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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連載二)—得鉅款揮霍忘母,學挖地教兒識退

四 娘

記苦命的媽媽和我不幸的童年

作者:陳小華

(鷂塘沖)

六、悔沒看母最後眼

“娘肚子裡十個崽, 崽肚子裡沒有半個娘”。 這句話用在14歲的我身上再確切不過。

那一年四娘愕然離世, 沒有去行孝的我, 放學回家去鄰里龍開連家。

我叫嬸嬸的人沖著我說:小華, 你媽過世了, 你沒有哭呢?

嗯!我象徵似的回答了一聲, 想哭, 卻哭不出聲。 然而不假思索地離開她, 往回走, 回到家, 仍沒有哭, 我試著忍著, 心想:有什麼好哭的, 堅強點, 強忍著淚水一邊燒火炒菜做飯, 可不知怎的, 一下子哭了!哭的很傷心…

想著第一次動手做飯吃,

哪個情景啊!悲憤的淚水噴湧而出, 哭著想著以後要自己做飯吃了, 四娘命苦, 走親戚, 怎麼就突然離世了, 還有, 黑燈瞎火一個人怎麼睡?怎麼我就不強烈地要求去看四娘一眼呢?!

話說我二哥跟著大哥, 大姐早已行程。 後來得知還是在村秘書那裡借了兩百元錢。 當時不知是村裡的哪一個人到學校告訴我的。 就是認為我小, 在讀書, 不懂事才不讓我去的。 也是長兄如父, 長姐如母的對小弟的關心和厚愛。

怪不得很多時候一些爺爺、奶奶級別的人打趣地說:生了一個什麼?

如果是女嬰, 對方指著調皮、搗蛋、天生自私、愛哭愛叫的她說:“奶奶”。 是男孩叫爺爺, 甚至反過來說, 叫祖宗。

那些可愛淘氣的小精靈, 又何嘗不是呢?養兒防老,

積穀防饑。 幾千年延續下來的中華之根、之文明、之延續、之思想、之教養, 無不體現出之恩重、之情懷、之厚重、之博大。 真是娘送崽來有路長, 崽送娘來扁擔長。

七、勤勞能幹會划算

(現在的毛穀沖)

四娘是相當能幹, 吃苦耐勞, 勤勞的。

四娘帶著我們姊妹三(隨母下堂)到鄰鄉蘭家馬田, 那時叫建設大隊鷂塘生產隊。 我四娘只要有空, 哪裡叫有空, 就是生產隊出了工休息時間, 或者是不忙的季節去耕耘播種, 去開墾荒地, 一刀一鋤, 不畏辛勞, 不畏艱苦, 硬是把幾十年, 上百年未種的荒地, 種出豐碩的果實。 什麼麥子、玉米、紅薯、大豆樣樣都有, 頗是豐收, 讓人好生羡慕。

鄰里嬸嬸、阿姨, 看到我四娘這麼能幹, 個個效仿, 可怎麼都沒有我四娘種的這麼好。

因為我四娘放了“地灰”、“草灰”(地灰、草灰, 就是到原始山裡鏟的地皮或草皮, 待幹, 燒成), 富含鉀鈣磷。 也是我四娘比別人花的精力多, 俗話說:一份耕耘, 一份收穫。

四娘是閒不住的, 用我隆回老家的話說:“划算”。

我四娘常說:吃不窮, 穿不窮, 人無划算一世窮。 八十年代聯產到戶春耕時期, 豬欄, 牛圈的肥料少。 她就親自或要求我很不情願的二哥去“砍青”, 放到水田裡用泥巴一拌, 待發酵自然成有機肥料。 不知是我二哥敷衍了事還是壓根不懂不想做, 待我四娘去看時只見(杆杆)不見肥。 四娘只有長歎!好生無奈!

話說四娘:秋收農閒時節, 生產隊輪流放牛, 我四娘手裡忙活著針線, 納鞋底、做棉、單布鞋, 給我們兄弟姊妹穿。 哪怕在放牛回家的路上,

撿拾一些柴火, 讓少不更事的我背回家。

再哪怕是, 一兜小孩的大便, 也要拉到“毛屎坑裡”, 那是“財喜”。 “屎”, 也是再好不過的有機肥料, 那次是我屋後的茶山, 離家也就幾十米。 一次, 我要急著(拉屎)了, 可不敢當著四娘的面, 怕她說:不識糙(隆回方言意思是不划算節約), 我就偷偷的跑去拉了。 回來四娘問我哪裡去了, 我撒謊說:摘茶泡去了!四娘說:好吃嗎?我哭笑不得的地回答了一聲…低著幫四娘幹活去了。

