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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愛梵古》還原梵古斑駁一生,“他是天才 也是塵埃”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團火, 路過的人只看到煙。 ”

小編有話說

這個寒冷的冬天, 如果你曾被皮克斯的年度動畫《尋夢環遊記》感動落淚, 那麼這部《至愛梵古·星空之謎》(以下簡稱《至愛梵古》) 或許能夠再次帶給你相似的感受。 電影將65000副手繪油畫一幀幀呈現, 把一個孤獨又熾熱的靈魂一筆一畫臨摹在你面前, 螢幕仿佛一座橋樑, 帶你慢慢走進一個世紀前這個悲慘人物的內心世界。

落魄畫家的自我拯救

這部95 分鐘動畫長片取材於梵古的120副原作和800封信件, 由125位畫師歷時7年用手工繪製的油畫組成。 情節還原了梵古死後六周發生的事情,

通過當事人的描述和回憶, 在涓涓畫卷中呈現這位天才的斑駁一生。

比起影片以尋找梵古死亡真相為主線, 我更想追溯一下梵古這短暫而又潦倒的生平, 就像片中醫生的女兒所說的, “人們總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可你瞭解他是怎麼活得麼?”

梵古於1853年在荷蘭南部的准德爾特村出生, 是新教牧師提奧多勒斯·梵古與其妻柯妮麗亞第一個養活的孩子。 他曾有一個叫文森特的哥哥, 出生後不久即死亡。 父母便把他那夭折的小哥哥文森特的名字, 連同對這個哥哥的哀悼與憂鬱, 一起給了他。

影片中小梵古曾主動拉媽媽的手, 換來的卻是迅速掙脫和一張冷漠的側臉, 像極了《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裡那個為討爸爸開心故意做出鬼臉的松子。

家庭的冷漠讓梵古從小就有些自閉, 這導致他長大後的工作總是做得一塌糊塗。

16歲的梵古經叔父介紹到當時歐洲最有名的藝術品商店當店員, 卻在一次與顧客爭吵後失去工作, 接著無奈之下繼承父親牧師職位, 再次草草收場。

成為了哥哥影子的梵古, 不斷想獲得認可, 又不斷的進行自我否認, 在27歲前, 他和松子一樣在這個世間找不到一席之地。

不過他比松子唯一幸運的是, 他會畫畫。

囿于人生泥潭暗淡無光的梵古, 好在弟弟提奧給了他一絲溫暖——鼓勵他學習畫畫。 於是作畫成了梵古生活的轉機,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他寫給提奧的最後一封書信裡, 有著這樣一句話:“只有畫畫才能表達我心中之所念。

梵古書信手稿

畫畫終於讓這個失敗者找到了救贖的可能, 於是他開始不停的畫, 瘋狂的畫。

他從優雅的巴黎畫到了風情的阿爾勒南部小鎮, 就如同旅館老闆的女兒所言, “他就畫畫的時候挺奇怪的, 就算在雨中也不曾停下手中的畫筆。 ”

旅館的女孩

然而悲劇不會因為你找到方向而迎來轉機, 他幾年的堅持創作換來的卻是眾人的嘲弄和譏諷, 妓女覺得他落魄;小孩子朝他扔石頭;街頭混混將他捉弄;就連唯一引以為豪的畫作也無人問津。 一面是對藝術的極致追求, 一面又是現實的咄咄相逼。 他因畫畫入不敷出, 費用幾乎都靠弟弟提奧接濟, 而常年對哥哥進行供養也差點拖垮提奧自己的家庭。

《羅納河上的星夜》

殘酷的現實再次敲打著梵古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經, 面對與加歇醫生的爭吵, 他喃喃道, “我要是能像其他人一樣就好了”, 在生活與藝術面前, 他內心的矛盾與孤獨無法窺探。

強烈的負疚感和長期不被認同, 讓他終日誠惶誠恐。 最後這個一生淒苦的男人還是選擇不再連累他人, 自動放棄生命。 影片結尾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腹部中槍後的梵古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他的好友加歇醫生就在旁邊, 但梵古拒絕接受救治, 讓子彈留在自己體內。

彌留之際的梵古說, “或許這樣對誰都好。 ”

一個炙熱又孤獨的靈魂

“文森特·梵古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之一。 ”歐文·斯通在梵古傳記小說《渴望生活》的前言裡這樣寫道。

