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墨未濃 | 禁止轉載
“咳咳。 ”床上的女人費力地支起半邊身子， 看著給自己熬藥的男人， “相公， 咳咳……”
男人聞聲忙放下手中的蒲扇， 快步走向床邊， 一邊給女人順氣一邊焦急道：“娘子，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等等， 藥馬上就好了。 ”
女人搖搖頭， 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相公， 我的身體， 我自己清楚， 我是好不了了。 ”
男人聽她這樣說， 忙低聲呵斥：“瞎說什麼？你……”
男人要說些安慰的話， 卻被女人打斷， “相公， 你聽我說， 我這樣的身體， 多活一天， 便多受一天的罪。 我不想再拖累你， 我求你幫我， 讓我死吧！”
男人臉色一變，
女人見男人生氣了， 便無奈一笑， 也不再說什麼。
陸之楠三人是三天后到的豐城， 聽任之初說， 豐城太守徐德曾是皇上的恩師， 此次途經此地， 自然要去拜訪一番。
幾人到了太守府， 卻見太守府門前掛了白幡， 任之初派了小廝上門打聽， 才知道， 原來是徐太守的獨女去世了。 幾人對視一眼， 看來他們來得不是時候。
但既然趕上了， 自然要代表皇上前去弔唁一下。
遞了名帖之後， 很快便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在僕人的攙扶下匆匆迎了出來。 老人見到任之初便要行禮， 任之初連忙扶住， “徐老， 不可不可。 ”
徐德不依， “您是欽差， 如皇上親臨， 下官理應如此。 ”
“我們這次途經此地， 本應代表皇上前來探望，
“豈敢豈敢？欽差大人快快請進。 ”
幾人進了靈堂， 上香之後， 便被帶去了後堂。
一路上， 陸之楠一直皺著眉頭， 聶之軒低聲問：“怎麼了？”
陸之楠與他耳語道：“這酷暑天氣， 徐家小姐的屍身倒是保存完好， 聽說死了幾日了， 竟一點味道都沒有。 ”
聶之軒點點頭， “我也注意到了， 不過， 你忘了， 上次在涼城， 安平家的冰窖， 想來， 徐太守家也有吧！”
“可是， 我總感覺靈堂裡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烤肉香味。 我觀察過了， 靈堂裡擺放的除了水果， 就是生豬頭， 那烤肉味兒是哪來的？”
聶之軒笑了笑， “可能是你餓了。 ”
陸之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嘿嘿笑道：“也許吧！我還真是想念家鄉的烤肉了呢！”陸之楠想起，
唉！自己失蹤了， 也不知有沒有人想自己。
“怎麼唉聲歎氣的？”
還沒等陸之楠回答， 走在前面的任之初便回過頭， 嚷嚷道：“義兄， 阿楠，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
聶之軒抬眼看向任之初， 笑道：“沒什麼， 只不過， 阿楠說餓了。 ”
徐太守哈哈一笑， “是老夫怠慢了， ”隨即吩咐小廝， “快去吩咐廚房， 做些好菜來。 ”
飯桌上， 陸之楠看著面帶微笑的徐老， 有些疑惑。 按理說， 女兒死了， 做父親的不是應該傷心的嗎？怎麼這徐太守還這麼高興？
這樣想著， 陸之楠便嘴快地問了出來。 任之初剛要伸手捂住陸之楠的嘴， 卻見徐太守擺了擺手， “無妨， 芸兒從小便被心疾折磨， 她這樣去了， 也許對她來說， 是解脫吧？我作為父親，
陸之楠聽著徐太守的話心裡一陣唏噓， 在保守的古代， 徐太守還能這麼想， 可見這人的心胸之開闊。 這樣的人， 一定是位光明磊落的人。
酒至半酣， 一名披麻戴孝的男子被人扶了進來， 男子看見眾人， 拱了拱手， “父親， 欽差大人。 ”
徐太守點點頭， 對著任之初幾人道：“這是我的女婿， 吳亮。 ”隨即又看向吳亮， “坐下吧！明天芸兒就要下葬了， 你就可以好好歇歇了。 ”
聽岳父提起妻子， 吳亮忍不住又落了淚， “父親， 都是我不好， 如果當晚我沒有去書房的話， 臥房也不會著火， 芸兒也就不會……”
“等等， ”陸之楠聽得一臉懵， “徐小姐不是病死的？”
徐老歎了口氣， 搖搖頭， 似是不願多說。
倒是吳亮， 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哽咽道：“都是我不好，
陸之楠與聶之軒對視一眼， 隨即看向吳亮， “火是徐小姐點的？”
吳亮搖搖頭， “不是， 是一個傻子。 ”
“傻子？怎麼回事？”
“那個傻子在豐城是有名的， 無父無母， 挨家挨戶討飯吃。 他平時並不做什麼壞事， 大家也就不把他當回事， 平時給他點剩飯剩菜， 他倒也吃得開心。
