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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那是我夢裡常回的地方

我常常做夢, 夢見自己回到了老屋, 那是我童年居住的地方。

我的童年是在故鄉隸屬市區的城南石板小鎮上度過的。 那個小鎮是呈H形的, 東西兩邊分別是南北走向的街道, 一條小河從鎮的腹地直穿而過, 小河是屬長江支流, 現在也稱丹金溧漕河, 水路可直通蘇州、無錫、杭州、上海及全國各地。 橫跨在小河之上, 連接東西街道的是一座古老的石板拱橋。 每到黃昏, 夕陽西下, 彩霞滿天時, 從蘇北過來以用鸕鷀捕魚為生的漁民將小舟停泊在拱橋下和我家老屋的碼頭旁, 構成了一幅特有的夢裡水鄉景象。

老屋現今雖已不復存在, 可在我記憶的深處, 她卻是那樣的清晰, 那樣的綿長。

我家的老屋傍水而居, 屋旁是一條清清的小溪。 老屋門前有棵造型迥異的桃樹, 每到桃花盛開的季節, 滿樹的桃花粉粉的, 豔豔的, 點綴著我家的老屋。 桃花盛開在春天, 盛開在門前, 同時也盛開在我們幼小的心裡。

桃樹的枝幹一半傾斜地掩映著老屋的窗戶, 一半則彎曲著伸向靜靜的河面。 那倒影如夢如幻, 微風吹來, 溪水輕顫, 碧波蕩漾, 形成一幅迷人的寫意中國畫。

老屋緊鄰河水的西牆邊, 長滿了野棗樹和構樹。 構樹是一種能治皮膚病的樹, 古時候稱這種樹叫榖樹或楮樹。 你只要用刀輕輕一砍, 樹幹上就冒出奶汁般的白漿, 取白漿塗於患處,

每天塗抹幾次, 皮膚病就能很快康復、痊癒。 方圓多少裡以外的人們只要患了皮膚病就會趕來, 有些用刀砍後, 取白漿裝入小瓶帶回去備用。 每當看到有人拿著刀向我家的構樹走來, 我的心就繃得緊緊的。 我心疼這構樹常被用刀砍, 它同樣感到很疼, 只不過它不會說話而已。 看著被砍得傷痕累累的構樹, 心疼之餘, 不免心中又掠過一份安慰。 因為我家構樹的醬汁, 能為人治好皮膚病, 能塗抹掉很多人心中的痛苦, 這種奉獻又是值得的, 這也是值得我家引以為榮的。

一年四季中, 夏天, 雖是炎熱的, 可留給人的記憶也是深刻的。

每到夏天, 納涼的居民們常常圍攏到我家門前, 一邊感受河風給人帶來的涼爽和愜意, 一邊拉著家常,

講述著曾發生在這塊土地上一切的一切:譬如:1938年, 當日本鬼子的鐵蹄踐踏著南方這塊土地時, 小鎮前面的城隍廟被鬼子燒毀了。 女同志們無論老少, 只要聽說日本鬼子要來了, 都嚇得用鍋底灰往臉上抹, 躲的躲, 跑的跑, 惟恐遭到日本鬼子的蹂躪。 又聽說有個沒留下姓名的英雄小夥, 不顧鬼子炮火的轟擊, 連夜撐著小渡船送走了一批新四軍。 每每聽到這兒, 我心就被懸到了嗓門, 都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護送新四軍小夥的命運。 我都會不顧一切地擠到大人們中間, 蹲在敘述者的面前問這問那。 當得知那個小夥返回途中被鬼子圍堵遭剖胸示眾時, 我會緊緊咬住下唇, 瞪著仇恨的目光, 心中充滿了對日本鬼子的憤恨,
同時又對英雄小夥滿懷一腔深深的崇敬之情。 從小, 我的志向一直想當兵, 但最終未能實現。