八、雞肋換火柴 火炭換鋤頭

(火柴)

又比如, 山裡出了“木樟子”、“桐油籽”, 我四娘總是帶著孩童的我去採摘, 比別人先登一步, 其實是我四娘平時幹活時“喵”好的。

再如, 哪怕是過年, 或來了客人, 殺了一隻雞, 我四娘也得把雞肋留下來,

去農機站換一盒洋火(火柴)。 說到取火, 我四娘平時總是把燒剩下的炭火, 用火一蓋, 第二天早上, 把灰扒開就有火種了。

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 這是划算和厲行節約的最好例證。

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 燒飯。 特別是煮豬潲燒過的木炭, 她教導我怎麼取炭, 就是把燃燒過後的木炭, 用自做的耙子扒出來, 用水澆滅。 待完全沒火了就裝到籮筐裡。 我四娘就是這樣一點一滴, 積攢起來, 滿了一擔(大約三四個月時間), 就挑著到幾十裡的鎮上鐵鋪去換賣, 有時一塊八毛、有時兩元錢, 有時換取一把家用鋤頭。

九、挑擔子四娘教子 吃米粉四娘愛子

(在市老街大變樣)

四娘看我十來歲了, 二哥十六七歲, 能挑卻很多時候不肯挑, 說白了,所謂的怕醜,怎麼辦?好手難提四兩,何況年過五十,且一身酸痛的我四娘。用一擔小籮筐分擔點給我,大約二十斤,我滿心歡喜地跟著四娘去趕場。

挑著走著,出了山路,到了馬路(在坳)趕場的伯伯、叔叔、大哥們,看我懂事,又個子小,紛紛爭著幫我挑。四娘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心想:愛喊人,嘴巴甜的人就是好。恨我二哥不懂事,恨鐵不成鋼,並說打著空手去打著空手回為的就是鬧熱或看一場電影,沒一點划算,真出息的人。

確實如此,現今的二哥碌碌無為,沒有做出應有的事業。人啊,做的起小人,才能做的起大人。

話說,賣了木炭,換取了一把鋤頭,還找了我娘倆八毛錢。立馬買了一斤豬肉並帶著我去在市百貨公司門口公辦米粉店吃了一碗八分錢的米粉,好大一碗,又好大一坨,更黃更黃的。後來我去吃過幾次,可再後來房子撤了,我想,最要緊的是她們都老了吧!再沒有了。如今的米粉再沒有這麼正宗的了。

當時吃米粉時我留給四娘很多,老實說,我還沒吃飽,四娘卻說,你四娘只吃一點。

我知道四娘也想吃。四娘端詳著我滿心歡喜地說:滿崽懂得分享,掛慶人。

小時候還可以。 哪一年大慨七八歲,我在屋後和屋對面的茶裡沖,毛穀沖摘到又紅又大特別新鮮的楊梅,那個高興勁啊!自己沒吃幾顆,三步並做兩步走,飛快似的跑回家給我四娘吃!我四娘好生歡喜,殊不知,就是小時候四娘帶我去幹活(開墾荒地時),我在旁邊玩發現的(瞄)好的!當時沒有告訴任何人!後來!還是跟小夥伴玩時無意中告訴了人家!其實小孩很多時候是做得不夠的。

十、得鉅款揮霍忘母,學挖地教兒識退

(綏寧縣的老橋頭)

有時候是越大越不懂事。那一年我12歲,從邵東轉學回來在大哥家讀書放假的我。一天,有人在地林陶家水吳公坪收購廢杉木芯材。

我在大哥的屋背後,流水沖山上撿拾很多舊木頭,小小的年紀的我不怕原始森林的陰霾。也不知道那麼有力,可能是大哥說賣到的錢歸自己。

不到兩天我搞出了幾“角”材,十角為一方,當時賣到了二三十元,我就跑到很少去的綏寧縣城吃喝用掉了。

只記得回來被大哥教導:沒給媽媽。

我管叫四娘買一瓶補腦汁,少不更事的我哪裡懂得,以為自己能幹,我一個人到縣城裡嗨(玩)。從沒坐過船的我,為了坐船,過足癮。當時縣電影過河坐船去一中,兩毛錢,我來來回回不下十趟,搞得開船的師傅雲裡霧裡,直到後來長大在珠海坐的那個船,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害得當年不諳世事的我,花了兩三元錢呢!

後來四娘也滿懷期待,卻又好生無奈的對我說,滿崽,補腦濟都沒給我買一瓶!我沒有正面回答。心想,哪裡記得!只顧自己玩去了,享受去了,想到了,但是就是沒有做到!玩著玩著忘記了!