“後來， 父親見他可憐， 便把他帶回府， 收他為義子， 還請大夫為他治病， 眼見得他有了好轉， 卻又出了這等事。 ”
“那個傻子現在在哪？”
“唉！”徐太守歎口氣， “他放火燒死了我的女兒， 我自然怨恨他。 可阿強他是一個傻子， 也並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便讓人把他關到了後院， 等把他的病治好了， 再讓他走吧！”
陸之楠與聶之軒對視一眼，這徐太守，唯一的女兒被人燒死了，非但不把人送去衙門，還幫那人看病，是真的仁德，還是另有所圖？
“義兄，阿楠，怎麼了？”
聶之軒微微一笑，沖徐太守舉了舉杯，“徐老有所不知，阿楠就是大夫，而且醫術還不錯。若是徐老信得過我們，何不讓阿楠給那個阿強看看？”
陸之楠聞言錯愕地看向聶之軒，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袖，自己是醫死人的，怎麼會給活人看病？更何況是精神病。
聶之軒卻淡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向任之初，“阿初，你說呢？”
任之初本來也是震驚，他們都知道阿楠是仵作，驗屍是一把好手，可是給活人看病，這……不過，義兄做事向來穩妥，他始終相信，聶之軒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提出這樣的建議。
於是，在徐太守看向他時，任之初微笑道：“徐老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讓阿楠看看吧！就算治不好，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徐太守捋了捋花白的鬍子，點頭道：“也好，那就麻煩陸公子了。”
陸之楠微笑，“徐老客氣了。”
幾人在丫鬟的引路下，來到了關押阿強的後院，離得老遠，就聽見一陣哇哇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丫鬟搖了搖頭，“這個阿強，自從被關到這裡，就一直嚷嚷著殺人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清不清楚他把對他最好的小姐燒死了。”
丫鬟說著，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可憐了小姐，人那麼好，卻死得那麼慘。”
陸之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要難過了，你在外面等著，我們進去就行。”
幾人進了院子，便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孩兒光著腳滿院子亂跑，邊跑還邊喊：“殺人了，殺人了……”
看見幾人進來，阿強跑到幾人面前，咬著手指頭，從頭到腳打量幾人，突然伸手向任之初抓去。
聶之軒眼疾手快，一手把任之初往後一扯，另一隻手迅速制住阿強的手腕，片刻之後鬆開，皺眉道：“脈象正常，強勁有力，根本不像傻子的脈象。”
陸之楠搖搖頭，“聶先生，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精神病，光憑脈象是不行的。在我們那，要通過各種檢查，還有心理問診，才能確定病人的精神狀況。不過，我倒是很少見過，一個傻子，還能把自己打理得這麼乾淨。”
阿強聞言暫態變了眼神，可很快便掩飾過去，繞開幾人，又開始滿院子亂跑。
聶之軒眯眼看著阿強，的確，對於一個“傻子”來說，他的衣著未免太整潔了。頭髮雖然披散著，可卻是乾乾淨淨，這個人，身上一定有秘密。
任之初顯然也發現了不正常，他扯了扯二人的袖子，高聲道：“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剛剛徐老說了，等徐小姐下葬後，就要把徐家交給吳亮打理，要我們去做個見證呢！”
幾人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一道稚嫩的男聲打斷，“是他殺了芸兒姐。”
幾人頓住腳步，對視一眼，然後回過頭，看著阿強。
任之初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阿強哭道：“那晚，我本來要去看芸兒姐的。誰知，到了門口，卻看見吳亮拿著一條腰帶狠狠勒在芸兒姐的脖子上。”
