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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84歲教授站三小時上完最後一課,他的話感動了很多人……

最近, 一個4分鐘的視頻, 在浙大學生的朋友圈裡悄悄流轉。 大家都被默默感動了。

這是蔣克鑄教授的最後一課。 在浙大玉泉校區的第一教學樓報告廳, 他為150名來自各個年級和專業的學生, 上了一堂《漫談設計思維》的課。

蔣克鑄是浙大機械工程學院的退休教師, 今年10月份的時候, 他向學院提出, 希望能再度走進課堂, 與學生們分享他終身從事的《設計方法學》課程的教學內容。

蔣克鑄1994年從浙大機械工程學院退休, 不服老, 要求繼續講下去。 於是被返聘到竺可楨學院講授《設計方法學》課程直至2008年。

這一次,

84歲的蔣克鑄, 仍然“倔強”, 連站三小時為學生上課。 他說, “怕人走了, 經驗沒有留下來, 這是最大的遺憾。 ”

為這一天的課, 準備了兩周

11月10日下午, 84歲的蔣克鑄蹬著他的“愛駕”——當時他花了400多元購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26寸鳳凰牌自行車, 從求是新村到位於玉泉校區的浙大機械工程學院上課, 大約10分鐘。

“看他推著一輛自行車出現在第一教學樓的門口, 喘著粗氣, 微笑著向同學們打招呼, 那一幕真美好。 ”浙大機械工程學院學生黨總支書記項淑芳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說。

蔣克鑄的課, 實踐性很強, 他退休前教的《機械原理》和《機械設計學》都是熱門專業課。

浙大機械學院在課前幾天發佈了這個消息, 現場來了150多名學生, 有本科生也有研究生。

其他學院對設計感興趣的同學也慕名來聽講。

由於提前半個小時到了教室, 上課前, 身著藏青色夾克、頭髮稀疏花白的蔣克鑄靜靜地坐在第一排。 一點半一到, 他緩緩站起, 蹣跚地走上講臺, 站定後, 伴著全場的掌聲, 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蔣克鑄對於學院和同學們願意給他這樣的一次講課機會表示感謝。 自從1994年正式退休後, 這是他近十年來第一次站上浙大機械學院講臺。

他說, 我年紀越來越大, 就特別想回到課堂上給現在的學生們講講自己的教學經驗, 將自己一輩子積累的知識傳承下去。 現在的條件好了, 不缺設計學的教材, 但裡面有實踐經驗的少之又少。

蔣克鑄上世紀50年代從他的母校——北京鋼鐵工業學院(現北京科技大學)畢業後,

留校任教了十餘年, 隨後在水電部第十二工程局富春江指揮部工作了十年後, 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調入浙大。 從教學到實踐再到教學, 他深知高等院校“設計學教育”中的實踐缺陷。 他認為設計的目的就是落地為生產實踐。

在最後一課上, 他每講一個案例就要向學生們強調實踐的重要性, 強調了不止十次。

他講了一段關於理論和實踐的親身經歷, “我在水電部第十二工程局富春江指揮部工作期間, 參加了阿爾巴尼亞支援修建工程。 當時要測算一個寶塔彈簧的用料, 同行的其他高校的工程師用微積分公式怎麼都算不出來。 一個鉗工師傅說, 用牛毛氈剪一剪、卷一卷不就算出來了?後來工程師們發現,

是推導公式中出現了誤差導致得不出結果, 不過最後還是算出來了, 和用牛毛氈的方法‘卷’出來的結果很相近。 雖然最後這個複雜的公式還是留存了下來, 但對設計思維來說, 墨守成規、紙上談兵是最要不得的。 ”這段回憶, 讓蔣克鑄沙啞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他為這一天的課, 足足準備了兩周。

所謂“教授”, “教”時要“授”, 示範最關鍵

原定的上課時間, 是下午一點半到三點半, 但由於講課內容豐富, 課程延長到了四點半。

蔣克鑄為這次課共準備了四個部分:設計思維的工程範例、設計人才培養的基礎模式、設計思維的理論和設計教育的補缺環節。

由於對工程實例的展開很細緻, 他做了很多備課外的引申, 所以只講完了第一部分。

蔣克鑄為此挺不好意思的, 臨下課, 向同學們保證將餘下的內容整理成文檔發給大家。

蔣克鑄年輕時是體操和跳水運動員, 在運動中半月板撕裂, 多年來膝蓋不便。 在講課現場, 大家四次請他坐下講課, 但他總是擺擺手, 一直堅持站著講了三小時。

他認為站著上課是教師的基本素養, “只有站著上課才能示範和演練。 老師在寫題和畫板書的時候, 學生同時在動腦。 所謂‘教授’, ‘教’時要‘授’, 示範是最關鍵的, 不然與網路授課又有什麼區別呢?”

