，月湖也沒了，變成了一大片農田，再也看不出原來的痕跡。不過當初平整土地時，好多人都見到了一截斷尾，足足一米有餘，鱗片漆黑，據說是一條蟒蛇的尾巴，可能是被挖掘機軋斷的。眾人想找到其餘的部分，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私下裡議論紛紛。是啊，除了他，這村子裡還有誰有這能耐呢？李老頭兒很氣憤，卻也吃不准王武究竟有沒有幹這事，打心眼兒裡不願意接受罷了。

面對大家不善的目光，王武還是自顧自地生活，顯得無動於衷。三天兩頭便往月湖那邊跑，不知怎的，那個地方蛇變多了，也更活躍了，一晚上下來，王武總能收穫很多。

一天夜裡，斜月冷照，樹影婆娑，湖水如墨般迷人心智。王武提著燈，走向了月湖，徹夜未歸。第二天清晨，有人在月湖邊上幹農活時發現了他，當時他渾身濕透，耳、口、鼻竅中盡是些黑泥，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有傳言說他是心灰意冷，輕生了，也有人說他這是畏罪自殺。

經過救治，王武好歹是醒了過來，旁人問他怎麼了，他只是說踩到了一條大黑蟒，黑蟒一下子將他拖下了水，任他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然後就不清醒了。隱約間，黑蟒齜牙咧嘴，仿佛在對他笑。

這事過後，王武憔悴了太多，四十出頭的人看著像五六十歲。自此再也不去捕蛇了。看著王武的樣子，李老頭總免不了唉聲歎氣，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後來，為了回應國家土地整改政策，村子裡開始填河造地，臨月亭沒了，月湖也沒了，變成了一大片農田，再也看不出原來的痕跡。不過當初平整土地時，好多人都見到了一截斷尾，足足一米有餘，鱗片漆黑，據說是一條蟒蛇的尾巴，可能是被挖掘機軋斷的。眾人想找到其餘的部分，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