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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不帶劍的人(5)

後面一間房是廚房, 很簡陋

一個老僕人, 彎腰, 小心翼翼地用鍋鏟將兩個荷包蛋, 鏟出來, 放在玉盤裡。

身子已佝僂, 皮膚已乾癟, 雙手粗糙而醜陋。

但是外面的屋子很乾淨, 很舒適, 就連被褥都是剛換過的。

紅葉還沒有醒來。

但等到這老頭輕輕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 她的眼睛就張開了。

睡意全無。

兩間屋子裡, 只有他們兩個人。

昨夜那溫柔而多情的男子呢?

難道他就是黑夜本身?

難道他跟黑夜一樣消逝了嗎?

紅葉看著老頭, 發著呆, 什麼也沒有說, 什麼也沒有問。

她為什麼不問?

難道她已將昨夜的事情當作一場夢?

切克鬧, 煎餅果子一套, 新鮮的豆腐、青筍和沒有吃完的一碟酒鬼花生。

老頭恭敬的將玉盤放在桌上, 賠著笑道:“早上是七分銀子, 連房錢是五錢八分, 一個月就算九兩銀子, 我們這裡已經夠便宜的啦”

他雖然在笑, 但是由於年紀太大, 感覺不到笑的樣子。

紅葉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道:“我住三個月。 ”

老頭道:“多出的二十多兩……”

紅葉道:“替我買口棺材。 ”

老頭笑了, 道:“你若不死呢?”

傅紅雪道:“那就留給你自己買。 ”

紅葉說著便出門了, 走出這條陋巷, 就是長街。

風已經停了。

太陽照在街上, 很溫暖。

紅葉忍不住伸了下懶腰, 街上已經有人了, 而第一眼看見的, 還是那白衣人。

昨夜同樣的地方, 同樣的站姿, 仿佛時間都沒有改變。

他的臉是蒼白的,

蒼白得全無一絲血色。

他在忍。

到處都有好奇的眼光在偷偷地看著他, 他更無法忍受, 自己好像就是個動物園的猴子。

忍受雖是種痛苦, 但有時也是種藝術。

對, 這就是一種藝術。

懂得這種藝術的人, 通常都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紅葉看見了, 慢慢的向他走過來, 但目光卻是凝視著遠方。

漫天的塵土突然飛揚過來。

密集的蹄聲, 箭一般沖入了長街。

九匹馬魚貫而入, 首尾相連。

馬上的騎士, 馳到他面前時, 急停而下, 反手抽刀, 最後一個人整個人掛在馬鞍上, 豎起了大旗, 向他揚刀行禮。

這是騎士們最尊敬的禮節。

可見, 這白衣人身份絕不低。

他本不必站上一晚上的, 但卻寧可忍受。

一個人若是委曲求全, 那麼必定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麼?

快馬轉瞬間已沖到長街盡頭。

突然間, 最後的一匹馬長嘶人立, 一個人站在馬鞍上, 手裡高舉著一杆裹著白綾的黑鐵長槍。

快馬加速的沖過來, 將長槍拋出, 筆直插入白衣人身旁的地上。

一面三角大旗赫然張開, 有三個鮮紅的大字:“明月閣”。

再看那匹馬, 已轉回頭, 絕塵而去。

一人一馬, 一街黃沙, 一張大旗。

旭日正照在大旗上!

街上都看著發呆了, 連喝彩都忘了。

突聽一個人放聲長笑, 道:“江南明月閣!好一個江南明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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