或許成為天才就必須忍受孤獨, 這位來自荷蘭的後印象派天才, 百年來作品曾被無數人欣賞臨摹, 面對畫框中那些炙熱的色彩, 相信很多人都會想像——如果梵古的畫流動起來會怎麼樣?你很幸運, 這部《至愛梵古》給出了答案。

影片從第13分鐘起, 梵古的畫作就一副接一副, 緩緩浮現。 從《星夜》開始, 再到《羅納河上的星夜》結束, 中間穿插著《夜間咖啡館》《風車小鎮》《蒙特馬的小坡路》等傳世佳作, 對於忠實梵古迷來說, 幾分鐘一個作品的呈現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彩蛋。

《星夜》

電影截圖

影片試圖通過那些曾經出現在梵古筆下的人物帶領觀眾去體會梵古孤獨的精神世界。

《夜間咖啡館》

電影截圖

他的確是太孤獨了, 為了驅散孤獨,他不惜與街頭混混結交,只為有人說話;他構建“畫家之屋”,邀請高更共築烏托邦,卻弄巧成拙不歡而散;在麥田作畫時,就連一隻偷食他午飯的烏鴉也能點亮他的一天。

我們都能感受到梵古對溝通交流的渴望,那種試探的敏感的渴望。

他一生被貧窮所困,生前作畫無數卻僅賣出過一幅叫《在亞爾的紅葡萄園》的作品。除了供養他一生的弟弟提奧,沒人真的懂得他的價值,他做到了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卻做不到“我笑他人看不穿”。

《在亞爾的紅葡萄園》

悲情的是,在孤獨的梵古去世後不到半年,他一輩子最忠實的朋友,他的弟弟提奧也去世了。

英劇《神秘博士》第五季裡有這樣一個情節,梵古穿越到了現代博物館,聽著館長對自己畫作的評價,哽咽不已。

他一生都在渴望得到眾人肯定,與自己和解。

“愛梵古,只是愛心中的英雄”

其實參考《梵古傳》,這部電影和歐文·斯通的《渴望生活》對梵古都有著一些藝術化處理,觀眾會像片中郵差的兒子一樣,隨著“尋找梵古”的旅途,梵古的身影便會慢慢變得偉岸。

而《梵古傳》中為讀者所展示出的真實文森特,其實是一個自私自大的刻薄形象。客觀來看,古今中外其實很多傳奇人物都是這麼被大眾創造出來的,真實的世界總是那麼平凡,後人需要傳奇,需要樹立偶像,如果不存在那就創造一個,電影或多或少也放大了梵古的神話。

梵古死後11年才真正成名,蜚聲世界。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于弟弟提奧的妻子約翰娜·邦格的努力。邦格完成了丈夫未盡的事業,她整理了梵古的全部畫作和書信,並一生為梵古的名譽奔走,給打造梵古神話奠定了牢固基石。

就像歌手周雲蓬曾說的:“愛上梵古,其實是愛上了虛妄中的悲劇英雄。”藝術所創造的全部都是虛妄的幻象,就是那種“似龍而非龍”的幻象。

當我們對這個世界心懷不滿,難免會找個他人的悲劇人生為參照物,以此對比一番、僥倖一番、安慰一番。消費他人的苦難,來掩蓋或舔舐自己的傷口。

梵古的這些遭遇被我們讀著,他的苦難也被我們感受著。臨終的時候,他留下膾炙人口的名言:“The sadness will last forever”。於是全世界的人都同情他。

我們閱讀梵古的苦難,我們將自己的生活與之比照,我們把自己內心的痛苦投射在他的身上,於是兩個本來毫不相干的人,就這麼風馬牛地似乎產生了聯繫。

在我們心中,梵古不僅是一個藝術家,更是一個能夠緩解我們自身痛苦的虛幻圖騰。

幻象守護著藝術的真實,也守護著現實中的真實。

而當我們更接近真實的梵古,當流行文化中的偶像符號崩塌過後,卻能發現神話背後另一重更深刻的寂寞和悲傷。洗去時光的濾鏡,一切都變回真實和冷漠,忽然發現19世紀末和現今也沒有什麼不同。127年前真的曾經生活過那樣一個神經病,他出生,他夢想,他繪畫,他失落,他死亡。麥田裡一片金黃,烏鴉驚叫著飛過天空,可是那片麥田裡沒有梵古。