蔣克鑄習慣板書, 雖然因為年齡大了, 抬手畫圖時胳膊明顯的難以伸展, 但他仍然不會簡化任何一個細節。

講到工程實例時, 蔣克鑄鼓勵同學們深入實踐才能有真正的體會,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了一張1米*0.6米大的泛黃的圖紙,這是他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為建設富春江水工機械廠繪製的。

浙江大學機械製造及自動化專業研一的學生陳斌也在現場聽課,“那張工程圖紙頁泛黃,折痕處有些撕裂,當蔣教授打開這張圖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是設計精神。是對設計的尊重,對技術的精益求精,滿懷情懷與熱忱。”

現代教育有個遺憾:一代人離開後,實實在在的經驗沒留下來

蔣克鑄不願意“享福”,他樂意和學生待在一塊兒。

雖然浙大機械工程學院經常會派代表來慰問他,但他心裡更覺得“不舒坦”。他說:“我是拿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證書上寫著‘對高等教育有特殊貢獻’。難道我退休後就白拿著這份津貼享清福?”所以在1994年退休後,他繼續去竺可楨學院上課。

但年紀越來越大,蔣克鑄很著急。他認為現代教育有個遺憾:一代人離開後,實實在在的經驗沒留下來,現在的年輕人要重複我們以前走過的彎路。我們每一個老教授都有一筆巨大的知識財富,應該傳承下去。“我也想像孔夫子一樣周遊六國,把畢生所學都傳給年輕人。雖然有學生覺得我嚴格,但只要還有一兩個學生願意聽我的課,我就要一直講下去。”

“教書和寫書相反,寫書要求的是上升到理論,拿個版權。講課是要用最少的時間,交出最好的答案。老師要自己先消化好,把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地教給學生。而且不要總是講定義和理論,要由簡入繁,運用道具,不然學生沒有具體的概念。”為了更好地教學,蔣老師還根據自己的實際經驗寫了主編《設計方法學》等多本研究生教材,《設計方法學》至今仍是浙江大學機械設計及理論博士入學專業課考試的指定教材。

蔣克鑄把大多數的時間都給了學生。他把電話留給了每一節課的學生,常常有學生在課餘時間找他討論學術問題。這次下課後,好幾名同學圍著蔣克鑄提問,現在他還與一位對機器人感興趣的學生保持著聯繫。

本以為他的生活也如設計思維一般一絲不苟,但在他家牆上,很有藝術感地掛了些許攝影照片,有一個玻璃櫥櫃裡擺放了很多工藝作品。這與他的愛人息息相關。

蔣克鑄在高中遇到了自己的愛人,她是華東水電設計院的高級工程師。蔣克鑄上世紀70年代末調入浙大後,他們一同來到了杭州。

蔣克鑄常年將身心撲在教學中,家庭事務都是老伴在打理。提起老伴,他的臉上就會浮現溫暖而害羞的笑容。他至今還清晰地記得,下班回家一推門,伴隨著飯菜香,就能聽到老伴的調侃:“喲,我家老爺回來啦。”

蔣克鑄的教學生涯獲得了許多獎,他首先與愛人分享,常常打趣說:“獎金歸你,獎狀歸我”。

1994年退休後,蔣克鑄受聘為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的學子講授《現代設計方法學》。他的老伴退休後喜歡工藝美術方面的手工,有時蔣克鑄設計工藝構圖,老伴就會著手把它們做出來。老伴熱愛攝影,蔣克鑄就在一旁為她打燈。

說及此,蔣克鑄從桌邊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幅香港回歸紀念日的工藝剪貼畫,這是二十年前他們合作的作品。他撫摸著這幅畫,眼神滯著,緩緩道來:“她生病時,我總是在工作。但她也不抱怨,常常就著一碗冷水、一個餅就這麼對付著吃了。”

2008年老伴去世對蔣克鑄的打擊很大,正是在那時,他決定正式離開講臺。“那時對我來說唯一的寬慰就是我教的班(竺可楨學院的班級)畢業了,這也是我教的最後一個班。”