“那，那場火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被嚇怕了，犯了病，心裡只想著要打跑壞人，救下芸兒姐，於是就拿著火把點了火，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壞人嚇跑了，誰知……”
“那你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徐太守？”
阿強擦了擦眼淚，“誰會相信一個傻子的話？”
陸之楠笑了，“現在你又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難道不怕我們也不相信你，或者，我們跟吳亮是一夥的？”
阿強搖搖頭，“不，你們不會的，你們一定是有所懷疑，才找到我的，我相信你們會還芸兒姐一個公道。”
聶之軒嗤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通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失火後，我的病就好了，再也沒有犯過病。”
幾人回到徐太守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任之初撓撓頭，“我還以為就我自己看出那個吳亮的不正常了呢！”
聶之軒開口：“按一般人來說，愛妻去世，定會形容憔悴。可這個吳亮，面色紅潤，眼角上揚，雖然眼淚流得不少，可卻沒有半點真情。”
陸之楠撇撇嘴，哼道：“鱷魚的眼淚。”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陸之楠手裡把玩著解剖刀，“當然是驗屍嘍。”
聶之軒皺眉點頭，“可是，徐太守那邊怎麼說？”
陸之楠抬眼看向任之初，“書呆子，你去。”
看著任之初為難的樣子，聶之軒挑眉看向陸之楠，“說服死者家屬同意屍檢，不應該是你的事嗎？”
陸之楠眉心一跳，疑惑地看著聶之軒，與他耳語道：“聶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的真實身份。”
聶之軒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並未答話。
當陸之楠提出要開棺驗屍時，還未等徐太守有所表示，吳亮卻跳起來堅決反對。
陸之楠並未理會他，只對著徐太守道：“阿強說親眼看到有人殺死了徐小姐，屍體是死者最後的尊嚴，我想，徐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吧？”
徐太守悲痛道：“我的女兒已經死得夠慘了，如果你再給她開膛剖腹，她會投不了胎的。”
陸之楠並未強求，只是點頭道：“好，我尊重您的意思。只是，這個世上，恐怕又要多一條冤魂了。”
陸之楠說完便不再停留，徐太守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在陸之楠邁出門的一瞬間，徐太守突然叫住她，“陸公子，我同意了。”
“父親……”吳亮急忙制止，卻被徐太守打斷。
“什麼都不要說了，陸公子說得對，屍體是死者最後的尊嚴，芸兒活著的時候，為病痛所苦。我不想自己的女兒，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依然是聶之軒做助手，幾次的屍檢經歷，兩人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掀開屍體上蓋著的白布時，陸之楠還是倒吸了口氣。
“屍體嚴重縮水，體表已經驗不出什麼了。聶先生，麻煩幫我準備一小塊浸濕的棉花。”
聶之軒點點頭，依言把陸之楠需要的東西遞給她。陸之楠掰開屍體的嘴，把棉花用筷子夾著，在屍體的喉嚨深處蹭了蹭，陸之楠看著潔白依舊的棉花，皺眉，“果然不是被燒死的。”
聶之軒挑眉，“哦？”
陸之楠舉著棉花，“你看，棉花很乾淨，一個大活人，在火場裡，勢必是要呼吸的。只要張嘴呼吸，灰塵就會進到嘴裡，可徐芸的身體已經燒成了這樣，她的嘴巴裡卻還是很乾淨，不過……”
“怎麼了？”
陸之楠皺眉，“她的口腔皮膚組織發黑，還伴有腥臭味，似乎是……”
“中毒？”
陸之楠點頭，“對，我需要打開死者的胸腔，看看她是不是中毒而死。”
聶之軒點點頭，看著陸之楠熟練地打開了徐芸的胸腔。他不是很懂屍檢，但還是能看出，徐芸除了心臟有些異樣，其他器官並無異常。
“不是中毒死的。”
陸之楠抬起胳膊擦了擦汗，“對，她應該是提前服了毒，死的時候，毒性還沒有發作。”
聶之軒皺眉，“那是不是心疾發作？”
陸之楠搖搖頭，“不是，她的心臟天生畸形，但至少在她死前，她的病情很穩定。”
聶之軒點點頭，“那她真正的死因還能查出來嗎？”