《麥田裡的烏鴉》

誰都知道他天性悲觀消極,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是怎樣用濃烈亢奮的色彩來釋放被壓抑的靈魂。他一生都在被精神疾病困擾,你可以說他脆弱、幼稚、偏激、情緒化,但你不能否認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地去熱愛生活。

梵古和他那盆東倒西歪的向日葵一樣,醜陋卻豔麗。

作者:江湧

編輯:四季逗

為了驅散孤獨,他不惜與街頭混混結交,只為有人說話;他構建“畫家之屋”,邀請高更共築烏托邦,卻弄巧成拙不歡而散;在麥田作畫時,就連一隻偷食他午飯的烏鴉也能點亮他的一天。

我們都能感受到梵古對溝通交流的渴望,那種試探的敏感的渴望。

他一生被貧窮所困,生前作畫無數卻僅賣出過一幅叫《在亞爾的紅葡萄園》的作品。除了供養他一生的弟弟提奧,沒人真的懂得他的價值,他做到了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卻做不到“我笑他人看不穿”。

《在亞爾的紅葡萄園》

悲情的是,在孤獨的梵古去世後不到半年,他一輩子最忠實的朋友,他的弟弟提奧也去世了。

英劇《神秘博士》第五季裡有這樣一個情節,梵古穿越到了現代博物館,聽著館長對自己畫作的評價,哽咽不已。

他一生都在渴望得到眾人肯定,與自己和解。

“愛梵古,只是愛心中的英雄”

其實參考《梵古傳》,這部電影和歐文·斯通的《渴望生活》對梵古都有著一些藝術化處理,觀眾會像片中郵差的兒子一樣,隨著“尋找梵古”的旅途,梵古的身影便會慢慢變得偉岸。

而《梵古傳》中為讀者所展示出的真實文森特,其實是一個自私自大的刻薄形象。客觀來看,古今中外其實很多傳奇人物都是這麼被大眾創造出來的,真實的世界總是那麼平凡,後人需要傳奇,需要樹立偶像,如果不存在那就創造一個,電影或多或少也放大了梵古的神話。

梵古死後11年才真正成名,蜚聲世界。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于弟弟提奧的妻子約翰娜·邦格的努力。邦格完成了丈夫未盡的事業,她整理了梵古的全部畫作和書信,並一生為梵古的名譽奔走,給打造梵古神話奠定了牢固基石。

就像歌手周雲蓬曾說的:“愛上梵古,其實是愛上了虛妄中的悲劇英雄。”藝術所創造的全部都是虛妄的幻象,就是那種“似龍而非龍”的幻象。

當我們對這個世界心懷不滿,難免會找個他人的悲劇人生為參照物,以此對比一番、僥倖一番、安慰一番。消費他人的苦難,來掩蓋或舔舐自己的傷口。

梵古的這些遭遇被我們讀著,他的苦難也被我們感受著。臨終的時候,他留下膾炙人口的名言:“The sadness will last forever”。於是全世界的人都同情他。

我們閱讀梵古的苦難,我們將自己的生活與之比照,我們把自己內心的痛苦投射在他的身上,於是兩個本來毫不相干的人,就這麼風馬牛地似乎產生了聯繫。

在我們心中,梵古不僅是一個藝術家,更是一個能夠緩解我們自身痛苦的虛幻圖騰。

幻象守護著藝術的真實,也守護著現實中的真實。

而當我們更接近真實的梵古,當流行文化中的偶像符號崩塌過後,卻能發現神話背後另一重更深刻的寂寞和悲傷。洗去時光的濾鏡,一切都變回真實和冷漠,忽然發現19世紀末和現今也沒有什麼不同。127年前真的曾經生活過那樣一個神經病,他出生,他夢想,他繪畫,他失落,他死亡。麥田裡一片金黃,烏鴉驚叫著飛過天空,可是那片麥田裡沒有梵古。

《麥田裡的烏鴉》

誰都知道他天性悲觀消極,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是怎樣用濃烈亢奮的色彩來釋放被壓抑的靈魂。他一生都在被精神疾病困擾,你可以說他脆弱、幼稚、偏激、情緒化,但你不能否認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地去熱愛生活。

梵古和他那盆東倒西歪的向日葵一樣,醜陋卻豔麗。

作者:江湧

編輯:四季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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