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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故事|宛若平常一段歌的耕讀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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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歡迎來到【小鎮故事】, 一起聆聽秀洲的歷史文化故事, 今天我們講述的是關於新塍鎮上老宅的那些事兒……

宛若平常一段歌的耕讀之家

——石檻弄朱氏

文/郭紅英

當這張手繪的簡易圖紙, 在面前徐徐展開時, 那些房檐瓦片也隨之復活了。 一進又一進, 層層疊疊, 回廊廂樓, 把前後五進房子巧妙地連接在了一起。 我看到雕花的木窗, 陽光透進來時, 在屋子裡那些平整的方磚上投射出一塊塊光斑, 以及窗戶上那些複雜的花紋, 也從地面移到牆上,

再從牆上移至空中, 重又回到陽光裡, 在時光裡一遍遍地演繹。 推開一道厚重的屏門——屏門非常考究, 塗著一層防火粉, 那是把瓷片磨成粉和在油漆裡, 一層層刷上去的, 隱隱地還帶著瓷器的光澤和寒氣。 屏門次第打開, 大廳從歷史的陰暗裡蘇醒過來, 粗大的柱子, 紅木的太師椅, 青花瓷的花瓶, 名貴的字畫, 一一復原, 在時空裡與我初相遇。 一百多年的光陰折疊, 放置一邊, 我的目光在大廳上逡巡。 我看到茶几上精美的茶碗, 主人剛剛離開, 茶還冒著熱氣, 碧綠的茶葉在碗底靜靜地盛開著, 仿佛還在敘說一片樹葉的故事。 門廳上“耕讀傳家”幾個圓潤的大字, 一筆一畫都透著謙恭平和與世無爭。 我看到幾個庭院中, 夏有荷花,
冬有臘梅, 春來燕呢喃, 秋去蟲啁啾。 在那個最大的天井中, 一個身著錦緞面目清秀的小男孩正在鬥蛐蛐, 石桌上擺著月餅糕點, 他的父親叫他抬頭賞月, 正是一年中秋時。 但男孩卻專注手裡的蛐蛐, 他其實也不在鬥, 他只喜歡傾聽那蟲鳴聲, 他一直喜歡這些大自然的音樂。 後來, 小男孩九歲時, 隻身離家去了上海, 再後來, 他成了有名的樂師。

他就是朱雲卿, 位於中北大街77號的石檻弄朱家的後人, 也是吳坤權的岳丈。

71歲的吳坤權呷了一口茶, 指著圖紙繼續回憶。

朱雲卿是藝名, 原名叫朱滋年, 與著名評彈藝術家朱雪琴是同門師兄妹。 他幼小去上海, 白天上學, 晚上學樂器。 十三歲就入劇團, 二胡笛子都擅長, 民族樂器樣樣都在行。

最拿手的還是琵琶, 有一絕技曰反彈琵琶, 顧名思義即琵琶放在背後彈, 他還可以背後琵琶前面笛子同時演奏, 見識過的人都稱神乎其神, 連同行都為之絕倒。 這忽然讓我想起白居易的《琵琶行》, “輕攏慢撚抹複挑, 初為霓裳後六么。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 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 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 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 此時無聲勝有聲。 ”想來這樣的技藝也不在話下。 巧的是, 《琵琶行》中的那位彈琵琶者也是“十三學得琵琶成, 名屬教坊第一部”, 居然都是十三出道。

解放前朱雲卿在上海一個叫施春仙的老闆的滬劇班, 五十年代改為長江滬劇團。 這個劇團當時在上海相當有名,

據說有個劇碼演出非常出色, 還受到過毛澤東主席的接見。 當年中共政治局委員華東局第一書記柯慶施也曾來團觀摩演出, 得到一致好評。

他住在上海南京西路, 正是解放前有名的國民黨特務機構76號所在位置。 一天深夜, 聽到隔壁動靜很大, 說是這裡住著中統後代, 特務殘留分子, 一驚一嚇, 心臟病復發, 不幸匆匆離世, 那年才51歲。

朱大明是朱雲卿前妻留下的唯一女兒, 即吳坤權的妻子, 一直與祖母留在新塍石檻弄老宅。 據吳坤權回憶, 1953年土地改革後, 家裡還有三十幾套房子, 祖孫倆靠收取房租過日子, 1958年後被政府多數收去。 在整理舊物時, 曾在箱子底下看到過一頂清朝的官帽, 但是祖上誰出任過什麼官職,

已是不詳。 最可惜的是, 在文化大革命時, 一天夜裡聽聞來抄家, 嚇得祖孫倆把一些祖傳的字畫紛紛拿出來燒毀, 名貴的瓷器也頃刻間化為碎片。 直到後來才弄清楚, 是家裡借住的劉家, 原先也是地主, 他們要抄的是劉家。

由於當年朱大明的母親在生她時得了傷寒, 不久于人世, 朱雲卿在上海重組家庭, 故而朱大明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叫朱大興。 朱大興一直在上海生活, 華東師範大學無線電物理系畢業。 文革期間曾去支邊, 在鐵路電務局, 後來到烏魯木齊市鐵路局子弟學校當教導主任。 回上海後, 當了閔行五中校長。 朱大明同父異母的妹妹是普通工人, 妹夫曾是上海建工集團三公司的後勤處處長。

朱家的老宅保存得算是最完整的, 現在的主人是吳坤權的哥哥吳振權。吳振權老先生是微楷大師,他在這老宅裡開闢了工作室,現在作為他的作品陳列室準備對外開放。吳老原先是學習中醫主治婦科,在沈善覺的門下授業,後來才轉習書法攻微楷,如今在嘉興市是非常有影響力的一位書法家。

跨進老宅,聽吳振權夫人介紹,大廳和天井之間的這道門為蝴蝶門,即雙扇門,我看到門牆左右各有門栓的洞。樓梯油漆過了,光亮如新,樓板也完好無損。我撫著扶手上圓圓的柱頭,遙想當年,朱家的主人摸著它,轉彎上樓,轉彎下樓,每一天都親密接觸肌膚相親。這柱頭光滑如玉,曾見證了多少悠悠歲月,家族榮辱,庭院中花開花謝。

吳老先生的書桌前,依然保持著他走的那一刻的樣子。筆架,毛筆,硯臺,放大鏡,書稿……吳師母看著不禁眼圈紅了,她說,他走之前還在這裡寫字,低著頭,拿著放大鏡……

環顧室內的作品,滿室墨香。窗明几淨,庭院裡花草繁茂,老宅得以如此妥善保存,實屬不易。更不易的是,契合了當初那個牌匾“耕讀傳家”,小留片刻,居然書香盈袖。

佛說因果輪回,善有善報。這世間的緣確實是這樣的。

出去時,我又看了看那樓梯扶手上的球形柱頭,世間滄桑,牆頭的尖角,石頭的棱角,都在時光的流裡磨去了鋒利的個性,只有它一如當初,依然溫潤光潔,正如初相遇,人生若只如初見,一切都安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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