陸之楠自信地挑眉，“當然沒問題，只要有屍體，就一定能找出死因。現在，要查那裡了。”為了避免先入為主，她屍檢的時候特意繞開了一個部位。（原題:《豺狼心》，作者：墨未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再讓他走吧！”陸之楠與聶之軒對視一眼，這徐太守，唯一的女兒被人燒死了，非但不把人送去衙門，還幫那人看病，是真的仁德，還是另有所圖？
“義兄，阿楠，怎麼了？”
聶之軒微微一笑，沖徐太守舉了舉杯，“徐老有所不知，阿楠就是大夫，而且醫術還不錯。若是徐老信得過我們，何不讓阿楠給那個阿強看看？”
陸之楠聞言錯愕地看向聶之軒，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袖，自己是醫死人的，怎麼會給活人看病？更何況是精神病。
聶之軒卻淡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向任之初，“阿初，你說呢？”
任之初本來也是震驚，他們都知道阿楠是仵作，驗屍是一把好手，可是給活人看病，這……不過，義兄做事向來穩妥，他始終相信，聶之軒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提出這樣的建議。
於是，在徐太守看向他時，任之初微笑道：“徐老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讓阿楠看看吧！就算治不好，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徐太守捋了捋花白的鬍子，點頭道：“也好，那就麻煩陸公子了。”
陸之楠微笑，“徐老客氣了。”
幾人在丫鬟的引路下，來到了關押阿強的後院，離得老遠，就聽見一陣哇哇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丫鬟搖了搖頭，“這個阿強，自從被關到這裡，就一直嚷嚷著殺人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清不清楚他把對他最好的小姐燒死了。”
丫鬟說著，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可憐了小姐，人那麼好，卻死得那麼慘。”
陸之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要難過了，你在外面等著，我們進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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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之軒眼疾手快，一手把任之初往後一扯，另一隻手迅速制住阿強的手腕，片刻之後鬆開，皺眉道：“脈象正常，強勁有力，根本不像傻子的脈象。”
陸之楠搖搖頭，“聶先生，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精神病，光憑脈象是不行的。在我們那，要通過各種檢查，還有心理問診，才能確定病人的精神狀況。不過，我倒是很少見過，一個傻子，還能把自己打理得這麼乾淨。”
阿強聞言暫態變了眼神，可很快便掩飾過去，繞開幾人，又開始滿院子亂跑。
聶之軒眯眼看著阿強，的確，對於一個“傻子”來說，他的衣著未免太整潔了。頭髮雖然披散著，可卻是乾乾淨淨，這個人，身上一定有秘密。
任之初顯然也發現了不正常，他扯了扯二人的袖子，高聲道：“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剛剛徐老說了，等徐小姐下葬後，就要把徐家交給吳亮打理，要我們去做個見證呢！”
幾人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一道稚嫩的男聲打斷，“是他殺了芸兒姐。”
幾人頓住腳步，對視一眼，然後回過頭，看著阿強。
任之初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阿強哭道：“那晚，我本來要去看芸兒姐的。誰知，到了門口，卻看見吳亮拿著一條腰帶狠狠勒在芸兒姐的脖子上。”
“那，那場火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被嚇怕了，犯了病，心裡只想著要打跑壞人，救下芸兒姐，於是就拿著火把點了火，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壞人嚇跑了，誰知……”
