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舊時,
我們農村有句古話,
”生女好命,
生兒命好“。
再而還有一句古話,
”一母可養七兒,
七兒難養一母。
“這第一句話很明瞭,
說明了生兒命好,
卻沒說出這輩子的運好不好。
而這第二句話大概意思就是,
一個母親無論多艱辛,
都能獨自把七個兒子養大,
但是到母親老了,
無論這七個兒子貧窮富貴,
是否能為母親養老送終,
那就很難說了。
以前村子裡有對夫妻, 男的叫李大成, 女的叫張蘭花, 那時候農村的思想比較封建, 指望多生兒孫就是福, 這夫妻倆還挺能生, 婚後十年就生了七個兒子, 眼看多了那麼多雙筷子,
張蘭花也是同意, 這樣孩子就能過上點好的日子, 不用個個都穿破爛衣服, 就這樣張大成就去了, 兩人都憧憬著未來幸福的生活。
卻不曾想, 幸福的泡影總是那麼夢幻, 經不起風吹, 一戳就破, 李大成好好的工作不想徒生變故, 一次意外, 埋在了礦井裡面, 就這樣拋下了七個孩子和妻子撒手人寰。
出了事後, 老闆當晚就卷款走人, 李蘭花一家得不到任何賠償, 雪上加霜。 往後的日子裡張蘭花吃盡了各種苦頭, 天不亮她就起床下地幹活, 農忙過後, 為了補給生計, 他還到有錢人家裡給別人洗衣服, 到了冬天, 一大早就起床去賣烤薯, 身體被歲月的滄桑琢磨, 未到中年便一身毛病,
時間一晃而過, 張蘭花為大兒子娶回了媳婦, 接著是二兒子、三兒子....
直到輪到了最小的七兒子娶妻成家, 張蘭花很想幫忙, 可惜已經沒有能力了。
這天, 她把所有兒媳和兒子叫到跟前, 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七要結婚了, 你們這些當老大的都成家了, 每個人都出點幫幫他吧。 “
這話剛說完, 底下的六兄弟就炸開了鍋, 各自都說自己家裡如何如何困難, 這裡要用錢那裡又要支出, 張蘭花聽的眼淚直流, 為這些兄弟不團結而感到心寒, 老七聽得也是心中暗怒, 卻不敢出聲, 畢竟還要指望六個哥哥幫忙。
村裡老一輩的老人聽聞這件事後, 惱火的很, 紛紛指責村裡出了六個外人,
老七娶媳婦後就帶著媳婦外出打工了, 幾個哥哥也以老七結婚花錢太多為由, 無力供養母親, 便開始對母親不管不顧。
年過六旬的張蘭花沒有辦法, 本身就一身毛病, 如今兒子對自己不管不顧, 只好又拿起了院裡那個尿桶, 每天到菜地裡澆水種菜, 以維持生活。
老七去城裡打工, 這一去就是三年, 到了第四年終於混出息了, 他打電話回去給張蘭花, 說, ”媽, 這麼多年在外邊混的不好, 都不敢回去看你, 今年過年我就回去給你蓋一個大別墅。 “
張蘭花聽到老七出息了也很高興,
很快就要過年了, 可這老七還沒回來, 六個兄弟找了個日子坐在了一起。 老大先開口說, 聽說老七現在是能耐了, 老媽說他這次回來要給她蓋大別墅, 那老媽自然就不歸咱們管了。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一聽都附和, 都說前幾年他們服侍老娘多, 老七還沒盡到責任。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可這老七還沒回來, 打老七電話老七也不接, 這讓張蘭花心裡有點忐忑, 但是這團圓飯總得吃。 這天下午, 張蘭花先洗了個澡, 然後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上, 可去哪個兒子家吃年夜飯呢?六個兒子也沒有一個人來叫自己呀!
這天下了大雪, 坐在屋裡也覺冰冷刺骨, 張蘭花就出了門, 她想著去六個兒子門口轉轉,
雪下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大家在六兒子門口看見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翻過正面來看, 不由大驚, 竟是那張蘭花。 大家先是看了她的鞋子, 又注意到老人的眼睛還有腫印和結冰的眼淚, 紛紛心痛道, 她這是轉了一夜, 外頭這麼冷, 估計是哭著凍死了!
這時, 遠處開來一輛豪車, 一個男人撲通地沖上來抱著李蘭花的屍體痛哭, 村民一看, 正是張蘭花那出人頭地的七兒子。
這七兒子放生嚎啕道, ”媽, 是我回來晚了, 我想起你大過年的沒什麼好衣服, 半道去給你賣了些暖和的衣服, 卻不想這雪越下越大, 封住了回家的路......“
雖說這七個兒子中七兒子算是有點良心, 但卻是也印證了那句話,一母可養七兒,七兒難養一母。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在外混不好並不可恥,可恥的是出人頭地了,想去報答的那個人卻不在了。
【故事完】世情冷暖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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