我印象中的二哥好像就是個民間醫生。 誰家孩子耳膀子鼓起來, 在現在就叫得了腮腺炎吧, 他們不去醫院, 而來找我二哥。 記得那時每天早上, 我剛起床, 總看到二哥手裡握著一杆毛筆, 在那孩子臉上先用墨汁畫一個圈, 畫著畫著, 圈就成了純黑色的一塊。 二哥在用毛筆給小孩畫時, 嘴裡還不時的在念叨什麼。 一切都畫好了, 二哥又會在我家老屋的牆上留下一個小圓圈, 圓圈裡面還寫著幾個別人看不懂的什麼字。 每每此時, 我也總是歪著頭, 踮起腳尖, 湊到二哥腋下身旁看個究竟。 說也奇怪, 經二哥兩到三天一畫,

那小孩的腮幫子果真小了, 好了。 為此, 有人常常給我家送來一些感謝的小禮物等, 但都被二哥拒絕了。 用二哥的話說, 當會計這麼多年都沒挪用國家一分錢!還會接受老百姓的什麼禮麼?二哥就是這樣的為人, 因而也贏得了單位和街坊四鄰很好的口碑及信任。

我和姐姐, 雖然她大我好幾歲, 但在別人看起來我們簡直就是一對孿生姐妹。 無論到哪兒, 無論幹什麼, 我們都在一起。 夏天的時候, 我和姐姐將老屋緊靠河邊的西牆掏個洞, 搬掉幾塊磚土形成一個自然的窗孔, 河風便會直入小屋, 好涼快呀!晚上我們將小床搬移到抽風孔邊, 竟能一覺睡到天亮。

然而, 我們家最大的不幸也是降臨在那間老屋。 我的父親, 也是在那間老屋早早地離開了我們。 聽母親說,父親是經商的,他人個性很豪爽、耿直。他也是一個非常愛清潔的人,平時總喜歡身穿長衫,戴著禮帽,一身乾乾淨淨,鎮上的居民全稱呼父親為“先生”。至今遺憾的是由於我家歷經幾次搬遷,父親的遺像卻一張都未能保存下來,我們對父親的印象就非常模糊了。父親走後,生活的重擔落在了母親的身上。母親那時曾一度擔任過婦女幹部工作,也要兼顧商店的事務。母親含辛茹苦拉扯我們長大,送我們到學校讀書,吃了不少苦頭。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女人既要當男人,又要當女人。母親無怨無悔默默地挑起了所有的重擔。

記得有一年,龍捲風無情地襲擊了江南小鎮。眼看著我家的老屋在風雨中搖曳,顫抖,母親不顧一切地扛出梯子爬上了屋頂,用自己並不高大的身子趴壓上去。那一刻,我覺得母親如同一隻雄鷹,風雨中展開了雙翅呵護著老屋,呵護著老屋中的我們!母親這個詞在我的心底定格成永恆的溫暖!

龍捲風過後,看著從屋頂下來的母親被雨水淋得似落湯雞一般,我們便一一撲進母親的懷抱,呼喊著母親的名字。老屋保住了,可母親沒顧到休息,又挽起了褲腿,沖進了雨幕,她要將老屋旁通往小河的下水道再理一理。看著風雨中上下、前後忙碌的母親的身影,我們覺得母親是如此的高大、偉岸。母親,那才是一堵真正的擋風牆啊!

在母親博大的愛的苗圃裡,我們都漸漸長大。隨著大哥、二哥、姐姐們都相繼工作了,我們家又先後新建了樓房,買了商品房。那時,大哥在東北大學學習結束後,在外面一個汽車修理廠擔任車間主任和廠長。大哥可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共產黨員,聽說那時他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很多,都是大中專院校的學生;二哥則是當會計的。每天,都見二哥懷中夾著一個小皮包,那裡面裝的全是帳本和帳單,手裡拿個算盤,匆匆來匆匆去;姐姐也在本市鋼鐵廠上班,後由於姐夫被湖南長沙某單位以人才引進,帶著姐姐一起回到了長沙工作。我則是飛得最高最遠的一個。我曾先後從事過教師、幹部、記者工作。我最先飛到了天涯海角的柴達木深處,然又撲進了西南大都市成都的懷抱,現又輾轉到故鄉常州龍城的港灣。這麼多年來,不管我走到哪裡,老屋始終在我的眼前。

