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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錄」誰說醫生護士見多了生死就冷淡無情,其實不是的!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難忘的日子, 那時候我還在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工作, 那是一個繁忙的日子, 更是一個催人淚下的日子。

那個夜晚, 我上晚班, 週末的晚班也許正如選準時間的假日一般, 特別“熱鬧”。 一刻也不停歇的病人一批批地向急診室湧來。 應該用魚貫而入會更恰當點。

印象中第一個重病人是一個喝過酒的, 遭遇車禍後送來的中老年男性, 一過來就全身是血, 頭部嚴重挫裂傷, 重度深昏迷狀態。 經過搶救和檢查, 該男子已經出現嚴重的顱內出血和腦線偏移, 腦組織溶解以及瞳孔不對稱性散大固定。 我們都明白, 一切似乎都被閻王爺下達了死亡通知, 只是時間而已……

但焦急的家屬要求極力搶救……要知道, 基層醫院晚班的急診, 通常只有2個護士, 一個重患者來了, 需要迅速監護、吸氧、吸痰、導尿、化用藥、記錄等等。 外面又有七七八八的許多急症病人要等待處理,

看似這一切幾乎是忙不過來的, 可是一切又變得有條理地進行著。 周遭的家屬拼命地催促著, 耳畔是左右尋來的患者要求給予治療用藥的聲音。 這時候, 作為護士的我們很清楚, 你的小跑還是不能夠達到工作效率的, 說誇張點, 你至少需要有“光”的速度, 也許這樣才可以安撫家屬那份急躁的心情。

傷者躺在平車上, 兩旁的家屬緊緊拽握著傷者滿是鮮血的雙手, 咧著嘴, 哭紅的兩眼不住往外冒著熱淚, 抑制不住內心巨大的悲傷, 聲嘶力竭的召喚著, 呼喊著, 祈禱著, 僅是希望傷者能夠醒來回答一下自己, 哪怕只是眨一眨眼給一個眼神那麼簡單, 這或許已經是給生離死別時傷者能給床旁之人一個莫大的安慰了。 然而, 留給家屬的卻是一雙冰冷的四肢, 望著監護儀上的血壓記錄:63/33mmhg, 52/22mmhg……血壓已經開始不可逆轉地一直往下降著, 我明白, 剩下的是什麼結果, 對於這已經宣判了的最後的命運, 只求逝者走好, 生者平安。

職業的性質, 見多了生死離別, 鮮血遍佈的場景, 不能說是否讓我變得“冷血無情”。 可這是工作, 我不能表露過多的內心世界, 因為還有大批的患者等待處理。 有人甚至有親人問, 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沉著, 如此淡漠?難道僅是因為失去的不是自己的至親才這麼不關痛癢嗎!或者是從業後見多了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更或許是一種職業的素養吧。 難怪在大學護理基礎學教育課上有一節是這麼說的:面對死亡, 要嚴肅鎮定, 從容莊重, 既要有條理地進行屍體護理, 又要注意通過言行舉止尊重死者以及在一旁傷痛的家屬。

送走了這個病人後, 似乎急診得到了幾分清閒, 恢復了秩序。 我正安排護工大伯清掃著搶救室血跡遍佈的殘局, 不一會兒, 又來了一個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昏迷的病人, 急忙忙的由120送進急診室。

這個送來的患者情況不太妙:三路淺靜脈留置液體全部大開, 呼吸呈歎息樣, 氧飽和40%左右。 我們立即用上了一切急救設備, 導尿, 氣管插管……然而, 患者的血壓一直測量不出, 用手工量也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就意味著患者的重要臟器將得不到血液的灌注,多器官功能會出現不可逆性衰竭。當班的內科醫生立即替患者實行胸外心臟按壓,我遵照醫囑,按1-3-5的秩序給患者靜推腎上腺素針……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爭分奪秒地搶救還是不能夠挽救患者的生命。監護儀上留下的只剩下患者無效性的心電波形,作為醫務人員,我們明白,已經回天無術,且搶救時間已經超過1個多小時。然而患者家屬似乎還希冀著什麼,這就意味著,我們的搶救還是要繼續進行,直到……

