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李阿珍， 今年89歲了。 李阿珍老人有八個兒女， 六個女兒兩個兒子， 老伴去世後， 老人一直跟著小兒子一家生活。 但是， 小兒子媳婦比鐮刀都厲害， 每天有事沒事開口閉口就是罵老人， 罵出來的話要多毒就有多毒。
李阿珍實在待不下去了， 便開始主動去每個每個兒女家輪流待。 等看著女兒或者女婿臉色開始沉下來， 她就識趣地自己住著木棍， 去另一個兒女家。
天漸漸冷了， 冬天也是心腦血管疾病高發季節。 這天半夜， 李阿珍老人感覺到天旋地轉， 開始嘔吐。 被吵醒的三女兒沒好氣地訓斥了她幾句，
“可能要死吧？”三姑爺小聲說的一句話， 仿佛是從天而降的一大筆錢， 讓她妻子眼睛瞬間就亮了。 她這才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母親， 發現母親臉色發紫， 已經吐不出任何東西了， 只在那幹嘔， 呻吟聲越來越低。
她急忙從炕上跳下來， 拿起手機， 把這個“喜訊”通知了同村的其他幾個兄弟姐妹。 很快， 大家都來了， 簡單商議後， 決定把李阿珍老人抬去小兒子家， 理由是不能死在女兒家裡， 否則犯忌諱。
一床褥子， 一床薄被， 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抬著就走。 期間沒有一個人張羅去醫院。 到了小兒子家， 放到老人平日睡覺的小屋炕上， 幾個兒女圍著坐下， 看著母親， 議論著她死後的喪事怎麼辦理。
在八個兒女焦急的等待中， 老人掙扎了整整兩天兩夜， 然後在第三天天還沒亮時， 終於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八個兒女都悄悄地暗自送了一口氣， 甩掉這個拖累了他們後半生的大包袱， 他們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都偷偷笑了。
李阿珍老人眼角躺下兩行清淚， 終於不用拖累兒女們了， 終於不用看人臉色了， 終於不用讓自己犯難了， 終於， 老人笑了， 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