啊,老屋!風雨飄搖心深處,多少往事,多少歲月,悠悠難追憶喲!可你帶給我的歡樂和回味,無論歲月怎樣流逝,無論世事怎樣變遷,無論我們今天居住的是樓上樓下,上班的條件是電梯上下,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老屋,你是一幅深沉厚重,永不褪色的油畫,永遠懸掛在我的心間!

今夜,我又將一夢,定會夢回老屋。我依舊蜷曲在母親膝下,母親手拿蒲扇,雙手不停地替換著,為我驅趕著蚊蟲……

聽母親說,父親是經商的,他人個性很豪爽、耿直。他也是一個非常愛清潔的人,平時總喜歡身穿長衫,戴著禮帽,一身乾乾淨淨,鎮上的居民全稱呼父親為“先生”。至今遺憾的是由於我家歷經幾次搬遷,父親的遺像卻一張都未能保存下來,我們對父親的印象就非常模糊了。父親走後,生活的重擔落在了母親的身上。母親那時曾一度擔任過婦女幹部工作,也要兼顧商店的事務。母親含辛茹苦拉扯我們長大,送我們到學校讀書,吃了不少苦頭。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女人既要當男人,又要當女人。母親無怨無悔默默地挑起了所有的重擔。

記得有一年,龍捲風無情地襲擊了江南小鎮。眼看著我家的老屋在風雨中搖曳,顫抖,母親不顧一切地扛出梯子爬上了屋頂,用自己並不高大的身子趴壓上去。那一刻,我覺得母親如同一隻雄鷹,風雨中展開了雙翅呵護著老屋,呵護著老屋中的我們!母親這個詞在我的心底定格成永恆的溫暖!

龍捲風過後,看著從屋頂下來的母親被雨水淋得似落湯雞一般,我們便一一撲進母親的懷抱,呼喊著母親的名字。老屋保住了,可母親沒顧到休息,又挽起了褲腿,沖進了雨幕,她要將老屋旁通往小河的下水道再理一理。看著風雨中上下、前後忙碌的母親的身影,我們覺得母親是如此的高大、偉岸。母親,那才是一堵真正的擋風牆啊!

在母親博大的愛的苗圃裡,我們都漸漸長大。隨著大哥、二哥、姐姐們都相繼工作了,我們家又先後新建了樓房,買了商品房。那時,大哥在東北大學學習結束後,在外面一個汽車修理廠擔任車間主任和廠長。大哥可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共產黨員,聽說那時他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很多,都是大中專院校的學生;二哥則是當會計的。每天,都見二哥懷中夾著一個小皮包,那裡面裝的全是帳本和帳單,手裡拿個算盤,匆匆來匆匆去;姐姐也在本市鋼鐵廠上班,後由於姐夫被湖南長沙某單位以人才引進,帶著姐姐一起回到了長沙工作。我則是飛得最高最遠的一個。我曾先後從事過教師、幹部、記者工作。我最先飛到了天涯海角的柴達木深處,然又撲進了西南大都市成都的懷抱,現又輾轉到故鄉常州龍城的港灣。這麼多年來,不管我走到哪裡,老屋始終在我的眼前。

啊,老屋!風雨飄搖心深處,多少往事,多少歲月,悠悠難追憶喲!可你帶給我的歡樂和回味,無論歲月怎樣流逝,無論世事怎樣變遷,無論我們今天居住的是樓上樓下,上班的條件是電梯上下,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老屋,你是一幅深沉厚重,永不褪色的油畫,永遠懸掛在我的心間!

今夜,我又將一夢,定會夢回老屋。我依舊蜷曲在母親膝下,母親手拿蒲扇,雙手不停地替換著,為我驅趕著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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