正當我埋頭操作時,撞到了一個擋道的人。此時的我也有點急躁,心想我都已經這麼忙了,圍觀也應該站邊上一點。後來,抬頭一看,發現“審判官”——急診科肖彬主任來了,當時差點沒樂笑開來。主任一到,立即參與搶救行列中擠捏呼吸球囊,在診察了患者的狀態以及瞭解搶救經過後,肖主任便開始用宏亮的聲音,安慰家屬的悲痛心情,並冷靜地告訴患者家屬——能夠實施的搶救措施醫院都已經用上了,患者當時的情況繼續搶救下去也只是徒然。因此,很自然的,我們的搶救程式結束了,儘管我們希望搶救的結果是起死回生。

最後,肖主任在將自己給病人擠捏著呼吸球囊交由我繼續擠捏後,患者家屬便“撲通”一下跪趴向將死的患者的身上去,哭喊聲,此起彼伏……因為家屬要求回去,所以肖主任說要持續擠捏保留一點心跳。因此,在等待送上車前,我必須站在患者的床頭,繼續擠捏。

就在她的床頭前,我向下看了看,她兩眼圓睜,凝滯注視著我,面帶凶樣,面色鉛白,一動不動……家屬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急診室。有人拍打著患者,有人緊拽著那雙冰冷的手,有人哭泣著默默地站立著,有人淚人一般軟癱在一旁,還有人整理著她的衣褲。而還有一個人在無形中承受著一切,那就是我。其實,說真的,職業可以將我打造成見死不慌張、不害怕、神態自若、肅穆應對的人。但如此這樣近距離的“耳濡目染”,“感同身受”,著實讓我的心為之一怔,為之動容。幾度“勾引”了我的淚水。

所以,就這樣,死亡,就在面前,很近,也很遠!

用手工量也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就意味著患者的重要臟器將得不到血液的灌注,多器官功能會出現不可逆性衰竭。當班的內科醫生立即替患者實行胸外心臟按壓,我遵照醫囑,按1-3-5的秩序給患者靜推腎上腺素針……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爭分奪秒地搶救還是不能夠挽救患者的生命。監護儀上留下的只剩下患者無效性的心電波形,作為醫務人員,我們明白,已經回天無術,且搶救時間已經超過1個多小時。然而患者家屬似乎還希冀著什麼,這就意味著,我們的搶救還是要繼續進行,直到……

正當我埋頭操作時,撞到了一個擋道的人。此時的我也有點急躁,心想我都已經這麼忙了,圍觀也應該站邊上一點。後來,抬頭一看,發現“審判官”——急診科肖彬主任來了,當時差點沒樂笑開來。主任一到,立即參與搶救行列中擠捏呼吸球囊,在診察了患者的狀態以及瞭解搶救經過後,肖主任便開始用宏亮的聲音,安慰家屬的悲痛心情,並冷靜地告訴患者家屬——能夠實施的搶救措施醫院都已經用上了,患者當時的情況繼續搶救下去也只是徒然。因此,很自然的,我們的搶救程式結束了,儘管我們希望搶救的結果是起死回生。

最後,肖主任在將自己給病人擠捏著呼吸球囊交由我繼續擠捏後,患者家屬便“撲通”一下跪趴向將死的患者的身上去,哭喊聲,此起彼伏……因為家屬要求回去,所以肖主任說要持續擠捏保留一點心跳。因此,在等待送上車前,我必須站在患者的床頭,繼續擠捏。

就在她的床頭前,我向下看了看,她兩眼圓睜,凝滯注視著我,面帶凶樣,面色鉛白,一動不動……家屬嚎啕大哭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急診室。有人拍打著患者,有人緊拽著那雙冰冷的手,有人哭泣著默默地站立著,有人淚人一般軟癱在一旁,還有人整理著她的衣褲。而還有一個人在無形中承受著一切,那就是我。其實,說真的,職業可以將我打造成見死不慌張、不害怕、神態自若、肅穆應對的人。但如此這樣近距離的“耳濡目染”,“感同身受”,著實讓我的心為之一怔,為之動容。幾度“勾引”了我的淚水。

所以,就這樣,死亡,就在面前,很近,也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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