話說分享,又說小時候,四娘一般什麼事情都帶我去,二姐,二哥他們上學。那一年的那一天,四娘在“毛穀沖”開荒種地。四娘大汗淋漓地忙活著,玩得無聊的我看著鋤頭空著,小布丁點的我想去幫著給四娘翻地。鋤頭比人還高,哪裡懂得翻來回走動、揮舞,反而把地踩緊了。

四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並示範著說:挖地是往前,鋤草是往後退。

看著四娘滿是忙碌,天生好動的我幫著四娘撿拾地裡旁邊的雜草,直到黑天收工。

說白了,所謂的怕醜,怎麼辦?好手難提四兩,何況年過五十,且一身酸痛的我四娘。用一擔小籮筐分擔點給我,大約二十斤,我滿心歡喜地跟著四娘去趕場。

挑著走著,出了山路,到了馬路(在坳)趕場的伯伯、叔叔、大哥們,看我懂事,又個子小,紛紛爭著幫我挑。四娘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心想:愛喊人,嘴巴甜的人就是好。恨我二哥不懂事,恨鐵不成鋼,並說打著空手去打著空手回為的就是鬧熱或看一場電影,沒一點划算,真出息的人。

確實如此,現今的二哥碌碌無為,沒有做出應有的事業。人啊,做的起小人,才能做的起大人。

話說,賣了木炭,換取了一把鋤頭,還找了我娘倆八毛錢。立馬買了一斤豬肉並帶著我去在市百貨公司門口公辦米粉店吃了一碗八分錢的米粉,好大一碗,又好大一坨,更黃更黃的。後來我去吃過幾次,可再後來房子撤了,我想,最要緊的是她們都老了吧!再沒有了。如今的米粉再沒有這麼正宗的了。

當時吃米粉時我留給四娘很多,老實說,我還沒吃飽,四娘卻說,你四娘只吃一點。

我知道四娘也想吃。四娘端詳著我滿心歡喜地說:滿崽懂得分享,掛慶人。

小時候還可以。 哪一年大慨七八歲,我在屋後和屋對面的茶裡沖,毛穀沖摘到又紅又大特別新鮮的楊梅,那個高興勁啊!自己沒吃幾顆,三步並做兩步走,飛快似的跑回家給我四娘吃!我四娘好生歡喜,殊不知,就是小時候四娘帶我去幹活(開墾荒地時),我在旁邊玩發現的(瞄)好的!當時沒有告訴任何人!後來!還是跟小夥伴玩時無意中告訴了人家!其實小孩很多時候是做得不夠的。

十、得鉅款揮霍忘母,學挖地教兒識退

(綏寧縣的老橋頭)

有時候是越大越不懂事。那一年我12歲,從邵東轉學回來在大哥家讀書放假的我。一天,有人在地林陶家水吳公坪收購廢杉木芯材。

我在大哥的屋背後,流水沖山上撿拾很多舊木頭,小小的年紀的我不怕原始森林的陰霾。也不知道那麼有力,可能是大哥說賣到的錢歸自己。

不到兩天我搞出了幾“角”材,十角為一方,當時賣到了二三十元,我就跑到很少去的綏寧縣城吃喝用掉了。

只記得回來被大哥教導:沒給媽媽。

我管叫四娘買一瓶補腦汁,少不更事的我哪裡懂得,以為自己能幹,我一個人到縣城裡嗨(玩)。從沒坐過船的我,為了坐船,過足癮。當時縣電影過河坐船去一中,兩毛錢,我來來回回不下十趟,搞得開船的師傅雲裡霧裡,直到後來長大在珠海坐的那個船,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害得當年不諳世事的我,花了兩三元錢呢!

後來四娘也滿懷期待,卻又好生無奈的對我說,滿崽,補腦濟都沒給我買一瓶!我沒有正面回答。心想,哪裡記得!只顧自己玩去了,享受去了,想到了,但是就是沒有做到!玩著玩著忘記了!

話說分享,又說小時候,四娘一般什麼事情都帶我去,二姐,二哥他們上學。那一年的那一天,四娘在“毛穀沖”開荒種地。四娘大汗淋漓地忙活著,玩得無聊的我看著鋤頭空著,小布丁點的我想去幫著給四娘翻地。鋤頭比人還高,哪裡懂得翻來回走動、揮舞,反而把地踩緊了。

四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並示範著說:挖地是往前,鋤草是往後退。

看著四娘滿是忙碌,天生好動的我幫著四娘撿拾地裡旁邊的雜草,直到黑天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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