他在老伴的墓邊為自己留了一塊空碑,現在已經篆刻好了墓誌銘。“‘我造物,故我在;我育人,故我在;我創思,故我在。’這是我給自己寫的墓誌銘,這是每一個教育從事者都應有的價值觀。”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了一張1米*0.6米大的泛黃的圖紙,這是他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為建設富春江水工機械廠繪製的。

浙江大學機械製造及自動化專業研一的學生陳斌也在現場聽課,“那張工程圖紙頁泛黃,折痕處有些撕裂,當蔣教授打開這張圖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是設計精神。是對設計的尊重,對技術的精益求精,滿懷情懷與熱忱。”

現代教育有個遺憾:一代人離開後,實實在在的經驗沒留下來

蔣克鑄不願意“享福”,他樂意和學生待在一塊兒。

雖然浙大機械工程學院經常會派代表來慰問他,但他心裡更覺得“不舒坦”。他說:“我是拿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證書上寫著‘對高等教育有特殊貢獻’。難道我退休後就白拿著這份津貼享清福?”所以在1994年退休後,他繼續去竺可楨學院上課。

但年紀越來越大,蔣克鑄很著急。他認為現代教育有個遺憾:一代人離開後,實實在在的經驗沒留下來,現在的年輕人要重複我們以前走過的彎路。我們每一個老教授都有一筆巨大的知識財富,應該傳承下去。“我也想像孔夫子一樣周遊六國,把畢生所學都傳給年輕人。雖然有學生覺得我嚴格,但只要還有一兩個學生願意聽我的課,我就要一直講下去。”

“教書和寫書相反,寫書要求的是上升到理論,拿個版權。講課是要用最少的時間,交出最好的答案。老師要自己先消化好,把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地教給學生。而且不要總是講定義和理論,要由簡入繁,運用道具,不然學生沒有具體的概念。”為了更好地教學,蔣老師還根據自己的實際經驗寫了主編《設計方法學》等多本研究生教材,《設計方法學》至今仍是浙江大學機械設計及理論博士入學專業課考試的指定教材。

蔣克鑄把大多數的時間都給了學生。他把電話留給了每一節課的學生,常常有學生在課餘時間找他討論學術問題。這次下課後,好幾名同學圍著蔣克鑄提問,現在他還與一位對機器人感興趣的學生保持著聯繫。

本以為他的生活也如設計思維一般一絲不苟,但在他家牆上,很有藝術感地掛了些許攝影照片,有一個玻璃櫥櫃裡擺放了很多工藝作品。這與他的愛人息息相關。

蔣克鑄在高中遇到了自己的愛人,她是華東水電設計院的高級工程師。蔣克鑄上世紀70年代末調入浙大後,他們一同來到了杭州。

蔣克鑄常年將身心撲在教學中,家庭事務都是老伴在打理。提起老伴,他的臉上就會浮現溫暖而害羞的笑容。他至今還清晰地記得,下班回家一推門,伴隨著飯菜香,就能聽到老伴的調侃:“喲,我家老爺回來啦。”

蔣克鑄的教學生涯獲得了許多獎,他首先與愛人分享,常常打趣說:“獎金歸你,獎狀歸我”。

1994年退休後,蔣克鑄受聘為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的學子講授《現代設計方法學》。他的老伴退休後喜歡工藝美術方面的手工,有時蔣克鑄設計工藝構圖,老伴就會著手把它們做出來。老伴熱愛攝影,蔣克鑄就在一旁為她打燈。

說及此,蔣克鑄從桌邊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幅香港回歸紀念日的工藝剪貼畫,這是二十年前他們合作的作品。他撫摸著這幅畫,眼神滯著,緩緩道來:“她生病時,我總是在工作。但她也不抱怨,常常就著一碗冷水、一個餅就這麼對付著吃了。”

2008年老伴去世對蔣克鑄的打擊很大,正是在那時,他決定正式離開講臺。“那時對我來說唯一的寬慰就是我教的班(竺可楨學院的班級)畢業了,這也是我教的最後一個班。”

他在老伴的墓邊為自己留了一塊空碑,現在已經篆刻好了墓誌銘。“‘我造物,故我在;我育人,故我在;我創思,故我在。’這是我給自己寫的墓誌銘,這是每一個教育從事者都應有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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