“那你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徐太守？”
阿強擦了擦眼淚，“誰會相信一個傻子的話？”
陸之楠笑了，“現在你又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難道不怕我們也不相信你，或者，我們跟吳亮是一夥的？”
阿強搖搖頭，“不，你們不會的，你們一定是有所懷疑，才找到我的，我相信你們會還芸兒姐一個公道。”
聶之軒嗤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通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失火後，我的病就好了，再也沒有犯過病。”
幾人回到徐太守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任之初撓撓頭，“我還以為就我自己看出那個吳亮的不正常了呢！”
聶之軒開口：“按一般人來說，愛妻去世，定會形容憔悴。可這個吳亮，面色紅潤，眼角上揚，雖然眼淚流得不少，可卻沒有半點真情。”
陸之楠撇撇嘴，哼道：“鱷魚的眼淚。”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陸之楠手裡把玩著解剖刀，“當然是驗屍嘍。”
聶之軒皺眉點頭，“可是，徐太守那邊怎麼說？”
陸之楠抬眼看向任之初，“書呆子，你去。”
看著任之初為難的樣子，聶之軒挑眉看向陸之楠，“說服死者家屬同意屍檢，不應該是你的事嗎？”
陸之楠眉心一跳，疑惑地看著聶之軒，與他耳語道：“聶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的真實身份。”
聶之軒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並未答話。
當陸之楠提出要開棺驗屍時，還未等徐太守有所表示，吳亮卻跳起來堅決反對。
陸之楠並未理會他，只對著徐太守道：“阿強說親眼看到有人殺死了徐小姐，屍體是死者最後的尊嚴，我想，徐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吧？”
徐太守悲痛道：“我的女兒已經死得夠慘了，如果你再給她開膛剖腹，她會投不了胎的。”
陸之楠並未強求，只是點頭道：“好，我尊重您的意思。只是，這個世上，恐怕又要多一條冤魂了。”
陸之楠說完便不再停留，徐太守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在陸之楠邁出門的一瞬間，徐太守突然叫住她，“陸公子，我同意了。”
“父親……”吳亮急忙制止，卻被徐太守打斷。
“什麼都不要說了，陸公子說得對，屍體是死者最後的尊嚴，芸兒活著的時候，為病痛所苦。我不想自己的女兒，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依然是聶之軒做助手，幾次的屍檢經歷，兩人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掀開屍體上蓋著的白布時，陸之楠還是倒吸了口氣。
“屍體嚴重縮水，體表已經驗不出什麼了。聶先生，麻煩幫我準備一小塊浸濕的棉花。”
聶之軒點點頭，依言把陸之楠需要的東西遞給她。陸之楠掰開屍體的嘴，把棉花用筷子夾著，在屍體的喉嚨深處蹭了蹭，陸之楠看著潔白依舊的棉花，皺眉，“果然不是被燒死的。”
聶之軒挑眉，“哦？”
陸之楠舉著棉花，“你看，棉花很乾淨，一個大活人，在火場裡，勢必是要呼吸的。只要張嘴呼吸，灰塵就會進到嘴裡，可徐芸的身體已經燒成了這樣，她的嘴巴裡卻還是很乾淨，不過……”
“怎麼了？”
陸之楠皺眉，“她的口腔皮膚組織發黑，還伴有腥臭味，似乎是……”
“中毒？”
陸之楠點頭，“對，我需要打開死者的胸腔，看看她是不是中毒而死。”
聶之軒點點頭，看著陸之楠熟練地打開了徐芸的胸腔。他不是很懂屍檢，但還是能看出，徐芸除了心臟有些異樣，其他器官並無異常。
“不是中毒死的。”
陸之楠抬起胳膊擦了擦汗，“對，她應該是提前服了毒，死的時候，毒性還沒有發作。”
聶之軒皺眉，“那是不是心疾發作？”
陸之楠搖搖頭，“不是，她的心臟天生畸形，但至少在她死前，她的病情很穩定。”
聶之軒點點頭，“那她真正的死因還能查出來嗎？”
陸之楠自信地挑眉，“當然沒問題，只要有屍體，就一定能找出死因。現在，要查那裡了。”為了避免先入為主，她屍檢的時候特意繞開了一個部位。（原題:《豺狼心》，作者：墨未濃。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